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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戲劇化的人生 文 / 琅軒苑

    汧玸鐻za看著作女拿出那個小巧玲瓏的白瓷瓶後,陳葉青本來還自信的那點風度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大爺的虞子期,老子一直以為你只是變態了點,作了點,犯賤了點,冷血了點,卻沒想到你丫就是個天理難容的黃鼠狼啊;這變態手段使的,連你親娘都不敢認你了吧!

    陳葉青扶著有些發軟的後腰,好不容易感覺稍微好一點的小腹這時候又有些發緊的抽疼了;雙腿,在虞子期那陰冷詭詐的笑容中慢慢的站起來,陳葉青一步一步的悄悄往後退,一雙眼睛四處尋找著能夠保護自己的工具。

    看出陳葉青眼底終於有了絲慌亂之色,虞子期這才覺得舒服了點,就看她笑著晃動著手裡的瓷瓶,諷刺譏笑的問道:「你知道這裡面是什麼東西嗎?」

    「我咋知道你這個變態手裡是什麼東西,反正看你這表情,一定不是好貨就對了!」陳葉青一手扶著腰,一手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他現在必須要穩住情緒,不能激動,不能易怒,要不然這個孩子恐怕真的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鬧事。

    虞子期欣賞著陳葉青眼底的慌亂,就像看著一隻被她囚禁在籠子裡的雀鳥,就喜歡看著她掙扎,看著她痛苦。

    「你猜的沒錯,這瓶子裡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瓶中裝著用七七四十九種毒蟲毒草煉製而成的凝毒丸,當年在我嫁給趙靖後,隨著他一起去封地,路過的一個苗寨小部落,這就是那個部落的女巫送給我的;這枚凝毒丸裡有一隻生長了數百年的蠱蟲,當人把它吞進去之後並不會馬上死,反倒是那只沉睡的蠱蟲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在腹中慢慢長大,漸漸甦醒,然後一點一點的蠶食你的臟器,到時候,你在會忍受著每時每刻的折磨苟延殘喘的同時還要痛苦艱難的活著;但,這還沒完;其實這還並非是這枚凝毒丸的真正功效,你一定認為用毒蟲毒草凝練而成的凝毒丸是要人性命的毒藥吧;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司馬媚,那位女巫說用來提煉凝毒丸的毒藥反倒是在救你的性命;因為蠱蟲會蠶食你的臟器,是個人都會扛不住奄奄死去,就在這個時候,凝毒丸的藥力會支撐著你最後的一脈氣息,讓你一邊在享受著被蠱蟲折磨的時候還不能痛痛快快的死去!」

    說到這裡,虞子期簡直興奮地手舞足蹈,明明手中捏著的是世間最要人性命的毒藥,可她卻像是在看著最完美的情人一樣,雙眼放光,精神亢奮到近乎有些聲音發顫:「這簡直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誘人完美的毒物,臟器被吞噬的痛楚和想要求死卻死不成的折磨,司馬媚,是不是連你也覺得這種東西是天下間最漂亮的存在嗎?當時在我得到這凝毒丸的時候就覺得,這樣的寶貝簡直天生就是專門為我而存在的,所以我到現在還會時不時的想念那名女巫,想起她當時給我這枚凝毒丸時的場景。」

    看著虞子期那張興奮地都開始有些泛紅的臉頰,陳葉青只覺得心裡一陣陣的噁心;這女的,也太他媽變態了吧!這種噁心的東西她居然當其實完美的存在者?你丫要是覺得完美,那你就自己用啊,別用在老子身上行不行。

    陳葉青扶著肚子一臉防備的看著眼前這個明顯已經有些發瘋的女人,明白在這個時候,他是千萬不能隨意亂說話刺激她的,免得她一個神經緊張,真的將這又是毒蟲毒草又是蠱蟲的東西塞進自己的嘴裡;恐怕到時候,後果真的就不堪設想了。

    「虞子期,你真的以為殺了我,就能和趙禮雙宿雙飛嗎?你別做夢了,就算我不存在了,他趙禮也不會跟你在一起,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是皇帝,是一國之君,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會看上你這個被其他男人占完所有便宜的女人?更何況,你是趙靖的女人,一個王妃想要進宮當妃子?哈哈!你當前朝的那幫老傢伙們都是瞎子嗎?」

    其實天地良心,陳葉青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只是在跟這傻逼女人分析情勢,為的就是讓這已經喪心病狂的女人找回點理智;可很顯然,陳葉青高估了虞子期的智商。

    就看這本來就已經處於高度興奮狀態的女人在聽見他的這番話後,先是一怔,接著就看那本來還挺好看的眼瞳驟然間像是凝聚了狂風暴雨一樣,怒視著陳葉青的同時,就開始嘶聲力竭的怒吼出聲:「都是你!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皇上他不會不看我,他不會不要我的!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得!感情他剛才說的這番話沒將這個女人的理智找回來,反而還將她小小的刺激了一把。

    陳葉青扶額,很是頭疼的擰著眉心;他就想不明白了,趙禮有什麼好的?明明是將江山看的比美人還要重的男人,明明是個冷靜到近乎無情的君主;可就算是這樣,為毛還是有無數的妹子為了他前仆後繼,死而後矣呢?

    「虞子期,咱能別感情用事好好的冷靜一下嗎?你想啊,趙禮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你湊成一對狗男女,與其這樣,你還不如安安穩穩的當你的靖王妃;雖說靖王只是一個王爺,可這個王爺的出身可是連趙禮都自歎不如的呀;那可是先皇后的唯一兒子,先帝的嫡子;你就算是王妃那也是眾多王妃中最金貴的那一個;何必為了一個趙禮,將你的前程都給毀了呢?」

    說到這裡,陳葉青真心是想要勸說虞子期能夠放下屠刀回頭是岸:「想想虞府費盡心機的將你送入皇家,還不是想讓你走上攀龍附鳳這條康莊大道?如果這個時候你鑄下大錯,恐怕連虞府都要跟著你一起倒霉的。」

    「是嗎?你說的這種情況只是在我事跡敗露之後才會發生,可如果我不讓任何人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幹的,你覺得會有人想到是我對你出手的嗎?」

    看著這女人到這種時候了還能一語戳中重點,根本不受自己的牽引,陳葉青不得不默歎一聲:看來虞家能夠在歷史的舞台上長袖善舞這麼長時間,還是有點腦子的;只不過,這腦子有的時候不使在好地方,偏偏愛動一些歪腦筋。

    陳葉青瞧這丫鬼聰明的德行,就打住了繼續勸說下去的決心;有些話他是很想說出來的,可是關鍵也是要那個人能聽得進去才行啊;很顯然,虞子期是聽不進去他的話的。

    既然無法勸說著妞兒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他就要小心防備著她手裡的瓷瓶子了;根據她剛才的介紹,很顯然這所謂的凝毒丸真是個要命的傢伙,尤其是藥丸之中的那只蠱蟲,更是讓陳葉青一想到就又開始小腹抽疼。

    虞子期像是很喜歡看陳葉青那副臉色灰白,擔驚受怕的模樣,一邊搖晃著手裡的白瓷瓶,一邊朝著他走過去:「你剛才說的很對,我是不會直接將你殺掉的;我要讓你痛苦地活著,看著我怎樣將皇上的心拉回來,到時候,你就在不甘心中慢慢等死吧!」

    話音一落,虞子期就拔掉白瓷瓶上的塞子,接著就聽見『咕嚕』一聲,便看見一個紅色的藥丸晶瑩剔透的出現在虞子期的掌心之中;俗話說,這越好看的東西越是危險,當陳葉青看著那晶瑩剔透的紅藥丸被虞子期捏在手心的時候,冷汗亂冒的他還是控制不住的吞了吞口水;看這藥丸極為晶瑩誘人,想必虞子期剛才的那番話並未誇大。

    陳葉青扶著後腰,雙腿哆哆嗦嗦的往後退,「我說,你冷靜點,真的冷靜點!」

    現在,陳葉青除了說這句話,腦子就跟漿糊似的什麼都開始反應不過來。

    可虞子期卻像是根本聽不見一樣,一邊詭笑著靠近陳葉青,一邊轉動著手心中的紅色藥丸;在只距離陳葉青只有一步之遙的距離時,就看虞子期這個表面上看似十分嬌弱的女人忽然伸出手,在抓住陳葉青的手臂的同時剛要將藥丸強硬的塞進陳葉青嘴裡,一直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撞開。

    「虞子期,你住手!」

    下一秒,就看見趙煜頂著他那張豬頭臉,臉色緊繃駭然的闖了進來。

    陳葉青本來已經被虞子期嚇得膽兒都快破了,陡然間聽見趙煜這聲怒吼,一下便虎軀一震;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將虞子期這個瘋女人推開的同時,拔腿提著裙子就往門口的趙煜身後躲。

    「傻逼傻逼!她逼我吃毒藥!」陳葉青難得行動靈活的藏在趙煜的身後,探出小小的腦袋憤憤的指著因為趙煜的忽然出現而愣在原地的虞子期。

    趙煜心驚膽戰的護住身後的女人,一雙噴火的眸子怒視著那個在他記憶裡永遠如靜蓮般美麗的女人;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恐怕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這一切的幕後主使,真的是那名聲在外的堂堂靖王妃?!

    虞子期像是沒料到趙煜也會出現在這裡一樣,怔愣了片刻之後,慌忙收起手中的凝毒丸,轉眸間,便聽這女人大聲對著外面喊道:「賽北虎,你給我進來!」

    進來的是那個面熟的大鬍子,原來這傢伙叫賽北虎;嗯,名字勉強跟人能對上號!

    陳葉青因為被虞子期嚇了一下,現在有點像驚弓之鳥;瞧著大鬍子那扛著刀衝進來的魁梧模樣,又嚇得往趙煜的身後藏了藏;趙煜許是看出他的緊張,就毫不猶豫的將他從背後拉出來,接著長臂一揮,就這樣大喇喇的將陳葉青抱在了懷裡。

    陳葉青自從變成女人後,就經常被男人抱來抱去;可是那個經常抱他的男人是趙禮啊,趙禮是誰啊,那可是他名義上的丈夫啊;但現在被趙煜這個小叔子抱,總是覺得有點不對味兒,心底深處總有那麼一丁點禁斷的調調。

    「怎麼了?是不是她剛才傷害到你了?」看陳葉青一直低著頭盯著他的手臂看,趙煜精神緊張的更加摟緊了他,那副極為擔心他的模樣,倒是一點也不像作假。

    陳葉青的臉皮就算是再厚,這時候被趙煜這樣明目張膽的抱在懷裡還是稍稍有些羞澀的,所以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嗡嗡的:「沒,沒什麼!我很好,你出現的很及時。」

    得到他的答案後,趙煜這才像是徹底放心了一樣;只是那雙緊摟著他的手臂卻一點也沒有鬆開的打算。

    大鬍子被虞子期叫進來之後,就是一副狗腿子的模樣湊上前,笑哈哈的說道:「主子喚小的來是有什麼事?」

    虞子期臉色難看的指著趙煜,問大鬍子:「他是怎麼回事?不是要你只綁來這個賤女人嗎?」

    陳葉青聽見虞子期這樣說自己,當下就不樂意的翻白眼:你才賤女人呢,你全家都是賤女人;哥是男人好不好,你就算是想要罵人,那也罵聲臭男人也是好的嘛!

    大鬍子一臉難色的看著虞子期,瞧那模樣,似乎是極為忌憚虞子期的樣子:「主子息怒,小的當初的確只是綁了皇后一人來著,只是這小子不知從哪裡發現情況不對,居然在後面偷偷地跟著我們;我們害怕事情敗露,這才又把這臭小子一起綁來了。」

    得到大鬍子的答覆,虞子期的臉色簡直是更加難看;一雙憤怒的眼睛在死死地盯著趙煜懷中的陳葉青的同時,一邊還攥緊了拳頭;像是被惹急了的樣子。

    這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她虞子期想要瞞著天下人悄悄做了老子,可偏偏手底下的小羅嘍綁來了趙煜這個禍事精;誰不知道趙煜是趙禮最疼愛的親弟弟,她虞子期一心欲要遮掩的事情,卻偏偏被最不該知道的人一頭撞見,恐怕她一直以來辛苦維持的假象和虛偽就要這樣敗落了。

    想到這裡,陳葉青的心底深處就暗暗地爽快了一把,就看他眼珠子一轉,打算再刺激一把虞子期。

    「靖王妃,你的屬下還沒把實話給你說完,你知道嗎?」陳葉青此刻放心舒坦的靠在趙煜的懷裡,好像早已忘掉了自己正處於狼窩之中,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虞子期一下發白的臉色。

    虞子期不語,只是用質問的眼神怒瞪著大鬍子;大鬍子看出主子這是真的生氣了,嚇得一縮脖子,連一句話也不敢說。

    陳葉青伸出手,朝著背後的一個方向招了招,道:「夏鳳輕,你想躲到什麼時候才出來啊?快進來暖和暖和,這個房間裡有上等的金絲木炭,可舒服了。」

    陳葉青話音剛落,就看一個身影一下就從一個角落裡蹦躂出來,接著就瞧見夏鳳輕鐵青著一張臉,直直的朝著屋子正中央的火籠奔過去。

    如果說趙煜的出現已經讓虞子期有些方寸大亂,那麼現在又冒出來的夏鳳輕簡直能把這女人給驚瘋了。

    「賽北虎!」

    一聲赤怒的咆哮聲從虞子期的嘴裡喊出來,驚得在場之人都齊齊側目的朝著那杯譽為京城第一才女的女子望過去。

    而此時的賽北虎,早已被主子憤怒的模樣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明明是個腰圓膀粗的大老爺們,卻硬生生被虞子期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嚇得一秒鐘變鵪鶉。

    不過想來虞子期也不是個好惹的,這女人的手段今天才叫陳葉青好好的領教了一番;明明是個閨閣女子,沒想到居然有能力號令江湖之人替自己辦事,光這種手腕,就能甩那些成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們幾條街;只可惜,這點聰明才智沒用到正道上,要不然,必然也是個了不起的女人。

    「陳葉青,你以為有他們在,我就不敢將你怎麼樣了嗎?」

    陳葉青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就知道他已經成功的將這個女人逼得狗急跳牆了。

    陳葉青乖覺的窩在趙煜的懷裡,看著不懷好意的虞子期跟趙煜咬耳朵:「咋辦,這女人要對你進行殺人滅口。」

    趙煜現在的臉色真的是很難看,那張青青紫紫的豬頭臉都無法遮掩他臉上的黑氣;就看他又將懷裡的女人摟緊了幾分,眼神冰寒的看著虞子期:「虞子期,你可別一失足成千古恨,闖出罪孽滔天的禍事。」

    很顯然,虞子期是忌憚趙煜的,要不然怎麼會在這傢伙一開口後就眼神猶豫的閃了又閃;真是想不明白,同樣是循循善誘、好言勸說,他開口咋就能把虞子期逼得恨不得撓死自己,可他趙煜開口卻能震得這女人收緊鋒芒,不敢隨意撩蹄子。

    「煜王爺,看在我們往日的交情上,如果你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可以放你一馬。」呦!這是在走收買趙煜的政策嗎?

    陳葉青對虞子期這種不要臉的手段很是嗤之以鼻,也不想想他和趙煜的關係,能這麼容易被你這小妞兒給策反嗎?

    趙煜低頭看懷中的女子,那雙深沉的眼睛裡似乎夾雜著什麼看不懂的情緒;就在陳葉青自信的認定趙煜不會出賣自己的時候,就聽這小子忽然開口道:「好!我答應你!只是,我有一個要求。」

    陳葉青本來還做好了趙煜一口拒絕虞子期,欣賞那女人又是炸毛又是憤怒的表情時,忽然聽見趙煜這句話,頓時怔住了!

    「趙煜啊!你他媽給老子說實話吧,你不是來救老子的,你是來聯合虞子期宰老子的吧!」陳葉青現在不用看鏡子就知道他這張臉已經鐵青到什麼程度;瞎呀!這傢伙剛才對虞子期說什麼了?他居然答應了虞子期的提議,他要聯合虞子期暗害他嗎?

    看出陳葉青要炸毛,趙煜忙拉住懷中的女人,轉過身就忙壓低聲音說道:「王八,你先別著急,事後我跟你慢慢說!」

    「慢慢說個屁呀!你還慢?你看不出來這妞兒要殺我呀,你看不出來這妞兒不是個好東西啊;你傻啊你,你現在跟她鑽一個被窩狼狽為奸,你就不怕她趁你不注意的時候放條蛇出來咬死你呀!」陳葉青最無法忍受的就是自己心裡看重的人會跟自己最討厭的人走到一塊去;虞子期要殺他,要砍他他都不會如此激動,如此著急上火;可他趙煜就偏偏不行,因為這小子在他心中的份量不一樣,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瞧上的人幹出對不起自己的事兒,這要比割他的肉喝他的血還要難受。

    趙煜看出陳葉青此刻眼底的受傷,本來被虞子期鬧的發悶的心口一下卻好受了許多;一雙手,不自覺的伸出來去摸陳葉青的腦殼,可這手剛碰上懷中之人的頭頂,陳葉青就毫不留情的伸出手,一把打開他的親熱勁兒。

    「讓你摸了嗎你給老子亂摸,想摸也行,不許跟著這妞兒穿一條褲子。」陳葉青也不知道自己在鬧騰個什麼勁兒,他就是不想看見虞子期把趙煜從他身邊拉走;傻逼是他的,只有他能利用能欺負,這妞兒是哪個山頭來的?敢搶他的人!

    陳葉青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磨牙的樣子有多讓人臆想連連,蹲在火籠邊烤火的夏鳳輕自然沒將這女人出彩的面部表情錯過;神秘的目光在趙煜和陳葉青身上掃了幾下後,嘴角微微扯出一個弧度,接著又低下頭裝作一副烤火的模樣。

    趙煜難得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懷中的女人,本來冰寒的目光漸漸變的有溫度起來,一雙手,不著痕跡的輕輕拉著陳葉青的柔荑,將他又拽回到自己身後,轉頭就對著虞子期說道:「怎麼辦?本來還想著能和你合作一下,可是我身邊的這位擺明了是要跟你槓下去;既然是二選一,我自然是可著自己在乎的人選擇;虞子期,要殺要剮,儘管來吧!」

    陳葉青一聽趙煜這話,先是一喜;嘿,就知道這傢伙不會這樣隨意拋棄他;可是再轉念一想後,又悲苦了!這混球可真不會說話,什麼叫做要殺要剮?難道這混蛋還想跟他手牽手一起去見先帝啊!

    陳葉青生怕這時候的虞子期已經六親不認,喪心病狂,忙從趙煜身後躥出來對著虞子期說道:「我知道你把我恨得咬牙切齒,可是這不關趙煜什麼事吧;你殺了我沒關係,但是殺了趙煜,就一定能真正惹惱趙禮;你跟趙禮相熟的時間比我長,聽聞你們自幼就認識,虞子期,趙煜在趙禮心目中究竟佔了什麼位置你不會不清楚;你若是敢動他親弟弟一根汗毛,我相信依照趙禮的本事,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也會將你們揪出來;到時候,別說是你想要得到趙禮的心了,恐怕他除了恨你,什麼也做不到。」

    說到這裡,陳葉青就又看了眼蹲在火籠邊烤火的夏鳳輕,道:「虞子期,你比我聰明,如果大夏的七皇子在我朝出了事,你認為大夏會不管不顧嗎?最終為了殺我,你還拉了兩個無關緊要卻身份極為特殊的人給我當墊背的;虞子期啊虞子期,你好好想想,這場買賣究竟是你輸了,還是我贏了。」

    說到這裡,連陳葉青自己都佩服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明明是個死結,卻還能被他想出法子找出突破口;他就是看準了虞子期那過分的聰明勁兒,這越聰明就喜歡越亂想,想的多了自然就會顧忌頗多;先拿趙煜的存在拖住她,再拉出夏鳳輕來壓住她;諒她這時候想要動他,也必須掂量掂量這兩個男人影響力。

    陳葉青怎麼也沒想到,無意之間老天居然給了他這兩張王牌,只要這倆混球護在他前面,虞子期就算是要殺了他,也必須三思而後行。

    虞子期如此智慧的人,自然也看出陳葉青是仗著身邊有了趙煜和夏鳳輕的齊齊出現才敢如此硬氣的跟他耗下去;其實,她並不怕夏鳳輕,但是,她卻不得不緊張趙煜;因為她知道趙煜在趙禮心目中的地位,更清楚如果她傷害了趙煜,趙禮若是知道真相後會怎樣收拾她。

    想到這裡,虞子期就不得不瞻前顧後,小心翼翼。

    明明好不容易安排的計劃,簡直就是天衣無縫;可是沒想到卻偏偏撈了這兩個瘟神回來,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幾乎讓她陷入絕境。

    虞子期一咬牙,暗恨的看向陳葉青,道:「你也別得意司馬媚,我知道你心底的打算,可是別忘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我的手裡,還完全捏著你的命。」

    虞子期在放完這句狠話後就頭也不回的甩袖離開;其實按這頭也不回的直接就走的個性,趙禮和虞子期還真是挺般配的一對。

    *

    一直高度緊張的神經因為虞子期的離開終於放鬆下來,可是這一全身放鬆,陳葉青便覺得渾身不舒服,小腿一軟,便『哎呦』一聲沉著身子往下墜。

    牽著他手的趙煜和正在烤火的夏鳳輕都被他這動作嚇了一跳,雙雙急急的跳出來就扶住他,這才讓陳葉青免於跌坐在地上。

    「王八,你怎麼了?」

    「我去!不會是要生了吧!」

    夏鳳輕這個烏鴉嘴,他就不知道詛咒老子點好的。

    陳葉青翻著白眼瞪夏鳳輕,口氣不好的喝他:「你才要生了呢,老子這是站的時間太久,累著了。」

    一聽他這麼說,這兩個神經緊張的男人這才悄悄的舒了口氣;其實照現在這種糟糕的情況來看,如果在這個時候陳葉青忽然要產崽,恐怕才是真正的瀕臨絕境吧!

    趙煜將陳葉青扶坐在一旁的圓凳子上,在打量了幾番這設施簡單的房間之後,才走到一個位於暗角的小桌前,倒了杯水遞道陳葉青面前:「喝吧,好歹能潤潤喉。」

    陳葉青看了眼趙煜,順手接過茶杯;可茶水剛湊到嘴邊時,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抬起頭看向趙煜,一臉質問之色:「你剛才不會是真的打算丟下我一個人,轉身投靠虞子期吧。」

    趙煜哂笑了一聲,走到火籠邊也學著夏鳳輕的模樣伸出手烤火,道:「難道在你的心裡,我就是這般無情無義之人?」

    陳葉青癟癟嘴,不置可否道:「雖算不上無情無義,但也絕對不是一顆好蛋;我可記著呢,當初在塗虎城外的小土坡上,你表面上是送了我一匹馬跑路,實則卻是引我去找趙禮;如果不是有秦戰跟著,我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對於過去種種,陳葉青其實並不想經常拿出來翻舊賬,可問題是這幫傢伙實在是犯案纍纍,讓他不得不小心翼翼,耿耿於懷。

    見陳葉青這樣說,趙煜也有些語塞;畢竟當初,他真的是先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那我今天這樣捨身救你,算是扯平了吧!」

    見趙煜忽然這樣說,陳葉青倒是難得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瞧不出來這小子還算有點良心,沒無恥到否認當初的混蛋之舉啊。

    見陳葉青不再糾纏著自己的過去,趙煜權當做是這個女人總算是饒過自己了;就看他動作麻利的撿起一旁的幾塊木炭又扔進火籠中,引得那本來已經有些微弱的火光又著了起來後,這才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疑惑的問出口:「皇兄不是在你身邊安插了影衛嗎?此次你遇險,他們人呢?」

    不提這檔子事還好,可被趙煜這麼一提,陳葉青就來氣。

    「也不知道影一這個傢伙是不是又上花樓了,居然敢玩忽職守到如此地步,等我回去告訴趙禮,一定讓那傢伙進一趟淨房,徹底給他戒了去花樓的毛病。」

    趙煜雖然沒聽明白陳葉青具體要表達的意思,可是大約也猜出想必是影一沒及時出現,這才讓虞子期撿了漏洞。

    不過,皇兄手中的影衛軍團,那都是虎狼般的角色;隨便拉出來一個人那都是響噹噹的人物,更何況是影衛隊的隊長影一呢?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安排嗎?

    就在趙煜費勁腦汁的想著這其中的古怪時,陳葉青卻將目光落在了夏鳳輕的身上;就見這小子從剛才一進來後就一直蹲在火籠邊安靜的烤火,跟先才在馬車上一副快凍死的模樣相比,他現在面色紅潤,氣息均勻,跟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帶著一絲古怪,陳葉青懷疑的看著夏鳳輕,道:「喂,你不是中毒了嗎?怎麼現在又好了?」

    夏鳳輕本來正一個人發呆,忽然聽見陳葉青這話,先是一怔,接著就看他眼神一閃,像是在故意遮掩著什麼,繼而開口說道:「本殿下武功了得,豈是一枚小小的毒藥就能控制得住的?」

    一聽夏鳳輕這話,陳葉青不知是怎麼回事,居然不是帶著一絲歡喜,反而是更加戒備的看著夏鳳輕:「你的意思是,你身上的毒,解開了?」

    夏鳳輕笑瞇瞇的站起身,就看他先是裝模做樣的拍了拍本就不怎麼髒的錦服,就在他欲要靠近陳葉青的時候,蹲在一旁的趙煜忽然站起來,幾乎只是在瞬間便移到陳葉青面前,生生將夏鳳輕和陳葉青兩人隔開。

    「煜王爺怎麼如此緊張?本殿下只是隨意走動走動罷了。」夏鳳輕淡淡的掃了眼趙煜,可是那目光卻是落在陳葉青的身上。

    陳葉青現在總算是覺察出究竟是哪裡不對勁了,這混蛋當初在馬車上可是快被凍成了冰疙瘩,那時他一副隨便一搖晃就要夭折的慘樣兒,可跟現在這副神采奕奕的模樣截然相反;難道是他在被叫入房中後,夏鳳輕在外面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當初一起狼狽為奸的那點默契終於在這個時候發揮出來,趙煜連頭都不用回,便直接回答出陳葉青的疑惑:「在你前腳進屋不久,他就以尿急為由去了外院的茅房;當時我只顧著關心屋子裡的動靜,根本沒注意到他。」

    這麼說來,這夏鳳輕是以尿遁這一招玩了個暗度陳倉啊。

    不管夏鳳輕他這一招暗度陳倉玩的有多精妙隱蔽,但陳葉青還是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在這種關鍵時刻,他們絕對不能內訌了。

    所以,在趙煜一臉的戒備之色中,陳葉青慢悠悠的站起來,話說今天他又是跑又是站的,他都為自己的小腿肌肉喊酸;可眼前這倆貨,還偏偏在這種關鍵時刻鬧出ど蛾子來。

    陳葉青知道跟夏鳳輕這種明白人用不著拐彎抹角,直接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道:「你的人來了?」

    夏鳳輕顯然是沒想到他陳葉青也會有如此坦坦蕩蕩的一天,先是驚訝的一挑眉後,接著不可置否道:「應付外面的那幫小嘍囉,應該是綽綽有餘。」

    聽見這個回答,陳葉青總算是明白什麼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早就該想到,身為大週身份最尊貴的七皇子,出行怎麼會沒有人跟著呢?

    他可真夠傻的,居然會天真的以為這傢伙是跟他一樣落了難;卻不想人家這才是有真正的高手暗中保護著。

    大夏皇室的高手,自然是要比這些悍匪們強悍百倍;所以,他夏鳳輕才會不動如山的出現在虞子期面前,原是這傢伙早就胸有成竹,不管她虞子期會不會動手,他最起碼是性命無虞的。

    想到這裡,陳葉青忍不住對夏鳳輕刮目相看了幾眼;不愧是凌洛天的表弟,這小心計耍的還算是高明;如果不是他留心看出這傢伙的氣色已經恢復了不少,恐怕真的還會被他蒙在鼓裡。

    面對著夏鳳輕那張邪魅俊美的臉頰,陳葉青忍不住扶著額頭長歎一聲,「七皇子,你不會是想要在這個時候整出些ど蛾子吧。」

    此話一落,趙煜就更加戒備的盯著夏鳳輕,似是只要一發現這小子意圖不軌,就要拚命撲上去咬死那混球的架勢。

    相較於趙煜的緊張之色,夏鳳輕倒是顯得豁達很多,只是那雙靈透慧黠的眸子卻是欣賞般的落在陳葉青的身上:「表哥說,大周的皇后是個極聰明人,會根據一丁點的蛛絲馬跡就能發掘出天大的秘密來;往日我還不信,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

    呦呦呦!這是在誇讚他的意思嗎?

    陳葉青咧著嘴笑了笑,想到凌洛天就不免蹙了下眉:「七皇子,咱們在商量生死存亡問題的時候,能不能別提凌洛天那個倒霉孩子。」

    夏鳳輕聽見這話先是愣住,接著在明白什麼之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對!表哥是倒霉,撞到了趙禮的手裡。」

    「那你呢?會主動撞到趙禮的手裡嗎?」

    陳葉青說這句話,無非就是在試探著小子是敵是友;其實在半柱香之前,陳葉青還是將這小子看成是自己人的,畢竟當時在孫府,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恐怕那支流箭早就插進他心窩裡了,哪裡還有他站在這裡跟虞子期較量的份兒;可是,自從在知道他已經將身體裡的毒藥解除卻沒告訴他之後,陳葉青總是覺得夏鳳輕這傢伙透著一股古怪勁兒;明明毒已解,他卻按壓著不說,莫不是想要偷偷摸摸的幹什麼事,他用得著藏著掖著嗎?

    如果不是因為現在的條件不允許,他恐怕早就衝上去甩著傢伙一拳頭了;好他個卑鄙宵小的傢伙,還給自己留著後招吶!

    但是,不管他夏鳳輕究竟想要幹什麼,只要他不安好心,這最終都會撞到趙禮的手裡;所以,陳葉青才會說出這番話,想要一問究竟這小子的真正想法。

    可他夏鳳輕畢竟是只狡猾的狐狸,在聽見陳葉青這樣問之後,卻是不急不慢的又走回到火籠邊,在對著眼前這對男女微微一笑之後,便從繡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竹筒,那竹筒做工十分精緻,想必是用做信鴿通信時,綁縛在鴿子腳踝上的。

    「皇后娘娘,其實本殿下是真的想救你,要不然我也不會衝進孫府,一心拉著你往外逃了。」夏鳳輕一邊說著,一邊慢慢解開小竹筒,就在竹筒裂開之際,便看見一張小小的卷紙出現在他的手心之中,隨著卷紙的打開,兩行蠅頭小字清楚明瞭的寫在紙張上,「可是,怎麼辦呢?就在剛才我的屬下得到凌國太子的飛鴿傳書,信中所寫的是,我表哥想見你。」

    陳葉青看著夏鳳輕那張忽然變得無害純淨的笑臉,緊張的一把摀住心口;隨之,目光便落在他打開的那張卷紙上,指白如雪,鐵畫銀鉤般的小小字跡像是一筆一劃刻在紙張上一樣,隨著夏鳳輕的展開的動作,似乎還能聞見淡淡的墨香;可就是在這清淡的墨香中,屬於凌洛天的字跡赫然出現在陳葉青的眼前。

    『將司馬媚給本太子捉回來!』

    我擦你啊凌洛天,你丫人在凌國還能暗害老子呀!看來,這內訌是鬧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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