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裂縫中的陽光【3】 文 / 絮-落

    顏慕心與顏正飛前往墓地看了林長天後，燥熱的天又下起了瓢潑大雨，整個城市被沖刷得很乾淨，空氣裡是一股灰塵的味道。

    盛夏的雨不過是在這一片天路過，猛地來一陣，就雨過天晴了。

    所以當顏慕心他們駕車回到城中，已然是晴空萬里。

    「爸，我們去哪兒吃飯？」顏慕心剛從墓園離開，心裡有些沉重，試圖說點什麼緩和。

    顏正飛也是一臉陰沉，情緒不高的坐在副駕，嘴裡緩緩吐出：「流月。」

    聽到這兩個字的顏慕心腳下不由控制的重踩了一腳油門，發動機「轟」一聲，車子聳了一下後，飛速往前衝去，原本放鬆的顏正飛，突然面色緊張，馬上伸手幫顏慕心穩住方向盤，「慕心，鬆開油門。」

    聽到他話的顏慕心，才後知後覺，車子的方向有些飄忽了，有些驚慌的鬆開油門，踩了一點點剎車，車子的速度緩下來，她卻驚魂未定。

    流月。

    當顏慕心停好車，便看到在餐廳門外等候的秦珊和李蒙，以及剛剛停好車，還沒下來便已經衝她揮手的廖夕顏，她頓時心頭一暖，顏正飛真是太細緻。

    六個人圍著圓形餐桌就座，剛一坐下，顏正飛就有些遺憾的說：「可惜了小爵不能來。」

    廖夕顏不懷好意的看了顏慕心一眼，然後笑著接話：「乾爹，我看你是把丁珉爵當女婿了吧……」她真是絲毫不怕顏慕心翻臉，什麼話都敢說。

    「那是，如果慕心願意的話，我求之不得。」顏正飛也絲毫不避諱，當著所有人的面承認欣賞丁珉爵，這不免讓李蒙有些不滿，他也直言不諱的開口：「那辰哥怎麼辦？」

    蘇沐辰的名字並沒有經常出現在顏慕心父女的嘴邊，他們都似約好了的，隻字不提。

    可李蒙突然的開口，讓原本良好的氣氛瞬間僵了下來，廖夕顏將空空如也的杯子扔在桌上說：「那是他家的事，跟慕心有關係？」

    秦珊適時的拉了拉李蒙的胳膊，他才沒有接話，六個人之間有大段時間的空白，直至服務員上菜，看著精緻盤子裡的菜品時，之前僵硬的氣氛煙消雲散。

    顏正飛舉著杯子說：「來，我謝謝你們這些年來對慕心所做的一切。」話音剛落，他一仰脖，將整杯酒灌進肚子裡，見這陣仗，除顏慕心之外的四人均端起酒杯乾了一杯酒。

    再然後，在座的幾個人逐一祝她生日快樂，她笑著回應，卻在放下酒杯的時候，一個不經意間看見高大明亮的落地窗外，站在對街的蘇沐辰。

    此時窗外已經漸漸黑了，黑暗取代了光明，他換下了發佈會時的棗紅色西裝，黑色的短袖t恤與黑夜幾乎融為一體，如若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可顏慕心就這樣不經意的抬頭，就看到了他。

    是該說她眼尖，還是他太過顯眼？

    顏慕心拿在手上喝湯的小勺『匡當』一聲落在碗沿上，眼睛直直望著窗外，眼前的畫面突然定格，她眼睛裡的風景，此刻當真只有他。

    她滿肚子的心事無處吐露，顏正飛卻端著酒杯逐一的感謝，幾輪下來，他終究是醉了。

    從發佈會結束後，顏慕心他們去墓園開始，蘇沐辰便一直在她身後。

    雖然她此刻才看到他，可他已經在外邊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