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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芙蓉劫2 文 / 泠風

    「真是沒想到。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原來她是因為太愛師前輩了。」眾人無不唏噓道,師繾婼搖頭道:「不,她根本不知道情為何物。愛一個人不是佔有,更不是掠奪。看著他開開心心的生活,一世平安幸福就夠了。卓淮清竟然因愛生恨上芙蓉沚殺了我娘,逼瘋了我爹,自己又活在無止境的痛苦幻想中,還奪走那麼多孩子,讓那麼多家庭都變得支離破碎,害苦了所有的人。」她越說越氣憤,一拳砸進翡翠箱底。

    這一下不碰不要緊,可又不偏不倚地砸中底部刻著的一朵芙蓉圖案,忽然傳出一聲輕微的迴盪聲,眾人皆怔住了。那空蕩蕩的聲音顯然表明這口箱子還有一個夾層,師繾婼探手進去掀起這個夾板,原來在底部還有很小的長形空間,裡面將就地塞著五卷用紅色絲帶繫好的畫卷,其中有一卷明顯地比其他的要大些,背面也泛了黃,看上去時間更久些。

    「哎,這是四位仙使的畫像,每一幅都是我親筆畫的。」蕭隋君眼角閃過溫柔的光暈,好像想起了很多開心的往事,從其中抽出了一卷道:「這兒還有墨仙畫像呢。」他微微笑著展開了畫卷,只見那畫上點綴著零星的金箔粉片,畫中赫然一個由上自下穿著淺紫色紗裙的麗人仙姝。

    她口角盈盈含笑,髮髻一周圈著紫牡丹和雪白的珍珠,衣薄如蟬翼,裾角好似翩翩揚動,眉目間清秀可人,脫俗的氣質如同玉蘭般透過畫上的墨香散發出來。她一手執著一支善璉紫檀狼毫湖筆,筆尖飽滿地蘸滿漆黑的松煙徽墨,一手拿著上刻風花雪月圖形的墨錠。何浚先頓時驚呆地張大了嘴,卻硬是發不出聲音,師繾婼也愣了半晌才脫口道:「是井雪砌!」

    照井雪砌遺書中所說自從和何浚先失散,又墮入魔爪,看來說的就是被卓淮清抓來沉璧谷了。二人把井雪砌的身世以及她在長安慘遭刺殺而亡的事情一一說給了蕭隋君聽,蕭隋君不禁對空長歎了一聲,捲起她的畫像欲放回去,誰知不小心碰落了那卷最是陳舊的泛黃畫卷。他撿起來凝眸蹙眉道:「這種紙張不是我平日用來作畫的啊。」

    說著便扯開了紅色絲帶,隨著這幅畫的豎直展開,師繾婼更是大吃一驚:「這是……這不是夜暘宮的《樊姬》畫嗎,可是那畫不是被冷世翊弄走送給瀾約珠了嗎?」

    「我說了,夜暘宮那幅根本就是我畫的,這幅……雖然跟我畫的一模一樣,可是的確不是出自我手。」蕭隋君斬釘截鐵道,何浚先疑道:「為什麼顏衾玉會和樊姬長得一模一樣,為什麼會冒出兩幅《樊姬》畫?」

    「你們看,這是我找到的玉兒的生辰:寶佑五年丁巳年十月廿二,有一胞兄。其他什麼都沒說了,玉兒出生的時候跟芙蓉沒有任何關係。」宦纖兒找出一塊錦帕念道,這塊錦帕被隨意地放在箱中,很是不屑一顧,而上面的字跡經宦纖兒確認竟是卓淮清的。師繾婼只覺腦中混亂不堪,事情最重要的關節就在這兒了,到底哪幅畫才是真正的《樊姬》畫,也要取決這件事的真相。她又頭痛起來,這些事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了。

    「娘。」冷世翊敲了敲穆栩芝的房門,便拎著一籃食盒笑容滿面地走進去了,穆栩芝見他進來沒好氣地側過身不看他:「你們父子倆把我軟禁在蝶翎幫,自己出去為非作歹,攪得吐蕃翻天覆地,還殺了贊穆,真是好的很。現在想起來我是你娘了?不過我可沒有這種亂臣賊子的兒子。」

    「娘,你別生氣,我這不帶了糕點來看望你嗎,其實我和爹做的都是大事,你應該支持我們的。」冷世翊一邊說著一邊把食盒裡的糕點一盤盤地端出來放了一桌,穆栩芝正眼也不看,怒道:「你都能那樣對待旎裳和師姑娘,要是利字當頭,早晚也把你娘給殺了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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