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桃花卦2 文 / 泠風

    「小刀，我今天來就是要帶你走，我們從此雙宿雙飛，也不回蒙古去了。」忽哥赤道，公儀芷眉不屑道：「男人的花言巧語最是信不得，他們蒙古人盜了我們的《樊姬》畫，根本是居心叵測，他來帶你走說不定是想讓你解開畫中的秘密。既然他來送死我就成全他。」

    「不會的，那幅畫是冷世翊搶走的，不關忽哥赤的事。宮主，如果你有事，大師哥也會拼盡性命的，你知道這種感覺不是麼，要殺就殺了小刀吧。」龍縈刀梨花帶雨地抽泣擋在忽哥赤面前，忽哥赤一把拉過她道：「我今天一定要帶走你。」

    公儀芷眉一聽見她說到馮域，不由緩緩垂下了手中的飛雪簪不作聲響，半晌道：「好，我可以放你們兩個一起走，不過忽哥赤，要麼你用《樊姬》畫換走小刀，要麼你就自己滾！要江山還是要美人，我讓你選。」

    「江山美人，我都要！」忽哥赤口中鏗鏘地迸出堅定的幾個字，他拉起龍縈刀躍身上樹飛起一腳踢落枝頭厚重的積雪，以期擾亂公儀芷眉的聽覺，趁機想帶走她。誰知公儀芷眉輕哼一笑，登時衣袂飛出千萬條長練劈碎雪球，向忽哥赤脖頸纏去。龍縈刀見勢緊張地搖起噬魂鈴，雖然知曉這曲鈴聲對她沒什麼作用，也只能單薄地擾亂她的思緒。

    忽哥赤想起公儀芷眉目有頑疾，回身前躍到一棵樹前，她白練襲來，忽哥赤立即縮身樹後，她全憑對手拳風腳步之聲辨得所在，可這棵樹固定原地，二人酣戰時突然躲在其後，她卻從何得知？龍縈刀不欲傷害她，趁機把手伸到冰潭裡撈出一樣東西扔向她面上，公儀芷眉突覺迎面而來冰冷滑膩的活物，不由一驚，收回白練勾住那東西，才道原來是寒潭裡的幾尾蚯蚓，發覺他們不過是想藉機逃走而已。

    「唉，誰叫我的這對招子不好使，連小刀也管不住了。」公儀芷眉忽然黯淡下神色停住長歎一聲，龍縈刀一聽心裡酸楚不已，直怪自己攻她短處徒惹她傷心，這些年她雖然冷若冰霜正顏厲色，對她卻一直照顧疼愛俱加，現在這樣阻攔也是出於一片好心。龍縈刀立時決定道：「宮主，你別傷心了，小刀不走了，小刀留下來陪你。」

    「不用了，你們走吧。」公儀芷眉忙說道，語氣中含著薄薄的微寒涼意，「忽哥赤，《樊姬》畫的事情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你帶走小刀，但以後別讓我再遇見你們兩個，否則別怪我不念舊情心狠手辣。走！」

    她把手中的步搖和簪子叮咚一聲扔在冰冷的雪地上，轉過孤傲的身姿任鋪滿月光和雪色的纖弱背影淡入夜暘宮之中，像是一句逶迤長長的歎息。

    「宮主？」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雪落的聲音裡依稀夾雜著熟悉的聲音飄進來，公儀芷眉在寒潭邊又驚又喜地站起身來張手摸索，那聲音越發靠近了，還呼出暖暖的氣息碰到她冰冷的面頰上，「你怎麼一個人在雪地裡，你的眼睛受不了的啊，快回去。」

    「馮域，你回來了？」公儀芷眉終於摸到了他遞過來的手，露出一絲笑意，偌大的夜暘宮總算不是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馮域心疼地用粗糙的大手摀住她的眸子，生怕再被雪色刺激，扶著她進到孤零零烘烤著炭爐的殿內。好像久別重逢一般，二人有說不完的話，相對坐在炭爐前秉燭夜談，公儀芷眉把龍縈刀和忽哥赤的事說了個詳細，又把冷世翊倒戈瀾約珠搶走《樊姬》畫的前因後果說得清清楚楚，馮域登時不忿地捏緊了拳頭，誓要冷世翊人頭落地。

    才送公儀芷眉回寢宮入睡，馮域卻在大雪冰封的寒潭邊躊躇徘徊，頭腦忽然一熱想著立刻就要去蒙古的行宮盜回夜暘宮的《樊姬》畫，當即付諸行動，躡手躡腳地出了夜暘宮連夜冒雪直奔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