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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7章 林家母女 文 / 箬窮途

    樂樂已經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見過那一張的舊照片了,只是知道在她的記憶裡,連父親的臉也一年見不到一次,最熟悉的就只有她的那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穆雅了,但是她從不問,只是因為將她留下來的那一個人,她的血緣上的爺爺已經明明確確地告訴她了,要是想繼續留在這個家裡,就什麼都不要多說,更不要多問。

    然而,每每聽著穆雅說著他那位已經過世的母親時,臉上不覺顯露的溫柔和懷念,不覺讓年紀尚小的樂樂的留下了對母親的最初的印象,或者自己素未聞面的母親,會像是哥哥的母親那樣,溫柔和藹。

    日積月累的,小小的想念已經控制不住在心裡埋下了深根,越發的萌發,膨脹,直至有那麼的一天,她終於忍不住了,向那個人第一次問出了自己並不該問的話。

    她已經記得那天是什麼的時候,只記得那個平時雖嚴肅偶然還透露著幾分和藹的老人,一下子便是變了臉色,只覺一陣低氣壓直直地壓在了她的身上,怎麼也直不起身來,燈光一下子就是打在了他的臉上,只覺陰沉的恐怖。

    但那個時候,她卻是唯一的一次的固執,她哀求著他,只希望他告訴自己,自己的母親在哪裡?是死亡了嗎?還是不在那麼一日回到這個家裡,她心裡甚至妄想著,要是她也有母親了,她會不會活得更加普通一點,她已經不在奢望能過得像哥哥穆雅一樣的自在。只是渴望著能過得像偶爾間路過的同齡小孩一般就很滿足了。

    可下一刻,那老人說出來的話卻是永遠地覺了她的念頭了,「什麼母親,那個楊家的女人還算是母親嗎?要是可以,我還巴不得她已經死掉了!要是你真的想要知道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看吧,別的什麼沒有都沒有,就只有一張照片而已!」

    的確,那還真的只是一張舊照片,並不像是夫妻間的舊照片。主角並不是自己父親和母親。只是一張很普通的宴會照片而已,有些昏暗的燈光之下,擠著一群盛裝出席的男男女女,看著應該是一個大型的宴會。而樂樂的爺爺就是指了指邊上倒數第二個女子。口氣卻是充滿了諷刺。

    「看到了嗎?就是這個女人。只是偶然間有了你,卻是不得不將你生下來的女人而已,你以為我們穆家限制了她的回來?你錯了。穆家並沒有對她定下任何的禁令,只要那個女人願意過來,她早就進來了,可是她不願意,連踏進穆家哪怕那麼一步都不願意,你覺得這樣女人還配做母親嗎?!」

    「哦,不對,據我所知,她現在已經算是兩個娃的母親了,只不過她永遠都不會是你的母親,因為她不願意——」

    掩埋在記憶深處尖銳的話一下下地將她的心穿成了篩子,雖然那張照片她只看過那麼一次便是被燒了,但是名義上被稱為自己『母親』的人已經刻在她的心底裡了。

    此時此刻,事隔多年,再這麼一個猝不及防的時間下,樂樂竟是第一次見到那一個名為母親的人,只不過那麼一眼,她便是認出來了。與照片那個少女的他,成為女婦人的她,週身縈繞地不僅僅是貴氣,還有滿滿幸福之感。

    只那麼一眼,樂樂的腦袋就是低垂下來了,再也不願抬起頭來了,看著不明所以地辛子安更是一臉的納悶,「喂……你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就在這個時候,剛剛和john交談的絕美少女聽到這一邊的動靜,嘴角含笑,和john抱了個歉,搖曳著苗條的身姿,走到了貴婦人的身邊,一手更是親暱地勾上了貴婦人的臂彎,言笑晏晏,極盡少女的嬌美,聲音更如黃鶯一般清脆,「母親,怎麼了,是看到什麼人了嗎?也不喊我,真是的,我還是你親親的女兒麼~」

    貴婦人明顯是被自己女人撒嬌般的語氣給弄笑了,哭笑不得地輕擢著少女的腦袋,輕輕地『教訓』著「好好,就你是我親親的小女兒,也不看現在是不是在自己家裡,就這麼不淑女的樣子可真是讓別人笑話了,john還真的不好意思,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先行離開了,替我們和你的朋友問聲好……」

    林夫人說著,眼睛又不自覺地在尾後那個低垂這腦袋的小丫頭上掃了那麼幾眼,看著年紀和自己的女兒差不多,只是就裝著來說,應該只是一個普通小丫頭而已,想著,本想還疑惑她自己的反應為什麼會是那麼的奇怪。

    但見此,這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了,估計是小丫頭沒有見過什麼世面吧,和自己女兒小憐實在是天差地別,心中更是看低了那麼幾分,輕挽著女兒的手轉身就離開了。

    樂樂一直緊抿著嘴唇,低著腦袋,她知道此時此刻逃離的話就顯得更加的突兀,顯眼了,只能是一聲不吭地降低著自己存在感,而且,那兩人的對方卻是一聲不拉地全都被她聽進了耳朵裡。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母親另有一對孩子,這個少女的聲音她也認識,叫做林小憐,是林家寶貝長女,她還認得自己,現在沒有認出自己來,恐怕是因為沒有看清自己樣子而已,除此之外林家還有一個男丁,是林小憐的親弟,林小楠。

    但是知道歸知道,她一直都沒法想像到自己和母親相處的情景,不,應該是說,母親的確是可以想自己心心唸唸的那個母親的樣子,只是這不是對自己的,而是作為林家的夫人,是林家子女的母親,甚至恐怕是永遠永遠都不會以著這樣親暱的語氣和自己親密的說話。

    樂樂只感到她一刻都支持不住了,待那兩人一離開,再也控制不了的樂樂招呼也不打一聲,猛地將旁邊的辛子安一推開就是一個狂奔,頭也不回,只留下了一個踉蹌而逃的身影,溫熱地液體已經不受控地奪眶而出,模糊了眼前的視線。

    「喂——樂樂,樂樂,你去哪裡啊——」

    差點就摔倒的辛子安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身形,扭頭一看時樂樂卻已經跑出老遠了,怎麼喊都沒有回頭,直讓他們幾人對視了好幾眼,雙眼裡就是一陣的納悶,「安,這是怎麼一回事,那個女人怎麼突然就跑了?」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見到林家那兩母女才會有這樣的反應的。」

    「林家那兩人?」john眉頭微皺,不覺摸了摸下巴,「難道樂樂認識……?不管了,安,你知道樂樂的家在哪裡吧,你帶路就行。」

    「好,開車吧……」

    ……

    然而,在另一邊,開出了一段路的林家車子猛地停下來了,林夫人不由得疑惑地看了自家的女兒一眼,「小憐,怎麼了,忽然就叫司機停車?」

    「沒有什麼,只是忽然間想起了某一號人而已,」林小憐說著,像是忽然間想起了什麼厭惡的事一樣,本是清麗的眼眸下閃過一絲的惡/毒,扭過身望去原來的位置,卻是不見了剛剛低垂著頭的女人身影了,輕蔑地撇了瞥嘴,便是扭過了頭去,「繼續開出車吧,估計是認錯人了……」

    「認錯了什麼人啊?小憐,這附近有你認識的人?」

    「我剛從國外回來,怎麼可能會有啊,母親,只是在以往記憶中一個讓我感到很噁心的賤/女人而已,」林小憐說著,臉上卻依舊展露出清麗絕美的容顏,一點也沒法讓人想到會從她的口中說出『賤/女人』這樣詞來。

    「既然沒有什麼事的話,司機,那就開車吧,」林夫人說著,就是撫了撫自己女兒的額發,「小憐啊,過幾日你就要到那個蔣家去見面了,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那麼多的貴族小姐恐怕就只有你有這樣的榮幸而已,雖然婚約已經定下,一般不會做什麼更改,但最重要的還是那個蔣家的少爺,蔣少,你應該要怎麼做,這不用母親說了吧……」

    畢竟是女兒家,說到這事兒時候,林小憐的臉上還是閃出了兩片紅暈,更顯嬌艷了,「好了,母親,我知道該怎麼做的了,你看你的女兒,這麼的一個可人兒,又有誰不喜歡,只要我使出渾身解數,那個什麼蔣少的心不久的將來一定會被我抓住的,這樣好的機會我又怎麼不會好好地抓住……」

    ……

    此時此刻,失去了控制的,只想著要逃得遠遠的樂樂,永遠都沒有想到在不久地將來,自己會涉入如此之大的漩渦之中,更是沒有想到,本以為不會再有機會再見的『母親』,總是頻頻地再次遇見,想躲也躲不開。

    那個時候,她才真真正正地明白為什麼自己的爺爺會是那麼討厭那個名為『母親』的女人,為什麼自己永遠只會處於這樣的一個不該存在的位置……

    ……………………(……)

    ps:剛剛才發現,還沒有上傳,我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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