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再來一杯 文 / 偷星四月
「這塊龍晶色澤暗淡，觸感粗糙，品質中下，價格在三萬金幣左右……」老者拿著放大鏡，仔細的鑒賞，恨不得吞下去。
「三萬太少，至少五萬。這可是一條千年巨龍的龍晶，如果放到別的地方，不會是這麼低廉的價格。我雖急等錢用，可也不會當冤大頭！」
「四萬。不能再多了……」
夜辰眼睛閃了閃，點頭道：「我不想再爭，四萬就四萬，網上轉賬，我要積分……」
說完，他又把一塊龍晶仍在櫃檯上。
「這是？」
老者喘著粗氣，呼吸凝重，這塊龍晶足足是上一塊的兩倍份量。實際上黑龍的龍晶太大了，被夜辰敲碎，自己只用了中心最精純的一點。剩餘的這些都可以賣掉。
「一起賣掉，這塊十萬，不同意我去別家……」
「十萬就十萬！」老者一口應允。
龍晶的大小也決定著價格，越大越值錢。如果那塊龍晶不敲碎，完整賣，幾百萬金幣是正常事情。
十四萬金幣，一萬四千積分，被夜辰買了原能花，剩餘的也都花了出去，營養劑，基因藥劑都需要錢。
……
……
一家商舖裡，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壯漢走了進來。
「掌櫃的，賣龍晶~~」
很快，一場龍晶風暴就席捲了這一片地區，有人大肆販賣龍晶。相信以後的幾天，龍晶市場會受到波及，價格會下降很多。
大的龍晶有拳頭大小，小的只有拇指蓋。
隱蔽的小巷裡，一身黑袍，戴著黑色斗笠的刀疤壯漢露出身影，模樣正是死去的刀疤。
只是這刀疤身上散發的氣息與運輸船上的那個人明顯不同，隨著身體辟里啪啦作響，壯漢的身體不停縮小，最後恢復原貌。
扔掉兜裡，戴上黑帽，夜辰走出了小巷，至於那些跟來的尾巴早就甩脫。
晶族的偽裝很出色，所以沒人能找到他。他的身體畢竟已經異變，只要催動晶之鎧的能量，就能讓自己變大或者變小，最小能成為一個嬰兒。
所有的龍晶碎片都賣了出去，就連那把劍也賣了，手頭上的武器有藍牙匕首、能量槍。劍是好劍，可是這把劍走的是輕巧一路，而他力氣大，如果用劍最好是用重劍，用起來順手。
沒有在市場上看到好劍，只能放棄，以後在淘換一把重劍。
能量槍與匕首足夠應付局面，匕首適合近戰，能量槍遠攻，防禦方面有晶之鎧。就算有不敵的危險，大不了耗費巨額能量，施展晶之翼，飛天逃走。
而且將級之下，基本沒人能威脅他的安全了。
遙望著復古的城鎮街區，夜辰有些慶幸，幸虧這裡的建築風格不是那種標準的現代化，否則根本無法偽裝。身份掃瞄裝置不僅僅掃瞄你的外貌，連帶內裡的原能流動都可以掃瞄出來，這種情況下，偽裝沒用。
木槿已經回到葉家在費城的宅院，準備服用那朵原能花，而夜辰還有事情要處理。賬戶裡多出來三萬積分，他現在能幹很多事情。
……
……
費城的西邊遠沒有其他的街區繁花，城市要想存在下去，必須有一個排除毒瘤的區域。這西邊的街區就是這樣，髒亂差，律法不會籠罩這片區域，一片典型的三不管地帶。當街殺人的事情都很常見。
狹窄的街道上流著黑臭的污水，路邊隨處可見用簡陋鐵皮製作的貧民屋。夜辰感覺很熟悉，似乎又回到了家鄉，回到了那片貧民區。
他使勁的嗅了嗅，空氣中那熟悉的臭味很讓他懷念。
已經是傍晚，街區卻更加活躍。白天那些懶洋洋的人們只有在黑暗中才能找到自己生活下去的理由。
酒吧裡，女人身上那濃郁的脂粉氣，男人身上的臭汗味，煙味，酒味，混雜著那吵鬧的音樂聲，讓人感覺到這個世界都似乎瘋了。
女人展現著纖細的腰肢，醉酒的男人不時在濃妝艷抹的女人身上摸一把。
只要往這些女人的低胸裝裡塞一枚金幣，就可以把人帶到樓上的房間。
夜辰走了進來，那濃郁的味道讓他有些不適應，儘管他熟悉貧民區的臭氣，可是這個髒亂酒吧裡產生的味道依舊讓他有嘔吐的感覺。並且他感受到有幾道隱晦的目光盯上了自己，特別是在他腰間的匕首與背後的能量槍上徘徊。
酒吧很混亂，是賞金獵人的聚集地。這些活一天就算賺一天的獵人們很豪爽，花錢大方，也是那些妖艷女子最喜歡的顧客。這些獵人們也清楚，或許自己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所以他們基本沒有積蓄，所有賺來的錢都揮霍掉。
夜辰原本也是想要這樣一個人生，只是事不由己，那些牽絆無法讓他自在的在世上生活，按照自己的喜好生存下去。
……
……
三教九流，各種人物都喜歡這種地方，特別是因為這裡是澳洲，是第二戰場，那些戰場上下來的士兵都喜歡來放縱一次。也只有精英軍團的士兵由於軍紀，不敢隨意行動。普通的軍團根本沒人管……
隨手扔了一枚金幣，對著櫃檯上那服務員笑著說：「一杯麥酒，要大杯~~」
這時他笑起來很像鄰家男孩。
麥酒有些焦味，裡面加了冰塊，不知道有沒有工業酒精。夜辰喝了一口，舌尖上傳到神經中樞的辛辣感讓他喜歡，敏銳的感知讓他更能品嚐出酒精的味道。只是胃部無法享受這種美味的液體了。
吃了一點香蕉干，香蕉是澳洲土著最喜歡的食物。當然，他們也沒有別的食物，種植園裡只能種植水果，嬌嫩的穀物是無法在富含輻射的土壤中成長的。
鼻尖聞到一陣濃郁的脂粉味，一個面色有些蒼白的少女走了過來。厚厚的胭脂下，可以大體看到臉部的輪廓，應該很清秀。她明顯是剛剛來到這種場合工作，搭訕的時候都很陌生，不知道怎麼開口。
「有事？」
夜辰望著她，發現自己的個頭比這個年齡明顯比他大的女孩還要高。恍惚中，他意識到，自己終究與人類不同。雖然他人類身份的年齡是12歲，可是按照晶族的年齡，他現在只是個三歲的嬰兒。是的，晶族的平均年齡是400歲，也就是普通戰將的壽命。晶族的成年身高是30米，嬰兒的身高也有七八米。
結合了地球人類與晶族的基因，就算那些晶族大能也不清楚他以後怎樣進化，怎樣變異……
少女看著這個微笑的鄰家男孩，不知怎的，那種緊張感消逝，她看到了少年眼中的鼓勵，覺得與面前這男孩擁抱著睡一晚也是不錯的事情。她也笑了起來，說：「需要服務嗎？」
夜辰把一枚金幣扔進女孩領口，並且在那青澀的胸脯上摸了一把，笑著說：「不需要，不過以後如果我需要，我會來找你的。嗯，下次少擦點粉，味道很沖……」
少女眼中露出失望，不過還是鞠躬，退走。在鞠躬時，夜辰看到了那半圓。可是幾秒鐘後，大腦中關於這些感情的區域被他生生用意識撕裂。他一生追求的是那無限進化，是縱橫那星辰大海，容不得分心。
杯中的酒很快就沒了，只剩下空玻璃杯。
「再來一杯……」
一杯酒有500毫升，而且酒很烈。沒有糧食來釀酒，那就用一些植物塊莖與水果釀酒，只要方法到了，同樣能釀造出那種糧食口感。麥酒能讓人回憶起小麥的芬芳，陽光的味道。
……
……
一杯，接著一杯，再來一杯。
酒是二次蒸餾的高度酒，喝多了會醉，會死人！
這不是糧食酒，這種酒喝多了真會醉死，免疫系統承受不住。只用用原能去平復那酒精。
漸漸地，那幾道一直注視在他身上的火熱目光消散，因為他已經喝了足足十倍烈酒，這是足夠讓一級戰兵醉死的毒酒。不用說，這些酒客們也清楚，酒水裡面添加了興奮劑，很多了就會讓細胞興奮，直接興奮到死亡。
恐怕這興奮劑才是真正致死的成分。可是也因為有這些成分在，才能讓喝酒的人感覺更加爽快。
夜辰的雙眼漸漸泛紅，就連臉頰也紅了。
醉的。
只是與常人不同，他喝酒，酒精是通過舌尖而刺激大腦。什麼東西進入空腔裡都會高溫蒸發掉。
……
服務員的臉上也漸漸變了，喝醉了的夜辰明顯就是一隻凶獸，擇人而食。憑借她四級原能，竟然漸漸無法承受，心神似乎崩潰。似乎只要再看一眼那個少年，自己就會死去……
如果一個人長時間被巨龍盯著，自己就會被嚇死，這是生命層次的威壓。而夜辰生命層次不必巨龍差，甚至還要超過。那些弱小的生命真要盯著他看，不死才怪。
如果釋放威壓，僅僅一個眼神就能讓一級戰兵死去。
「再來一杯！」
服務員的身體有些顫抖。
酒吧裡有很多人不時打量著這個新人，只是很顯然，這是個硬茬子，不容易對付。能量槍是好東西，可是這個人明顯有足夠的實力擁有這把槍。並且隨著他喝酒喝得越多，漸漸在這些人的心中劃上了不可招惹的名單。
服務員儘管害怕，可是還是大著膽子，勉強笑著說：「先生，您喝得太多了，再喝下去會出問題的……」
夜辰低著頭的眼眸突然變成了暗金色，暴戾、冷酷。龍類的基因也影響了他。
……
夜辰抬頭似龍類咆哮：「再來一杯，我說話你聽不懂嗎？」
咆哮聲震碎了櫥櫃裡的玻璃，很多美酒流到了地上。瞬間，整個酒吧似乎冰凍。
……
接著，喧嘩。
「竟然有人敢在這裡鬧事，這少年慘了……」
最近的這些天，吸收龍晶與龍血的後遺症漸漸浮現，龍類基因要把他同化。父親就是這麼死的，而夜辰，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再給他一杯……」
淡淡的聲音從夜辰身後傳來，聲音很嗓啞，不過能輕易的分析出這是個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