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越長大，越孤單 文 / 偷星四月
風，寒冷。
夜，朦朧。
雪，飄灑。
少年孤單的行走在灰色的雪地上，一如當年。時隔很久再次來到這片魂牽夢繞的土地，夜辰才發現這裡一點沒變，就如這空氣中的味道都是如此的熟悉……
遙望著工廠煙囪的蒸汽黑煙，萌生了一種感動。
現在，是獨屬於他的時間。沒有任何意志來影響他，因為他已經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裡。克隆體代替他行走在世間，而他則歸於黑暗，從黑暗中尋找那一絲曙光。
……
紅巖城堡血紅的光芒輻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讓人的眼眸不由泛出紅寶石般的光芒。
回到那片廢棄管道，空蕩蕩的，熟悉的紙箱子中也滿是灰塵。
「雪，不在這裡~~」
他雙眼閉上，有著濃郁的哀傷。一個失去了保護的小女孩在這裡根本沒有生存下去的力量。或許，死亡都是一種奢侈。
走到其中一角，這裡的管道有一個空蕩蕩的窪陷。這原本應該有個鐵盒子，夜辰經常把寫的一些日記放在裡面。不知鐵盒去了那裡，被雪帶走亦或者有人不想讓他看到這些東西，所以乾脆毀掉。
之後是那鐵皮搭建的小店，也已經被拆了。他在這裡呆了很久，內心深處有一種陌生，明明應該對這裡很熟悉的，可是他總是感覺自己從未來過這裡。
「難道連這段記憶也是假的，那麼我還有什麼是真的。或許，就連父親也有可能是……假的！」
他對廢棄管道很熟悉，對小店卻異常陌生。
……
……
抽了根煙，實際上他不會抽煙，就連肺都沒有怎麼抽煙。只是感覺這樣抽煙很酷，比較符合哀傷的氛圍。或者乾脆是想找點事做，免得自己太過無聊。
他現在一身打扮已經很普通，那豪奢的武器與鎧甲都被放在了徽章小世界中。一個普通的流浪者才符合身份。在這裡擁有那些豪奢的武器純粹是吸引眼球。
「我九歲前的記憶都有可能是假的，或許就連雪也是假的，父親是假的，一切都是一個騙局……」
一個貧民區的居民看到這個陌生的流浪者不停的與面前空氣激烈討論著什麼，不由縮了縮脖子，這年代什麼怪事都多，瘋子也不少見。
夜辰的對面並不全是空氣，還有一個袖珍小喇叭，漂浮在半空中，一直傳出西洛的聲音，還有嘩啦啦的流水聲~~「你在幹什麼？信號這麼差，怎麼這麼多噪音~~」
「在洗澡~~」
「一台電腦也會洗澡~~」
「用你們這些低等生命的話說是這樣。對我們碳硅生命而言，我現在正在清理數據庫中的垃圾……」
……
吸掉最後一口煙，煙霧順著鼻孔鑽了出來。
「我長大了~~」
是的，小男孩現在已經長大了。
耳邊傳來幾聲若有若無的女人聲音，很熟悉的聲音，他順著這誘惑的聲音走到貧民區那些破舊建築裡，找到了一個小房間。
房間裡只有一個人，可是既然能發出這種呻/吟聲，那就明顯是在自己弄自己。
透過那破爛窗戶，扔了一塊石頭進去。
石頭砸在了牆上，破舊的水泥牆發出噗嗤的一聲，好似爛木頭。
之後一陣風刮過，一條粗鋼筋出現在他面前，逕直戳向他的腦袋。夜辰微微向旁邊一偏，伸手抓住了鋼筋。只是手心傳來的黏黏感覺立刻讓他清楚剛才那聲音是如何而來。
鋼筋的另一端是一個少女，穿著一件黑色的緊身衣，前凸後翹。黑色的短髮，充斥著誘人的野性。這是一個難以征服的女人。
依靠少女的美貌是不缺男人的，甚至她可以用自己的身體換很多錢，物資。就算在鐵絲網另一邊的區域，憑借少女二級戰兵的實力也可以生活的很好。畢竟，能夠修煉原能的人類在普通民眾中很少見，特別還是一個美貌的少女，很多富商就喜歡這種女人。
她寧可用鋼筋代替男人，顯然，她不喜歡男人，亦或者說不喜歡普通的男人。
「艾蘭！？」
夜辰看著少女的臉頰，依稀看到那曾經的女孩。
少女看著他乾淨的面孔，放鬆了下來。可是下一刻她手中的鋼筋刺在了夜辰喉嚨前，只差一點點距離就能刺到喉嚨上，捅出一個窟窿。
「我是夜辰~~」
夜辰指了指小黑帽。少女看著熟悉的帽子，狠狠道：「說，帽子哪來的，不然我捅死你~~」
夜辰面帶狐疑，不確定道：「這是我的~~」
「放屁，這明明是雪的帽子。至於夜辰，沒聽說過~~」
……
濃郁的苦澀湧上心田，讓他更加怨恨那些修改自己記憶的人，原來這段記憶也是假的。
帽子不屬於他，那是雪的帽子。雪在這裡真正存在過，而他很可能沒有在這裡出現過。只是為何獨獨對那廢舊管道熟悉，他明明感受到他在那裡生活過一段時間。
「雪在幾年前的一個雨夜就已經失蹤了……」
艾蘭的眼神更加冷，手中的鋼筋下一刻猛然前刺，在她眼中，近距離接觸這加入了稀奇金屬的鋼筋，無疑是在接觸死亡。而且很顯然夜辰沒有反抗的空間。
「鏗鏘~~」
鋼筋刺在了夜辰的喉嚨上，宛如刺在了堅硬的金屬上。
「什麼？」
艾蘭面色大變，她一捅之下，就算岩石都要變成豆腐，可是卻未刺穿少年的脖頸。恐懼瀰漫在心頭，差距太大讓她難以產生抗衡的信心，轉身就逃。
……
夜辰的喉嚨下有一枚詭異的晶體鱗片，在失去了刺激後，慢慢消失。
他的手輕輕一抓，手心中鑲嵌著一顆晶體，像是眨著眼皮的眼珠。周圍的磁場被改變，艾蘭被一股吸力控制，慢慢回到他的掌心。
少女感覺自己被一隻手捏住了脖頸，臉色儘管蒼白，分寸卻未失。她不停的扭動腰肢，想要逃離這只恐怖的手，活像一隻被釣在魚線上的白花花魚兒。
「回答我的問題，我不會為難你~~」
夜辰沒有等待她的回答，另一隻手往身後一抓，一個面帶恐懼之色的青年也被他抓住了脖頸提了起來。
「你是狼青，我的記憶中有你。不過顯然，也是假的~~」
夜辰的話他們聽不懂，兩人只清楚夜辰的力量實在是太強了，壓倒性的強大，無從抵抗。
……
夜辰鬆開了手，艾蘭兩人很聰明的沒有逃跑，而是乖乖站在那裡。
「幾年前，這裡應該有個小店，店主是一個很強壯的男人，你們有沒有印象？」
艾蘭回憶片刻，點頭道：「有，那個男人好像與雪有什麼關係~~」
夜辰閉上雙眼，沉默了很長的時間，在睜開時，雙眼很是平淡。
「雪，是誰？」
他的聲音不可抑制的顫抖，儘管這顫抖很微弱，儘管他已經把自己摘了出去，以一個外人的視線來看待整件事情。
「一個很強的小女孩，我們得到過她的幫助~~」
沉默，在沉默，直到夜深，直到午夜到來。
夜辰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就好像看到了那被人掩蓋的真相。雖然不是全部，然而也終究讓他心寒。
那個夜家的男人確實存在過，雪也存在過，雪是夜家男人的女兒，而他一直以為的父親卻是空的，他沒有父親。他的血脈來自宇宙深處。只是為何，自己擁有了地球人的血脈，自己的先天晶鑽被人挖走。
他想不明白，可是也清楚，真相快要揭曉。
「帽子屬於雪，為什麼會出現在我這裡。而她為什麼會失蹤，為什麼那個夜晚是雨夜，而不是我記憶中的雪夜。還有，夜家那個男人到底是死了還是失蹤了，葉家族長是否到過這裡。或許，葉家族長是否來臨有兩個人清楚，紅巖大公，亦或者亨利~~」
一個陌生的名字浮現在腦海中，隨後又搖搖頭，想要從這兩個人嘴中弄清真相顯然不那麼簡單。
紅巖大公就在那裡，可是直白的去問顯然是個很大的問題。至於亨利，西洛雖然知曉這個人在哪裡，只是按照規則，它明顯像其他生命洩露這些**。
至於幾年前那一夜攝像機拍攝下來的畫面早就被清楚，只有一些值得保留的畫面才會留下來。普通的攝像每隔一年就會清理一次。
……
……
夜辰望向天空，讓灰色的雪花落在眉心，涼涼的。
「雪，熟悉的名字，我想見她。找到她，我就不用等到一年後，這一年會發生很多事情的，找不到真正的我，我又如何去看待世界，看清隱藏在幕後的真相~~」
夜辰袖口劃出一把寒光如水的匕首，讓艾蘭兩人面色大變。
「你想幹什麼？」
死亡面前，他們也劇烈掙扎，身上浮現出了淡淡的原能光輝。
夜辰嘴角微彎，浮現出一絲怪異笑容，似苦似笑。
「去殺人~~」
他轉身離開，只留下一個模糊背影，被飄揚的雪花掩蓋，不留一絲痕跡。好似走進了冰雪深處，不在人間。
狼青低聲問：「他去殺誰~~」
艾蘭感受到剛剛那濃郁的悲愴，雖然不瞭解這個恐怖的少年為何心神會出現如此大的動盪，但是清楚，這是個血夜。
「見誰，殺誰！」
她說，他聽，風雪聽。
……
越長大，越孤獨，孤單的身影被積雪淹沒。
……
ps：有些難寫，我還沒想好。不過主旋律是灰白的，五六章之後有個小**，總是平平淡淡的也不像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