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以本傷人 文 / 滿城煙火
紫you閣.ziyouge.「曾經.我給過一個女孩一枚硬幣.說將自己的好運都給她.希望她能夠完成心願.也不知道她現在是否已經完成了.」藍予溪走到她身旁坐下.看向池邊三三兩兩丟硬幣.許願的情侶.似自言自語般的輕聲念叨道.
「如果噴泉有用.還要廟裡的菩薩做什麼.」衛痕不以為然的回道.
她這話倒是把藍予溪給逗得反問道:「你信佛.」
「不信.不過我覺得.所謂的許願噴泉都是你們這些奸商想出來騙錢的方法.還不如去廟裡拜菩薩呢.至少.那是唐僧辛辛苦苦的從西天取回來的.」衛痕聳聳肩.幽默的回道.
「哈……」藍予溪被她逗得大笑.「是不是設計師都這麼幽默.」
「幽默嗎.」衛痕依舊是那副淡淡的調調.似乎並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好笑的.
藍予溪止住笑聲.看她的長髮被風吹拂起來.時而遮住那熟悉的顏容.沉默了許久.才試探著問道:「你這條裙子.我若是沒有看錯的話.是許安歌的大作吧.」
「嗯.」衛痕大方的點點頭.並沒有隱瞞.
「聽說這是許安歌的非賣品.他能將這條裙子送給你.可見他對你……」藍予溪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衛痕給打斷了.
「我用自己的非賣品.換了他的非賣品.我認為是他賺了.」
「……」藍予溪被她的話.一時間堵得無言.略顯尷尬.
他本想套她的話.她這般一答.到真像是他居心叵測了.
尋了半天話題.他才道:「許安歌這次也在被邀請的行列.估計最近兩天.他也會入住永夜煙火的.」
「秦總和夏家小姐訂婚.這種世紀姻緣.誰忍心不捧場呢.」衛痕言語間.沒有一點的譏諷.倒像是有幾分祝福和羨慕之意.
不等藍予溪插話.衛痕又道:「哦.對了.我聽說.許安歌與夏家小姐還是故友.」
「許安歌告訴你的.」藍予溪想.既然葉以沫要裝糊塗.那便當他們真的只是剛認識.她只是衛痕吧.
「是啊.」衛痕點點頭.
「那……」藍予溪微一遲疑.才問道:「那你知道.他身邊有個叫葉以沫的人.過得好不好嗎.」
「葉以沫.」衛痕不解的反問了一句.才又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葉以沫應該是秦晗奕的前妻吧.我之前在新聞上見過她.至於許安歌身邊.我沒見過有這麼一號人物.」
「五年了.她始終躲得遠遠的.其實.我一直都想問問她.是不是連我也恨了.」藍予溪眸色專注的盯視著衛痕.多希望她可以給他一點回應啊.
他明明清楚的知道.她就是葉以沫.卻連叫她一聲「以沫」.都不被允許.
「她是秦晗奕的前妻.為什麼要恨你.」衛痕依舊是那副淡淡的不解.不漏半點的破綻.
「真的是不一樣了……」藍予溪望著她.靜靜的笑.原來五年的時間.可以將他心中的那個她.改變那麼多.
「這酒店的名字很好聽」衛痕好似沒有聽到藍予溪的呢喃一般.轉移了話題.
「酒店的名字是晗取的」藍予溪神情專注的看著她.繼續道:「晗說.他的愛情.就像是黑夜裡的煙火一樣.雖然燦爛的存在過.卻注定只能屬於黑夜.」
顯然.這話不是形容夏嵐的.
「呵.果真是風流.都已經快要迎娶如花美眷了.還想在黑夜裡.再藏著一段.」衛痕疾風一聲.似對這種行徑.十分的不屑.
「以沫.別這樣.好不好.」藍予溪再也隱忍不住.別人不知道秦晗奕的痛苦.但他知道.
五年來.他將自己的心藏起來.每天都要捅上幾刀.將所有的錯.都歸咎到了自己的身上.
可是.身世的事情.又怎麼會是他的錯.
「藍先生.」衛痕輕皺了下眉宇.對他忽然又變了稱呼.顯得有些不滿.
「以沫.為什麼要回來.晗的心已經夠傷了.你還要回來給他補上一刀嗎.」藍予溪真的不相信.葉以沫回來會一點目的都沒有.
如果沒有目的.就不會回來面對曾經的痛苦了.
他越發的看不懂葉以沫.她既然知道她的身世之秘.就應該明白秦晗奕的苦衷.為何還要在這個時候回來.
「藍先生.我想你又犯糊塗了.我先回去休息了.」衛痕站起身.快步向酒店走去.
藍予溪沒有去追.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追上去了.可以說什麼.直接便倒在了草地上.眉眼間都是濃厚的擔憂……
不管當初是誰辜負了誰.為何一定要讓痛苦延續.而不是終結……
「啪……」
「彭……」
「咚……」
奢華的病房中.傳來一聲接一聲摔東西的聲音.
「夫人.您冷靜點.別這麼激動.」護士從旁小心翼翼的勸著.
頭髮散亂.已經一點形象都沒有的婦人聞言.轉頭惡狠狠的瞪著小護士.氣怒的要求道:「讓我兒子來見我」
「秦總說……說他沒時間……」小護士回的結結巴巴.這種場面.她雖然經歷了不是一次兩次了.可她還是挺怕秦夫人的.
這些年來.秦夫人沒少進醫院.誰都知道.秦夫人每次進醫院.其實都沒有病.不過是她自己一直說自己這裡不舒服.那裡不舒服的.然後就嚷嚷著讓兒子來見她.
而如今.傳的最沸沸揚揚的就是.秦少不知因為什麼.與秦夫人失和了.
秦夫人甚至連裝病這樣的招數都用上了.也沒能達到目的.讓兒子來看她一眼.
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也不乏有聰明的人.將母子失和的時間和秦晗奕宣佈離婚的時間聯繫在了一起.猜測秦夫人與當年秦少離婚是有著絕對的關係的.
只是.秦夫人到底起到了怎樣的作用.卻沒有人能猜得到.
「沒時間.」秦夫人聞言.又開始激動起來.手裡的東西重重的摔下去後.她才質問道:「你們有沒有和他說.我要死了.」
「這……」小護士微一遲疑.秦夫人立刻便明白過來了.
「為什麼不說.你不想幹了.是不是.」秦夫人將所有的氣都撒在了小護士的身上.外人都只看到了她發瘋的一面.卻不知她心裡的痛.
五年了.自從葉以沫離開後.秦晗奕就一直對她避而不見.
她知道.他恨她.
可是.她什麼軟化都說了.就連裝病這種事情都用上了.他還要她這個當媽的怎麼樣.真的要她進監獄.他才滿意嗎.
「秦夫人……」小護士嚇得立刻就哭了.她哪裡敢說那樣的謊話啊.
正哭得淚眼婆娑的小護士.看著門口的方向.忽然眼前一亮.連忙走了過去.「夏小姐.你來了啊.」
「是啊.你出去吧.」夏嵐溫淡的對她笑笑.示意她離開.
秦夫人見她來了.卻始終背對著她.沒有轉身.
「伯母.我帶了您喜歡吃的東西來看您.」夏嵐走了過來.將東西在秦夫人面前晃了晃.又道:「這些可都是晗讓我準備的」
「他還是沒來.對不對.」秦夫人之前一直沒轉身.就是在心裡希望.不再是夏嵐一個人來的.
可是.她終究還是失望了.
「晗有些忙」夏嵐尷尬的笑笑.拉著秦夫人走到床邊坐下.「伯母.您要快些養好身體.就快到我和晗訂婚的日子了.到時候還需要伯母來主持訂婚典禮.」
「他不會希望我去的」秦夫人自嘲一笑.視線有些陰嗖嗖的盯著夏嵐.「嫁給他.你不會幸福的.」
「伯母……」夏嵐越發的尷尬.心裡對秦夫人的話.生了不滿的情緒.
她和秦晗奕經歷了那麼多的風浪才走到一起.無亂如何.她都會讓他們幸福的.
「嵐嵐.伯母是看著你長大的.伯母希望你能幸福.也希望晗奕可以幸福.」秦夫人語氣有些悲涼的說道.
「伯母.我和晗奕可以幸福的.」夏嵐有些繃不住了.說話的語氣難免就沖了些.
秦夫人用憐憫的眼神看著夏嵐.好似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當年.她也以為自己可以幸福的.可原來不只是她沒有得到幸福.所有人都沒能幸福.最後竟然還禍連了她的兒子.
「伯母.我讓人進來收拾下.您也早些休息吧.」夏嵐有些急切的站起身.向門口快步走了去.
因為走得太急.所以腳下絆了下.腳裸處傳來「卡吧」的一聲.她卻顧不得疼.仍是快步的衝了出去.
她討厭秦夫人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她.因為她那樣的眼神.會讓她莫名的生了恐懼……
秦氏國際.
隨著會意的結束.會議室裡快步走出一個身材高大.一臉陰冷的男子.
男子一身黑色的西裝.身挺筆直.臉部的線條繃得緊緊的.狹長的眸子裡.迸射出森寒的光.使其週身的氣場都跟結了冰一般.
跟在他身後的助理和秘書.不禁一致的頓了一步.想跟他保持一點的距離.生怕他突然發開殺戒.他們會血濺當場.
而這個讓他們敬而遠之的老闆.不是別人.正是越發精煉了的秦氏總裁.秦晗奕.
他一馬當先.快步進了總裁室.在自己的位置坐好後.他快速的翻閱了幾頁文件.見助理進來.才停下了動作.
「總裁.關於這次馮氏撬走我們客戶的事情.我們要不要回擊.」助理請示道.
「不用了.這種不忠誠的客戶.就算沒有馮氏.也會被別人撬走.」秦晗奕利落的吩咐道.似對這事並不在意.
「總裁.馮氏分明是以本傷人.搞針對.」助理是真的有些看不過眼了.才敢大膽的提出異議.
馮氏在國內本來沒有分公司.但五年前卻突然成立了分公司.由馮氏唯一的接班人高天愉接管.
頭兩年的時候.馮氏在國內剛起步.實力弱的時候.還好些.最近兩年就跟與秦氏有仇似的.處處搞針對.以本傷人.
股東們對秦晗奕這般縱容馮氏行為的事情.已經越發的不滿.
「出去.我說不用管.就不用管.」秦晗奕沉了臉色.命令道.
「是.」助理無奈.只好退了出去.
待辦公室裡只剩下秦晗奕一個人了.他才揉了揉發疼的頭.將四十多個小時沒有休息過的疲憊身體.靠進座椅裡.
他當然知道高天愉是在搞針對.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動她.因為她是葉以沫唯一的朋友……
他瞌上眼.還沒休息上三分鐘.手機便又響了起來.
他看著屏幕上跳躍著的「夏嵐」兩個字.猶豫了好一會兒.在夏嵐第二次打來時.才接了起來.
「晗.我聽說衛痕已經到了.你現在有時間嗎.我約了她去秦氏.」夏嵐的聲音愉悅的從另一端響起.卻又帶著一絲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