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生活就是一碗接一碗的泡麵(中) 文 / 王西西大人
再見是一碗永恆的泡麵
十一、落寞鬼城……………「科學界給的答案是『不是』,病毒,不算是生命。」
——哎?病毒不是生命嗎?
——在現在的科學界的話,嚴格的來說,不是。
——可我記得中學的生物裡…
——嘛,這方面的概念其實很模糊啦,畢竟是偽物嘛…,雖然dna或是rna病毒從結構上講會稍複雜一點,但畢竟本質上和阮病毒什麼的還是相同的「東西」啊,只不過在我看來「人類也是一樣的」就是了…
(本章略長,請各位童鞋看好你們的耐心君,盡量別在讀完前讓它亂跑…,嘛,其實也不算長了太多,只是大概平時兩倍的長度啦…,就像用了兩塊麵餅泡了一次面一樣,19.8節,大約兩萬四千字,請各位慢用…)
40∼49生活就是一碗接一碗的泡麵
生命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開始死,但卻要死一輩子才能真正地死得掉。
深藍色的夜空。漆黑的半月。
凌厲粗曠的線條給這個幾乎燒焦成了純黑色的荒原在夜空中劃出了清晰的輪廓,像是某位不知名的畫家描繪的山水畫。
荒蕪的廢墟。像一塊巨大的失去溫度的木炭,寸草不生。
狂風呼嘯地荒原上滑過,卻吹不起任何的沙土,因為那裡,空無一物。
空曠。寂靜。落寞。
黑色的岩石上是或深或淺的溝壑,在藍紫色的幕布的映襯下發出微弱的螢光。稀疏的幾顆星星在夜空裡像老舊的燈泡一樣一閃一閃地一副似乎隨時都會熄滅的樣子。
碩大的半月的另一半處,連接著一輪同樣碩大的白色燭日。
淺藍色的天空,通凌澄澈,萬里無暇,彷彿一塊青色的玉翠。
淺綠色的草原在這樣的天空下也被映襯出了亮亮的白光。沒有層次的綠,沒有雜質的綠,沒有生機的綠。雖然根本無法分辨它和真物的區別,但是我卻還是可以肯定地說,它是偽物。貨真價實的,冒牌貨。
雖然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但它還是給了我一種人工草坪的感覺。
寬闊。安寧。自由。
細嫩的草莖在清風的吹動下柔軟地彎下了身子,綠色的海洋裡緩緩地蕩起了陣陣的漣漪。細小的草屑被捲到了空氣中,彷彿茶水中翻滾的茶末兒。空氣也是柔柔的,裡面跳躍著讓人覺得舒服的溫度。
位於兩個平原交界處的是地面上那只巨大的鋼筆劃出的細長銳利的線條,彷彿那只筆有著超乎尋常的力量,一筆就割出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竟連日月也一同切裂。
「陽光面和黑暗面,硬幣型夢境。」小妖這樣說明道。
「…,正常人的陽光面和黑暗面應該是混雜在一起的吧…,居然被完全分隔開了,小雪兒這是精神分裂的前兆嗎…」我有些擔心。
「…,也許現在就是啊…,」小妖笑了笑蠻認真地開口道,「主人,雖然這麼說可能會讓您覺得不高興,但您其實根本就不瞭解於筱雪吧…,小妖雖然只是共享過您的記憶,還沒有正式地介入過您所在的那個時空的信息網,但小妖也是可以這樣斷言的,於筱雪,絕對不是如同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的傢伙。所以master…」「小妖!」我突然打斷了她的話,然後這樣不著邊際地問了一句,「…,這次還有什麼特別的關卡設定嗎?」
「……,」小妖皺了皺眉頭,長歎了一口氣後,才慢慢地回答道,「嗯。boss有兩個。」「繼巨大化、殺人狂、神算子、死阿宅之後是…雙子嗎?」
「嗯∼!是裂化以後的雙胞版西西嘔∼」小妖笑了笑,點頭說道。
「嘛,反正雙子屬性現在也爛大街了…」我挪諭道,「不過打boss的時候還要雙殺也是個麻煩事啊…,而且雙子本一般還會有些特殊的關卡流程…」
「也沒什麼特別的流程啦∼,只不過要盡量把他倆一起幹掉,不然…」
「不然另一個就會進入狂化狀態,」我打斷了小妖的話,模仿著她的語氣說了下去,「或者短時內不把另一個也消滅掉前一個就會重生之類的?」
「……,只是前一個…」「根本就一點創意都沒有嘛!」
「…,你有goodidea你來啊!…真是的,不知道『創造』對於一個電碼種來說是一件超複雜的事嗎…,總之,雖然需要一起消除,但這次的兩個boss卻是分開在兩個不同的地方的,具體的執行方案主人還是靠你自己想吧,話就先說到這兒,goodluck,master∼,加納∼!」小妖說著向我揮了揮手,繼而化作幾點星光,從我的眼前消失了…
43(黑)
於是,我先進入了這個,黑色的荒原。
好熱。而且,好硬。
…,只是這種程度的就能yy地起來的傢伙,在我的故事的讀者裡面應該是不存在吧…,我說的是地面啦…地面…,…,好吧,我這次盡量正經點…
熾熱,大約是介於桑拿房裡和蒸籠之間的程度。讓人的腳落到這樣的地面上之後就恨不得馬上拿開,我隱約間甚至聞見了我的塑膠鞋底被燒融了的味道,…應該還不至於吧,多心了…多心了…
堅硬,大約無限接近於是應
應用力學裡的那種所謂的剛體程度。不管受到多大的衝擊都不會發生絲毫的形變的理想體。會把作用在它身上的力在同一瞬間完完全全地釋放掉的現實中根本不存在的假想體。依歹——!
長到這麼大頭一次瞭解到走路也是這麼疼的一件事…,會把我踩它用的力一下子地,原原本本地,反彈回來…之類的,雖然之前有在書本上瞭解過這種東西,但是還是疼得我都快把腳下地面的熱度給忘了…
只是剛開始從山崖下跳下來和地面衝撞的那一下,即使是到了十幾分鐘後的現在,也仍就讓我疼得直打哆嗦…
…真是的,這是什麼鬼地方啊!烈火地獄嗎?
漫漫無邊,而且,周圍的場景,毫無變化。
要不是加持著靠超強聽力和那次訓練建立起的「雷達」系統,然後借助著十幾公里外的那座龐大的山崖勉強地進行著定位,我現在肯定會懷疑我已經走迷路了…,傳說中的…鬼打牆嗎…
……,「模糊化處理。」「哈?納尼掃類…照相技術?」
「…,攝影領域的這個詞應該屬於ps技術吧…」「…,so?你又想說哈?」
「我說的就是關於047『心智』ai的有關設想啊∼」「……,不明白。」
「在完全不瞭解信息傳遞結構的現在,只靠著我們就創造出一個完全獨立完善的學習型程序是完完全全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們可以依靠模仿我們有所瞭解的,現在就已經非常完善了的,超乎人類所能承受智慧的極限的,超級系統。」
「…,世界上真有那種東西?」「當然,那就是…,人類。」
「……,你的意思是…擬人?」「嗯嗯。在人類的學習系統裡,模糊化處理是一項至關重要的系統,可以說離開了它,人類就什麼都做不了。」
「…,還是不明白。」「經驗。在第一次應對突發狀況時,如果我們應用的某種手段解決了問題,那麼在接下來我們在遇上同樣的情況時…」
「就會採取相同的行動…,可這和模糊化有什麼關係啊?」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什麼情況會是完全相同的嗎?」我緩緩地反問道。
「……」「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直線就把差不多是直線的東西看成是直線,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規則就把差不多是規則的東西看成是規則,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生命就把差不多是生命的東西看成是生命…,界限什麼的,是人造物,是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的東西啊…」
「…,機器真的也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嗎?」「不知道。不過理論上沒問題。」
「…,那我們做出來的到底會是個什麼東西?」「人類啊,像我們一樣的,靠不斷地模仿人類,從而無限接近人類的人類啊…」
「果然還是沒法變成真正的人類嗎?」「但是根本沒有區別啊∼,我不是說過了嗎,界限什麼的,根本就不存在的啊…,所以雖然只是所謂的界定它是不是人類…,也是…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事啊…」
「這樣的東西也可以算是生命嗎…」小妖女有些自言自語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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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你以為生命是什麼?」「ai只是一堆信號吧…」
「那你呢?你的思維又是什麼?不一樣也是電流信號嗎?」「……」
「生命只是一堆頻繁進行化學反應的物質結構。雖然不是科學系的人,但小妖女你的話這種程度的理論你還是聽說過的吧…」
「那我們魔法系呢,也一樣嗎?」「一樣喲,在劃分界限這種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上,任何理論都是一樣的嘔∼,生命和非生命,在構成物質這一項上都是完全相同的,這點無論是科學還是魔法都是無從反駁,區別只是這種構成物質到底是什麼而已。」
「……,我能說我還是不理解嗎?」「…如果是小妖女你的話,應該聽說過瘋牛病病毒吧…」「嘛,有一陣子蠻出名的…」
「但是說是病毒,那種東西其實卻連rna都沒有嘔…」「那…」
「那它靠什麼繁殖呢?它…根本不會繁殖嘔∼」「哈?」
「所謂瘋牛病病毒其實只是一種蛋白質。不管是有細胞結構的生命依靠的dna,還是特殊病毒所依靠的rna它都是一概沒有的嘔∼
「只是因為牛的身體裡有一種和它的結構非常相似的蛋白質,所以當病毒進入到牛的身體裡的時候,牛就會把它誤認為是那種蛋白質…,其實也不是『誤認為』,只是精度達不到所以區分不開而已…,因為即使到了分子層面也一樣是不能保證有什麼東西是完全相同的,畢竟還有玻色子和微旋這種更小的東西嘛…,這也是所謂的對稱性破缺理論啊∼
「當它進入牛的身體裡的時候,牛就會因為區分不開,從而產生大量的與這種病毒一樣的,『錯誤』的蛋白質…
「那麼,問題來了,這種東西到底是不是生命呢?
「科學界給的答案是『不是』,病毒不算是生命,但是在我看來…
「因為從結果上,就像是它在繁殖一樣…,所以,它就是生命…
「生命,本來就是這種程度的東西啊…」
「……,我感覺我的世界觀又崩壞了…,西西你這是在給我洗腦嗎?」
「盡信書不如無書。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都抱著一點懷疑的態度去相信就好了。」我笑了笑這樣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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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差不多是直線的東西看成是直線,把差不多相同的東西看成是相同。
所以即使人的兩條腿都不是絕對的等長也不會有所注意,所以因為這一點所引起的人走路的路徑在沒有參照物的情況下極容易變成一個半徑很大圓弧也一樣不會讓人有所察覺。
這樣就是所謂的,絕對走不出直線的,鬼打牆。
好像為了說明這點東西回憶得有點太多了,但這其實也是沒辦法的事嘛,畢竟我都走了三十幾公里,身後的山崖也早就超出接收範圍了,現在我連走直線都做不到了,但眼前的場景卻依然沒有哪怕一點的變化,身體上雖然還撐得住,但是精神上著實快把我給無聊死了,這種情況下我不胡思亂想地回憶點東西我還能幹哈?真是的…,無聊得像地獄一樣。
…好像程度還是有點不太夠,那就…,無聊的,像王西西的小說一樣…?
嘛,差不多就是這種程度了,…你們現在能體會我的心情了吧?!
就像佛家中的修羅地獄一樣,真正的最殘酷的地獄,其實是什麼都沒有的。沒有變化,沒有區別,沒有…意義。
只是感覺到時間一點點地從你的身邊流了過去。
耐得住安靜,耐得住寂寞,耐得住孤獨…,但卻又永無止境…
「只希望這個夢境別也是恆星級的表面積…」我這樣毫無作用的祈禱道。
45(黑)
「還真是狼狽呢,歐尼…」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了起來。
在我漫無邊際地走了盡九個小時後,好像終於到了小妖也覺得差不多該玩夠了的時候…,一個讓人覺得有些振奮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
「嗒斯卡噠…,」我轉身興奮地撲了上去,「你是俺的…恩人吶∼!」
「咋連東北口音都出來了…」雪兒笑了笑吐槽道。
「庫庫…,老妹啊…,你過得真不容易啊…,」我不專業地擦了擦乾澀的眼角,「和哥哥說,什麼人欺負你了,咋把你夢境搞成了這個樣子…」
「老哥,沒有的嘔∼,雪兒本來就是來自地獄的啊…」雪兒這樣糾正道。
「庫哇依掃…,…,要不我把這個夢境整個都炸掉,你再重建一個吧…」
「駁回。老哥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雪兒伸手摸了摸我的頭說。
介於摸頭這個動作一般在日常生活中表達的是類似於「乖啊…乖∼」之類的話的含義,所以在一般情況下被摸頭的一方都會不自覺地有一種「服從」和「被肯定」的感覺…
我閉上眼蠻臉上一副蠻享受的表情任她摸著。
哎?為什麼我突然好像有了種我變成了弟弟的感覺…,是錯覺嗎…
「……,雪兒,哥哥現在做一件蠻重要的事,可以幫一下哥哥嗎?」
「不、可、以。雪兒知道嘔∼,哥哥的一切,一切的一切,只要雪兒看過了哥哥的眼睛,雪兒就立刻都能知道了嘔∼」雪兒盯著我的眼睛說。
依然是在接觸時就立刻躲開了雪兒的眼睛,雖然知道這樣根本沒用,但這種像是在窺探人心的行為,還是會讓我不自覺地就有些抗拒。
並不是那種像超能力一樣的讀心術,而且單純的睿智。
那種可以將一切的事物都一眼看穿的睿智。
「老哥∼,有些事情結束了可就絕對不會再開始了嘔∼」
「我知道。我沒奢望過再重新開始。」
「……,只是為了再要一個結果嗎?」「只是為了再要一次那個結果。」
「……,老哥,這次你的敵人會是雪兒嘔∼」雪兒後退了幾步,向我擺出了一個隨時可以進入戰鬥的準備動作。
「我知道。我雖然知道這麼做很胡來,呆冒…,我終究還是接受不了那麼爛的結局啊…,那種就算豁上自己的一切都想改變掉的結局…」
「雪兒雖然確實是哥哥的東西,是可以為了哥哥就算搭上自己也會在所不惜的東西,但…哥哥卻也是雪兒的東西嘔∼,隨隨便便地就打算犧牲掉自己的一切什麼的…,雪兒可是絕不會允許的嘔∼,」雪兒說這些話,臉上卻並沒有任何的表情,像是一隻被著拉動的提線木偶,「而且,就算對手是哥哥,雪兒也是不會留手的嘔∼」
「嗯,我知道。」…,因為這樣才是你嘛…
「…,哥哥你可是會被雪兒殺掉的嘔∼」雪兒一一確認著。
「不會的。妹妹可是打不贏哥哥的嘔∼」我學著雪兒的口吻說。
「……,又說這種傻話,哥哥你覺得『那樣的事』還會發生第二次嗎?」
「會發生第一次,就會發生第二次。事情會那樣發生就有它必然會那樣發生的道理,所以,歷史才總會不斷地重演。小雪兒,這個世界上可是沒有巧合的,一切看似偶然的事情其實可都是必然的嘔∼」
「也許是這樣吧…,但只有這次,哥哥你是無論如何都贏不了雪兒的…」
「……,死倔這一點倒是蠻像我的…」我笑了笑。
「這也是雪兒一直以來都很自負的一點呢∼」雪兒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過,下一瞬間,我前一秒所在的那個空間被整個地封凍了起來…
46(黑)
魔諭
諭·水、雲、雪,3個13階的超級異能合併以後的能力,元素水系一支的最強能力。可以直接對液體溶劑的狀態進行操作的神級bug。
嗎…,那就是…惡魔皇血嘍…
…,也是雪兒的能力呢,借用雪兒的能力打雪兒嗎…,這可不大妙啊…
會被殺掉的吧…,…呆冒,…嘿嘿……
我在幾乎雪兒封凍起那個空間的同時,極速地彈跳了起來。
一度魔化。身體裡沉睡已久的惡魔血統在這一瞬間甦醒了過來,反應速度和肌肉強度即刻被強化完成,過量的腎上腺素湧入全身。
在我騰空躍起的同一時間裡,雪兒的身影也模糊了一下,繼而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身後,一柄尖銳的藍色的冰刃向我斬了下來。
瞬間移動…
在近身戰中,跳躍是蠻忌諱的動作,因為在浮空的時候,人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出移動的,也就是說,無法閃躲,不論對方在這時候對你要下落的位置進行什麼樣的攻擊,你都避無可避。
…,一般來說是這樣的…
二度魔化。巨大的絨翼瞬間展開,疾風帶著尖嘯極速地將我托了起來。
冰刃帶著勁風從我的絨翼旁擦過,附近的絨毛即刻被液化成了膠狀的黑色黏塊兒,像是未干的黑色橡膠。
在雪兒這種等級的敵人面前,低等級的魔化是沒有任何用處的,雖然風險會高很多,但也只能選擇魔化到更高的等級上去…
三度魔化。模擬版的「雲」魔諭在她原先的主人面前被再次喚醒…
空中滑步,側旋,垂直下落!
小雪兒只是在遠處遠遠地使用冰錐攻擊,我卻被迫狼狽地做出了一個又一個的高難度躲避動作來。
…,等級差太多了嗎…,再耗下去可能真的會死的…,用…那個吧…
就在我下定了決心時,一聲巨大的爆鳴聲在我身後響徹了起來。
「……」
一柄巨大的雷錘從我身後慣穿了我的胸膛,在我的身前伸了出來…
「我就說我會殺了你嘛…,奧尼…」雪兒依舊站在遠端,這樣笑著說了一句。
…這把武器我認識,…當然會認識啊,因為那可是我廢了好大勁才從地獄裡帶來的,由世之妖焰構成的超世代武器——地獄草啊……
「撒由吶啦∼」著一襲黑衣的boss同學邊微笑在我耳邊這樣告別,邊橫向揮動起了他那柄還深深地插入我肚腹中的巨錘。
我的胸腔被整個豁開,黑色的鮮血在一瞬間噴射了出來,上半身和下半身被血柱噴得分離了開來…
「呃…啊——————————————————————!」
超乎想像的疼痛…,甚至強過了我在那幾周裡的「遭遇」。
一瞬間彷彿全身上下的神經都抽搐了起來…
呆冒…,…,已經犧牲了這麼多了…,又怎麼能…這樣就停在了這裡呢!
四度魔化。我用出了這個在這個世界裡我能使用的…魔化極限…
血柱斷流!被截斷身體的傷口處在這一瞬間自行修復了起來!
5分39秒,這是我在這個狀態下能堅持時間的極限,一旦超出了這個時間,我自身的血液都會整個地自行魔化,身為人類的我也會就此死去…
但是…,別無選擇…
只能…,速戰速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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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霧化。這是我的血統能做到的霧化極限,把全身的分子都以高電離態的形式分散開,利用電子雲的躍遷輻射釋放技能的同時還能免疫掉幾乎全部的物理傷害,也算是個蠻強力的能力了…,只是……
和身為污染種的我這種低劣血統不同的是,雪兒是天生的魔皇血統。
而且原本我會被惡魔血統污染其實也是因為雪兒。所以,即使是魔諭這種「高階的同種能力根本不會同時出現」的東西,卻也我和雪兒身上發生了例外,因為…那本就是雪兒身體裡是力量吶…
初二那年的夏天,我被醫院診斷出了白血病,身體也開始一天天地衰落了下去,就在這個我眼看就要變成「詛咒」的下一個犧牲品的時候,雪兒站了出來,在配型成功以後為我移植了骨髓…
於是,作為結果的是,我沒有死,並且被污染成了半魔化種。
從那以後,每天在我的身體裡都有超過百億的紅細胞和幾乎同等數量的硅囊泡被身體裡的兩個不同的造血機制製造出來…
污染的結果是,我出現了比白血病更嚴重的輻射反應,而當時能作為唯一解藥的也就只有,作為輻射源母體雪兒的血清…
但其實雪兒的血清卻是更劇烈的輻射劑…
於是我每個月都會魔化地更深一點…
飲鴆止渴…
而這一切最終還是都在高二那年我失去名字的同時一起失去了…
再然後,王熹雖然幫我找回了記憶,但血統卻已經永遠地失去了…
嘛,說起來其實也算不上有什麼麻煩,相反的,我對雪兒血清的依賴性甚至都因此消失了…,也能…算是…一件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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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相對的不能再使用那些半吊子的魔諭了而已…
客觀地說,這個「代價」,救了我一命。
同時,相對的,我也就沒有必要像以前那樣依賴著雪兒了。
從結果上來說,雪兒也算是少了一個大麻煩吧…
總之,也不算是什麼壞事啦…,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的吧……
「老哥,在這種戰鬥中失神可是在作死嘔∼」雪兒直接對我所在的空間釋放出了淡藍色的極寒能量爆來!
並不是因為不瞭解我的能力而使用了物理傷害,而是因為太瞭解我的能力,清楚地知道著我和她之間存在的等級差距,所以才使用了這種無差別的,簡單粗暴的,同時也是最無解的攻擊方式。
99%,這是我的霧化所能免疫掉的物理傷害的比例極限。
但是,雪兒很清楚地知道著,即使只是1%的實際傷害數值,也絕對足夠她把我的血槽磨光。
因為,這才是,惡魔和被她污染的奴隸之間的,差距。
我們,原本就只是,她們給自己準備好的,食物,而已。
你見過被有待殺的豬能打得贏它們的飼主的嗎?
呵呵…,聽起來就像一個完全不好笑的笑話一樣……
但是…,這種飼養關係,從我失去名字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結束了!
從那時起小雪兒身體裡的詛咒就已經消失了,我也…絕不會再…
繼續…,任你…宰割了…
雪兒…身體裡的…
從雪兒的血統裡分裂出來的怪物…
另一個雪兒——暖雪·黑鴟!
-46next
害怕,嫉妒,怨恨。
懶惰,軟弱,笨拙。
崇拜,喜歡,迷戀。
像一個個巨大的氣球,充斥在我的四周,把我死死地夾在了裡面……
…讓我…動彈不得……
我討厭這些傢伙,也討厭這樣對待我的這個世界。
我是於筱雪。來自地獄與魔界的,純白之雪。
以下是這片白雪的自述。
第一次瞭解到世界上有**這個傢伙是在我七歲的時候。家裡的小弟弟孔奐去世的那一天。那天他站在房間的角落裡。
面無表情。冷冷地看著自己的親弟弟在**上慢慢地死去,一言不發。
更不用說為他流下哪怕一滴的眼淚。
惡魔。這就是他給我的第一印象。
十歲那年的深夏。爸爸和舅舅帶著我和他去了南莘的大莽山。
(大莽山是南莘市市南的一片面積蠻大的林山,垂直高度只有大約不到300米,海拔也也不過才500米。森林的面積大約有六七百畝,林間長著各種不知名的茂密植被,山腳下還有一個小型的森林公園。)
我們按著行動計劃,一項項蠻機械化地依次地完成了公園玩耍、森林登山、無火野炊、野外露營,但就在第二天天準備下山回家的路上…
我和他,與爸爸和舅舅走散了…,不,一般的旁觀者的角度應該說是,我和他,在那時,在森林裡,走丟了…
就是因為那時我們在林間的遭遇,我對他的看法,完完全全地改變了…
-47(白)
暮夏的蟬在耳邊不知疲倦地猙鳴著,彷彿在訴說著這個世界的喧囂。
早上六點鐘,在野外露宿了**的我們因為對睡袋的不適應就都已經早早地從營帳裡爬了出來,只有那個傢伙還在他自己搭的那個像他一樣軟趴趴的帳篷裡,呼呼大睡…
現在是上午的九點,爸爸和舅舅已經出去超過兩個小時了,後視地一點說就是,那時我和那傢伙已經正式走丟兩小時了。
當然,實際情況就如大家所見的,我們走散的,我和那傢伙走丟,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我或者是他的任何錯誤,而且僅僅因為我們有著,兩個完全不能讓人覺得省心的家長…,兩個…徹徹底底的…,笨蛋……
昨夜大約十一點左右時,我們所在的山頭上淅淅瀝瀝地下了一場小雨。
雨雖然下得不大,但卻斷斷續續地一直下到了現在。
下山的路可能會變得很難走的,舅舅這樣判斷到。
於是,為了搞清楚路況,舅舅和爸爸就先行離開了營地,臨行前囑咐我和那個直到現在還在死睡的傢伙,「一定不要到處亂跑。」
雖然直到現在我們還都未離開營地一步,但實際上,我們卻已經…
走丟了。
「哧哧…哧…」電話那邊因為信號的問題穿了刺耳的沙沙聲。
是舅舅的電話。
「小雪兒嗎,這邊出了一點小麻煩,公路因為一塊滑落的山石堵住了…
……
「我們暫時還沒法下山…,不過也不用著急,我和你爸爸會盡量處理好一切的…,你和西西在待在營地就好,沒什麼需要你們做的。
>
……
「山上的土質很鬆有可能再次發生崩塌或泥石流,但你們所在的山頂應該會相對比較安全,別離開那兒,我們會盡快找到新的下山的路徑並且盡早地趕回去。」可能是因為聽不見這邊的聲音的原因,舅舅在說完這些話以後,就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幾乎於此同時的,營地另一端的帳篷裡的那個一直在呼呼大睡的傢伙,突然性地從帳篷裡爬了出來。
「我們可能,有大麻煩了…」
他彷彿還沒睡醒般地這樣沒頭沒尾地說道……
「嗯,吆西,這樣就差不多了…」那個傢伙從大旅行包裡翻出了幾樣蠻常用的東西這樣笑著說道,「我們,走吧!」
「……,哈?去哪兒?」
「下山啊…,不然在這兒等死嗎?」雖然說著這樣恐怖的話,他的臉上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等死什麼的…,這時候下山去才更危險吧…」我這樣勸阻他說。
「嘛…,這樣說也沒錯啦,現在下去我們馬上就死掉的風險確實是會提高很多,但是如果等在這兒,放任老爸和姑父在下面死掉的話,到頭來我們肯定還是會弄到一個熬不到救援隊趕到的結果…,…所以如果綜合現在的情況來分析一下的話…,果然還是,我們現在去救下爸爸和姑父,我們存活下來的可能性才會更高一點。」他邊說著這些奇怪的話,邊背上了那個他剛剛整理好的背包,滿一副現在就要出發的架式。
「……,放任他們死掉…,救下他們…,存活的可能性…什麼的,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雪兒聽不懂啊…?」我一頭霧水地問。
-47(白)next
「公路被山石堵住了。」他解釋到。
…,他聽見了?他的帳篷離這兒有超過二十米吧…
「嗯…,我知道啊,可是…」我還是不明白。
「可是那句話是老爸說的。」他打斷了我,直接接話道。
「?」「老爸這個人啊…,總是會以『不想讓別人擔心』為借口不讓別人知道真實的情況,實際上…他其實只是在害怕自己親口告訴別人那種悲傷的結局後自己會面對的別人臉上的那個悲傷的表情而已…
……
「所以啊…,習慣了老爸的這種做事風格以後,我只學會了一樣東西。那就是,事情的真實情況,永遠會比你以為的…,壞一萬倍。」
……
「你是說…,爸爸和舅舅現在有危險?」我試著開口問道。
「嗯。而且如果放任事情這麼發展下去,他們一定會死的。」
「……,你能救得了他們嗎?」
「只能賭一把嘍∼,我不是說過了嗎,…如果任他們死掉的話,我們遲早也是會死的。」他笑了笑像是在和我說著『他要出發了』。
「……」「這麼盯著我幹什麼,你也要一起去的啊∼」他如是說道。
「…我不去,雪兒聽舅舅的話,雪兒不去。」我不相信他說的話。
「我本來就沒想過要徵求你本人的同意啊∼,我可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命令你啊…」他突然從背包裡拿出了那柄折疊的水果刀,單手瞬間打開了刀刃,在我還反應不迭的時候,把刀刃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雖然這麼做可能有些對不起你,但是如果現在我自己這樣下去的話,結果肯定也只是會多死一個人而已…,所以,只能委屈你陪我下去一趟了…」他又把刀刃往我的脖子裡貼了貼,這樣說著,嘻嘻地笑了笑。
「雖然你可能沒什麼選擇,但在這裡還是想問於筱雪小姐一句,你,願意做我的人質嗎?」他這樣說著,用刀刃挑了挑我的下巴…
我腦袋一熱,直接暈了過去…
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們已經離開營地,到了寬闊的環山公里旁了。!,……
我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那個傢伙說得沒錯,情況遠比舅舅說得更糟…
是山體滑坡。整個大莽山盡1/6的山體都已經滑落了下來,本來寬闊的公路被泥水掩蓋得面目全非…,甚至已經很難從大塊的泥石中分辨出原來公里的位置了……
西西說的沒錯,這樣的情況,舅舅和爸爸沒用…
甚至…連救援隊也沒用…
公路已經被毀掉了接近50%,疏通這樣的道路是幾個月的工作量,而且…
在現在這種仍舊在下著雨,土質仍再繼續變得疏鬆的情況下,根本不會有所謂的「救援人員」會上來…
因為那只是在…送死而已…
現在的我,正趴在那個傢伙的後背上,看起來我剛剛是在他的背上睡了一覺…,我身上還蓋著溫熱的雨衣,把慼慼的冷雨,隔在了世界的外面。
我們所走的是山澗的一條小路,路上嘩嘩地流著急匆匆的泥水。小路曲折彎延,通向著,看不到盡頭的墨綠海洋…
「我們這是…要死了嗎?」我不自覺地,這樣想著。
-48(白)
四周是黑漆漆的森林,天上是烏壓壓的陰雲。
狂風在森林裡咆哮著,泥水順著腳下
下的小路洶湧地衝擊了下來。
耳邊不時的會有山石滾落下來的聲音,帶著巨大的噪聲衝撞在山林的樹木上,在森林裡留下摧枯拉朽的泥徑。
時間雖然是中午接近兩點鐘,天卻黑得幾乎完全看不見前方的路。
他依舊還在背著我,像是漫無目的地在森林的小徑裡七拐八折地走著…
我開始還會有些害怕他會帶著我撞在樹上,但一路走下來,我發現…,相比有些夜盲的我,看起來他是擁有著相當了不起的夜視的能力呢…
雖然比我大一歲,但是作為會提早發育的女孩子,其實我比他還要高一點兒。但看他背著我走了這幾個小時,卻也好像沒背什麼東西一樣…
冷冷的世界。只有從他的後背上,我才能感覺到點屬於這個世界的溫暖…
一瞬間,我有了一種彷彿這個世界上就只有我們兩個人的錯覺…
於是,我不自覺地抱緊了他…
貼近著那份彷彿全世界僅剩下的,一點溫暖…
現在回想起來的話,其實我對他的看法,從那一刻起其實就已經改變了吧…,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超出了你能接受的範圍的時候,一個人毅然決然地站了出來,臉上甚至沒有哪怕一絲害怕的表情…
明明你已經覺得這次你已經死定了,但當你看到他臉上那個堅定的表情時你卻會不自覺地相信,「這個人,一定能,帶著你,活下去」。
彷彿他的身體裡,就擁有著,這種改變整個世界的,力量…
我…相信他。
我有些毫無道理地有了,這樣的感覺。
我突然覺得不那麼害怕了,好像只要有他在,全個世界就沒有什麼東西能傷害到我一樣…,明明這個傢伙剛剛還在用刀子抵著自己的脖子……
我這個傢伙還真是…
…,剋冒嘰∼,好溫暖∼,我又把頭軟軟地貼在了他的肩膀上。
「…,哼∼」我沒來由笑了笑,抱他抱得越發地緊了…
「嘛,依噶∼,世界什麼的,我才懶得管他呢∼」我這樣想著,把身子緊緊地貼在了他溫熱的脊背上…
一瞬間,溫暖傳遍了我的身體,我抱著他,彷彿擁有了整個世界…
「哥哥∼」我這樣輕輕地在他的耳邊叫了一聲。
「怎麼了?又覺得冷了嗎?我背包裡還有件衣服…」
「…沒∼,」聽著他關切的語氣,我的嘴角不自覺地上翹了起來,急急忙忙地打斷了他,在他耳邊這樣柔柔地回答道,「哥哥的身體很暖和,雪兒不冷∼,雪兒只是在想,『這還是雪兒第一次這樣叫哥哥吧…』」
「嗯。我剛剛也有點嚇到了呢…,好像一瞬間有了種添了個妹妹,添了份牽絆的感覺…,只是…」他也笑了笑,蠻有他風格地接話道,「什麼『哥哥身體很暖和』之類的句式還是不要再用了吧…,會被人當成奇怪的兄妹的…」
「噗∼,」我笑出了聲來,「還是哥哥這種明明是個小學生,卻能不管什麼東西都能往h的方面yy的傢伙更會讓人覺得奇怪吧…」
「騷囊∼?h也是心意…,h也是感情…,h就是正義啊∼!」他彷彿宣誓一樣,慷慨激昂、義正言辭這樣地說道,臉上依然是一副隨時準備為他偉大的h事業奉獻終身的堅定表情…
「…,歐尼醬∼」「嗯?」
「啊哩咖叨∼」我抱著他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說道。……
11.5、純白…「我可以對這個故事吐槽了嗎?」「你不是一直都在吐槽嗎…」
——自古二樓出真相。
——自古二樓出傻x。
——……
——……
——居然把吐槽當內容…,西西你根本就是個坑不到人的坑貨嘛…
——這明明就是對著內容吐槽好伐,還有,誰說我坑不到人的?你是哈?
(終於講到故事的主線了…,已經廢掉了十幾萬字了嗎…,表急,再十幾萬字應該就能結束了∼,請各位從現在開始就靜等完結好了…)
40∼49生活就是一碗接一碗的泡麵
耀眼的白色,總是會需要更耀眼的陽光,但耀眼的黑暗,卻無所畏懼。
-48(白)next
「世界變小了嗎?」
每當我回想起小時的那些事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這樣想。
「是我們的筱雪長大了啊∼」媽媽如是解釋說。
「大概是因為我們活動的範圍變大了吧…,小時候也會覺得400米的跑道可長了,可是現在根本經不住慢跑…,運動能力變得不值錢了,時間也變得不值錢了…」西西這樣解釋說。
大莽山。雖然有個很氣派的名字,但實際上卻只是座面積只有不到半平方千米的小山包…,可是小時候真的覺得那座山,真的是好大啊∼
坡倒是陡得是一如既往的…,有很多地方都是近乎垂直的懸壁,沒有環山公路的話,大概也就只有當時的我和西西能從那些現在看來根本無法通行的小徑上過去
了…
過去,真不是想回就能回得去的啊…,……
山腰底部,斷崖小路。
「要從這兒過去嗎?」我看著眼前細小的石徑嚥了口唾沫。
「嘛,如果能直接跳下去是最好的…,爸爸和姑父就在下面了。不過…,高度已經超過3米了,我們的話,可能會有些危險的…」
依舊是沒有溫度的客觀分析。
「奧奧。…可老哥啊∼,你又是怎麼知道爸爸和舅舅在下面的呢?」
我想不出來,但我卻隱約地覺得『他就是能做到』,如果這時候他和我說他有超能力的話,我大概也會相信的吧…
嘛,其實實際情況也差不多吧…
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的聽力比較好,雖然今天的雜音很多,但是如果只是追蹤熟悉的人的心跳的話,西西還是能做到的。」
這種程度的話,已經超越了蝙蝠的超聲定位,奔著凱撒的鐮鼬去了吧…
這座森林可是有六七百畝啊…,山頂和山下的直線距離超過六百米,從山頂做這個近乎在山腳位置的心跳確定,你到底是怎樣做到的啊…
我從他的背上跳了下來。
他率先小心翼翼地側走上了,那條成年人絕對過不去的小路上。
我也小心地跟了上去。
走上去的感覺,比看上去得更窄。就連我這種自負蠻靈巧的小孩子,也只能在上面勉強挪動的地步。他倒是走得蠻輕鬆。
雖然表面上不太像,難道其實他是個蠻喜歡鍛煉的傢伙?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貨鍛煉的場景什麼的…,根本就想像不出來啊?!…應該只是天生就比較靈巧吧……
黑色的巖壁上附著著晶瑩的冰冷的光滑的水滴,沾在衣服上留下一個個斑點般的印記,…,好像很難洗的樣子……
…,在這種情況下,我居然在想這種問題…,我們家的脫線基因果然也是遺傳的嗎?…嘿嘿,也許吧……,我這樣想著,自顧自地笑了笑。
突然,尖銳的鳥叫聲在我的腦袋後面響了起來,我急忙回過頭,看見了那只正從茂密的叢林中向我俯衝過來的巨大的白鳥。
幾步之外的地方,他也正以一副吃驚的表情看著那只白鳥。
那個擁有著超級聽力的老哥居然也才剛剛注意到嗎?
…因為注意力都在這條小徑上所以沒再去注意嗎?
…沒時間想那麼多了,我的身後就是巖壁,只要閃開就好了!
我緊緊地盯著那只白鳥,做出著各種可能出現的預判。
-49(白)
浩瀚的墨綠海洋裡奔湧著巨大的波浪,堅實地拍在黑色垂直崖壁上,空中還混雜著狂風捲起的或棕色或綠色的細小的浪花碎末兒。
空氣中還鼓動著冷冷的小雨,輕輕地沾濕在了光滑的崖壁上。
深色的泥漿在寬闊的公路上匯流成河,山石還在不停地往山腳下滾落著,在黑色的奔流中濺起一人高的石沙。
翼展盡兩米的巨大白鳥揮動著強壯的雙羽朝著崖壁上的瘦弱小女孩,毫無道理地衝了過去,彷彿毫不在意自己馬上就會被撞得粉身碎骨。
女孩身邊的小男孩極速拉開了他斜挎著的那個隨身帶下來的書包,抽出了那柄短小的刀刃,準確地朝著白鳥揮展了過去。
白鳥沒有任何的轉向,直直地衝著刀刃,衝著小女孩撞了過去。
躲不了。閃不開。砍不掉。
退無可退。結局彷彿在這一刻就已然注定。
彷彿這就是你那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命運。
我看著那只遠比我想像的要更大的白鳥,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一隻溫暖的手輕輕地拉住了我,一個溫柔的聲音隨之在我的耳邊緩緩地響了起來,「雪兒,噠依叫噗∼」
就在白鳥即將撞上我的最後一刻,他拉緊我的雙手,帶著我從崖壁的小徑上跳了下去…
下一刻,白鳥撞在了我們身後的崖壁上,鮮紅猙獰的血花盛開了起來。
空中,風呼呼地吹動著我的衣袖。他拉著我的手,把我緊緊地抱了起來,肩胛直直地衝撞在了地上,那一刻我彷彿地聽見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落地。並沒有覺得有多疼,他,完完全全地充當了我的肉墊。
「雪兒…」「嗯?哥哥是還有什麼遺言嗎?」
「還死不了…,」他說著這句話時不自覺地咳了一下,幾個血點打在了我的臉上,「大概吧…」
我笑了笑,用臉往他的衣服上蹭了蹭,「好髒啊老哥,要注意衛生嘔∼」
「孩子還沒等到養大就已經嫌俺髒了,庫庫…」他抽了抽鼻子說道。
「只不過是個老哥而已不要用一副奧叨桑的語氣啊喂?!」我吐槽道。
「…嘿嘿」「哈哈…」兩個剛摔下山崖的小孩子抱在一起在森林那滿是泥水的地面上,瘋瘋癲癲地笑了起來…
「雪兒。」「嗯?怎麼了,老哥?」
「以後可不
要再那樣隨便放棄了嘔∼,命運這個東西啊…,只要還沒有走到最後,就是還來得及改寫的。如果有什麼東西還擋在你的前面,那就一頭撞開它好了…,在這個世界上,鋒利的人,是無堅不摧的。」
他這樣認真地,一字一句地對我說。
「……,嗯∼!撞開∼撞開∼!」我這樣喊著往他身上撞了起來…,……
事實證明,小孩子從3米高的山崖上掉下來還是很危險的。
「小朋友們可千萬不要模仿嘔∼」我扶著有些站不大起來的他,對著空蕩蕩的森林以一副知心大姐的語氣笑嘻嘻地說道。
「…小盆友們是不會看我寫的故事的,他們應該還是更喜歡看少兒不宜的喜咩咩和他的小蜜灰太娘吧…」他樂此不疲地吐槽道。
「…,你還真是什麼都敢黑啊…,不怕小學黨們找你麻煩嗎?」
「嘛,反正我們95後和那幫00後的關係也一直不太好…,如果能在貼吧裡引起新一輪的罵戰就更好了∼,我還可以用我的兩個帳號對罵水來一大批的經驗恙∼」「……,你tm到底是有多差勁啊…」
-49(白)next
風吹得稍稍小一點了,安靜時甚至還能聽得見兩個人踏在泥水裡的腳步聲。雨還在倏倏地往下落著,寂靜地打在高處的樹葉上。
一陣奇怪的悉索聲在四周響動了起來。
「雪兒,停一下。」他有些莫名奇妙地這樣突然地,說了一句。
我聽話地停下了步子。
他抽走了搭在我肩膀上的胳膊,有些勉強地站直了起來。
「是個不速之客…,雪兒看來你的血真得是蠻好吃的呢∼,這麼快就又把新的客人吸引過來了…」他笑了笑,這樣說道。
……,吃我?新的…客人?
我有些茫然地躲在了他的身後,「什麼…東西?」
「一條小傢伙而已…」他淡淡地說。
氣氛安靜了下來,我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認真地盯著草叢裡。
突然,腳邊的草叢一動塌陷下了一道長長的軌跡,一條幾乎和草甸完全同色的長蛇極速地向我爬了過來!
一隻手迅捷地撲了下去,一下就抓住了那只在我看來並不算小的「傢伙」。
「哎∼?只是只小青蛇嗎?叫大莽山這麼霸氣的名字,我還以為有烙鐵頭呢…,…沒勁哎∼,這樣根本就賣不上什麼錢嘛…」他邊說著把三度把他的那把用來當作凶器的水果刀拿了出來。
「……,你這貨到底是幹什麼的啊?少年兵嗎?」我退了幾步,躲到了一邊。
「西西是戰士…,是守護姐姐的戰士嘔∼,」他邊這樣說著,邊不出我所料的一刀扎進了那條青蛇的腦袋裡。
一道鮮紅色一下子噴湧了出來,盡半米高的血柱支持續了半秒就低落了下去。就在我以為已經結束了的時候,他卻伸出了另一隻手按住了滿身血漿的蛇頭,拿刀的那隻手一發力直接把那條蛇順著脊骨割成了兩半…
……
我不自覺地把頭轉了過去,「你根本就是個**吧…,鞭屍很有意思嗎?」
「像爬行動物這種砍掉頭也不會馬上死的東西…要是下手不狠一點的話可是會很麻煩的啊…」他又在劈成兩半的蛇身上補了兩刀後,才放心地把屍體扔到了一邊。
「小青蛇的話…,是既無毒,也不吃人的吧…」我提醒道。
「嗯。它們是不喜歡吃,人,的。」他在草甸的積水裡洗起了刀。
「……,你這個著重號加得很奇怪哎…,我不是人嗎?」我嘟著嘴問。
「說不好…,我只是這麼猜的而已。」他笑了笑重新站了起來。
「我看你這貨才不是人類呢?!」我這樣生氣地說了一句,扔下他,先行走進了眼前那段看起來完全沒有路的森林裡…
只在森林來又走了不到幾十米,我們就看見了,那倆還在泥巴地裡陷著的,讓人操心的,不爭氣的,「大人」們…
就這樣,爸爸和舅舅在老哥「在沼地裡就不要亂動你們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嗎」的訓戒中,被我們一點點地從裡面拉了出來…
舅舅出來時,還撅著嘴嘟囔著什麼,「反正也沉到底了動不動的又有什麼關係嘛…」之類的話,讓我不自覺地有了種有其子必有其父的感覺…
在老哥那雷達級的掃瞄儀的幫助下,爸爸和舅舅順利地背著筋疲力盡的我們下了山,坐上了回家的公交…
「我可以對這個故事吐槽了嗎?」「你不是一直都在吐槽嗎…」「泥石流、沼澤、大鳥、怪蛇,明明只是個小山而已…,旁白還敢不敢再扯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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