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人往高處走 文 / 勿憂行
「守業,你這是幹什麼?」段驚天一眼瞅見一個異常熟悉的身影,當下怒火滔滔,聲音如雷,滾滾傳開。
「老傢伙,這不是很明顯嗎?」
段守業不是別人,正是族長的大兒子,此刻,他的臉上滿是忤逆的神色,似乎有些無奈的擺了擺手,「我的好父親,火大傷身,不要激動!」
「逆子!你為何如此?」
段驚天氣的渾身發顫,面色漲紅,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
一直以來,族長大人都不怎麼喜歡這個大兒子,他名為守業,本來是被寄予厚望的,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但奈何,過猶不及,過度寵愛的後果就是培養了一個十足的紈褲子弟,飛揚跋扈,目中無人,終日裡都只知道酒色財氣,驕奢淫逸。
段驚天也曾經多次,苦口婆心的勸誡過,但段守業依舊是我行我素,作風依舊。久而久之,段驚天也算是徹底死心了,爛泥扶不上牆,就不怎麼關注他了。
好在段守業也沒有鬧出什麼人命關天的大事,很長一段時間,段驚天似乎都遺忘了自己的這個大兒子。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
「我段守業一表人才,風度翩翩,英俊不凡,才智過人,自然需要更合適的位置。月宗許我高位,贈送美女無數,總比待在這個窮鄉僻壤要有前途的多!」段守業恬不知恥的侃侃而談,神色嚮往。
段嘯天的心中,簡直是天雷滾滾,五雷轟頂,自己的這個大伯也太有個性,太奇葩了吧,這腦袋果然是被寵壞了。
俗話說,虎父無犬子。到了段守業這裡肯定是大大的不合適了。
瞧著段守業說到美女的時候,一臉涎液橫流的模樣,段嘯天都忍不住有些樂了。估計月宗都不需要什麼手段,隨便上來幾個女人,就輕易的將段守業拿下了。
「噗噗!」
段驚天一連飆出了數口淤血,臉色異常的慘白,冷冷的遙遙瞥了一眼遠處的段守業,「守業,你太讓我失望了!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幹出。出賣家族,賣友求榮之事。」
段驚天歎了一口氣,目光掃視著周圍的段氏眾人,眼神變得堅定,「此刻起,段守業便不是我段驚天的兒子,我們倆恩斷義絕。段守業你已經是我段氏的公敵,段氏族人,人人得而誅之!」
「老傢伙。你什麼都不肯給我,還這麼狠,那就不要怪我了!」段守業明顯的面色劇變,有些氣急敗壞了。
段嘯天都不能不佩服這個大伯的邏輯了。都做出叛逆家族的事情了,還不思悔改,居然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段驚天對他太狠心,竟然要斷絕父子關係。
而且段氏一方明顯的佔據著絕對的優勢。清掃殘餘月宗勢力也僅僅是時間問題,這個大伯腦袋也是進水不少,看不清形勢。
「哈哈。段族長,果然好氣魄,佩服佩服呀!」月宗大長老一臉的皮笑肉不笑,陰測測的插了一句。
「自然是強過一些藏頭露尾的陰暗鼠輩!」段驚天很快便恢復了平靜,冷冷的注視著對方。
「段驚天,少逞口舌之快!交出段氏家族的傳家玉珮,我饒你們家族的這些老弱婦幼不死!哈哈!」月宗大長老一臉的興奮,眼中泛著絲絲精光,高聲說道。
「不可能!」段驚天的回答斬釘截鐵,開什麼玩笑,傳家玉珮事關重大,自然是不可能交出去的。
看著城門之上那些老弱婦幼的身影,他的心頭又有些沉重,面色凜然,毫不猶豫的繼續說道:「歷代老祖宗流傳下來的信物,怎麼可能給你!」
「嘿嘿……這個恐怕由不得你了!」
大長老一陣狂笑,隨即收斂的笑容,狠狠道:「我給你們半柱香的時間,好好考慮一下吧!」
「大長老,段氏家傳玉珮也僅僅是一紀念物而已,值不了多少銀兩的,大長老你拿著也沒有任何的用處!大長老何不換個條件,金銀財寶,就算是傾盡段氏家財,我們也是願意換取它們的性命的。」段驚天神色誠懇,緩緩的說道。
「呵呵,既然如此,那看來家傳玉珮也值不了多少錢財,用來交換這些人的性命,豈不是便宜了你們?段族長還有什麼可以考慮的?」
大長老瞟了一眼段驚天,神色有些不屑,開口道:「段驚天,大家都是明白人,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要麼將家傳玉珮給我,要麼你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死去。時間有限,你自己快點做出選擇吧!」
「你?」
段驚天眉頭緊蹙,一時語塞。對方的意圖很明顯,目標明確,顯然是不可能改變原本的目的。
段驚天心頭有些煩悶,他肯定是不會交出家傳玉珮的。
因為家傳玉珮真的關係到戰王寶藏埋藏的地點,這是歷代族長口口相傳的秘密。遺憾的是,之前幾位族長包括他自己,也沒有能徹底探明玉珮的秘密,戰王寶藏更是連影子都沒有摸到。
儘管如此,他也不可能將玉珮交給別人,因為一旦獲取了戰王寶藏,整個家族的實力肯定會突飛猛進,那麼今日的犧牲和損失也算不了什麼。
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段驚天的心中打定了主意,只要留的段氏基業,何愁沒有重新萌發生機的一天,眼下必須將月宗人馬一網打盡,斬草除根,不留隱患。
他心頭還有些疑惑,不知道這個秘密是如何流傳出去的。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他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他自己一直以來均是小心翼翼,守口如瓶。獨自一人默默探查研究玉珮的秘密,從未告知過任何人,甚至連大長老也是不知道這個秘密的。
看了一眼城門之上手執利刃的幾名男子,他的心頭似乎有些明瞭,天下就沒有無人知道的秘密,看來月宗覬覦傳家玉珮也有些時日了。居然策反了不少族人。整個家族居然一無所知。
段驚天的心頭微微有些自責,自己這個甩手掌櫃當的太舒服了,確實有些失職了。
渡過此役,很有必要好好整頓一下家族了。而且,既然紙包不住火,玉珮的秘密也沒有必要隱瞞了,需要第一時間,發動全族人馬盡快探明寶藏。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渡過眼前的危機才是當務之急,段驚天停下了感慨。不再猶豫,快速的思考著解救眾人的辦法。玉珮自然是不會交出去,如果還能保住老弱婦幼的性命,那就兩全其美了。
「段驚天,快點決定!時間一到,可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大長老好整以暇的原地站立,不再搭理段氏眾人憤怒的目光。
段氏一方之人神色猶豫,有些驚疑不定,一時之間。倒沒有人高聲喧嘩。目光一會兒看看月宗殘餘幾人,一會看看城門之上的人影,最終紛紛瞅向段驚天,等待著他的決定。
「族長?怎麼辦?」
城門之上有著各自的親人。不少人神色焦急,目光灼灼的盯著段驚天,忍不住出聲詢問著。
「稍安勿躁!」
段驚天擺了擺手,隨後雙眼微微垂下。陷入了沉思之中。
段驚天保持著沉默,眾人即使用屁股想想,也都明白了傳家玉珮肯定是事關重大。族長重情重義。又不是迂腐之人,絕不會因為僅僅家傳之物,就不肯拿出去交換。
眾人也就不再多言,只能強忍住著急,抓緊手中武器,靜靜等待著族長的命令。
段嘯天也沒有輕舉妄動,他一眼便瞅見了城門之上他的母親——阮曉月的身影。阮曉月雖然身為人質,但好歹暫時也沒有生命危險。
段嘯天的心頭微微舒緩了一口氣,顧全大局,自然不會一股腦兒的衝擊上前。
他眼神銳利,隨即便發現了一些異乎尋常的地方。
阮曉月的呼吸平穩,一身的衣衫整潔完整,滿頭青絲也打理的整整齊齊,井井有條,沒有絲毫的凌亂,依舊是精明能幹的模樣,似乎沒有發生任何打鬥過的跡象。
段嘯天有些奇怪,自己母親也是堂堂青銅級中級期武者,面對叛逆的幾人,不可能沒有一絲戰鬥的能力,甚是奇怪了。她就那樣靜靜的跟隨著眾人,站立在人群之中,難道是在等待著時機?
段嘯天有些不放心,通過一號,細細檢測著阮曉月的生命跡象。
立即發現,阮曉月的血氣滾滾,心跳澎湃有力,週身能量明顯的遠勝於周邊老弱婦幼之人。她顯然沒有受到限制,也並沒有失去戰鬥的能力。
此刻,阮曉月著裝很簡潔,恰到好處的一襲青色長裙,頭髮也是被緊緊的束起,少了些柔美的氣質,看起來精明幹練。
她居高臨下,一眼便看到了段嘯天和段一虎,兩個孩子均是平安無事。
她的心頭立馬放鬆了下來。掃視了戰場幾眼,立刻明白了眼前的局勢,看來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月宗將自己等人當成最後的籌碼要挾段氏而已。
她沒有反抗的原因很簡單,被段守業也就是段嘯天的大伯,連哄帶騙說是城門危機,家族犧牲慘烈。段嘯天和段一虎很有可能就在城門處戰鬥,阮曉月這才立刻跟隨眾人出發。
隨即,便發現情況有些不對頭,去的人都是些老弱婦幼,這些人趕去城門能有什麼用處,但心憂著兩個兒子,當下也不動聲色,靜靜跟隨著眾人的腳步。
「段驚天,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給我殺!」月宗大長老向著前方,一手高高舉起,隨即快速的放下。
下一刻,「噗」的一聲。
城門之上,一顆人頭高高的飛起,激起一束血液飆射,朝著城門下方凌空揮灑,伴隨著耀眼的陽光,顯得異常的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