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平衡 文 / 勿憂行
刀芒璀璨，猛烈的碰撞到了一起。
漫天的火花長龍，轉瞬即逝，如同曇花一現，燦爛奪目。
「嗤嗤嗤！」
兩人的刀勢異常猛烈，所過之處，就連空氣都被切割的震顫出聲不止。
兩人的戰鬥，如同兩股猛烈的龍捲風一般，所到之處，週遭可以移動的物體都被席捲一空，戰場中心立刻變成了名副其實的不毛之地。
地面溝壑縱橫，起起伏伏，彷彿被頑皮的小孩劃過的海灘一般。
「小子，你很不錯！」
帝天微微點頭，由衷的稱讚道。
交手到現在，他雖然沒有用盡全力，底牌盡出，但對方似乎也沒有多少的費勁，一副游刃有餘的模樣，不得不讓他另眼相看。
身居高位以來，不僅動手的機會很少了，而且也確實很久沒有遇到這樣強大的對手，而且對手又是那樣的年輕。
拋卻底牌不說，單單明面上的這份修為，已經算得上白石帝國的頂級高手行列了，跟他自己半斤八兩，不相上下了。
這一刻，帝天眼神殺機一閃而過，心思急速轉動，心中忌憚橫生，若是讓此子成長起來，他日必定成為心腹大患。
想到此處，心頭殺機湧現，心情複雜的注視著段嘯天，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那是自然！哈哈哈…….」
段嘯天笑了，笑的有些肆意，過了一小會兒，才繼續開口說話。
「大叔，你老了！江山大有人才出，各領數百年！你懂嗎？這個是歷史規律！不可阻擋的趨勢！」
「臭小子，你少在那裡危言聳聽！成長起來的天才才是天才，中途夭折的話。就什麼都不是了！」帝天神色如常，不緊不慢的說道。
段嘯天敏銳的感受到了帝天的殺機，也不以為意，繼續笑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大叔你該下崗了！」
「長江？下崗？」
帝天自然是聽不懂段嘯天的言辭，在他看來眼前的對手真的很奇怪，思維異於常人，時不時的就會蹦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詞語。
「大叔就是大叔，年輕人的世界，你不懂的！哈哈……」
段嘯天自然沒有義務去解釋清楚。正是故意如此。
「呵呵，乳臭未乾的小子，不過是修為不錯而已，也敢枉議江山社稷，你還太嫩了點，懂什麼統治帝國？」帝天也不生氣，隨意的笑道，神色鄙夷。
「自古英雄出少年！莫欺少年窮！大叔！」
「這個倒是有些道理，但也僅僅限於一般人。在朕這裡，通通都是行不通的！就你這樣的，就算是窮極一生，也只能是仰望朕的高度。」
帝天也不生氣。段嘯天不出手，他也不急，兩人就這樣保持著上百米的距離，繼續交談了起來。
「大言不慚！大叔。你沒睡醒吧！」
「小屁孩，洗洗回家睡覺吧，家國大事。跟你能有多少關係！」帝天似乎來了興致，有些好笑道。
段嘯天收斂了下笑容，變得一本正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這麼簡單的道理，大叔你都不懂嗎？」
「唉！國家的最高權力掌握在你，這樣不把黎民百姓的性命當回事的屠夫手中，真是不幸的事情！」
「帝國的人口極多，區區人命算的了什麼？最不值錢的還真就是性命了，臭小子，你知道什麼，只不過是婦人之仁罷了！」
「這個恐怕你說了不算，應該問問他們的意見！」
段嘯天一手指向遠方圍觀的人山人海，繼續道：「在你眼裡，這些人不過是螻蟻而已，性命不名一錢，但是在他們的妻子、孩子、好友的眼中，也許就是全部的意義！不懂的愛惜子民，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君主！」
「切！無知小兒！」
「武道世界，實力為尊，修為強大就是一切！你問一問他們，有誰敢不服我！」帝天放眼望去，一手指向前方。
帝天的聲音沒有絲毫的壓制，滾滾巨響，每一個字眼都清晰的傳入眾人的耳中，人群頓時陣陣躁動，喧囂沖天。
帝天目光所到之處，人群立刻恢復了安靜，一個個低眉順目，不敢與之對視，噤若寒蟬。
「看到沒有，這就是實力和武力，完全可以自由的凌駕在任何的權利之上，人心與民意不過是個笑話，糊弄尋常人的，那是懦夫才會在意的東西！對於朕，這些不過是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可有可無！」
帝天滿意的收回目光，對著段嘯天繼續道：「世人愚昧，貪圖自身利益，渾渾噩噩混過一生，還不如替朕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什麼事情，比如：勾結外敵，殘害族人，傾覆帝國？」
「你懂什麼？我這也是為了帝國的將來著想！」
「荒天下之謬！帝天，你不愧是個惡魔！」
段嘯天放棄了討論，對牛彈琴，不外如是。
「惡魔，是嗎？」
「由此可見，世人愚昧，果然如此！那是你站的位置太低，根本看不到朕所欣賞的風景！你還自以為是的拯救天下蒼生，為了天下福祉，可你知道什麼是天下，什麼是大勢，什麼又是大局嗎？」帝天雙目光芒閃耀，神色興奮。
「哦？敬請高論？」
段嘯天說完便保持了沉默。
帝天掃了一眼段嘯天，娓娓道來，「你知道帝國有多大面積，有多少的人口，又有多少的資源，可以承載多少武者的成長嗎？」
段嘯天自然是一無所知，只能是搖了搖頭，等待帝天的答案。
「帝國看似地大物博，浩瀚無邊，資源豐富，似乎可以提供無限量的能量和資源以供武者成長所需，但實質是帝國久無戰事，百姓安居樂業，人口劇增，資源枯竭。早就達到了帝國所能承受的極限！」
「這些，你知道嗎？」
「沒有想過，但是可以理解！」
段嘯天微微點頭，帝天的言論確實值得深思。
見到段嘯天認可，帝天滿意的繼續道：「人口劇增會帶來什麼後果，你知道嗎？饑荒連連，易子而食，劫匪橫行，民生凋敝，屍橫遍野的景象。你能想像嗎？」
段嘯天目光深思，沒有言語，似乎想到了什麼。
「朕不僅見過，還親身體會過。」
「那種人口暴增，資源枯竭的悲劇和無奈。整個帝國彷彿就是一個巨大無比的養殖場，人類和魔獸都是需要維持在一定的數量的，超過了太多，資源就不夠用，就會發生混亂。一旦如此。整個帝國就會面臨動盪和覆滅的危險！」
「不得不說，大叔你的這個觀念有些超前了！」段嘯天自然不會否定真理，認真的看了一眼帝天。
「這個確實如此，整個帝國就是一巨大的生態系統。所有的動植物都需要保持動態平衡，這個系統才能穩定長久的運行。一旦人類的數量過多，就會超過生態系統的承受範圍，整個系統的自我調節功能也難以代償。」
「咦？你怎麼會理解這個？」帝天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目光閃爍，「生態系統？動態平衡？你的用詞也很貼切和形象？」
「這個很難理解嗎？」
「朕以前也跟數人探討過此事，但卻是無一人可以理解和認可！朕很無奈。才會想出這個方式去降低人口數量！」
「嗯！這個理念卻是有些超前，而且又看不見，摸不著，別人不理解也是情有可原的！我是天才，理解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那你也是認可了我的做法？」
帝天似乎有些欣喜，目光灼灼的注視著段嘯天。
「放屁！」
可惜段嘯天的回答，有些令他大失所望了。
「我有一百種以上的方法可以解決人口危機，像你這樣簡單粗暴的方式，早就該滾蛋了！而且，我背負著戰王的血債，唯有送你去見戰王，至於原不原諒你也是他的事情。我的任務就是送你去見他而已！」
「怎麼樣，是你自己動手自裁，還是我來幫你一把？」段嘯天自然不可能因為帝天的言語就放過他。
「好不容易發現一個可以交談之人，朕真捨不得殺你了！戰王找了一個不錯的傳人，可惜了，依舊改變不了結局！」
「廢話少說，戰吧！」
下一刻，九幽炎傾巢而出，湛藍的光芒鋪天蓋地，兩人交戰的地方立即成為了一片洶湧的海洋。
帝天的身體，一瞬間就被包裹其中，嗤嗤作響。
湛藍的火焰滔天滾滾，席捲一空，不斷衝擊著帝天的身體。
「彫蟲小技！」
話剛落音，帝天的身體便拔地而起，出現在段嘯天的頭頂之上，完好無損，依舊是一臉的淡定，雲淡風輕，輕鬆之極。
見到九幽炎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段嘯天也不氣餒，一卷手，便召回了九幽炎，天空迅速恢復了清明剔透。
「殺！」
段嘯天裹挾著拳風，萬千拳芒蜂擁而至。
「無敵皇拳！」
帝天出手極快，身體依舊是筆直挺拔的矗立著，但雙手卻是瘋狂的舞動著，週遭的空間頃刻間，拳芒閃耀，金光閃閃。
「鐺鐺鐺！」
兩人的拳頭彷彿鋼鐵般堅硬無比，猛烈的撞擊到一起，一瞬間便激起無數的星光，燦爛而耀眼，震撼無比。
跟著數公里的距離，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兩人的身法極快，同一時刻，天下地下，都是戰鬥的場所，人影綽綽，彷彿上千人同時簇擁在一起戰鬥一般，聲勢滔天，拳風滾滾。
一瞬間，兩人就各自擊中了對方無數拳。
「噗噗噗！」
段嘯天首先堅持不住了，身體被衝擊的倒飛而去，一路上，張口就是鮮血橫飛，劃出一道耀眼的紅霧，映照在艷麗的陽光下，妖異而淒美。
帝天顯然不會就此放過他，立刻追擊上前，狠狠的將拳頭招呼在了段嘯天的身體之上。
「彭！」
一聲巨響！
段嘯天的身體重重的砸在了堅硬的石板地面之上。
塵土飛揚，瀰漫開去。
地面之上，出現了一數米平方的幽深黑洞。
「小子，別裝死，快點出來！」帝天懸浮在洞口上方，緊緊的注視著下方的動靜，他才不相信段嘯天就此斃命。
下一刻，一道青色身影沖天而起，快速的衝向帝天。
「鐺鐺鐺！」
兩人周圍的空間震盪不已，巨大的音波遠遠傳盪開去，震撼人心。
不多時，段嘯天再次被擊飛，身體猛烈的砸向地面。
彭的一聲巨響之後。
毫無意外，地面上又多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小子，你死定了！」
「那可未必，小爺我皮厚肉實，大叔，你不必客氣，儘管使勁！」段嘯天這一次沒有沖天而起，僅僅站立在洞口，口中還忍不住噴著殷紅之色，頭也不抬的回道。
「裝腔作勢！」
帝天急速下墜，一腳劈頭蓋臉的當空踩下。
腳還未到，但聲勢卻很猛烈，呼呼疾風，滾滾而去，讓人絲毫不懷疑其中蘊藏的巨大能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