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倉皇逃竄 文 / 請不要叫我帥哥
千鈞一髮之際,牟萬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鈴聲像警笛一般鳴響著,在靜寂的夜空中顯得分外刺耳。
牟萬金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不和諧音符給震怒了,瞪著眼,將手機高高地舉過頭頂,眼看著,手機就要在他的憤怒中被摔得粉身碎骨。
手機在頭頂劃出一條憂鬱的弧線,隨著牟萬金的手掌在往下落,當到達牟萬金的胸部時,牟萬金驀然看到,屏幕上閃爍著大哥牟萬利的頭像,牟萬金一個海底撈月,把手機重新抓到了自己手裡。
牟萬金將手機放在耳邊,剛才的憤怒立時被誠惶誠恐所替代:
「大哥。」牟萬金怯生生地叫道。
「你他媽作死呀,要是實在活膩歪了,你他媽跳河也行,上吊也行,栽茅坑也行,別他媽連累別人。」
牟萬利的聲音沙啞尖利,在電話裡響起,彷彿某種銳器刮在鐵板上。
牟萬金只好將手機往旁邊挪了挪,盡可能離耳朵遠一點,即便如此,牟萬利的聲音仍然顯得很強大,穿透力超強,震得空氣顫顫地抖動。
「你他媽是不是想害死我呀,是不是?竟然在那種地方瞎胡鬧,不要命了?」
「大哥,我···」牟萬金嘴巴抽搐著,試圖跟大哥解釋。
「你他媽給我住口。」牟萬利一下子堵住了牟萬金的嘴,說話聲又急又狠,似乎是害怕牟萬金說出什麼,「趕快給我滾出來,一刻都不要停,立刻,馬上。」
牟萬金掛斷電話,站在原地呆呆地發愣,好久,才回過神來,心有餘悸地朝至尊咖啡館裡面看了一眼,身子強烈地顫抖著,瞳仁無限地放大,彷彿,看到了一片雷區,看到了一片火海,看到了一片血腥。吳濤看著他,莫名其妙地問:「二哥,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牟萬金仍然怔怔地盯著咖啡館,身子抖動得愈發厲害,臉色煞白,嘴唇青紫。
「那咱們還往裡面衝不沖?」吳濤又問了一句。
「衝你老娘那個燈台。」牟萬金一腳踹在吳濤的屁股上,一下子把吳濤踹出來好遠,然後啞著嗓子吼道:「收隊,都他媽給我滾出去。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一幫人愣愣地看著牟萬金,不知道該怎麼辦。
「都他媽聾了啊,沒聽見老子說的話嗎,趕快收隊。」
牟萬金又大著嗓門叫了一聲,然後撒開腳丫子第一個往外跑,所有人如夢方醒一般,像逃兵似的離開了至尊咖啡館。
從監視器裡看到剛才的場景,謝明輝訝異地看著華青,問:「到底怎麼回事?這神一出子鬼一出子的?」
「不知道啊!」
華青也有點莫名其妙,不僅僅是牟萬金截然相反的態度,他覺得,整個咖啡館都充滿著一種神秘的氣息,從監視器到牟萬金的倉惶撤離,好像都被一個巨大的秘密掩蓋著。第一時間更新
「看這個架勢,牟萬金好像有些怕你哦。」謝明輝看著華青,語氣像肯定也像是在詢問。
「怎麼可能。」華青嘟囔了一句,腦海裡,還在想著這裡面暗藏的蹊蹺。
看著華青一臉茫然的樣子,謝明輝突然緊張了起來,暗叫一聲「壞了」,急匆匆地走向客廳,驚慌失措地對那幾個朋友說道:「我靠,是不是驚動公安了?」
「怎麼回事?」那幾個人齊聲問。
謝明輝將剛才在監視器裡看到的畫面對大家說了一遍。
還沒等謝明輝說完,五個人頓時嚇得面容失色,其中有四位夾著膀子就逃了出去,謝明輝正準備跟著他們一起往外逃,被那個一臉絡腮鬍的中年人一把拉住了。
「今天的事情怎麼辦?」絡腮鬍逼視著謝明輝,惡狠狠地問道。
「那你說怎麼辦?」謝明輝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求饒似的看著絡腮鬍。
絡腮鬍很憤怒,瞪著眼睛正要對謝明輝發脾氣,剛才跑出去的其中一位又轉了回來,在門口探了一下腦袋,心急火燎地說:「還不快跑,下面都亂成一鍋粥了。」
絡腮鬍不甘心地在原地轉了幾圈,猛地從桌子上撕下一張便簽,不耐煩地沖謝明輝吼道:「趕快給老子打個條子。第一時間更新」
謝明輝彎下腰,斜著胯子在便簽上寫著什麼,絡腮鬍十分不滿地沖謝明輝嘟囔:「奶奶的,又是他媽的白條,你給老子都打了多少白條子了?」
謝明輝剛剛寫完,絡腮鬍一把拽起白條,連看都沒看就揣進了兜裡,急急火火地跑了出去。
謝明輝站起身來,斜著身子沖正在套間裡發呆的華青喊道:
「還愣著幹什麼?快跑啊。」
華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得跟著謝明輝一起跑了出來。第一時間更新
出了咖啡館,謝明輝四下張望著,周圍一片寂靜,除了冬季的風偶爾刮起一片枯葉,弄出些許響動之外,沒有任何動靜。
謝明輝罵道:「奶奶的,一場虛驚。」
謝明輝開罵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些不甘心,好像沒有達到什麼目的似的,同時也有些擺脫困境的得意。
華青走了過來,看著謝明輝問:「明輝哥,剛才你們跑什麼呢?」
謝明輝有些尷尬,吭哧了半天終於說道:「沒什麼,聽到下面的動靜很大,以為是有人來砸場子呢。」
華青聽的出來,謝明輝的聲音十分游弋,似乎在刻意迴避著這個話題,既然他不願意多說,想必是有什麼不能說的苦衷,便改了話題:「王晨姐最近怎麼樣?應該快生了吧。」
「快了,預產期在下個月中旬。」
謝明輝的口氣,有點不冷不熱的,讓華青覺得,他似乎並不期待小生命的降臨,怎麼回事,難道他和王晨鬧彆扭了?
「你和王晨姐領證了嗎?」華青又問了一句。
「沒有呢,什麼準備都沒有,光領個證有什麼意思?」謝明輝好像很不耐煩的樣子,「華青,你還沒有結婚,不知道結婚這兩個字的份量有多重,結婚意味著承擔,意味著責任,如果沒有承擔責任的能力,還是別被婚姻這個枷鎖束縛的好。」
對於謝明輝的說法,華青很不以為然:「那孩子怎麼辦?如果你們不領結婚證,孩子的戶口都沒有辦法落實,總不能讓孩子一出生就成黑戶吧。」
「黑戶怎麼樣?不是黑戶又怎麼樣?華青,你怎麼和女人一個腔調,你不會也像女人那樣天真地以為,只要在戶口簿上享受到丈夫和父親的名譽,就能夠承擔起做丈夫和父親的責任吧,如果你這樣想,我只能說,你太幼稚了。」
華青心裡窩火:這是什麼邏輯?如果你沒有能力承擔,那你為什麼還要和王晨在一起?為什麼還要生下這個孩子?這種說法,完全是在給自己逃避責任找借口。
華青去過他們那裡幾次,每次去,都看到王晨惦著大肚子一個人在忙碌,王晨從霓虹辭職後,和謝明輝一起開了個小型的廣告公司,在這個公司裡,王晨既是老闆也是員工,而謝明輝,完全是一副甩手掌櫃的模樣。
也許正是這種角色上的反差,才導致了謝明輝心理上的失衡,人往往就是這樣,越沒有存在感,心理上就會越失落,而這種情形,常常又會讓兩個人彼此都覺得委屈而相互抱怨,久而久之,彼此之間很容易產生隔膜。
華青正要心平氣和地勸說謝明輝一番,手機突然響了,是陳浩軒打來的,陳浩軒從來沒有和華青主動聯繫過,聽聲音,好像有十分著急的事。
「明輝哥,找個機會,我得跟你好好聊聊。」撂下這句話,華青急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