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 害群之馬 文 / 請不要叫我帥哥
zi幽閣.ziyouge.萬鑫從李大噴家裡出來,回賓館打點好行囊,準備連夜趕回省城,她不敢在汴州繼續待下去了,萬一再節外生枝,徒生出像在李大噴家那樣的事端來,她可真吃不消了,
客車上非常擁擠,連過道裡都擠滿了人,唯獨萬鑫的身邊,卻顯得空落落的,萬鑫坐的是一個雙座位,她在靠窗的位置坐著,身邊的位置一直空著,偶爾也有人過來坐下,停不了半分鐘,就捂著鼻子站了起來,
就連萬鑫身邊的過道裡,也顯得冷冷清清的,別處的人多的都快摞起來了,她身邊卻空落落的,
只有一個小姑娘在離她不遠處站著,可能是害怕擁擠吧,那小姑娘長得眉清目秀的,像一個瓷娃娃,好看極了,萬鑫沖小姑娘招了招手,又拍了拍空著的座位,一臉和善地說道:「小姑娘,坐下來吧,」
小姑娘右手捂著鼻子,伸出左手朝背後甩了甩,臉始終沒向萬鑫坐的方向扭,
「我靠,誰他媽放屁了,怎麼這麼臭,比老母猴放的屁還他媽臭,」一個滿臉粉刺的傢伙大聲叫道,
滿車廂的人都摀住了鼻子,
過了一會,那傢伙又大聲喊叫起來:「不對呀,老母猴放屁也不可能持續這麼長時間啊,他媽的誰呀,還有沒有一點公德心了,」
『粉刺』旁邊一個『地包天』跟著幫腔:「就是,還有沒有公德心了,就這樣的濃度,拿環保局的儀器檢測一下,污染物排放量絕對嚴重超標,」
一車人都笑,笑完趕快摀住鼻子,
『粉刺』沖司機喊道:「司機師傅,你把車稍微停一下,我得檢查一下這害群之馬到底是誰,」
車停下來,『粉刺』滿車廂轉悠著,趴這個身上聞聞,趴那個身上嗅嗅,『地包天』跟在他身後,做著相同的動作,
『粉刺』走到萬鑫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吸著鼻子使勁嗅了嗅周圍的空氣,然後把頭伸到了萬鑫的臉上,
「滾一邊去,」萬鑫惱羞成怒地沖『粉刺』喊叫,
『粉刺』又使勁吸了吸鼻子,指著萬鑫喊道:「沒錯,就是她,這沖天的臭氣就是從她身上發出來的,」
「放你媽那屁,」萬鑫大聲怪叫,
「他媽放的屁可沒有你放的那麼臭,也沒有你持續的時間長,你說是不是粉刺,」『地包天』陰陽怪氣地看著『粉刺』,手指著萬鑫說,
「看看,我沒有冤枉她吧,地包天也聞到了,」『粉刺』咋咋呼呼地大聲尖叫,
車廂裡一片辱罵聲,眾人紛紛把譴責的目光對準了萬鑫,
「奶奶個熊,這破車老娘還不坐了,」萬鑫氣急敗壞地叫著,擠扛著朝車下走去,所到之處,人們都使勁地摀住了鼻子,
萬鑫狼狽不堪地下了車,被冷風一吹,剛才在車上時的那股彪悍瞬間被絕望所代替,這裡離汴州城只有二十多公里,距離省城還遠著呢,最重要的是,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又是大晚上的,抵達省城的客車不可能再有了,萬鑫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
萬般無奈,她只好攔截過往的貨車,攔了許久,也沒有一輛車肯停下來,這大黑天的,誰知道攔車的是不是歹人,
萬鑫只得使出了風**人的那些絕招,
好不容易才有一輛拉煤車停了下來,那司機的臉就跟剛從煤窯裡拱出來的煤黑子一樣,很麻利地跳下車,推著萬鑫的屁股把她請進了駕駛室裡,
剛上車,司機就對萬鑫動起了手腳,呲牙沖萬鑫笑著,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慢慢地向萬鑫的臉上滑去,
司機笑著,露出黃黃的大板牙,稀疏的牙縫裡塞著青菜葉子,嘴巴裡還有一股濃重的生蒜味,
可萬鑫已然顧不了那麼多了,剛才攔車時把胸口開得太低,現在才感覺渾身好像凍僵了一樣,萬鑫將身子緊緊地朝司機身上貼著,臉剛挨到司機的脖子,司機就尖叫了起來:「我靠,你身上怎麼那麼臭啊,」
司機停下車,盯著萬鑫看了半天,突然大聲喊道:「去,坐後面車廂裡去,這要是和你膩一塊開到省城,能把老子薰死,」
萬鑫和司機撒起了嬌:「大哥,你心疼心疼妹子吧,這大冷天的,外面的溫度能有零下四五度,妹子要是站在車廂裡跑到省城,那還不凍成冰棍了,」
「你他媽要是坐駕駛室裡,能把老子薰成臘肉,」司機毫不客氣地說道,
萬鑫耷拉下臉,沖司機喊道:「你這個人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我靠,你丫也真他媽敢開牙,還香還玉呢,簡直比他媽臭狗屎還臭,」司機梗著脖子怪叫,
萬鑫怒了,惡狠狠地瞪著司機,叫道:「你看你那熊癡嘛哈的**樣,一臉的疤豁子,黑的跟塊炭一樣,還嫌棄老娘呢,你這破車,今天老娘還不坐了,」
萬鑫彎著腰向車下走,司機狠狠地踹了她一腳,罵道:「快滾你媽的蛋,」
萬鑫還沒有站穩腳,就開始後悔了,夜幕四合,荒野茫茫,她對著天空長歎了一聲,一時間英雄氣短,咬著牙爬上了車廂,
北風呼嘯,寒氣襲人,大風裹著車廂裡的煤渣,生硬地打在萬鑫的臉上,像刀子剌著一樣疼,萬鑫心裡那個恨呀,恨那個缺德的司機,恨陰險狡詐的陳佳,恨所有的人,
最恨的,就是華青了,如果華青此刻站在她面前,她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不行,這次絕對要讓華青身敗名裂,遺臭萬年,靠著這種信念的支撐,萬鑫在刺骨的寒風裡,勉強挨到了目的地,
下了車,萬鑫徑直走向陳佳的宿舍,一腳踹開了房門,
陳佳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悶鈍的撞擊聲,嚇的一個勁往被窩裡出溜,戰戰兢兢地問:「誰,」
「快把燈打開,這黑燈瞎火的,你丫怎麼能看見老娘是誰,」萬鑫惡狠狠地叫道,
聽出了萬鑫的聲音,陳佳窸窸窣窣地摁下了床頭的開關,看到萬鑫時,陳佳又情不自禁地往被窩裡縮了縮:「你到底是誰,」
「你說老娘是誰,操你個媽的,」萬鑫撲向陳佳,伸手就要掀她的被窩,
「真的是你呀,萬鑫,你丫是怎麼搞的,怎麼跟個剛從煤窯裡扒出來的煤黑子一樣,」陳佳的聲音裡有幾分驚訝,也有幾分好奇,
「甭他媽廢話,趕快給老娘弄點熱乎的來,」萬鑫實在受不了了,進了這溫暖如春的房間,感覺自己的整個身子就像冰塊一樣,
陳佳掀起被窩一角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對萬鑫說道:「我已經睡下了,不方便下去,你自己打開飲水機自己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