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她沒有死 文 / 倚劍書生
長歌在天書上看到了什麼?為什麼他會突然的憤怒?要殺她的決心居然如此強烈。
身後十四位看的背脊發涼,從最初到現在,整個過程都在他們注視下進行,在他們眼中,現在的長歌和地獄的惡魔又有何區別?
當長歌轉身時,身後的她已經完全失去生命氣息,徹底的死去了。甚至在那斷劍之上,仍然流溢著綠色的血滴,一滴一滴的滴落,令人驚悚。
她這是長歌剛才所說的一句話中,語氣最為深沉的一個字,所以他們記住了這個字。而正是因為這個字,十四位徹底慌了。
從最初的開始,他們並沒有表現多大的惡意,在他們看來,所有陰謀詭計都是木架上的她想出來的,最想殺長歌的人也是她,所以他們仍然在想,是不是可以有化解的機會?
甚至他們會去想,只想木架上的她死了,那麼他們就有機會了,對於長歌而言,他們都是活生生的天書,甚至比天書更為天書。
她死了,長歌不得不去選擇他們,這是一個機會,一個活下去的機會。但現在看起來,這個機會似乎很渺茫,因為長歌口中提到了一個『她』字。更是因為他們不能確定長歌在天書上到底看到了什麼。
殺死木架上的她後,長歌似乎變得沉默了,他依舊在思考,這座宮殿裡的一切,讓他感到很混亂,甚至有些事情根本想不明白。
比如為什麼?此時此刻,他的腦子已經被這三個字塞住了。
良久的沉默,讓這裡的氣氛顯得有些凝固,甚至窒息,長歌不說話,十四位的他們當然也不敢打擾他。
「她有沒有死?」長歌猛然抬頭。
「沒有」其中一根草芥快速回答。
「那麼你告訴我,在她體內為什麼會有她的一切?」長歌質疑。
「她和我們是一體的,但有些事情,我們也無法解釋」那草芥老實回答。
「真的是這樣?」長歌冷漠,一步步走去,目光平靜的注視著他們,就像他剛才化為惡魔一樣平靜。
「我們沒必要去騙你,不可否認最初的我們也有了想法,但所有事情都是她一手安排的」那草芥解釋。
「最後一個問題」長歌步伐突然停止,事實上,他從未打算要殺他們,既然是歷代脈神有意而留,他即便再如何的憤怒,也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而又不應該做什麼,沉默片刻長歌道:「怎麼走出這裡?」
十四位愕然,有些無法理解,不久前,他為了那名女老師憤怒的殺死了她,而現在他居然要離開這裡?按照他們想法,這名少年應該會不顧一切的進入宮殿深處,而他們只要將這名少年送進去。那麼這場劫就算過去了。
但現在呢?他們相覷,目光除了一絲凝重,還有那深深的惘然。
「告訴我,怎麼出去?」長歌注視著他們。
無極宮就是脈神殿,脈神殿就是無極宮,所以長歌很清楚,那些在歷史中,不顧一切挑戰無極宮的人,並非傻子,因為他們都知道真相,所以來了。
在絕對的死亡之下,也會伴隨著無法想像的造化,這是一種定律,也是長歌所理解到的,很小的時候,雪國一名將軍經常和他說過這樣的話,而他更是一直銘記。
第二個讓他不得不離開這裡的原因,比起葉欣茹的安危,他更加擔心外面的十一班,他很清楚,進入宮殿深處,有可能會一去不回,甚至需要更久的時間,所以他不能進,既然葉欣茹已經進去,那麼他就不能再去冒這個險。
葉欣茹為了他而來,那麼他就要為葉欣茹撐起整個十一班。
「為什麼不說話?」長歌臉色有些沉。
「因為我們不知道」一根草芥低聲說道。
這裡不是起點,也不是終點,被安置,封印著的他們,也只是存在這座宮殿裡的某個角落而已,事實上,他們也從未聽說過有人走出去過,即便有,他們也不會知道。
「這是真話?」長歌語氣有些冰冷,伸手拿出懷中的天書。
這一次,他們顯得很平靜,因為他們的確不知道,如果這名少年真的不講道理,那麼他們也無話可說。
翻開天書的最新頁面,長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一片空白,難道歷代所流傳的故事都是真實的麼?長歌思緒莫名,顯得有些壓抑。
「幾年前,有個人來過」那草芥道。
「他說他叫書生」
「他是拿著天書來的」
「然後呢?」長歌接過他們的話,書生這個詞語,讓他眼皮跳了跳,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個人。
「走了」
「什麼意思?」長歌皺眉。
「我們不知道他是怎麼來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走的,總之他很強大,就這樣出現在我們面前,然後就這樣消失在我們面前」那草芥心有餘悸的說著。
當年的那一幕,他們可記得很清楚,饒是他們活了那麼久,也沒有見過這般嚇人的一幕。
聽到這句話,長歌又一次翻開了天書,他相信,如果他們口中所說的人,就是涼亭上的那名書生,那麼這本天書一定是關鍵所在了。
臨行前,書生三次告訴他,反覆兩次提過他的這本書籍,這絕對不是無意而為。
長歌目光平靜,但這份平靜卻不是真正的平靜,他們口中的那名書生,似乎很可怕的樣子,如果真的是涼亭上那名書生,這該是多麼令人震驚的事情。
捧著天書,長歌來到了那道門上:「你們確定沒有什麼要告訴我?」。
「我們不想死」
這是一句很直接的話,他們都不想死,那麼又怎麼會騙他?如果長歌要進入宮殿深處,這是他們最為希望的,死在宮殿深處一了百了,但現在這名少年卻要出去,你能確定他成功出去了,不會再回來?這個時候說謊,明顯不理智啊!
「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你們要引人進入宮殿深處?」長歌問。
「我們想活著」那草芥語氣有些顫抖。
活著,僅僅是活著,他們別無要求,對於很多人而言,或許人生有更多的東西需要追求,但他們緊緊要活著而已。
包括木架上的她,一直都在為這個目標而奮鬥著。
長歌沒有問下去,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天書上隱隱出現一些東西,讓他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