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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婆娑淚眼問君心 文 / 春城無宵夜

    少卿見千紀哭的肝腸寸斷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早就料到會遇到這樣的情形,拽著她的手,狠心決然道:「是,我必定是不會和你成親,也不會和任何人成親,你的情我從未接受過,可我必須照顧你,陪著你,直到你尋到可以托付的人。」

    千紀娥眉深蹙,眼眸含情連連搖頭,咬唇道:「值得我托付的一直是你啊!你分明就知道我對你的執念有多深,哪怕我做錯什麼,你都會替我擔待!既然這樣,你不如;;;;;;」

    「夠了!」

    清顧一把將自己腦袋上的被子掀開,忍無可忍的指著少卿喊道:「吳少卿!你到底是想要招惹多少人才甘心!你不成親,原來就是為了她!」

    千紀被從少卿背後突然冒出的身影嚇了一跳,待看清眼前男子的臉容時,瞪大一雙杏眼驚恐萬分的喊道:「是白荷歌!少卿!你竟然救活了白荷歌!你和他;;;;;;你們!」

    少卿沒有理會白清顧的憤怒,急忙將千紀攬在懷裡死死的抱著她,像是哄勸小孩一般柔聲的寬慰道:「千紀你冷靜點,他不是荷歌!他不是!他是婉兒的兒子!」

    花千紀像是瘋了一樣不停的拍打著少卿胸口,身子一怔像是想到什麼,一把拽住少卿的手腕細細的端看起來,像是在尋找什麼,甩下一隻又看另一隻,抬起頭時,表情扭曲的咬牙問道:「你連身子也給了白荷歌!你還是念著他!原來你還是念著他!」

    雙拳上隱約可看到粉色的靈力,可想而知一拳下去力道有多大,少卿悶哼著承受著她的拳頭,只覺得胸口上如被萬錘鑿心的痛,臉上勾起一抹轉瞬即逝的苦笑,輕輕的撫著花千紀的青絲,失魂的低語道:「你忘了?荷歌已經死了,是被我殺了的,你冷靜點,看清楚了,他是白清顧,是現在青丘的九尾狐君,是風神!」

    花千紀一時被憤怒蒙了心智,猛地想起白荷歌泯滅的情景,一把推開少卿,眼眸中透著凶狠毒辣,指著斜倚在床榻上表情陰鬱的白清顧,道:「好!那你現在就殺了他!反正你十萬年前已經殺了一個狐君!現在再殺一個也不算什麼!」

    少卿不可思議的望著已經進入癲狂狀態的花千紀,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再開口。

    花千紀見到少卿是這樣的反應,心如明鏡般看的透徹,殺了一個又來一個,沒完沒了!這次就自己親自動手斬了這孽根,再想辦法解決少卿是女君的事!想到這裡手上就飛快的掐訣道:「你怎麼不動手?你不動手?!你是捨不得了!好!我動手!」

    少卿當即一把拽住花千紀掐訣的手,臉色變的陰雲密佈,深眉緊蹙的威脅道:「你今天要是敢動他,就休怪我不將多年的情分,即便你是荷歌的心中所念,我也不會放過你!」眨眼間就見她咬破手指,毫不猶豫的祭出龍淵劍直指道花千紀的心口處。

    花千紀望著散著寒光的龍淵劍,這才漸漸的恢復了理智,瞥了眼白清顧的臉容質問道:「他真是賤人婉兒女君的兒子?」

    白清顧本就見不得這樣的場面,只覺得這玄女花千紀女君是個瘋子,她眼眸裡含著是怎麼樣的情緒看少卿,對自己來說最清楚不過,那是自己同樣擁的東西,連綿不絕的情義還有思慕。本是對她生出些同情悲憫之情,可她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折辱他的阿娘!

    抬手掐了個隱身咒,瞥了眼昨日被自己棄置在一旁的白荷歌的袍子,開始穿戴起來。

    少卿沒注意身後的動靜,看著花千紀已經恢復平常高貴絕俗的模樣,歎聲道:「他是婉兒和白瑾的兒子。」

    千紀一門心思放在少卿身上,見她如此護著白清顧就連身子都給了他,咬牙問道:「你歡喜他?」

    少卿雙唇開合著,心中思量著清顧現在還不是花千紀的對手,日後也不能時時護在他的身邊,萬一千紀又起了什麼歹毒的心腸,誰能護他?閉眼冷然道:「我和他,只是因我太孤寂了;;;;;;;」

    清顧穿好衣裳面容比起方才更加陰鬱的出現在少卿面前,瞥了眼花千紀,毫不客氣的說道:「千紀女君,念在你是第一次,若是日後再聽到你咒罵我阿娘婉兒女君,我下手絕對不會留情!」

    千紀輕哼一聲,蔑視的望著白清顧,他穿著冰晶海藍色的繡荷花長袍,當真是與白荷歌九分的相似,一臉邪笑的說道:「白清顧,你休得意,能爬上少卿的床,當真是該感謝你的這張像極了白荷歌俊臉!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少卿推開眼前的清顧,將他攬在身後,死死的拉著他的手,當即對千紀呵斥道:「千紀!你身上執念太深!當心入了魔道!我是斷斷不會救不了你的!莫要再生什麼事端!」說著就給花千紀掐了個清心咒。

    千紀頓時覺得神視清明不少,消散了身上因憤怒而生出的燥熱,反諷道:「少卿是你執念太深!還是先管管自己吧,總不能因為你殺了白荷歌,就把自己搭進去。」

    少卿強行拉著幾欲想要掙脫自己的清顧,對著花千紀坦言道:「千紀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是女君,對我的念想最好斬斷,原先不告訴你,一則女媧娘娘在時我便是男神君,總歸是魔神,連東華桑陽和龍神空暉都不知我是女君,自然也不會告訴你,二則荷歌對你的傷害已經夠大了,不需在多添我這一條。」

    千紀走到少卿眼前,剔透玉指撫上她的雙眸,宛然一笑,容色絕麗,不可逼視,柔聲細語道:「少卿我都知道,你的心是那至純至真的海藍玲瓏石所化,怎麼忍心傷害他人?他們不懂你,只當你是混世的魔神,可我懂你,這世間再也尋不到比你再心善的人了。」

    說著花千紀就轉身朝外面走去,看著被自己掐了定神咒的銀羽,輕歎一聲解了咒,傲世而行,令人不敢逼視,一襲雙蝶戲花淡粉的衣裙臨風而飄,望仙九鬟髻,粉衫如花綻放,清雅勝雪,即便是隨意的裝扮也是說不盡的高貴。

    銀羽在院中也聽到了屋子中的談話,望著花千紀離開的背影,也跟著深深的歎了口氣,這高貴的玄女也就肯在師尊面前放下身段,若師尊真是男神君,不難說是個好姻緣。

    本想著進屋子探個究竟,沒想到就被白清顧的結界擋在了門外,不由得感歎道:「奇怪了,怎麼玄女就能自由進出這屋子?」細想覺得剛剛這麼一鬧騰,還是不進去的比較好,便搖頭歎氣的轉身走出了院子。

    少卿見花千紀已經走出了門外,轉身抱住清顧,鑽到了他懷裡,無力的開口道:「你現在打不過她,也不能打她,就當是為我想一下,若是你有個閃失,我怎麼辦。」

    清顧抱著少卿,盡量的平復著自己翻湧上來的怒氣,氣絕的問道:「我就問你一句,你當真是因我的容貌似上祖白荷歌才將身子給我?」

    少卿皺眉道:「是你要的我,不是我給的你。」

    清顧聽著少卿的話,一時語結,確實是自己答應了她的條件,自己要和她歡愛,奪了她的處子之身,失笑的說道:「好!很好!這麼說你心裡是有白荷歌了?」

    今日本來就不想讓白清顧見到花千紀,準確的說是不想讓花千紀見到白清顧,沒想到不但讓他們撞了面,還扯出一連串讓自己頭痛的往事,心煩意亂的閉眼擺手,道:「我不知,你讓我如何回答?再說一次,我很清楚,你是白清顧,不是白荷歌!」說完就轉身頭也不回朝門外走去。

    見她就這樣不悅的往外走,清顧焦急的拉著她的手,問道:「少卿,你去哪?」

    少卿見清顧一臉不知所措的神色,甚至有些慌亂的模樣,耐心的解釋道:「我現在頭疼,想出去走走。你好生修煉恢復傷勢,改日我給你做幾件稱手的法器給你護身,花千紀你不要招惹,她是荷歌的未婚妻,身上有著你們狐族的契約還沾染著荷歌的氣息,你的結界術對她來說根本毫無用處。」

    清顧望著少卿,難以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

    少卿見他無法釋懷的模樣,擔憂的說道:「你不知道麼?荷歌是千紀的未婚夫,只是當年千紀不願與他成婚,他惱羞成怒,強行和她訂了契約,玷污了她,這亂七八糟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就連這些也是從桑陽口中得知的。」

    清顧聽著少卿的話,心中震驚不已,同樣是狐君,同樣的手段,自己何曾不是和少卿強行定的結緣契約,讓她和契約妥協的要了她的身子,這樣的情況,少卿怎麼可能會和自己成親?

    頓時生出從未有過的惶恐不安,一把將少卿拽到懷裡,喃喃的低語道:「少卿,我不是,你心裡是心悅我的對不對?所以才會和我這樣親近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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