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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2章 新婚不眠夜 文 / 天際驅馳

    我坐回床邊,輕輕擁著阿嬌,我的唇輕輕地吻落在她的唇瓣上,我第一次親吻女孩子的唇,那柔軟微顫的感覺,令我一下子呼吸急促了起來,心也跟著慌亂地跳動。似乎比我在武闈裡面對一個比一個強橫的魔王時還要緊張。

    我輕舔阿嬌的唇,舌顫顫地從她唇間滑進去。怯怯地,探索著阿嬌的舌,然後,我的心開始狂跳,背上冒出細密的汗。只是,我總覺得這不大象是男人對女人心動的感覺,更像是作奸犯科時怕被人逮著的感覺!一直,懸在我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是落下,還是消失,今夜就會揭曉。

    阿嬌死死地閉著眼,微微地張開唇,任憑我進入。當我的舌碰觸到她的舌時,她的舌受驚般地後退,閃過一邊,然後頭一側,把她的唇避開了我的唇。阿嬌這個動作令我大受打擊,無比洩氣,性/趣全消。

    呆了一會,我平穩了一下氣息說:「阿嬌,咱們睡吧。」我拉過被子蓋在兩個人身上。曾經,有段時間,我幻想過跟阿嬌辦事的情形,但真的要辦事時,卻覺得跟我當初的想像完全不同,實在有些索然無趣!

    雖然我進行了十幾年的男性心理建設,雖然我的身體是貨真價實的男人,但也我清楚,我確實跟別的男人不一樣。我很害怕真對女子不舉,我怕我最終成不了真正的男人。

    我打手槍是正常的,只是次數太少而已。每一次的手槍,我的身體都得到了快感,說明在生理上,我是很正常的男性。只是手槍跟辦事,有很大差距,沒有真槍實彈做到最後一步,也不能確定到底舉或不舉。阿嬌避開我,正好我也沒有勇氣再試下去,對這個難堪的問題,哪怕晚一天面對也是好的。趁此機會,我選擇了迴避拖延。

    這麼和衣睡了一會,我終於忍不住起來把外衣脫了說:「阿嬌,你不脫衣服?」我本意只是覺得這大紅嶄新的新郎新娘衣服穿著真不舒服,脫了睡覺會舒服一些。

    阿嬌「嚶」了一聲,細若蚊蚋地說道:「你……給……我……脫。」我腦抽了,竟不解女兒情懷地回了一句「自己脫!」很多年後回想起來,我都想猛抽自己耳光:哪有男人新婚之夜叫女孩子自己脫衣服的?

    阿嬌沒有動,也沒有起來脫衣服,只是在我背後悉悉索索個不了。聽聲音,我知道是阿嬌在哭,可我不明白她在哭什麼,老半天也不停。

    最後,我終於忍不住了,翻轉身問她:「阿嬌,別哭了,是我不好。」我已經跟她結了婚,她就是要跟我過一輩子的媳婦,是我的責任,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阿嬌哭而不理睬她安慰她。不曾想,阿嬌聽了這話,哭得更厲害了,抽噎著說道:「你不喜歡我,幹什麼跟我求親?我又沒逼你!」

    這麼近地面對著阿嬌,她剛喝過酒的薄醺還在臉上留著紅彤彤的一片顏色,只是臉上淚影縱橫,惹人憐惜,聽著她帶著無限幽怨的話語,想著她一直以來對我的情意,我不禁有些感動,我從來也不是硬心腸的人。我伸手去拭阿嬌臉上的淚:「阿嬌,我……」卻看見阿嬌的嘴唇微微一抿,似乎要將哭泣進行到底,我頭一低,再次吻上她的唇,將她的哭堵了回去!阿嬌還是很隱忍地在喉間哽咽著。

    當我的舌探進阿嬌唇裡時,阿嬌鬆開了牙關,當我的舌糾纏上阿嬌的舌時,她沒有再閃避,只是她嘴裡,全是淚的味道。

    本來我只想阻止她再哭,想不到,等我把她臉上,嘴裡的淚舔完了,竟然舔出點感覺來,呼吸有些急促,喊她:「阿嬌。」

    「阿強哥,奶奶說,今晚上……要……是……那個……」阿嬌在這個時候把她奶奶搬出來,真是煞風景!阿嬌在我耳畔低低的說話,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她呼出來的氣呵在我耳上,就像她的唇親著我的耳一樣溫熱酥癢,我像被過了電一般,忽然面紅耳赤地有了感覺。

    但是,那感覺不過是正常男人的身體遇到女人的誘惑時正常的生理反應,不過證明了我有一個正常男人的身體而已。好在我總算知道了,我並不是對女人不舉,我的身體也跟所有男人一樣,遇到誘惑時,會產生肉/欲。這讓我大大鬆了一口氣。

    只是當我去解阿嬌的衣服時,阿嬌卻把我手擋開了。一個小小的動作,頓時再次打擊得我性/趣全無。我又不是禽獸,阿嬌既然不願意,我也不想強迫她。我替阿嬌蓋上被子:「你睡吧,我練功。」我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勇氣,卻被阿嬌兩次避開。她應該是不想跟我做這種事情吧?我不由得垂頭喪氣,再也提不起半分性/致。

    那一夜,阿嬌穿著整齊的新娘服,睡在被窩裡。而我便在椅子上打坐了一晚,好好把從武闈裡用性命拼出來的內息進行了固本培元,去蕪存菁。但是我知道,阿嬌那一夜都沒有睡著,在被窩裡翻來覆去地哭泣歎息。

    在龍鳳花燭明滅閃爍的燭光裡,我與阿嬌便這樣度過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夜晚。

    第二天早上起來時,看見龍鳳花燭的燭芯已經燃燒成灰燼,燭台上還殘留著一捧尚未熔盡的燭淚,我忽然有種一寸相思一寸灰的滄桑。有些事,經歷過後,就再不能回頭了,哪怕明知道是傷,也只能一傷到底。

    床榻上阿嬌淺淺地睡著,晨曦中,凝脂一般的肌膚下,透著嬌艷的紅暈,臉龐上兀自帶著淚滴。無端地,我腦海裡閃過一句詩:「海棠春睡遲」。可是,海棠花又哪裡及得上阿嬌的活色生香,嬌俏嫵媚?我心一動,身子頓時有了感覺。伸手輕輕撫去阿嬌臉上的淚滴,她細膩微暖的臉頰,通過我的手,傳遞到我心頭,我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來。

    這時,阿嬌慵懶地睜開眼:「阿強哥!」

    「嗯。天亮了。」見阿嬌醒來,我有幾分失望。撫在她臉上的手,伸也不是,縮也不是,大是尷尬。

    阿嬌翻身而起:「天亮了?」然後看著我:「阿強哥,怎不叫我起來服侍你洗漱?」

    我忽然覺得很心痛,阿嬌也是一夜未眠,還是想著要像這世界所有的賢惠妻子一樣,一大早的就起來侍候相公洗漱穿衣。我輕輕把她溫軟的身子抱進懷裡,暗暗揩油,聊以敗一敗我身上已經越竄越高的火苗:「阿嬌,你是我媳婦,媳婦是用來疼愛的!不用來服侍我。」

    阿嬌軟軟地靠在我懷裡:「媳婦都要服侍相公的。不然,會被人說不賢惠。」她的聲音溫柔而輕軟,像水一樣流淌進我耳中。

    我笑道:「叫媳婦服侍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穿越前,兩口子,誰服侍誰呀?我說道:「甭管別人怎麼說,聽我的!」

    「嗯。」阿嬌很是溫馴,溫馴得充分滿足了男人的征服欲,溫馴得我都找不到借口撒氣洩火!

    經過昨天,全天下人都知道沈嬌是我傅昭強的媳婦,我要把阿嬌寵溺成全天下最幸福的媳婦!

    對於昨晚的事,兩個人都很有默契地迴避了,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事似的。可是,在明明應該發生什麼事的時候,卻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也這是個事呀!還是個大事。

    在去益州赴任前,我還做了一件事:我帶著阿嬌找到了月老。

    常年呆在古琴台的月老並不是那位真正的掌管婚姻的天上神仙。月老是個職業,是官媒。在古琴台另一邊,還有一個媒婆,是私媒。不管官媒私媒,這世界的每一樁婚姻,媒人都要滲合上一腳。據說,我與阿嬌當年訂下婚約時,便是請月老保媒。

    月老樂呵呵地送給我們一人一根紅繩,一邊幫我們把紅繩繫在手腕上,一邊說:「這可是檢驗你們夫妻是不是心心相印,心有靈犀的法寶。一方可以憑借紅繩的法力,飛到另一方身邊,萬里之遙亦可瞬息而至!」

    月老又很鄭重地告誡:「紅繩必須在情緣深種的時候才能使用,一旦心生罅隙,雖咫尺之近皆不可飛渡。」

    阿嬌輕撫著腕上的紅繩,興奮得兩眼發光。

    這便是這個世界的人們夫妻間專用的交通工具,瞬發瞬至,安全,快捷,綠色,環保,真的非常神奇。

    其實,很多人都得到過月老贈送的紅繩,我找月老,不僅僅是想要紅繩。我附在月老耳邊低低說:「我想要學那夫妻合體雙修的比翼雙飛陣法!」

    月老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

    南郡武學國子監裡那麼多教授就教我一個人,生怕自己的武學失傳,自然都是傾囊相授,其中就曾有多人提及這個陣法,對陣法的威力推崇備至,但是又歎惜說月老很多年沒有傳授過這種陣法了。我笑道:「反正我知道。月老,教給我吧。」

    月老見我固執地堅持要學習陣法,便解釋道:「大人有所不知。那個陣法是很有威力,它最奇妙的地方是在於它能把夫妻兩人連為一體,血脈相通,兩個人可以彼此依賴彼此救援。但這也是它最致命的弱點,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唉,這個陣法已經害了不少人了。我是再也不敢傳授給任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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