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5章 下符咒:符顛陰陽 文 / 天際驅馳
萎靡老頭以極淡漠的語氣說道:「哼!後面還有更痛的!經不住就去死!誰叫他是男人?」
穿好衣服,精神老頭又把我抱著坐回了椅子上。我這才看見,那個萎靡老頭拿著茶杯站在我面前,茶懷的茶水表面上,似乎漂浮著什麼焦黑的渣滓,我這才注意到,包房裡飄著一股淡淡的什麼東西被焚燒過的味道。
包房外,酒樓夥伴和客人們人來人往,我多麼希望有人能推門而進,能解救於我。可惜,誰也沒有進來,一道普通的房門,便把我關在了地獄裡。
我剛被精神老頭放到椅子上,那萎靡老頭便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捏開我的嘴巴,把那漂浮著黑色渣滓的茶水全倒進了我嘴裡。
我全身軟綿綿的,使不上一點勁道,硬是被撐著喉嚨強灌了下去。我只有睜大了眼睛,死瞪著兩老頭,如果目光真的能殺人,我絕對可以把他們殺死上百次!上千次!丫的,這世界的人都這麼野蠻霸道,一點不講人權!
「老二,那是最後一張符了,用完就沒有了。幾百年都沒有人能煉製出這種符了。也不知道還管不管用?」
「十八!」萎靡老頭威嚴地怒喝了一聲:「你要敢再袒護那小畜生……唉,這是最後的辦法了,必須成功!」
精神老頭被厲聲一喝,便不再語言,只是把我扶好,讓我穩穩坐在椅子上。但是,我從他們的對話中知道,他們肯定是符咒師家族的人,他們這是在對我下符咒?
想必,「老二」「十八」並不是他們的名字,按照符咒師大人說的,他們是絕不會在外人面前透露姓名的,這應該是他們的排行吧。
那杯茶水一下肚,我便覺得肚子裡漸漸燃燒起一束火苗,溫度越升越高,那熾熱的高溫焚燒著我的五臟六腑,感覺我快要人體自燃了!
這時,那「老二」老頭俯下身,手在距離我我肚子外五寸處虛虛一招,輕噫一聲,似乎有什麼事,大出他的意料。他的手略略移近,在距離我肚子三寸處,再次虛虛一招,又是一聲驚噫,低低咒道:「該死的畜生!七年前的功力便這麼強了!」
在我身後扶著我的「十八」老頭說道:「以他現在的功力,只怕我們破不了他加持的禁制!」
那老二老頭的手再次靠近我的肚子,幾乎是貼著我的肚子,用一個怪異的手勢一招,我便覺得我肚子裡的火束猛然縮成了極小的一團,然而溫度卻是成倍的上升,那樣熾烈的溫度,彷彿要燒穿我的肚子,破腹而出。
老二老頭又是甚為驚詫地說道:「這孩子體內邪火這麼少!」
十八老頭似乎看了看我,說道:「我就說,我怎麼覺得這孩子可愛呢,原來性子這麼純良!」
什麼意思?我肚子裡燃燒的是我自己的邪火?我哪來的邪火?
老二老頭卻黑著臉說道:「他邪火少,我就要費老大的勁了!」他說著話,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頓,他的手虛懸在我體表,在我全身上下遊走,而我身體裡的那團火束,跟隨著手掌的遊走而亦步亦趨地移動,也在我全身上下各個地方一路焚過!那火並不是隨意亂燒,而是在剛才被刺過針的「針眼」裡焚燒,「針眼」便像通道一樣,火束從一個「針眼」竄進另一個「針眼」,在我全身「針眼」裡焚過!原本被針刺過的地方就刺痛著,此時,刺痛之餘更加上灼痛,頓時痛得我全身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快點,這孩子要挨不住了!」
我痛得快要昏死過去,全靠身後那老頭扶著,才沒有倒下去,可是那老二老頭的狀態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不僅鐵青著臉,汗流滿面,他本就有些萎靡的精神,更是頹敗,臉色更是慘白如紙,他虛凝在我身體表面,指揮著我體內火束焚燒的手,也是微微顫抖不已。
聽了十八老頭的催促,咬著牙加快了手勢在我身體表面的比劃速度,而我身體內的火束也加快了焚燒的速度。焚燒跟針刺一樣,會在被焚燒過的地方留下持續的灼痛。
老二老頭飛快地指揮著火束在我身體上上下下焚燒了三遍,灼痛感一遍遍加強,直痛得我要生不死,偏偏連哼都哼不出一聲來。在刺痛與灼痛的交集中,我的神志漸漸有些模糊時,老二老頭手一撤,那束火重新落回我肚子裡,熊熊燃燒,火束變大,溫度卻是降低了不少。已經經歷過高溫焚燒的身體,此時抵受這溫度已經降低了的火束,倒不覺得如何難受了。隨著溫度的降低,我的神志又回復了清醒。
一撒手,老二老頭身體一晃,自己先一頭栽倒在地上!
「老二?」
「沒事。」老二老頭在地上略躺了躺,又掙扎著爬起來,有氣無力地恨恨道:「那畜生在這小子體內埋下這麼多防身禁制,像不要本錢一樣,這麼寶貝他!是不是早就防著咱們來這一手?」
我對符咒術實在不太瞭解,想像中,應該就是閒時畫畫符,唸唸咒,需要時,一邊念著咒一邊把平時畫好的符飛扔出去就行了,是極度寫意瀟灑的職業。哪像這兩老頭,像干重體力活一樣,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活剛幹完,自己先累倒下!
十八老頭沒有答話,只說道:「你來扶著他,後面的我來。」
我一聽這話,頓時遍體生寒!原來我想錯了,他們活還沒幹完?熬過針刺,火焚之後,這樣痛楚的折磨還沒有結束,竟然後面還有?
大約老二老頭也知道自己已經精疲力竭,無法繼續下去,便過來扶著我。那十八老頭從懷裡揣出一張黃符,一晃,符便無火自燒,十八老頭便這麼拿著,也不怕燒著手指,等符燒盡了,把那黑色的灰燼放進茶杯裡,倒了一點茶水進去,伸指在杯裡攪了攪。
恐懼感在我心頭瀰漫開來:先前一杯符水,已經令我遭受烈火焚體之痛,這一杯不知道又會是什麼樣的痛楚?只怕我今天真要痛死在這裡了!我不甘心,我還這麼年輕,我還有那麼多的事沒有做!
「別怕,這杯符水喝了就不難受了。」十八老頭一邊安慰著我,一邊快手快腳地捏住我下巴,把符水硬灌了進去。這些符咒師是不是經常灌人喝符水?灌符水的動作和技巧嫻熟之至!
像那十八老頭說的一樣,符水下肚,本來刺痛灼痛得最厲害的肚腹間,便升起股清涼之意。這股清涼一出現,我肚腹間的痛楚立即爽然若失。
象老二老頭一樣,十八老頭也以虛懸手法,引導著那股清涼之意遊走我全身,所過之處,不但灼痛消失,連刺痛也消失。我暗暗鬆了口氣,知道暫時我是熬過來了。只是不知道這兩老頭費這麼大勁的折騰我,到底有什麼作用?
顯然,引導這股清涼之意遊走全身,比引導火束遊走全身輕鬆得多,等我全身的疼痛消失後,十八老頭並沒有累趴下,而是手一伸說道:「拿來。」
老二老頭從身上掏出個小包遞給了十八老頭,我便看見十八老頭裡三層外三層的打開那個小包,最後拿出一張黃色符紙上畫著血一樣紅色咒文的符咒來。看成色,那符咒似乎是有些年頭的東西了。
我覺得十八老頭已經夠小心翼翼了,老二老頭兀自提醒:「小心點!就這一張了,成敗在此一舉。」
十八老頭本就肅穆凝重的臉色,越發的凝重起來,用一種古怪而複雜的手勢拿著那張符咒,凝神半晌,我卻有種錯覺,覺得黃紙上那畫得龍飛鳳舞一般的血紅色的咒文似乎要破紙而出凌空飛昇一般!
十八老頭的手忽然一顫,那符竟然脫手飛向半空,似乎想從這包房中逃逸出去!一張符而已,竟然像有靈智的東西,這樣靈異的現象,看得我眼都直了,渾然忘了我的處境。
老二老頭在我身後厲叫道:「拍!」
十八老頭的臉色霎間慘白,一招手,似乎力挽千鈞,那張符一點一點,極不情願地回到了他面前,十八老頭忽然噴出一口鮮血在符上,手同時拍在符上,發出「鏘」地一聲,喝道:「去!」
黃色的符紙,飛快地射向我,從十八老頭到我的距離不過半丈,那符,卻在我眼前,從黃色紙張變化成了一道暗紅色的光華,帶著低吟,筆直地射進我身體裡,透體而入!
暗紅光華沒入身體之時,其實並沒有什麼真切的感覺,只是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彷彿我原本已經與原版阿強的身體完美融合的靈魂,被擠出了軀體!在半空中俯視著自己,但是,很快,一股吸力,又將那虛幻的靈魂迅捷無比地拉回到軀體中。我渾然沒明白怎麼一回事,便感覺到身體上那些被針刺火焚過的地方,皆透出懶洋洋的暖意,一時間只覺得身體舒服到了極處。通體舒泰,便是形容這種感覺的。
看見我這個樣子,兩老頭舒了口氣:「成了。」
「唉。」十八老頭舒氣之餘,又歎息了一聲。他看向我的眼神中,便充滿了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