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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2章 幻情靈符 文 / 天際驅馳

    符咒師頭一低,抵在我肩頭上:「阿強,我寧願跟你一輩子不再相見,寧願和你一起痛一輩子,只要知道你平安活著就好。我不想看你在我眼前一天天死去!」不知道為什麼符咒師大人明明說得甚是平淡,我總覺得他的話哀傷欲絕。

    我乾笑道:「我哪有那麼容易就死?」

    符咒師大人只把頭抵在我肩上,沒有再說話。只是我總覺得他清醒後就無比的消沉,絕望和哀傷,似乎失去了讓他支撐下去的某種東西,人也因為失去支撐,變得頹廢。他不再對我頤指氣使,反而對我陪著小心,連叱責我時,語氣都那麼軟弱溫柔。

    他把頭抵在我肩上,與其說是因為劇烈活動後的乏力,不如說,更像是被挫敗後的垂頭喪氣。以前的符咒師大人,雖說不算強勢,可也絕不軟弱,更不會如此的垂頭喪氣。

    「大人。」

    「嗯。」

    我問:「怎麼會中媚毒?」符咒師又不需要練童子功什麼的,向符咒師下媚藥,迫使他進行一場**以解除媚毒,所為何來?下藥者想迫使符咒師進行一場**,這場**如他所願的發生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這才是我關心的。

    我最懷疑的人是阿星。借一場**,把他放出來的謠言變成了事實,他要揭穿我的真面目,現在只怕楚天都每個人都知道了。不知道阿嬌聽見那些人的指證,會有什麼反應?

    符咒師並沒有回答,只是低低叫了我一聲:「阿強。」

    我笑了笑說道:「有什麼話,儘管說,我受得住。」雖然這一夜發生了太多的事,我的心依舊如一團亂麻般紊亂不堪,但我知道,該來的一定會來,我已經準備好去承受去低頭。

    符咒師沉默了很久還是只輕輕喚了我一聲:「阿強。」

    「嗯。」

    「不知道十個月後,我叫你時,你還能不能應我。」

    「我只有十個月的壽命了?」我心中一凜:「是不是因為我身上下了那張符?那是張什麼符?」什麼符並不重要,關鍵是有什麼用?那張符下在我身上已經快兩個月了,我一無異狀,身體感覺一直都很正常。

    「那是幻情靈符。下在你身上,你就變成了媚藥,專門媚蠱我用的。」

    我的下巴差點砸到地上!

    我一直還在猜,誰會對符咒師下媚毒呢,原來我就是媚毒!怪不得在我被下符後,符咒師除了第一眼就再也不肯看我一眼。搞得我還以為符咒師疏離了我。

    「幻情靈符是以視線傳遞法力。你太強了,靈符的法力被你盡數發揮出來,以我的功力,只能抵擋看你一眼。後面便不敢再看你。」符咒師大人輕輕說道:「今晚你怎麼半夜跑到包房去?」

    今天晚上實在是個意外,我也沒有想到我會鬼差神使般地想去包房坐坐,想趁黑看看符咒師大人。結果害得符咒師大人無意中又看見了我,便抵抗不住媚毒發作。然後我無視他的一再警告,一步步接近他。我越接近他,他便越難自制。在我的唇印在他唇上時,他終於忍不住崩潰了。符咒師大人明明在躲避我,我還非要湊上去找死!我應該絕對信任符咒師大人,他叫我離開,我應該馬上轉身離開才對!

    看來這種以符催化出來的媚毒帶著特異性,便是我身上這種媚毒只作用於符咒師大人,也只有我能解開符咒師的毒。如果我與符咒師大人今生不再相見,這媚毒便可以永不發作。

    可是,媚毒的作用不過就是讓兩個人進行某種運動而已,大家都是男人,用得著這麼避諱麼?我問:「如果我不跟你那樣,你會如何?」

    「說了要陪你一起痛下去,我不會死。」符咒師並沒有說會怎麼樣,但我猜,雖然不會死,但會有很嚴重的後果吧?

    符咒師大人的頭仍抵在我肩上:「我情願那張符下在我身上。阿強,我情願讓你……進入……我……,跟你換個位置。」

    如果那張符的作用僅僅只是迫使人進行某項運動,那又有什麼好珍貴的?還珍而重之的保存了幾百年?又怎麼會讓符咒師寧願一輩子痛楚著永不見面,也要抗拒與我進行這項運動?

    我問:「咱倆那樣之後會怎樣?」

    「你會懷上……我們的孩子。」

    我差點沒跳起來,質問他:同學,這不是在講天方夜談!也不是在說冷笑話!我乾巴巴地強笑道:「大人盡說不好笑的笑話。」可是我知道,這肯定是真的,是真實得不能再真實的事實!

    這樣違反科學,違反自然的事,別人做不到,但符咒師家族做得到。

    「我已經查問過,他們用烙咒改變了你的經絡,使你適於懷孕,還用邪火侵靈符加以穩固,把你身上的符,做成了死符!我解不了。幻情靈符只是引符。」

    符咒師大人說的這樣符那樣符的,我一點不懂,我只關心一點:「使我適於懷孕?什麼意思?」難道在我男人的身體裡,換了副女人的內臟?還是我多了女人的那套生/殖/器/官?那我不成了怪物?

    「不是,你身體沒有變,只是可以像女人那樣懷孕了。」

    叫我一大男人懷孕生子?開什麼玩笑?我存著萬一的希望問:「咱們以後再也不幹這事了,就一次,不會有事吧?」

    符咒師大人的回答令我從頭涼到腳:「一次就夠了。」

    回想阿丹曾說過:符咒師的嫡妻在懷孕後,母體會被胎兒吸盡精血,很多在生下孩子後便死亡,就算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不管怎麼補,也補不回被胎兒吸走的精血。所以,剛才符咒師問我,十個月後,他喚我,我還能不能應他?因為他知道,十個月後,我已差不多油盡燈枯,就算還活著,也不會再活多久了。

    我也明白了符咒師所說的「跟你換個位置」的意思:不單是在某項運動中換個上下體位,更是想把活下去的機會留給我。

    回想那兩老頭對我下符時,第一句話,便是驗證我身體裡有沒有符咒師大人的血!用那滴血改造過身體的人生出來的孩子才能傳承符咒師家族的天資和法力,因此他們費了那麼大的勁,利用符咒之術人工改造我的身體,種下媚毒,令符咒師大人成為**困獸,這一切,只為了讓我生出符咒師大人的孩子。

    越想我便越覺得氣憤:這是什麼家族呀?直接就把人當做生殖的工具!不管我們願不願意,也不管我們的死活!這個世界再怎麼重視血脈的傳承,可也不能如此喪心病狂到完全忽略當事人的意願的地步。回想我媽的逼婚,比起符咒師家族的可怖手段來,真是太溫柔了。

    我頭腦一熱,幾乎要拔刀抹脖子!我絕不是想自殺,只是想,我便是死了,也絕不給符咒師家族生孩子!

    符咒師大人仍舊把頭抵在我肩頭上,伸過手來,輕輕握了握我的手。雖然沒有說話,但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站在我這邊的,不管我做什麼,他總會陪在我身邊。這讓我多少有些安心:他並沒有站在他家族的立場要求我生下孩子來,至少在他心裡,我比後代重要!

    我輕輕吁了一口氣,鬆開了刀柄,要死也不必急在一時。

    我脾氣硬,性子倔,一向吃軟不吃硬,想用這樣的手段迫使我生孩子,我使是拚著一拍兩散,也絕不會屈服。倘若像我媽那樣軟語相求,我會不會一時心軟,連命都不要了也要為符咒師大人生下孩子來?我媽才是最瞭解我的人。

    「符咒師都一定要生孩子麼?」

    「不是。只是家族裡都希望我能有嫡出的孩子。」符咒師說道:「我們家越來越人才凋零,我是家族裡嫡出輩數最高的人,他們不想我斷了血脈。」

    「切,你們家盡做些反科學,反自然的事,連生孩子都這麼逆天,不遭天譴才怪!你們家最後滅族都是活該!」我在心裡暗暗詛咒。不知道符咒師大人是不是對我心頭想的所有感應,忽然輕輕地握了握我的手。

    聽阿丹說過,符咒師家嫡傳輩數越高的孩子越有天資,所承襲的天生法力便越加高強。將來的成就會比嫡出輩數低的孩子優秀得多。這個我懂,天生便承襲了法力的孩子,一生出來,起點就比普通孩子高,將來他的成就當然會比普通孩子更高。記得當時阿丹還笑話著問我:「你的符咒師是幾輩嫡出?」我賞了阿丹一記大白眼說:「他幾輩嫡出,關我屁事!」

    現在看來,這不但很關係我的事,而且還關係著我的生死。

    我問:「大人就是你們家族裡最有天資最有法力的人了?」

    「嗯。」

    我隨隨便便勾搭一帥哥,怎麼就勾搭上了這麼一個極品?極品得快把我自己賠進去!

    符咒師很久沒有說話,只是握著我的手,一直把頭抵在我肩上。我能感覺到他心裡很難過,意志消沉得了無生氣。

    我同樣心亂如麻,忽然知道自己只能活十個月了,不管是誰,也不能淡定。我有些虛弱地把身子微微傾過去靠在符咒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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