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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章 :已死的人 文 / 一往清川

    第八十章:已死的人

    從上次花舞打發走花葬和花魂時,花妖就知道花舞在對她手下留情,而在寧越的書房中,憑著花舞的本事,完全可以將她一下擊畢,然則她沒有,只是將她擊暈了過去,所以她敢肯定花舞是與眾不同的,花舞一定會來救她,花舞果然救了她。

    只是,她一直找不到,花舞救她的理由,甚至,她為了救她,回去面對門主時,可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花妖要花舞一起跟她走,可是花舞不肯。所以她知道,這裡,肯定有什麼,是她所放不下的,就如同她自己,放不下寧越一樣,可是,這一次,是真的得放下了。

    「自你把我擊暈後,我就被門主擄回了密室裡,一直被關押著,被她對外宣稱,花妖已經死了。所以,我是個已經死了的人,今後也絕不會再有花妖……」花妖睜著眼,看那些配合著風的節奏隨風而舞的花瓣,它們並不寂寞,它們並沒有感情,所以寂寞的,都是些有感情的人。

    「花妖,不,虞悅,祝你幸福。」花舞真心的說,好像祝福她,就是祝福自己一樣。

    虞悅點點頭,的確,花妖已經死了,「花舞,在我走之前,可以回答我二個問題嗎?」

    「問題?我,盡力吧。」

    虞悅望著花舞的背影,這個無數次在黑暗裡出現,熟悉黑暗,溶入黑暗的背影。

    「第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救我?」

    「因為……你比我勇敢。」

    「勇敢?這是什麼答案?」

    「我已經回答你了,問第二個問題吧!」

    虞悅想了想,突然就踉蹌著走過去,在花舞的面前站定,「花舞,可以讓我,看看你的臉麼?」

    那塊布,隔的距離,是萬水千山,若扯下,便意味著允許她,跨過來,仰望她的神秘,而她的神秘,會在她面前,完全消失。

    這個要求,有些過份,虞悅知道,她不會肯。

    「好。」她在愣過片刻之後,居然氣定神閒的,拉下了那塊礙眼的面紗。

    「你……你是……」虞悅驚的,有些不知所措,好像面前的這張臉就是一個定時炸彈,崩斷了每一個細微的神經。

    「知道了就好。」花舞重新蒙上面紗,望了虞悅一眼,又望了在不遠處的虞雷一眼,飄然離去。

    「因為……你比我勇敢。」

    耳邊響起話來,虞悅突然明白,這句話的含義,是如此的深遂和痛苦。

    不過這些,都與她無關了。

    虞雷,從樹後,走了出來。

    虞雷也是被花舞放出來的,虞雷的價值,是依附著花妖存在的,如今,花妖不在了,他對於花祭門也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價值了,門主自然也不會多加追究。

    不過,門主對於虎幫的財產,仍是虎視眈眈的,絕不會輕易放棄,最多,換一條路,再重新走,虞悅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只是,下一個倒霉的,又會是誰?

    「虞悅,我們走吧……」

    「嗯……」虞悅把頭靠在虞雷的胸前,抹了抹眼淚,望著斷崖上吹來的殘風,深情的說,「虞雷,我讓你失去了你的盛世企業,你,不恨我嗎?」

    盛世企業是虞雷一手創辦的,失去它,的確可惜,不過,如果能用它換來虞悅的愛情,也算是值得的,可是盛世從此落入花祭門的手裡,不知道會論入哪個魔道,虞雷搖了搖頭,輕撫著她的頭髮,歎息,「我怎麼會恨你,如果恨你,我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裡,想要帶著你,一起離開。」

    「虞雷……」虞悅的聲音溫和了不少,「謝謝你,還能這樣愛著我,可是……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兒?」

    「天下這麼大,哪兒是我們不能去的?」

    是啊,天下這麼大,哪兒是他們不能去的?

    虞悅笑了笑,終於對愛情,有了新的理解。

    這些天,長寧的心情大好。

    在公司,從mm一號到n號mm,都自動給長寧冠以尊貴女王的稱號,她的辦公室,也早已換作了單獨一間,早上上班,茶已經沏好,報紙備好,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閒閒的坐著,在電腦前消耗自己的美好時光。

    自嫁給寧越後,好處倒是撈了不少,就連歌塤這種頭痛的人物,也因她總裁夫人的名號而府首稱臣,有時候,長寧也會偷偷傻笑,笑那些人的內心裡,都會不約而同的,把她列為頭號憎恨的對象。

    寧越很少過來,他仍在忙實驗室的事,雖然有李博士那盤光碟作為證據,但仍是不能排除全部嫌疑,警方對他的調查仍在繼續。

    以寧越有限的精力來應付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他做的很好,說實話,長寧還真是佩服。

    晚上,本來和寧越說好,要一起出去吃晚餐的,可是,臨時一個電話,就把寧越趕忙趕緊的就給催走了,看起來,該是件很重要的事。

    寧越一改往日高調,只帶了池晏一人,從賓館的後門進入,到達8109號房,寧越進去時,裡面正在說話的二個人停止說話,站起身,把他迎了進來。

    寧越的臉色絕不是溫和如玉,但也不是冷如十二月的氣候,一個新婚的人,看起來應該神彩飛揚,然而,沒有,他只是淡淡的敷衍了幾聲,如同白開水。

    他顯得很累,倦意深重,然而,他仍是那個一舉一動都可以牽動別人神經的人,他的話,哪怕一個字,也被奉為格言。

    刀疤是少數幾個見到寧越沒有懼意的人,他臉上的刀疤本來就有故事,面孔死了,靈魂死了,留有懼意還有什麼意義?

    刀疤是被寧越派到最前線的人,那次圍剿刀爺時他就給了大家一個已經死亡的假象,然後暗地裡,執行著寧越派給他的指令。

    這次回來,就是向寧越交代他調查得到的結果。

    房間裡,還有另外一個人,那是易號。

    「刀疤,你的手,怎麼樣了?」

    不再是一貫的開門見山,話裡,也居然帶了一絲客套。

    刀疤捂著斷手處,苦笑,「沒什麼了,做我們這一行,早就做好思想準備了。」

    房間的窗,並沒有關好,有風吹進來,吹動紗縵飛舞,池晏走過去,輕輕的合上窗簾。

    寧越不再客套,「說說吧,你們,都查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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