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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孤注一擲 文 / 一往清川

    第一百一十五章:孤注一擲

    「當然。」寧越拿起茶杯的時候,手上的戒指泛起光,讓房間裡幽暗的色調多了一絲明亮。「今天我來見的,是殊藺的母親,而你,硬要插進來,實在有些不合時宜。」

    「我就是她的母親。」陳蝶強調自己的身份。

    「那證據呢?你有什麼證據證明自己是她的母親?」

    「你要證據?我自會給你。」

    「那你……」

    這時,門吱的一聲被打開,一個蒙面女子進來,「花舞,我有事找你,你出來一下。」

    「什麼事?」長寧遲疑了一下。

    「我們之間的私事,需要了結一下。」

    長寧看了寧越一眼,明白這個時候,這個飯店是被花祭門給控制了,否則一個蒙著面的人哪能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而不被發現?

    「好,花葬。」

    「長寧,我跟你一起去……」寧越並不想她出去,他怕會出現什麼意外,二個人在一想,總好應付些。

    「花舞,你什麼時候膽子變得這麼小,四大殺手,你排行第一,不會連我都害怕吧。」花葬嘲笑起長寧來。

    「花葬,那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有些事情你不會懂。」長寧把手放在寧越的肩頭,按了按,跟著花葬出去了。

    房間裡,只留下寧越跟陳蝶。

    寧越不屑於去看她,「現在就我們二個人,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你絕不是殊藺的母親陳蝶,你到底是誰?」

    「哈哈,我就知道瞞不了你們,花舞她精明,在這件事上,她雖然有懷疑,但又不想太過於懷疑,因為她要盡快擺脫花祭門,不管我是什麼身份,她都會照單全收。而你就不同了……」陳蝶冷笑了一下,「你不屬於我掌控,你有質疑的權力,懷疑我也很正常,想來,你今天這麼問,已經是有了充分的證據來證明我是假的,不然,又怎會有如此一責?」

    「是的。」

    「你找到她真正的母親了?」

    「這我不能告訴你。只是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那你……」陳蝶裸露在外的眼晴打了幾個轉,「你那今天來的目的,肯定不是赴宴這麼簡單。」

    「當然,不入虎穴,蔫得虎子,我今天就是來探探你真面目的。」寧越不動聲色的說著會令陳蝶動聲色的話。

    「嘿,你以為你可以辦到?你不知道這裡外都被我們的人包圍了麼?」

    「那你知不知道?在九點以前我不回去,警察就會將這裡團團包圍?」

    「那我就在九點以前,先解決了你再說。」陳蝶一拍桌子,指望著埋伏在門外的人紛湧而入,可是,等了幾等,門外都沒有動靜。陳蝶查覺出不對,側耳細聽,這才聽到門外有依稀的打鬥聲傳來,剛才,太過於專注和寧越逞口舌之快了,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外發生的事。

    「你那些人,應該不是長寧的對手吧。」寧越邊喝著茶,邊笑。

    「你……」

    「你從安吉島來,為了不使目標過於龐大而被發現,帶的人應該不多,憑花舞的實力不會是個問題。」

    「安吉島?你怎麼知道安吉島?」陳蝶驚訝的程度勝過於剛才。

    「我上次派人跟蹤了長寧,發現她到了舊金山之後就不見了,本來我就懷疑安吉島跟另一處地方是你們的據點,但我下不了定論,但這一次,我可以肯定地說是安吉島,因為只有去安吉島舊金山才是必經之路。」

    「你真聰明,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哼哼,那你這塊面布,是要我摘下來呢?不是你自己摘下來?」

    「你就這麼肯定我輸了?」

    「我不能肯定,我只是一搏。」

    陳蝶冷笑二聲,突然就出招,枯瘦的手掌直向寧越劈過去。但勁道卻著實不小。

    寧越避過一陣風,反手反向陳蝶攻去。

    室內一片混亂。

    同時,室外也是一片混亂。

    斷崖之下,一片難堪的灰暗,暗色使得四周顯現不出任何蓬勃的生機,反倒是屋內,由於打鬥場面的存在,顯出幾許紊亂,連累了那些桌椅碗凳,破碎聲長久不衰,打亂的人物猶如一堆散沙,或人仰馬翻,或痛苦哀嚎,各種奇姿怪景一一登場。

    花舞連同幾十個女殺手混戰在一起,她的招式就是亙古未息的風沙,但凡想靠近她的人,都會被捲走生命。

    花葬只得親自出馬,在她心裡,自認為自己的武功應該是四大殺手中排名第一的,只是一直找不到與花舞較量的機會,而懷恨在心,此刻,藉著門主發的號師令,她要奪回第一殺手的美譽。

    花葬隔著幾人便縱身飛躍出去,撂倒了那幾人,卻突然改變方向手掌直接向長寧的胸前功去,長寧未有防範,被逼著退後了一步,緊接著花葬的另一招又攻過來,直朝她的頭部而去,讓長寧沒有可乘之機,搶得先機後,面上不由冒出嘲笑之意。

    長寧微微一笑,腳尖藉著退轉的回力,點地,躍起,帶著強勁掌心向花葬拍去。

    花葬暗歎,身影一晃,滑開幾尺,但到底,她沉不住氣,又擊節而出,閃電般發出致命一招,長寧卻順勢向花葬的手臂反擊過去,頓時她晶白嬌嫩的肌膚現出血紅色來。

    長寧沒有給花葬喘息的機會,雄渾的掌力再次發出,掌勢未至,掌風已是先出。一下子就扣住了花葬的雙腕,花葬在掙開的時候,胸口又挨了長寧的一拳。

    花葬一時間,嘴角流出鮮血,她吐了一口,步子移動得有些小心翼翼,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張狂。

    突然,從樓上登登登的跑下一個人來,渾身帶著血,而花葬正好站在樓梯口,抬眼一望,手臂立時一張,將其擒拿在手。

    「花舞,我給我看仔細了,他是誰?」

    「寧越?」花舞一驚,那個渾身是血的人,居然是寧越?樓上,發生了什麼事?

    「花葬,如果你也動他,我今天會要了你的命。」

    「哈哈,你以為我要靠他來勝你麼?」花葬大笑起來,突然就把擒著的寧越往長寧的懷裡一推,長寧順勢接住。

    「寧越,你沒事吧。」長寧撂開他潮濕的發,一看,大驚,「你,你不是……」

    說這話時,長寧只覺得腰際一陣發麻,她大叫一聲,沒有任何意識的,倒了下來。

    「對,我不是寧越,你現在明白晚了。」那人也大笑著,望著地上的長寧貪婪的笑著,轉身對花葬說,「花葬,這一次,花舞該歸我了吧。」

    「阿康,你還是賊心不死啊。」花葬踢開一張桌子,走過來。

    「當然,這麼美麗的女人,還真便宜了寧越那小子。」所謂的阿康碎了一口。一時間,二個人都心有所會的笑了起來。

    而樓上,寧越跟陳蝶的鬥爭也已分出勝負,此刻的陳蝶已被逼到角落,由於老紀大了,在體力上支持不了多久,有敗績是肯定的,而寧越立時逮住機會,伸手鎖住了她的咽喉,令她動彈不得,而他的另一隻手,則伸過去,想要扯下她的面紗。

    然而,這時,他清晰的聽到一聲痛苦的叫,他對這聲音實在太熟悉了,怎麼會聽不出那是長寧的聲音,一時間,寧越從這種痛苦中分神了,他縮回手,顧不上陳蝶,衝出房間,衝下樓去。

    樓下,只見長寧倒在血泊中,表情痛苦。寧越顧不得內心的傷痛,忙跑過去,一把抱起長寧,大聲喚喊著她的名字。

    「別叫了,你也可以上西天了。」身後,一個冷酷的宣判者宣佈了寧越的死刑,他的手裡握著一根針,一針下去,寧越立時癱軟了下去,但意識並沒有消失。

    倒下的剎那,寧越看到了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寧越沒有任何氣力,只能睜眼望著周圍發生的一切。

    就在寧越暈過去的時候,長寧卻清醒過來,她看到身邊的寧越時,以及那位假扮寧越的阿康時,立時明白了一切。他們都中了阿康的計策了,看來百密還是有一疏啊。

    有槍,對準了寧越,對準了她,長寧並不訝異,她在陳蝶圓怒的眼睛裡早就找到了答案。

    長寧的視線一瞥而過,如同一枚繡花針,迅速縫合了所有的人嘴巴了,低下頭。

    唯有陳蝶,跟花葬,內心裡堅硬的程度早就是無可摧破,仍是高昂著頭,冷笑著。

    「把他帶到後面的樹林裡了結了。」陳蝶下令。

    「門主……」

    長寧剛才開口,便被陳蝶壓下話句,「你難道想替他求情?」

    長寧指節握的蒼白,咯的一聲,有什麼東西濃烈的散發開來,發都如箭,一切在弦,「門主,你欺騙了我,你一直都在利用我,是不是?」

    「是又怎樣?」

    「那我不會為他求情,我只會……帶走他。」

    「你以為,你可以嗎?」

    門主的冷笑一直漫延到天涯,清晰的劃分著各自的領地,就算親至女兒,都不能跨越半步。

    長寧沒有再看陳蝶,她只是淡淡的將視線投放到某個人的身上,那種明月一般的目光如水一般撒落,堅定異常。她的微笑是那麼絕望,那麼想要……孤注一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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