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發現 文 / 君無邪
若覺得本站不錯請分享給您的朋友:
韓明成冷冷的盯著我,那眼神相似要將我生吞活剝一般,「如果不是你在婚禮上出現,新娘和新郎怎麼會在十二點過才下樓來舉行婚禮!如果不是你的出現,韓修傑和張蜜在新婚的當天晚上怎麼會吵架,更甚至沒有同房。」
我望著韓明成,看著他那雙高官特有的漠然、高高在上的眼睛,聽著他說出的話,怔怔的出了神,心情波動起來,久久難以平復,「我不想再和你談到韓修傑的事情,我可以給你保證,我和他已經徹底了斷了,如果你還是不相信的話,那麼我可以……」猛然,我卻終止了說話。
「說啊,你怎麼不說下去了?」你是不是想說終止我們之間的協議,但是我卻不認為你可以還給我一百萬。「他驟然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你認為這個世界上還有哪一個男人會給你一百萬,而不碰你,養著你,還讓你將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你還真以為一百萬那麼好拿?你可不要忘記了,你是我花錢養著的女人,最好給我乖乖的聽話,想要讓你在這個世界徹徹底底的消失,我簡直可以不費任何力氣!」
聽到韓明成的威脅的話語,猛然間想起了在天宇國際飯店裡凌天祐也是這般咄咄逼人的說出了這樣的話,我心中猛然覺得升起一股怒意,話不禁脫口而出,「韓書記,難道你今天喊我出來就是為了教訓我、侮辱我,那麼我聽得夠多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我用力的甩開他的挾制,打開車門就下車了,卻不想耳畔再次傳來韓明成的聲音,「付小雪!站住!」
我卻根本不想理會,真是受夠了,繼續走出車門,沒想到韓明成也跟著下車了,在我的後面追了上來,一手扯住我的胳膊就是不准我往前走,「你這是再和我耍性子!」他的聲音明顯的提高了幾分,帶著一絲慍怒。
我扭過頭,衝著他冷笑了起來,說:「你花了一百萬包養我,無非就是不准我和韓修傑見面,而且打心底的讓自己覺得如此的低賤,根本就配不上他,你要徹徹底底的斷絕我和他的來往。如今他也已經結婚了,你為什麼還是死拖著我不放手,還要這般侮辱我,我知道你是高高在上的省委書記,難道這樣句可以主宰我的命運嗎?一百萬,我卻是是還不起,但是我可以慢慢的還給你,憑借自己的能力賺回一百萬,只要你給我時間,我相信我自己可以的。」
「那麼你是二十年還是三十年,還是?」韓明成依舊拉住我的胳膊不鬆手,「如果我不想給你時間呢?」
我頓時就洩了氣,無力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空中飄起的綿綿細雨,不斷的落在我們的身上,一層銀白的水珠掛在我的頭髮上。
暮然間,我才想起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竟然打心底的想要和韓明成斷絕這樣的關係,不要說一百萬的現金我還不起,而且如今我所處的境地,我也只能依靠韓明成,我的一切的計劃都是要靠著韓明成才能完成。
而且,這個男人對我沒用什麼過分的舉動,既不碰我的身體,而且還讓我剩下腹中的孩子,甚至給我了優越的物質條件,他只是不讓我再見韓修傑,只有這樣一個要求,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難道這幾天,凌天祐將我帶出去,玩傻了,腦子壞掉了嗎?竟然迷失了自己,到最後還對著韓明成發脾氣。
暮然間,韓明成鬆開了我的胳膊,將我拉進他的懷中,手拍著我的背,低聲的說:「付小雪,不要生氣了,我為剛才說的話向你道歉,孕婦還真是那樣容易發脾氣——」
我有些木然的靠在他的懷裡,鼻子有點酸,眼眶也濕濕的,如此文雅的韓明成又變成了那個我第一次所遇見時的韓明成,風度翩翩的紳士,可是我的心底卻還是對他有著一種名叫害怕的感覺。
此時的韓明成,竟然和凌天祐出奇的相像,上一刻對你大呼大叫,下一秒卻有對你百般呵護,我都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了。
我的下顎輕輕的靠在韓明成的肩膀上,回過神後,才勉強的扯出了一絲笑意,想要張開嘴說些什麼。
可是抬眼之際,隔著那雨幕中不是很亮的光線,我看見了一個黑影正緩緩的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那個影子越來越清晰,我彷彿看見了他的嘴角噙著一抹森冷的笑容,而那雙漆黑如深海漩渦的眸子裡淨是殘忍的意味。
剎那間,我驚呼出聲,腦中也瞬間空白了起來,所有的思緒似乎再也無法轉動,只是盯著前方。
我的心中不斷的重複著,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看著那個身影,耳畔好像聽見了他踩在鋪滿地的葉子發出的吱吱的聲音,就像敲打在我的內心上一般,讓我一陣驚懼與焦慮。
我該怎麼辦?
他,明明早就離開了別墅,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韓明成似乎也感覺到了身後的腳步聲,放開了懷中的我,轉過身。
離開了韓明成的懷抱,秋風冷冷的刮在我的臉上,直進入了心底,寒徹透骨,瞬間我的手和腳就冷的麻木了。
在我和韓明成的注視下,那個黑影終於從黑暗中一步一步的走了出來,這一次,我終於看清了他的臉色,他的表情比我想像的還要難看,比以往我見過的任何一次還要令人發寒,甚至我看不懂他臉上的那個表情意味著什麼,但是我卻知道,這是他要震怒前的徵兆。
他終於在我們的面前停住了腳步,一直不停下著的細雨打濕了他的頭髮,一些水珠從他的發尖上滴落,他如此的模樣,可見他一定是站在雨裡很久了。
可是,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呢?
瞬間,冰冷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寒徹透骨的冷意,彷彿空氣都被凝固了,一陣風吹來,就像被刀在割一般,刺痛無比。
我們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我們三人,就這樣相對的站立著,許久許久也沒有動彈,彷彿在那一瞬間裡天地之間的萬物已經停止了運動,唯有耳畔呼呼刮來的冷風肆意。
過了好一會兒,凌天祐終於打破了沉靜,「姐夫,你背著姐姐做出這樣的事情,難道一點也不害怕嗎?」
凌天祐那寒徹入骨的眼神直直的射在韓明成的臉上,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嘴角掀起一絲嘲諷的味道,但是卻讓我感覺到了一種寂寥的悲傷。
「你不會去說的。」韓明成極為肯定的回著。
然而,對於韓明成的肯定,凌天祐卻發出了冰涼的聲音回著,「你錯了,這一次我會告訴她。」
「我想你肯定不願意讓你的姐姐受傷的。」韓明成的目光轉向我,轉而移到我的腹部上,「還有你的孩子。」
凌天祐緊閉著嘴,抿成一條線,由始至終他都沒有再看我一眼,讓我冰冷至極的話卻說了出來,「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還有待查證。」
我的心猛然一痛,震驚的抬頭仰望著凌天祐那如同刀削的側臉,如此完美,就像上天精心製作的一般,完美無缺,可是為何能讓他有腹黑至極的心,才能讓他說出這般無情的話語。
我的眼睛,突然間有些刺痛,鼻子也有點酸酸的。
心口的位置,怎麼會有一陣相似被針扎過的疼。
我是為了孩子而心痛嗎?
你的額親生父親,竟然懷疑著你是不是流著他的血液,懷疑你不是他的。
韓明成卻笑了起來,「那就等你查證之後,我們再來討論這個問題吧。」
韓明成說完,就獨自一人朝著車子走去,走得很是瀟灑無懼,好像他真的一點也不擔心,一點也不害怕。
可是,他這是被妻子的弟弟撞見他包養了女人,為什麼他還能這般鎮定呢?難道他一點也不害怕,不怕影響他的政界生涯嗎?
突然,耳畔傳來一陣汽車的轟鳴聲,頓時一陣強烈的燈光照亮了前方的黑暗,讓我有些睜不開眼睛。
直到車已經漸漸遠去了,我的眼睛才漸漸的緩和了起來,我仰著頭看著凌天祐,可是我看不清楚他的臉上有著什麼樣的表情,沒有了車子的光線,四周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雨,還在綿綿不絕的下著,心,依舊冷的幾乎快要被凍結。
突然間,只剩下我和凌天祐兩人,面對著他,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頓時從心底升起一股心虛的感覺在身體裡蔓延,心也不免沉重了起來。
然而,凌天祐也就那樣的站著,一動也不動,如此的凌天祐是我沒有見過的模樣。
現在的我,反而極其希望他能和我說話,罵我,質問我,甚至打我,至少可以給我一個可以機會。
此時,我的心很亂,也很茫然。
可是,他為什麼久久都不說話,什麼不問,什麼也不說,只是靜靜的站在黑暗中,淋著雨,任由我們被一片沉寂籠罩著。
忽然間,我彷彿看見他的身影轉身,我一震,他這是要走了嗎?
一句話也不和我說,就要走了嗎?
這是凌天祐一貫的作風嗎?
突然間,我心中升起一股恐懼,一抹不安,我想要抓住什麼,腿不由得向前走了一步,伸出手,終於抓住了凌天祐的胳膊嘴,呼喊出,「凌天祐!」
他的腳步頓了一頓,我不知打那一刻他在想些什麼,卻猛然間將我的手用力的甩掉,就像是十分嫌棄著我一般,冰冷的聲音驟然響起,「付小雪,你究竟有著怎樣的心計,才能在我,韓修傑、韓明成之間一直糾纏著,你是不是玩的如魚得水,歡暢得不得了。」
此時,凌天祐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同的味道,似乎是不解,是自嘲,是可笑,「付小雪,我真是小看你了。」
終於,他還是質問與諷刺來了。
可是過後,他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毫不留戀的離開了。
而我,依舊站在那裡,淋著雨,看著那個高大有些蕭寂的身影漸漸的走遠,直到消失不見,雨打濕了我的睫毛,也淋濕了我的眼睛,一陣冰涼的液體從我的眼眶滑落,我分不清這是雨水還是淚水。
心口的位置,有點痛,還有點沉,讓我喘不過氣來。
腦中不斷的迴響著凌天祐的話,我究竟用了什麼心計才會糾纏在他們三人之間。
我用了什麼心計?
呵呵——
「凌天祐,到最後,你也不要我了嗎?」我喃喃自語,身體有些晃晃的站在原地,心很冷,也很痛,只覺得腦袋裡一片亂哄哄的,茫然無助。
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和韓明成的事,會被凌天祐知道,而且他發現得如此之快,還是被凌天祐親眼所見,親耳所聽,這讓我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害怕無助與恐懼。
我這是在擔心著什麼嗎?
我是害怕從此凌天祐不再理我了嗎?
剎那間,我似乎忘記了自己接近凌天祐的目的。
我很想追上去,想要將一切的事告訴凌天祐,可是到最後,我還是沒有動作,只是恍恍惚惚的站在雨中,站在著深夜的秋雨中,任由風雨的吹打,嚴寒的侵襲,任由心痛著被撕裂。
雨漸漸下大了,淋濕了我的衣服,透進我的身體,讓我一陣寒顫,冷的直打哆嗦。
而我,卻不想移動,不想前進一步,只是僵直在原地,似乎只有著寒冷才能讓我不去關注著心裡的痛。
深夜到處一片漆黑,看著影影倬倬的樹木,我的思緒卻是想著我為什麼在意著凌天祐的看法,我是在怕嗎,怕他從此不再理我,還是怕他今天發現了我和韓明成在一起,我的報復計劃就要作廢?
突然間,一陣寒風肆虐,我的腿麻木了起來,腿一抖,身體頓時失去了重心,跌倒在地上,當一陣疼痛傳來時,我才猛然想起肚子裡的孩子,手不覺放在肚子上,很害怕,很害怕,從未有過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