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53.第653章 毒癮發作 文 / 楚韻
整整一個星期，莫尼卡命人將豪格莊園幾乎翻了個遍，但凡能夠挖的地方都是掘地三尺，卻仍舊沒有找到小莫的下落，甚至連墳墓的蹤影都沒有看見……
眼看著秋天過去，即將要進入寒冬了，巴黎的冬天，雪水融入地面要凍上幾尺，如果小莫真的被埋在某個角落裡，那麼她根本無法挺過這個冬季。
莫尼卡的擔憂與日俱增，對索菲婭的憎惡也是一天堪比一天。
「少爺，後山坡那最後一片也挖完了，接下來我們要不要把前面的廣場拆了？」
「不必了……」
廣場都是古老的石磚，根本沒有被撬動的痕跡，而且那也是最顯眼的地方，不可能會埋著人……
莫尼卡轉身，匆匆地向著索菲婭的臥室走去。
推開臥室的門，一股奇異的臭味迎面撲來，莫尼卡不得不掩住了鼻子，慢慢走進來。
索菲婭再無往昔的風采，她依舊穿著那一件性感而華麗的紅色睡衣，一頭漂亮的金髮……只是穿得太久了，睡衣早已經失去了原來的光澤，充滿了折皺和污漬，金髮也因為很沒有清潔而變得粘在一起，毫無美感生氣可言。原本豐腴的身體也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鬆鬆垮垮的睡衣雖然是隱隱透明，但是裡面的身體卻顯得只是醜陋……
在毒品的侵蝕下，她早已經變成了一具軀殼……不，她這樣的人，即便是清醒的時候，也是早已經將靈魂賣給了魔鬼，她的心裡只剩下仇恨和怨念，還有濃濃的報復之心。
窗子只開了半扇，淡淡的陽光曬進來，給這間昏暗的臥室添了幾分能見度。曾經，這間華麗的大臥室是她縱情享樂，施展野心的地方。而如今卻成了她的囚籠。
她背著光，蜷縮在沙發的陰影之中，彷彿害怕被陽光照到一樣，雙手抱著腿縮成一團，看似睡著了，卻又像醒著，全身不地抖索著……
看到他進來，她似乎不敢面對他，努力地往後縮著，想要逃避……她知道自己醜陋不堪，不想讓他看見她醜的樣子。
「你在撒謊，她根本沒有被埋在地底下是不是？」
他冷冷地看著她，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
「哈哈哈，有本事你殺了我啊？找不到是吧？找不到就對了，找不到就說明她還在受折磨，也許現在，地下的蟲子已經爬滿了她的眼睛耳朵，也許她的肉正地一塊一塊地腐爛……想到這裡，我就莫名的開心，哈哈哈，我真的很開心！」她抬起臉來，形容枯燥，雙神呆滯無神，卻是神經質般的大笑著，笑得花枝亂顫的。
他心裡怒火中燒，很想就此殺了她，可是他忍住了，只是冷靜地看著她……跟著龍煜天十多年，再殘酷的逼供刑罰他都見識過。只是她是一個女人，他終究還是沒有辦法對她用那種最狠最殘酷的刑罰逼她。如果她肯跟他合作，他根本不會用這種方法。
她根本不領他的情，她似乎笑累了，停了下來，打了一個呵欠，眼淚和鼻涕一起往外面，她全身開始不停地發抖，像篩糠一樣。
她很難受，卻是隱忍著，不時臉上還擠出一絲笑容，似乎還想嘲笑莫尼卡。
莫尼卡知道她這是毒癮發作了……
「只要你肯說出小莫現在在哪裡，這個就給你！」
莫尼卡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支注射器，裡面有小劑量的毒品，在她面前晃了晃。
對於普通人來說，那並沒有什麼特別。而對於有毒癮的人來說，那簡直就是仙丹玉露……果然，索菲婭看到之後，雙眼都閃著精光，直接撲了過來，抱住了他的雙腿，「給我，給我，給我……」
此時的她，毫無尊嚴可言，她的眼裡什麼都沒有，只有那支注射器在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莫尼卡將注射器高高舉起，不讓她觸碰到：「告訴我，她在哪裡？只要你說出來她在哪裡，我不僅會把這個給我，還會給你自由……索菲婭，你不要再這麼固執下去了，你這樣折磨自己有什麼好處？」
「我不會告訴你的，我不會告訴你的……」索菲婭又似乎清醒過來，放開手，後退幾步，突然又非常膽怯退縮到了沙發的陰影之中去。她企圖用自己的理智來戰勝毒癮。
「好，你不說是吧！那就算了……」莫尼卡抬手，作勢想要將注射器扔出去。
索菲婭是再也忍不住了，伸出了雙手急急道：「我說，我說，我告訴你，她，她在監獄裡，監獄裡……」
「什麼監獄？你會不會再騙我的？」
「我沒有騙你，監獄裡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永遠也找不到……哈哈哈，把毒品給我，給我我就告訴你！我把她關到監獄去了……」她語無倫次，眼淚和鼻涕一直往下流，她無法忍受了。
莫尼卡沉默了一會，將注射器扔向了她，索菲婭這才像瘋了似的，直接用嘴巴咬住了長長的袖子，急切地將注射器扎進了自己的手臂，慢慢地將毒品全部注射了進去。
很快，她長長地舒了一口中氣，閉上眼睛，臉上流露出愉快享受的表情……
良久，她才慢慢睜開眼睛，臉上又恢復往昔的譏笑，顯得從容淡定，慢慢地坐地上站了起來，坐在了沙發上面，神情依舊踞傲：「想必，這麼長的時間，你也已經飽受到了相思之苦吧？」
「我不想跟你扯這些廢話，說點有用的，什麼監獄？」
她低下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頭：「很久沒有洗澡了，我身上很髒很諼，這感覺很不好。你幫我找幾名女傭進來，我想泡個熏香浴，還要重新做指甲，我的頭髮很久沒有打理了，亂糟糟的，等我舒服了，我會一點一點地告訴你的。反正我現在在你的手裡，又逃不掉。」
這是這麼長一段時間以來，她對他說過的最為正常的一句話，他默許，揮手招了幾名女傭進來，他則走到了臥室門外等著。
如今，已經是與小莫分別一年了，一年都等了，他不在乎多等這一天。
這一等就是八個多小時，從中午一直等到了午夜，臥室門才遲遲打開，女傭們三三倆倆地走出來，「少爺，索菲婭小姐都準備好了。」
「嗯！都退下去吧！」
莫尼卡這便轉身，匆匆地走了進來。
臥室裡的燈全部都打開了，耀眼的燈光驅散了這裡壓抑的黑暗，這裡顯得依舊那麼奢華，臥室裡應該噴過香水，散發著濃郁的香味。完全沒有剛才那死亡的灰暗與陰冷。
索菲婭換了一條粉色的復古式長裙，很久以前，她穿衣服的時候，顯得年輕漂亮而優雅高貴，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顯得有些過大了，腰身處鬆鬆垮垮，胸圍部份也是襯不起來了。無論怎麼看，這身衣服都像是偷來的，與她現在的氣質毫不相配。
不過，在經過精心的梳裝之後，她比剛才那頹廢的樣子看起來好多了，她坐在妝鏡前面，拿著唇膏在慢慢地塗著。可是無論怎麼化妝，她的眼睛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明亮了，她的肌膚也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光滑了，因為沉浸毒癮，她的頭髮也掉了很多，變得稀疏……所以，她現在的妝容需要很長的時間來化。
莫尼卡靜靜地站在她旁邊，等她化完妝……
「我美嗎？」
良久，她才轉身，站起來，緩緩向他走了過來，眼波溫柔……這副模樣，就好像她跟他之間從來沒有發生任何事一樣。
莫尼卡微微皺眉，「你的要求我都滿足了，現在，輪到你告訴我，她現在在哪裡了？」
「莫尼卡，你好狠心，你真的好殘忍，你知道嗎？這些天，我真的很難受，我那麼愛你，而你卻為了那個女人，對我下這樣的狠手……可是，無論你怎麼樣對我，我還是愛你，無可救藥地愛著你，怎麼辦？」她開始流淚，楚楚可憐地向他靠近。
恍惚間，他彷彿從她的眼裡看出來了往昔的純淨，有那麼一瞬間的遲疑……就在此刻，她突然揮起了手，向著他的胸口狠狠地刺了過去，刀光閃過的瞬間，他動作敏捷地伸手擋住了那把匕首。她迅速地抽出刀，再次刺了過去……
「莫尼卡，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絕對不能把你留給別人……」她已然瘋狂，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量，出手是一刀比一刀的狠。
因為距離太近，莫尼卡毫無防備，只能拿雙拳去抵擋那鋒利的匕首，幾個回合下來，手背上，手臂上全部被劃破，鮮血直流……
等他穩過神，找準了機會，伸手掐住了她握刀的手腕，另一隻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將她按在了牆壁。
「你跟我玩陰的？」
索菲婭笑，「哈哈哈……莫尼卡，我恨你！生時恨，死時也恨！不過，來生我還會來找你，你甩不掉我的，生生世世都是。」
說完，便是頭一歪，嘴角一股漆黑的血婉延而下，順著下巴一直流到了頸脖上來，等莫尼卡捏開她的嘴巴時，她早已經氣絕了。
這女人，居然自己藏了毒藥……
原來，她這翻梳妝之後，並不是打算告訴他真相，而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決心，好狠毒！
可是，她這一死，尋找小莫的最的一絲線索也徹底地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