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5 我們，試試看？ 文 / 秦傾
聽著這話，靳愷諾的臉色也陰沉起來，眸子略抬，目光如炬的看向姜天藍，她倒是一臉的坦然，只是背在背後的手握拳了拳，裡頭都是薄汗，眼眸微轉，除了江晨浩，就是他自己和葉芷知道那晚發生的事，夏恩熙應該是不知道的。
可現在夏恩熙卻說姜天藍手機裡有他們的照片，那麼很顯然，這裡頭有問題。
靳愷諾不說話，那雙眼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她們，姜天藍抿了抿唇避開他的目光，他整個人依舊冷冷淡淡，冷酷的眼中只閃現出寒意。
夏恩熙衝過來把她手上拿出來的手機搶過來，手指急忙的上下滑動著，可是卻沒找到她剛剛明明就看到了的照片。
頓時一種冰冷的寒意從頭頂上澆落下來，她知道她被坑了，畢竟姜天藍離開也有好一會兒了，她只想著能讓葉芷難堪，卻沒想到姜天藍會把照片給刪了。
手上一慌，手機咚的一聲砸到了地上，屏幕立即就摔碎了。
「啊，我的手機——」姜天藍連忙彎腰去撿，男人的大手快她一步先把手機拿在手裡，放在掌心把玩了會兒，隨手把一張卡拿出來甩在姜天藍的腿邊，「曾經的葉家大小姐，也算是跟小葉子有點關係，這手機錢你拿著去買新的。」
姜天藍一愣，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她狠狠的咬緊了唇，敢情她現在買個手機都要靠著葉芷了嗎？她當然不服氣，可現在她沒資格說什麼話，只是把卡撿了起來，輕輕的放回茶几上，挺起了胸膛，忍著氣才說了句：「那倒不用，買個新的我還是有錢的，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大家了，靳少，我還是祝你生日快樂。」
說完，姜天藍轉身就要走，夏恩熙連忙拽住她，急匆匆的看向靳愷諾：「信我，愷諾，你信我，她手機裡真的有照片，她還給我看的……」
「恩熙，很晚了，你最近情緒也不好，先回去吧。」靳愷諾收回了目光，神色淡淡的，沒什麼太大的改變，不管那裡頭有沒有照片，他都不想再提起那件事，而且葉芷就在這裡，姜天藍敢拍照片，敢搞小動作，她只是自掘墳墓，早晚的事罷了，他倒是要看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夏恩熙像是愣住了，拽著姜天藍的手微微一鬆，姜天藍就把手抽了回去，哼了一聲，轉身小跑著出去了。夏恩熙沒想到靳愷諾會叫她離開，她求助的看向江晨浩和寧嚴等人，可是他們本來就被掃了興致，現在又有靳愷諾黑沉著臉色在這裡，誰敢再幫她出頭，那不等於找死嗎？
她僵硬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包廂內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零點，靳愷諾仍舊是低垂著腦袋，把玩著手裡姜天藍的手機，他眼裡的犀利的在流轉，俊臉一點點的冷硬，葉芷皺了皺眉，見所有人都不說話，她便給靳愷諾倒了杯酒推過去：「不是生日嗎？怎麼酒也不見你喝了？我出去找點吃的回來，你們唱個歌吧。」
靳愷諾卻像是因為她的話眉頭擰的更緊，彷彿有些吃驚的看著她。
那抹纖瘦的身影輕輕的轉身走了出去，連江晨浩和寧嚴都愣住了，依照一般的女人來說，碰上這樣的事，還被人家公開說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有染，連照片都有，不管是真是家，那不是該大吵大鬧嗎？
而且據他們所知的葉芷，向來是個有骨氣的，有傲氣的，不然上次因為葉天然的事，她還不顧形象的當場把夏恩熙打了一頓呢，可現在她這麼冷靜，說明了什麼，只能說明，她真的不在乎，不在乎什麼，不在乎這個男人。
走出包間，葉芷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她一個人走到寬大的露台上站著，風輕輕的吹過來，托起她柔順的長髮，她伸手握緊了欄杆，看向遠方，一時間神色有些複雜。
「錢呢？怎麼那麼久還不夠？吃屎去了你？」
身後響起了聲音。
微微的側了側身子，葉芷看到的是剛才走掉的現在在角落跟一個男人爭吵的姜天藍，她就站在那邊的角落裡，臉上有著深深的焦慮，眼底有深深的落寞。
葉芷看著她的包被男人翻開，裡頭的現金和卡全部被掏出來，她不願意給，男人就搶，兩人拉扯著，彭的一聲，她被推倒在上，手臂劃出一道血痕，男人哼的一聲又張口說了幾句，拿著搶到的錢財匆匆的走了。
葉芷本能的走過去，站在姜天藍身邊，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姜天藍一愣，她最不願意在葉芷面前顯示出自己的狼狽，她咬緊牙關，抱著胳膊起身，冷冷的看她一眼轉身就要走，葉芷開口：「不要再給他錢，不然你命都會賠進去。」
姜天藍腳步一頓，她站在那裡，僵硬的回頭，一字一句的說：「你說的倒是輕鬆，可是他是我爸不是嗎？葉芷，你現在回葉家了，我被你害的一無所有了，我現在還要幫這樣的父親母親還債，我真的很討厭你，為什麼你要跟我換回來，既然你過慣了這樣的日子，你就繼續過，不好嗎？為什麼要換！」
葉芷不意外她這樣說話：「這也是我想問你的，為什麼要換，二十三年前為什麼要換？你去問問姜百榮，他知道答案！」
臉色陡然的一變，姜天藍瞪圓了眸子，她一直以為她們兩人是在醫院抱錯的，可是葉芷這麼說，她心頭一跳，難道當初的抱錯是……是蓄意的嗎？
「你什麼意思？」姜天藍不由得問，「你是說當年……」
「怎麼，你這個大小姐當了這麼多年，現在回去了，也不知道嗎？」葉芷冷笑了聲，眼底閃過徹骨的恨意，若不是她知道了，也不會把姜家人恨到如斯地步。
「我……我不知道……我們只是抱錯，不是嗎？既然抱錯就該將錯就錯，你現在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姜天藍心虛的有些底氣不足，可是她就是這麼想的，錯就錯了，她在葉家活了二十三年，天天錦衣玉食的供著，可現在一朝打回最底下，誰受得了？
「只是抱錯？」葉芷一步步的走近她，死死的盯著她的那雙眼，胸腔裡的怒意勃發，「你最好去問問，去問姜百榮，到底當年是怎麼抱錯的，還有為什麼抱錯！」
「我……我不會受你的挑撥的，你已經挑撥了我跟我媽媽的關係，她現在連葉家都不讓我進門了，你現在還想怎麼樣？」
姜天藍口中的媽媽指的自然是朱曉，自從上次被發現她在葉天然失蹤的事之後還自顧自的購物玩樂之後，朱曉就避開她，連她電話也不接，現在她想到葉家去，管家也不讓進門了。
這都是葉芷的錯，都是她害的。
「那是我媽，你媽是誰，我想你沒忘記。」
葉芷看了她一眼，想起當年的事，胸腔裡的恨意和怒意交織在一起，她沒法再跟姜天藍再說下去，不然她真的怕自己做出什麼錯事來，垂在身邊的手握了握拳，深呼吸一口氣，葉芷不再看僵硬的站在那裡的姜天藍，轉身就走。
回到包廂的時候，氣氛已經恢復了不少了，只是她的情緒一落千丈，她誰也沒看，就自顧的去點了歌，只是隨意的選，歌曲很老了，可是她記得她是會唱的，在姜家的時候，好像姜百榮很愛聽這首歌。
一句句的跟著唱，葉芷就那麼安靜的盯著屏幕，嘴唇在微微動著，清麗的嗓音如空谷黃鸝般蕩漾著，本該是很好聽的，只是靳愷諾卻聽的出來，她的那空靈的嗓音裡帶著濃濃的憂傷，甚至於，他才把手裡的酒杯放下，便能看到她那雙清澈的眼睛漾出來的淚痕，一點點的從眼角匯成珠簾落下。
握著杯子的手僵了僵，她哭成這樣，而且是當著這麼多人，靳愷諾是第一次見，從來她都是倔強的，除了實在是受不了在自己面前被弄哭，她從來不曾在別人面前這麼失態過，她這個樣子，男人也覺得心頭堵堵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的一哭一笑已經很能影響他的情緒。
看到她好不容易彎了彎嘴角，他會跟著高興好久，看著她哭了，他更是不由自主的就坐立不安，心裡七上八下的。
江晨浩是個有眼力見兒的，看著狀況不對，連忙招呼著一群人跟靳愷諾打了招呼退出包廂，當然，也把一直賴著不走的夏恩熙也強勢的帶走了，儘管她不願意。
一首歌唱完，眼淚已經模糊了雙眼，睜都睜不開。
溫熱的大掌伸了過來，捧住她巴掌大的小臉，粗糲的指腹輕輕的擦過她的眼角，帶去她落下的淚水，葉芷定睛看著眼前的男人，一下子就對上了男人那雙深邃的眸子，她現在的狀況有些狼狽有些混亂，當時的事她已經不想提起，也不願提起，可剛才跟姜天藍吵架，再次見到姜百榮的時候，她還是想起了，還是忍不住了。
眼下她有些慌亂，要是靳愷諾問她為什麼哭，她是不是該說實話？可是當初的事，她真的覺得難受，甚至覺得不想回憶……
把話筒放回去，她有些侷促的站了起來，正想著該說些什麼，靳愷諾一手攬住她的肩膀把她帶入自己的懷裡，一手握著她微涼的小手：「你看，那些沒良心的傢伙都自己找樂子去了，連晨浩那個不合格的司機也跑了，看來我們只能搭十一路公交了。」
葉芷一愣，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說的十一路公交是走路的意思。
低垂下頭，葉芷咬了咬唇，男人的大手包裹著她的小手，帶著她走了出去，什麼都不問，興許是看出她不想說，所以他不問，這便是這個男人的體貼，只是有時候他不懂得怎麼去表達罷了。
天色已經很晚了，一股股的夜風鑽入人的衣領之間，葉芷顫了顫，站在路邊，這個點兒打車也不容易了，看來真的跟靳愷諾說的一樣，得走著回去了。
夜晚的風還是挺冷的，葉芷穿的還是露肩的單薄連衣裙，男人拉起她的一條手臂讓她從西裝外套裡環著自己的腰，他西裝解開一半裹著她，葉芷愣了愣，馬上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熱源順著傳了過來，她想了想，便把小腦袋埋進他的懷裡，頭頂抵著靳愷諾的下顎，摟著他腰的手成了雙臂，輕輕的摩擦著，似乎希望這樣能緩和點兒。
男人卻怔住了，本能的有些僵硬，其實他是覺得特別的意外，葉芷居然會主動的靠近自己，真是不容易了。
靳愷諾手臂收攏的抱緊了她，彷彿很想把她嵌入自己的身體裡，融入自己的骨血裡，他身上的溫度像是火爐一樣烤著她，葉芷冰冷的身子恢復了溫度，她像是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輕輕的抬起腦袋，雙眸對上他那雙深沉的眼睛：「靳愷諾。」
聲音小小的，軟軟的，聽在靳愷諾的耳朵裡卻怎麼聽都像是帶著些蠱惑，他低垂眸子看著她：「嗯？」
「我想通了些事，有些東西既然勉強不了，放不開，那我就願意去試試看，包括……包括我們之間，可以麼？」
靳愷諾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怔怔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問：「你……你是說跟我一起的事嗎？」
葉芷點點頭，既然他不願意放手，既然葉家也還是要靠著靳家，既然他現在也算對自己好，她苦的日子過的太多了，想要的不過是個簡簡單單溫溫暖暖的家罷了，如果靳愷諾可以給，她也可以試試看，這樣，也許可以忘掉很多自己難以忘掉的事。
「我試試看，可以嗎？」
可以，當然是可以，葉芷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他還有什麼不可以的，靳愷諾覺得今晚的生日過的真他媽的好，他本來還擔憂因為姜天藍和夏恩熙的事，她又排斥自己了，可是沒想到她會突然跟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真是……真是有點受chong若驚的感覺。
不過既然葉芷說試試看，那就是邁出最大的一步了，其實這麼久的相處，她不是木頭人，不是沒有感覺的，可是心底的堅持太多，受過的傷也太多，多到她不願再去承受一次，便遲遲不願意放開這種不願接受的習慣。
「可是……我有條件……」葉芷像是想起什麼又小聲的加了句，「可以說嗎？」
靳愷諾點點頭：「你說。」
葉芷把頭低下，看著自己的腳尖：「你……你不能碰我……」
靳愷諾一愣，靠，這女人，是要憋死自己嗎？只是她才說要試試看，他可不能對她凶，想著，語氣便婉轉了些：「你要跟我談柏拉圖的戀愛嗎？可是別人都說除了那樣的戀愛，能升溫的就是床上的運動。」
葉芷小臉一紅，別過頭：「我還不能原諒你跟姜天藍的事。」
「……」
靳愷諾懊惱的抓了抓頭，媽的，怎麼還是那事兒，不行，他得趕緊的解決了，要是今晚沒有那麼一場鬧騰，他還不確定他那晚到底跟姜天藍有沒有事，可是這麼一鬧，還有照片，他反而覺得這事兒不簡單。
一個人就算是喝醉了，也不至於什麼嗎記憶都沒有，而姜天藍還敢把照片拿出來，這裡面肯定有鬼。
只是他現在還沒找到證據，有口難辯，靠，這真是憋屈。
「你不答應？那……那我們就……」葉芷看他不說話，咬著唇退開幾步，「那我們還是保持點距離，不然……」
「靠。葉芷，小心爺弄死你，給我死過來。」靳愷諾黑沉著臉色大手一伸把逃離的人兒拽了回來，凶狠的用眼瞪她，「保持你個屁，不碰就不碰，了不起啊，你給我守身如玉，爺給你找證據，他媽的，爺得去找個貞/操證明給你！」
葉芷一愣，噗嗤的笑出來了。
雖然她還不是完全能接受這個男人，但是試試吧，若不是不行，也不會太受傷，不是嗎？
回到別墅的時候，兩人的關係融洽了不少，雖然還是疏離的，可是比以前總算是好的很多了，靳愷諾到浴室去洗澡，出來的時候，一身的光裸，什麼都沒穿，完美比例的身材頓時顯露在葉芷面前，葉芷臉色一紅，剛要開口，男人就義正言辭的打斷她：「我喜歡裸.睡！這樣有利於恢復我的腰！」
葉芷嘴角抽了抽，順手把浴袍朝他砸過去，然後又把一個長形的包裝精緻的盒子一併遞過去：「這個，給你的。」
靳愷諾撇撇嘴，拿浴袍圍著下身就坐在一邊，打開盒子就看到是條burberry的領帶，他想起葉芷在包間的時候說的話，他便問：「給我生日的？你從哪裡偷的？」
「商場裡順的。」葉芷起身扶著他穿好衣服，拿過他手裡的毛巾給他擦頭髮，「那天回家的時候經過商場見到了就偷了，被逮住的時候，我說是靳愷諾派我來偷的，他們就放人了。」
葉芷難得有心情跟他開玩笑，靳愷諾也笑了，低頭把包裝都拆開，拿了出來看了眼。
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的眼光很好，這個款式和顏色很適合他，拿著在她面前晃了晃：「是要送我的吧？那怎麼不早點給，你等著發霉啊？」頓了頓，又口不對心的開口，故意說話氣她：「而且這個那麼醜，我這二八少男怎麼可能戴這種？醜死了，也虧得是我才收你買的東西。」
葉芷哼了一聲，給他擦頭的手停下來，毛巾頓時砸他臉上，隨手把領帶搶過來，準備轉身走人：「嫌棄啊？得，我送喜歡這種的人去。」
「喂……」
咚！
靳愷諾一下子又栽到床下去，額頭磕到地上，頓時青紫了一片。
葉芷連忙回頭，看他趴在地上嚇得趕緊蹲下扶他起來坐好：「你自己說不要的，現在又要了麼？」
靳愷諾把她手裡的領帶拽了回來，揉著額頭上撞疼的地方皺眉，老老實實的說：「我不就是說說麼，又不是真的，你買的我能不喜歡麼？」
葉芷晲他一眼，下意識的覺得有些肉麻，反駁了一句：「最好是這樣了。」
把他頭髮給一點點的擦乾，扶著他躺好，葉芷才想起有些飢腸轆轆的，在外頭儘是喝酒了，現在一安靜下來，肚子空空的在唱空城計，確實難受。
看著男人已經捲到了被窩裡閉上眼，她轉身下樓，因為今天一整天都出去了，就沒讓何姨過來，自然冰箱裡也沒有準備好菜，她翻了翻，只剩苗條了。
將袖子挽起來，葉芷把青菜洗乾淨，再加了一顆雞蛋，很快就煮好一份簡單的雞蛋面。
到客廳裡，她盤腿坐在地上，順便開了電視。
正低頭吃著，忽然一個身影把電視擋的完完全全的。
葉芷不由得抬頭，男人帶著鄙視的雙眼跟她對視，見她看過來，他哼了哼：「你偷吃。」
忽然，噎住了，卡在喉嚨裡的麵條上下不得，葉芷眉眼都抽了抽，這人，用詞能不能不那麼驚悚。
靳愷諾大喇喇的轉身坐在沙發上，長腿一伸，葉芷坐在地毯上，他長腿就在她肩膀上點了點，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也要吃。」
這女人把自己丟在房間裡就是自己出來偷吃，她不知道他也餓的麼？雖然本來沒有感覺到餓了，可是看著她吃的這麼香，他就餓了。
葉芷看男人一眼，沒聽他的話動身去煮麵，而靳愷諾就這麼看著她，一直看著，一句話也不說話。
周圍的氣氛跟著曖/昧起來，良久，葉芷只得別開眼，耷拉下紅的發燙的小臉，起身去了廚房。
幾分鐘之後，一碗相同的雞蛋面熱氣騰騰的被端了出來，擺在男人的面前。葉芷也不理他，轉身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吃她的面。
靳愷諾皺眉，這女人吃的東西都那麼清淡麼？上次她煮的粥，就只加了鹹菜，現在這面只有幾根青菜和雞蛋，油也不多一點兒，能吃麼？
好看的眉頭跟著皺了，他拿著筷子翻著碗裡的面，一臉的嫌棄。
一邊吃的正歡快的葉芷倒是沒什麼，她真的是餓了，也不覺得這麼吃有什麼不對，纖細的手指握著筷子，撥動著碗裡的麵條，帶著淺淺的滿足。
靳愷諾下意識的抬頭看身邊的人，只看她低著頭，一手按著欲落的長髮，一手拿著筷子，白希的側臉在溫暖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寧靜和柔和。
目光下移，她的頸脖修長漂亮，微微的吞嚥一小塊，脖子上的皮膚跟著小小的動一下，能看到她纖細的血管。
靳愷諾覺得自己看著她不自覺的有些心跳紊亂，眉頭又挑了挑，轉過俊臉，拿起筷子學著她的樣子，動作優雅而緩慢的將碗裡的面，放入了剛才抿緊了的口裡。
眉心舒展了一下，似乎也沒那麼難吃，還比白粥鹹菜好吃點兒。
慢慢的吞著，不過幾分鐘的事，碗裡的面，男人就吃完了。
把碗推過去，葉芷也正好吃完，便問了句：「還要嗎？」
男人本能的想脫口而出回答要，可是他對上次自己不知道飽把一鍋她煮的粥吃完之後飽的快死的感覺，還記憶猶新，他趕緊搖頭：「不要。」
葉芷彎了彎嘴角，收拾了碗筷放回廚房洗乾淨又轉身走了出來，見男人還在那裡，不自覺又開口：「你休息一會兒，就得睡了。」
靳愷諾起身伸了伸懶腰，朝她走過去，攬住她的腰，嗅了嗅她的髮香：「你跟我睡？」
葉芷拍開他的手，瞪他一眼：「你答應過我的，不會……」
「我是答應暫時不碰你，等我找完證據證明我的貞/操之後再碰你，可是沒答應你可以不跟我睡。」男人狡黠的繞了一圈，把她繞進去了。
葉芷剛要推開他，胃部湧起一股酸水和噁心，她推開他衝到一樓的洗手間，扶著馬桶就吐，靳愷諾一愣，腳步匆匆的趕過來，臉色一變：「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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