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2 有本事,你撞死我啊! 文 / 秦傾
朱曉被女兒這麼一句質問弄得一張臉一下青一下紅轉而又白了,她趕緊拉住女兒的手勸慰道:「囡囡,媽也不過想著事情快點過去了,不就是他們想要拜祭拜祭嗎?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最起碼不像是上次那樣再找報價或者什麼了,也不會有別的損失吧?」
「媽!」葉芷急的跺了跺腳,眼睛越過她的肩膀看向喧鬧的遠處,她指了指,「媽,你看他們這個陣仗像是來拜祭的嗎?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愷諾跟靳律森那邊對著幹,靳媽媽是愷諾的底線,你看現在!」
朱曉一愣,她不是沒看到遠處靳律森確實是帶了一群人來,可那又怎麼樣,難道還能拆了這裡挖了墳不成?
饒是看著這樣的事在眼前,朱曉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人多勢眾的,估計也就壯膽罷了,有什麼了不得的事?
才這麼想著,門口吵吵嚷嚷的動靜就越發大了起來,門口的管理員有靳愷諾的通知,除了他本人和葉芷,誰來都不能放進來的,這會兒一來就那麼一大群人,還氣勢洶洶的,他們當然也看的出來者不善。
只是他們到底才幾個人,想擋住也有心無力,靳律森好整以暇的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抱著肩膀靠在車邊,江曼倪也站在那裡,餘光輕輕飄了飄,就看到墓園裡的葉芷,她諱莫如深的勾了勾唇。
一群人闖了進來,靳律森和江曼倪悠閒的跟在身後慢悠悠的朝葉芷這邊走來,葉芷擰緊了眉頭,聲音也冷了幾分:「靳律森,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死者為大,你們這麼一大群的人過來這裡,想做什麼?」
靳律森打了個響指,跟在身後的手下紛紛上前把朱曉和葉芷圍住,水洩不通,他淡淡的挑了挑眉,目光越過葉芷,落在她身後的墓碑上:「當然是過來拜祭的了,不過呢,這拜祭得選個地方!」
話音剛落,身邊的人就開始動手,葉芷一看那個架勢,以及他們手上拿著的工具,她心頭一緊,攔住衝到最前面的一個男人:「你們要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遷墳了!」男人抬手一推,把葉芷推開,葉芷沒站穩,要不是朱曉扶著,估計要摔到地上去。
朱曉這會兒臉色也鐵青了,她想著不過是來拜祭一下而已,不用動任何的心思就能和平的解約,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葉明望雖然讓自己不要管這事兒,可她看著自己老公天天愁眉苦臉還得憋著不能說,她當然也想著做些什麼事幫幫忙減輕負擔才好啊,但是現在……這……這怎麼不對?
「靳總,你們怎麼能……」朱曉緊張的看向靳律森,「死者為大,你們怎麼可以隨意擅動,就算要動,也得等愷諾回來,你們不是只是要拜祭嗎?」
靳律森嗤笑了一聲,眼裡的嘲諷意味很濃重:「當然是要拜祭,可是在這麼荒郊野外的怎麼拜祭,愷諾的媽媽也算是我們的家人,我們當然要好好的關心一下,活著的時候愷諾就沒讓我們接觸,現在去世了我們自然要盡心意。」頓了頓,招了招手讓停下來聽他指示的手下繼續動手。
「你們住手!」葉芷不顧朱曉的阻攔站了出來,一雙清麗的眸子醞釀著怒意,「再不住手,我就報警了!靳氏現在搖搖欲墜的,靳總不去管好公司,現在倒是還有閒情逸致來這裡挖別人的墳墓,傳出去會被多少人笑掉大牙?」
靳律森臉色一變,難道真的當他這麼有空沒事來挖墳嗎?還不是奈何不得靳愷諾,自己一切只能自討苦吃,可靳愷諾又沒什麼弱點可以給自己抓住,他想來想去的也就是記得靳愷諾是多麼護著那個瘋女人罷了。
雖然人死了,可還有骨灰不是?他靳愷諾不是個孝子嗎?他倒是要看看要是把骨灰給挖出來了,他靳愷諾到底放手不放手!
可現在聽葉芷這麼一說,靳律森也想到了那麼一茬,但是不做都做了,難不成他現在把人都撤了就不會有事?哼,他不想冒這個險!
「能達到目的就可以,難道愷諾沒教過你嗎?」靳律森冷冷的笑了,葉芷的話唬不住他,要是狠起來,他跟靳愷諾絕對是不遑多讓。
「你!」葉芷攔不住,又得顧著朱曉,一時間就被熙熙攘攘的人群給推倒,朱曉拽著她,兩人一起狼狽的摔在地上,葉芷心裡一慌,趕緊去扶朱曉,「媽,你摔到哪裡沒有?」
朱曉年紀也不輕了,雖然平時保養健身的挺好,可是這麼一歪一摔的,腰上和手肘上都淤青了一大片,她養尊處優這麼多年,身上一點點傷都是少有的,現在這個樣子,她頓時疼的就受不住,臉色慘白的嚇人。
「腰……手……都疼……囡囡……」朱曉倒吸了一口氣,緊緊的握住女兒的手腕,疼痛讓她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葉芷咬著牙攙著朱曉才要起身,一隻穿著高跟鞋的腳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踩了過來,她纖細的手指一下就被踩中了,鑽心的疼讓她才要站起來的腿咚的一聲又軟了下去,她抬頭,對上江曼倪的眼睛,江曼倪腳下像是無意識的轉動了一下,才啊的把腳鬆開:「哎呀,小芷,你真不小心呢,怎麼就摔了呢?」
說著,江曼倪要去扶葉芷起身,葉芷死死的忍著手指的疼痛,拉著朱曉起身,江曼倪看她一眼,嘖嘖了兩聲,見葉芷似乎動了動腿要上前,幾個人走過來擋住葉芷的腳步,護著江曼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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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愷諾搭乘最早的一班飛機回到了機場,剛下車,孟子這邊來接人,江晨浩還頂著兩隻熊貓眼,孟子已經跳下車,急急忙忙的開口:「老大,不好了,出事了!」
靳愷諾眉心一皺,把行李丟過去:「什麼事?」
「靳律森那邊不知道怎麼得到風聲跑到老夫人墓地那邊去了,葉芷……葉芷和她媽也在……現在鬧起來了……」
靳愷諾一聽,渾身僵了僵,怎麼回事?那邊的人都是有過自己口令的,所以不會私自洩露私人墓園的地址,他每次去也是很隱秘,一般人就算找到那裡也進不去,除了他自己,就只有葉芷可以進去,怎麼靳律森也會在?
沒時間想太多,靳愷諾甚至來不及回去休息就驅車直接趕往墓園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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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園裡鬧的已經是不可開交,靳律森帶來的人肆意破壞,靳媽媽的墓被弄得亂七八糟,葉芷一邊照顧朱曉一邊要擋著卻又勢單力薄,根本沒辦法。
靳愷諾進來的時候,幾個被揍的鼻青臉腫的管理員見到靳愷諾來了,唔唔的吐字不清的控訴著。
靳愷諾讓孟子帶人照顧,他跟江晨浩一併進了墓園。
遠遠的,靳律森和江曼倪才側了側身就看到大步走過來的靳愷諾和江晨浩,靳律森眼角挑了挑,閃過一抹凶狠的光芒,他哼了一聲:「愷諾,你回來的真是時候!」
靳愷諾目光銳利的掃過去,母親最後的淨土被攪亂,他心裡壓抑的火氣蹭的洶湧的往上躥,他二話不說,揮手就是一拳朝靳律森揍過去。
靳律森沒有料到他話都沒一句就出手,自然躲閃不及,被他揍了個滿臉,他一張臉側過去,嘴角滲血,剛本能的要回擊,就被江曼倪拉住,她用眼神示意他正事要緊。
靳律森死死的壓抑住怒意,抬手抹了一把嘴角,指了指身後的墓:「愷諾,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可別逼我,我也不想阿姨都去世了還不得安寧,要不是你逼的我走投無路,我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靳愷諾不以為意,鬆了手拳頭,解了襯衫的袖子紐扣,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依然顯得優雅高貴,甚至是在這樣的動作中還有一種迷人的魅力。
「你帶這麼多人來挖我媽的墳就是想威脅我?」靳愷諾那張俊臉就像刷了層漿糊般地緊繃著,「兩年前你已經做過這樣的事,可我受過你威脅嗎?別說我媽現在去世了,就是現在我媽還活著,我也不會受你威脅!」
「是嗎?」靳律森大怒,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裡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靳愷諾能這麼鎮定對他來說完全的不是好事,「給我動手!把墓給我全部砸了,骨灰盒拿出來等會丟垃圾堆!」
「是!」
看著靳愷諾到來的那些人停下手裡的動作,只是礙於靳律森的命令,又不得不繼續。
靳愷諾沒什麼表情,冷眼旁觀的樣子很難想像的出被挖的墓是自己親生母親的,他眸色深邃暗沉,淡淡的來了句:「幫我把位置騰出來也好,改天我把靳盛天的骨灰也移過來,反正我媽一直的心願就是跟那個負心的男人在一起,我也算圓了她的夢了。」
這話明顯是說給靳律森聽的,他臉色一白:「靳愷諾,你他媽的瘋了,難不成要去挖你爸的墳?」
靳愷諾像是看笑話一樣的看他:「你現在是在挖我的媽的墳。」他好整以暇的看向一邊默不作聲的江晨浩,「浩子,照片都拍好了?直接打給報社的人,買下一個月的頭版頭條,讓他們都好好看看靳氏總裁不好好經營公司不好好的去解決靳氏危機,反而在這裡發神經,你說這樣的新聞出來,還有誰敢跟一個瘋子去合作?」
江晨浩忍不住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毒,靳愷諾真他媽的毒!
靳律森的臉色是五顏六色的變換著,他咬牙切齒的瞪著靳愷諾,還沒來得及反駁,靳愷諾又指了指葉芷:「浩子,葉芷對報道這樣的新聞應該比較輕車熟路,你把照片給她,估計還能給我們打個八折優惠價。」
靳律森整張臉都氣的鐵青,他身邊的江曼倪插了句話:「愷諾,你以為葉芷就站在你這邊嗎?別說上次的報價的事你不知道,好,就算你不在乎,可是我們今天能來到這裡,你以為是偶然嗎?還不是這女人帶我們來的?」
經過江曼倪的提醒,靳律森也哼了一聲,直接婦唱夫隨:「愷諾,我們兩兄弟在這裡斗死鬥活的,可別為了她人作嫁衣裳!」
葉芷抿了抿唇,扶著朱曉在一邊坐下才抬頭,只是她的解釋是說給靳愷諾聽的,別人,她不稀罕諒解:「我沒有。」
「哈哈!還沒有!」靳律森撫掌大笑,「不是你也是你媽,她可是答應了我們的,讓我們跟著來的,你別說你不知道,這話沒人信……」
到這個時候還看不透自己被利用了的人估計就是個傻子了,朱曉氣急:「這事要怪就怪我,不關我女兒的事,她一點都不知情!」
「你當然這麼說了。當初給你兒子和阿姨換器官的事,你現在不也說自己不知道嗎?」江曼倪突然又搶白了一句。
這話簡直像是引燃了導火索一般,不管是靳愷諾,還是葉芷,都唰唰的朝朱曉看過去。
朱曉心底一慌,避開女兒的眼睛,她強硬的開口:「靳夫人你可不要胡說,當初是你們設計綁架我兒子,還逼我們簽約……」
「那你敢說你們當時不知道要做器官移植手術的對象是誰嗎?」江曼倪挺了挺胸,為了這一刻,她真的準備的太久。
「你……我……」朱曉哪裡有過這麼被人當面質問的時候,她一時間就慌了,再加上她心虛,當初不是不知道的,只是那樣的情況下,正常人都會選擇去救自己的至親,只是她和葉明望一直瞞著,再說起來的時候也就權當自己不知道,這樣心裡會比較舒服些。
「你可別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江曼倪哼了一聲,晃了晃手機,「之前我們可是明確告訴過你們是誰的,你們要是想要證明,我和律森都有視頻記錄,要是……」
「該死!」
靳愷諾渾身爆/發著極為冰冷的氣息,仇恨,像怪獸一般吞噬著他的心,他中途接到電話,帶來的人不對,可他一個人就夠了。
砰砰砰!
誰都沒料到,靳愷諾身上帶著槍!而且他的槍法極為精準。
子彈落處,一個個的坑顯現出來,尖叫聲此起彼伏,江曼倪抱著頭縮在靳律森身後,槍/支似乎馬上就要抵在他的腦門上,靳律森本能的轉身就跑,江曼倪被他一推,摔了個狗吃屎的狀態。
靳愷諾逼近他,靳律森嚇得頭上冷汗直冒,他下意識的眼睛一瞟,孤注一擲,伸手扣住葉芷的脖子扯到自己跟前:「要鬥狠是不是?好,你先一槍打爆她的頭你再殺我!」
即將要扣下槍版的手驀然的一頓,靳愷諾抿著唇,皺著兩道俊眉,緊握著的手槍一點點的放下,靳律森鬆了口氣,可卻像是有了大收穫一般,看來靳愷諾為了葉芷肯捨棄不少東西,嘖嘖,沒想到,這麼狠這麼冷的男人,居然是個癡情的種子。
扣著葉芷脖子的力度又加大了些,靳律森像是一下子就佔據了上風一樣的得意:「愷諾,以前的你除了護著你媽倒是讓人找不出什麼弱點來,可現在,呵,原來你媽的骨灰不值錢,還是這片小葉子比較值錢,也是,人死了就是抹黃土,可這個還活著呢,是不是?」
「少廢話,放人!」
靳愷諾沒多少耐心跟他瞎耗。
靳律森有人質在手,自然對他的話不以為然,他眉毛一挑,跟著他的手下紛紛圍了過來護著他,江曼倪狼狽的爬起來,哀怨的看了靳愷諾一眼也跟在靳律森身後,靳律森控制著葉芷往外走,朱曉急的要上前正好被江晨浩攔住,她做不了什麼,只懂得嚶嚶的哭泣。
「靳律森,你非要找死可以試試看!」靳愷諾看著葉芷被靳律森的大手扣著脖子,她臉色都憋紅了。
「放心,我現在還不會弄死她的!」靳律森帶著人出了墓園的門口,眼睛示意,江曼倪會意,到車裡把幾份早就準備好的合約拿了出來,遞過去給靳愷諾,「把這幾份合約簽了,把靳氏的危機給解決了,我就放人!不然你別想再見到葉芷,就算你要報警要告訴媒體我都不介意,反正有本事就一起死!我豁出去了!」
「愷諾,別衝動,為了葉芷你不值得……」江晨浩看靳愷諾根本沒什麼猶豫就要簽字,他急的上前扯住他的手臂,「葉芷可是拋棄過你的,好,那個你要是信她那些所謂的解釋那我不說,可上次你被下藥,這次又把靳律森他們帶到墓園來,還有你媽的事,即使不是葉芷,也跟葉家脫不開關係,你還……」
「好了,我的事我自己能有能力去判斷該怎麼做!」靳愷諾冷冷的甩開江晨浩的手,看都沒看,隨意的在合約上簽了名字,在隨手把合約朝靳律森砸過去。
靳律森讓人把合約撿起來看了眼,露出欣喜和滿意的笑容,達到目的就該收手,他能豁出去,靳愷諾逼急了更是能破釜沉舟,誰知道他還能做出什麼來,見好就收才是聰明人的做法,只是有些話不吐不快罷了:「愷諾,有時候一個人有了弱點,注定的結果就是輸,你現在贏不了我!」
沒再多說什麼,靳律森和江曼倪上了車,加速揚長而去。
靳愷諾上前把彎腰在咳嗽的葉芷拉了回來:「怎麼樣了?」
葉芷揉了揉頸脖,虛弱的搖搖頭,朱曉見著女兒平安無事,連忙跑過來:「囡囡,沒事吧?都是媽不好,不該輕信靳律森的……」
「伯母,靳律森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靳愷諾突然冷冷的問了一句,朱曉一愣,反應過來他問題的意思,她瞬間就結巴了,完全回答不上來,想著自己做的一件件事加起來,根本是……沒法原諒……
「我……」
見她如此的猶豫,靳愷諾不用她回答已經知曉答案,閉了閉眼,媽,對不起,你活著的時候我沒能保護好你,現在這個時候還讓人打擾你的清靜,我這個兒子真不孝。
葉芷沒辦法去責怪自己的母親,她心疼的伸手想去拉靳愷諾,可手指才觸碰到他的手腕,他已經本能的揮開,睜開眼,他看都不看葉芷一眼,大步往前走。
葉芷一怔,顧不得再去問朱曉什麼,拔腿就追了上去。
車子急速的轉彎,葉芷整個人撲到車前面擋住他的去路,靳愷諾擰緊了眉,聲音冷冽的從車廂裡傳出來:「葉芷,滾開!」
「我不!」葉芷固執起來,也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你他媽的就不怕我撞死你!」靳愷諾忍的青筋直冒,他現在沒法面對她,他怕自己太過生氣,失手傷了她,明知道不是她的錯,可有些事真的一旦發生了,赤//裸裸的呈現在自己面前,難能沒有一絲絲的遷怒?
「你要撞就撞!」
任憑他怎麼說,葉芷都不動,大有一副同歸於盡的樣子。
有那麼一刻,靳愷諾真的想要撞死她算了,可他一拳錘在方向盤上,隨後下了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她面前,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大力的拉過來,葉芷差點踉蹌的撞到他的身上去。
把葉芷粗魯的塞到車子裡,靳愷諾腳下的油門一踩,車子如離弦之箭一般飛了出去,根本不理睬江晨浩他們在身後的叫嚷。
車子左拐右拐的超速行駛在路上,葉芷不敢說話,白著一張小臉緊緊的抓住安全帶,直到開到了怡景園,靳愷諾才把車子停下來,他仍舊不想搭理她,下了車就徑直往屋裡走,葉芷緩了緩,趕緊跟著下車,又跟著他進屋。
沒有回頭,可仍舊是知道她跟在自己身後,靳愷諾心煩意亂的站定腳步:「葉芷,你跟著我做什麼?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他從沒對自己發過這樣的脾氣,葉芷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兒,可她知道不能怪他,她理解他的心情。
「愷諾,我不會走的,如果你生氣,你可以罵我,你……」
「我要是可以,我真想殺了你!」
靳愷諾回頭,一把把她推到牆壁上,他惡狠狠的看著她,如果不是她,他就可以幫母親報仇,靳律森不在話下他肯定會弄死,可朱曉和葉明望他也不會也不想放過,可偏偏那兩人他不能動,那是她父母!
葉芷伸手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她仰著小臉看他:「我就在這裡,你要是掐死我能不那麼恨了,我會不動的。」
「你……」
靳愷諾死死的咬牙,手上的觸感是她頸脖上最溫潤細膩的肌膚,他手動了動,葉芷閉上眼,可他卻低頭吻了下去。
葉芷一愣,他的大手已經扯掉她身上的衣服,沒有若往日那般的溫情,也顧不得她仍舊乾澀,他凶狠的撞進她體內最深處,他對她沒法下狠手,只能借由這樣的激//情時刻沖淡一切。
葉芷疼的臉色發白,可她沒有抗拒,反而抱著他的脖子配合著他粗.暴的節奏。
完事的時候,葉芷被男人抱回樓上洗了個澡在放進被窩裡,她懶懶的一點都不想動,小臉有哭過後的痕跡,他愛憐的撫著她俏麗的睡顏,心裡既矛盾又難受。
一/夜未眠,他站在窗邊抽了一包煙,煙頭掉落了一地。
葉芷迷迷糊糊的醒來,抱著被子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再看了看時間,是凌晨五點半,她縮了縮脖子,視線落在男人高大的背影處,輕輕的叫了聲:「愷諾?」
靳愷諾身子一震,腦海裡驀然閃過靳律森的那句話——有時候一個人有了弱點,注定的結果就是輸,你現在贏不了我!
呵,弱點,他靳愷諾現在的弱點就是葉芷!
眼睛閉了會兒,靳愷諾再睜開的時候,眼底一片殘忍的清冷,他轉身,直勾勾的看著她,目光掠過她被他愛了一晚的身子,紅痕那麼的明顯,甚至他才從她體內抽離,明明是那麼纏/綿,可此刻他說出口的話卻如此的疏離冷漠:「兩年前的分手是你說的,那麼兩年後就讓我說這句話吧,葉芷,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