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章 文 / 溫榕
第31章懷疑
丁玉潔看著眼前被自己潑了一身酒的金先生,加上看到熟悉的臉的巨大衝擊,一時頭腦發懵,忘記了自己原先刻意記住的貴婦人行為。
她慌亂地撲上去用手裡的手帕給金先生擦身上的酒漬,嘴裡不斷地說:「真的很抱歉啊!剛剛一時手抖,你沒關係吧?……」
直到她的手被金先生握住的時候,她才驚覺自己現在的行為有多丟臉。為了給金先生擦酒漬,她差不多是撲到了金先生肥胖的身上。尤其現在,金先生臉上掛著以後油膩色/情的笑容,手抓住她手還不時細細摩挲著的時候。
丁玉潔氣得要死,她用力從金先生的手裡掙脫出來,站直身體。但是當她看見周邊的客人圍在這兩人身邊,臉上露出看笑話的不屑表情,和對面的金胖子臉上的得意的笑容時。她表情肅穆地說:「金先生,我敬你是我家的貴賓,才會親自給你擦酒漬。我怎麼說也是一個快三十歲的男人的媽了,你怎麼做的下那麼下作的事呢?」她故意將事情說的模糊,給大家留下一定的想像空間。不待金胖子解釋,她就高聲喊保安來了。
而本來站在丁玉潔身邊黑著臉的丁國忠,看見自家妹妹的態度,臉上的表情像變臉一般迅速變為憤怒的表情。他對著金胖子怒目相視,說:「金先生,我是尊敬您才請你來參加我母親的壽宴。但是你在壽宴竟然這麼禽獸地對待我妹妹。是可忍孰不可忍,請你立即離開丁家。我們丁家不歡迎您。」說著,他對著趕來的保安指指金胖子。
金胖子在丁玉潔和丁國忠的一番表演後臉上一片陰沉。他狠狠地看著丁國忠和丁玉潔,用力甩開要來拉自己的保安,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丁宅。但是,在經過丁國忠的面前的時候,他停□,低聲說了句:「你有種!你最好指望以後不要落在我手裡,不然……」金胖子帶著詭異的微笑離開了丁家,留下一臉慘白的丁國忠。明明在明面上佔上風的是丁國忠,但是他還是被金胖子的一番話嚇得不輕。
丁國忠想起前段時間因為去a城賭博賭輸,欠了賭場幾百萬積分。如果不是金胖子恰好經過,借了他幾百萬,不然他能不能回來都是問題。也是因為這事,他又跟自己的妹妹要了幾百萬,還欠下金胖子一個人情。也是因為這個人情,他才將金胖子請來宴會的。不然的話,以金胖子那不乾淨的背景,怎麼可以參加丁家這樣的專門為s城上層階級準備的宴會呢?
丁玉潔看金胖子走後,重新挽上丁國忠的手,若無其事地重新開始自己的交際。只不過前進的方向不知不覺轉向了衛原那邊。
而宴會裡在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後,又重新恢復到了原先的其樂融融、賓主盡歡的場景。
站在角落裡的衛原等人自然也將剛剛的小插曲看在眼裡。
秦默一臉漠然,兩眼卻發著光,但是轉頭看到又往衛原身邊湊的徐廣寧時,表情一轉,一臉的悲憤,就像被鄰居家的哥哥搶走心愛玩具的小男孩。明明只是看了兩分鐘的熱鬧而已,為什麼那個小賤人又挪到了哥哥身邊。
徐廣寧趁著秦默在看熱鬧的時候,一個健步跑到衛原的身邊。他也知道剛剛自己的動作有點孟浪了,所以這次他選擇像好兄弟一樣抱著衛原的肩膀。他嘲諷地說:「丁家也就敢這麼對金胖子這樣的放高利貸,並且沒啥靠山的人。假如換個身份地位高的,他敢這樣的話,那就我就真承認他有膽量。如果不是有他妹妹這個大金庫在的話,丁家那幾個破公司在只會吃喝嫖賭的丁國忠手裡早就破產了……」他說著說著突然發現周邊的聲音大了起來,一轉頭才發現剛剛與自己隔了幾個人群的丁家兄妹竟然與自己只有幾步之隔了。他將自己的手從衛原的肩膀上放下來,整整衣袖,臉上掛起冷淡客氣的應酬專用笑容。
秦默趁機挪到了衛原的身邊,看見徐廣寧臉上的裝逼樣,自己也忍不住站直嚴肅起來。
衛原只感到徐廣寧攬著自己的肩膀,嘴巴裡像個長舌婦一樣討論著丁家的八卦,眼睛不知覺膠在皎潔的月光下盛開的花朵上。在月光的照射下,花朵失去了原本嬌嫩的顏色,只留下一片清冷的白色,就像在寒冬裡傲然挺立的白梅。在一片慘白燈光照射下顯得冰冷機械的實驗室裡呆久了,衛原一改常態,對自然界的事物充滿了喜悅,他忍不住伸手準備去觸摸下驕傲地盛開著的花朵。
然而還不等他觸摸到花朵,身邊的人就用手肘碰了下他。他回過神,看見剛剛被徐廣寧談論的丁家兄妹正站在自己面前。而丁國忠更是一臉尷尬地向自己伸出了手。
衛原怎麼說也是和徐爺這個老狐狸打過交道的人,雖然久不跟外人接觸,但是基本的禮儀還是沒忘。他伸出帶著手套的手輕輕和丁國忠觸碰了下就收回來了。他碰了碰自己的領結,一臉歉意地說:「丁先生,剛剛一時被您家花園裡美麗的花朵吸引了注意力,忽視你了。」
丁國忠本來還擔心衛原會在眾人面前落自己的臉。因為整個s城都知道發明家衛原是個怪人,很少參加宴會,即使參加宴會也絕對要戴著口罩,不和任何人握手。他剛剛只是因為看到沒戴著口罩的衛原一時激動,忘了衛原不喜與人接觸,才習慣地伸出了自己的手。一伸來的時候,他就後悔了。但是想不到衛原不僅和自己握了手,還跟自己說抱歉,他一臉喜氣。要知道這可是連s城的老牌世家——沈家的家主都沒握過的手啊,自己竟然握到了。
丁玉潔越接近衛原,臉上的神情就越發僵硬。但,她不相信,明明那個孩子已經被殺死了,怎麼可能出現一個和那人模樣一樣的年輕人?她用力克制住內心的慌亂,假裝鎮定地笑著問丁國忠:「哥哥,這位俊秀的小哥是哪家的貴公子呀?」
丁國忠滿臉笑容地說:「來,我給你介紹下。這是在s城乃至在整個c國都有名的發明家。他發明的捕蟲器、空氣淨化器等都在市場上引起巨大轟動……」
丁玉潔的臉在丁國忠越來越激動的介紹聲中越發蒼白。為什麼是發明家?跟那人的職業一樣,再加上一張和那兩人相似的臉,丁玉潔的被精緻保養過的手都快被自己給抓破了。
衛原先聽不下去了,出聲打斷丁國忠的激昂的話,冷淡地說:「我已經不發明東西很多年了。丁先生說的那些頭銜我還真擔不起。」說完也不管丁國忠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樣漲紅的臉,直接往已經被傭人佈置好的會場裡走去。一直在旁邊做背景的秦默冷冷看過了丁國忠一眼後,也跟著衛原走了。
而周邊目睹了全部經過的人,一部分選擇繼續留下來和丁家兄妹留在一起,一部分人跟著衛原的腳步去了。
丁國忠的心情不好,自然也沒發覺丁玉潔的異常。他比一個只會花天酒地的草包好點,知道現在自己跟衛原差距很大,這樣被打臉後也不敢在衛原面前多說什麼,仍然掛起笑容和周圍的人說:「發明家就是發明家,臉脾氣都與別人不同啊!哈哈!」
安強沒跟在丁國忠身邊,只是陪著自己的老婆跟丁家的老奶奶,也就是今天的壽星在房子裡說話。
衛原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好不耐煩地躲在會場裡抽煙。
安強看著衛原後,立馬將煙熄滅了。他也知道自己老丈人的為人處世,所以只是拍拍衛原的肩膀,什麼都沒說。
秦默一步不離地跟著衛原。衛原是真不喜歡參加宴會。但是一想自己帶衛原來這裡的目的,只能勉強和人交流,順便將秦默介紹給他。
那些個參加宴會的人中,有一部分就是專門為了衛原才來這個宴會的。在宴會上,衛原竟然會和他們交談,還將秦默介紹給他們。他們都覺得自己這趟不白來。要知道一起衛原參加宴會只是躲在一邊吃東西。自從退出華強後,他連宴會都不參加了。好不容易碰到他參加一次,想不到還願意和人交流。看來,這次宴會還真的來對了!
怎麼說這個宴會也是老夫人的生日宴,所以過了一會白髮蒼蒼的丁老夫人就出來切蛋糕,宴會也就進入了□了。
但是,這些都與衛原無關了。衛原在老夫人切蛋糕前,因為不耐煩和人交流,再加上秦默被人絆住了腳步。他一個人偷偷溜回家了。
一回到家,他就慌亂地開始找藥、吃藥。從剛剛和丁國忠握手開始,他的心臟就開始忽快忽慢地跳動,腦袋也一突一突地疼。他空口嚥下嘴巴裡苦澀的藥丸,躺在沙發上有幾分鐘一點反應都沒。緩了好幾分鐘,他才拖著自己的身體進了浴室泡了個澡,然後把被自己找藥翻得亂七八糟的客廳恢復如常。等真正躺上床的時候,他已經連打開眼睛的力氣都沒了。他在沉入睡夢前的最後一個意識是:一定要加快研究腳步了,現在的藥後遺症太強了。
深夜,丁宅,丁玉潔滿頭冷汗地從床上坐起來。她又做夢了,這次夢裡沒有滿身鮮血女人向自己索命,也沒有身體殘缺的男人像自己走來。夢裡,只有一個背對著自己的白衣長髮女子,靜靜地坐在梳妝桌前一邊慢悠悠梳頭髮,一邊用自己最熟悉也最恐懼的聲音說:「我要回了,從地獄裡爬出來找你了。你等著,你等著……」
只是短短幾句話,和一個熟悉的背影,但是丁玉潔比以往做噩夢更為恐懼。她精神質地咬著自己的手指,嘴裡喃喃自語:「死了!死了!你們都死了!還談什麼來找我。我只會比你們更幸福地生活在這裡……」
突然她聯想到了今晚那個有著熟悉面孔的衛原,她忍不住心顫起來。但是,丁玉潔是那種在越困難的情況下越容易平靜下自己的人。
她深呼吸一口氣,拿起床邊的電話打給遠在m國的自己老公——齊羅勝,語氣嚴肅,開門見山地問:「那個孩子你當年還不是弄死了?」
齊羅勝接到電話的時,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現在國內不應該是深夜嗎?怎麼突然這個時候來電話。一接起電話,他就聽到這樣的質問,他還楞了幾秒,然後不假思索地說:「死了。我親眼看見死掉的。」
丁玉潔徹底軟□體,說:「那就好!那就好!……」她知道自己老公不會騙自己,他說死了就一定死了。
電話那頭的齊羅勝擦點腦袋上冒出的冷汗,幸好自己反應快,不然就瞞不住了。但是,她怎麼會突然想起這個事,提到那個孩子呢?
齊羅勝怎麼想都不放心,最後還是打了電話給自己的兒子——齊龍宇。
作者有話要說:恩,大半夜寫鬼,好恐怖啊~~~嚇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