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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1章 紛爭 文 / 六道

    第51章紛爭

    對於大家的詢問,夏文傑沒有解釋太多,只說他自己也是糊里糊塗的就被警察放回來了。

    從夏文傑的嘴裡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又快上課了,學生們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這時白語蝶走過來,自從得知夏文傑被警察帶走之後,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現在看到他平安回來,她總算是長鬆口氣。

    她想對夏文傑說的話有很多,但一時間又不知從何說起,憋了半天才問出一句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合適的話:「你……為什麼去找趙陽打架?」

    這回不用等夏文傑說話,一旁的李虎已忍不住搶先說道:「你怎麼不先去問問你的陽哥為什麼找人到我們寢室來打我們?」

    白語蝶本就是個不善言詞的人,被李虎的搶白說得臉色漲紅。

    看她窘迫的樣子,夏文傑體貼地笑了笑,柔聲說道:「我也不贊成打架,但我更無法容忍我的同學被人欺負。如果解決問題的唯一手段是暴力,那麼,去做吧。」

    白語蝶禁不住呆呆地看著夏文傑。很難想像,身材平平、相貌平平,只有一對眼睛亮得驚人的夏文傑,體內竟然會孕育著那麼強大的爆發力,敢於一個人去挑戰整整一個區隊。

    她認為他這麼做是很愚蠢的行為,因為太危險了,也太讓關心他的人感到擔驚受怕,只是這樣的話她現在還難以啟齒。

    這場風波總算是過去了,趙陽在警院裡也消失了好長一段時間,此後,再沒有人來找過夏文傑的麻煩,似乎事情就這樣平息了,至少表面上看是的。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夏文傑在警校裡的生活依舊忙碌,除了主修的刑偵,他還選修了一大堆的課程。

    用余耀輝話講,他之所以把夏文傑安排進警校,不是讓他做一名普通的學生,而是要他做一塊海綿,要像海綿吸水一樣,在警校裡盡可能多的吸收所有有用處、有價值的知識。

    這段時間對他很重要,所學知識的多與寡,直接影響到他未來所走道路的遠與近,也影響著他未來的仕途是一片光明還是黯淡無光。

    夏文傑自己也非常明白這個道理,現階段就是他原始積累的階段,等以後進入在那個弱肉強食的社會裡,自己究竟能做個強者還是個弱者,關鍵的關鍵也正是看他現在的付出。

    以他的叛逆的個性,他不可能喜歡受人指使,也不可能喜歡聽命於人,受其他人的擺佈,但已經正式進入稽核的他又必須得聽令於稽核的老大余耀輝。

    想要改變這一點,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讓自己具備余耀輝和稽核都離不開他的能力,也只有這樣,他才能佔據主動,不會成為任人擺佈的棋子。

    當然,地球離開了誰都不會停止轉動,要想成為一個無法取代、不可或缺的人那也太難,正因為這樣,現在的夏文傑才卯足力氣在做一塊海綿,一個可以不斷吸收和膨脹的海綿。

    夏文傑也很會調整自己的生活,如果一個人每時每刻都在繃緊神經學習,那麼他也學不進去多少東西,等於沒在學。

    在課餘的時間,他偶爾也會到警校附近的兄弟酒吧裡坐坐,或是聽聽音樂看看書,或是和老闆王慶龍聊聊天。

    這段時間來,酒吧並不太平,更確切地說,是這一帶不太平,當地的黑道之間為了爭奪地盤持續發生爭鬥。

    北陵以東一帶的混混向西擴張,由於警院距離北陵不遠,很快,這場黑道混混的地盤之爭也波及到警院附近,兄弟酒吧正處於這場漩渦當中。

    像酒吧、舞廳、ktv、洗浴中心等等這樣的娛樂場所都是有黑道混混在收保護費的,這也是業內公開的潛規則,兄弟酒吧當然也不例外。

    原來在這一帶看場子的混混頭子叫郭得利,外號利哥。王慶龍和這位利哥相處的還不錯,幾年來,雙方有來有往,相安無事。

    最近,北陵以東的混混打過來了,其頭目是個綽號叫藏獒的混混,人如其名,就是條瘋狗,見誰咬誰,在警院這一帶和郭得利的勢力打得不可開交。

    期間,藏獒手下的人有來兄弟酒吧收保護費,但王慶龍沒有給。首先,當月的保護費他在月初的時候就已經交給郭得利了,現在讓他再交一份,他接受不了。

    其次,他和郭得利相識好幾年了,大家也都熟悉了,他不太希望換人看場子。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不認為像瘋狗一樣的藏獒能打贏郭得利的勢力,現在若是交給他保護費,那就等於是白交。

    可以說此時的王慶龍是在押寶,他押的是郭得利贏。結果,他押錯了。

    藏獒不是s市的本地人,這也是王慶龍不看好他的主要原因,但藏獒卻很凶狠,手下也有一大批不怕死的兄弟,藏獒勢力和郭得利勢力爭鬥還不到一個月,便把郭得利的勢力打壓得不敢露頭。局勢岌岌可危,郭得利見勢不妙,想要逃走,但藏獒連這樣的機會都沒給他。

    第二天,郭得利的屍體在他家中被人發現,同時被殺的還有他的妻子和年幼的女兒。一家三口無一倖免,釀成一樁滅門的慘案。

    雖說殺人的兇手已連夜逃走,被警方通緝,但瞭解內情的人都明白,這事的幕後主使人肯定就是藏獒。

    由於王慶龍一開始沒有給藏獒交保護費,後來郭得利死了,其勢力也被藏獒滅了,這時候王慶龍想要交保護費,藏獒也不收了。

    有次藏獒來到王慶龍的酒吧,當他面把話挑明,「你當初不是不肯交保護費看不起我嗎,現在你想交也晚了,你這間酒吧肯定開不下去,要麼,你就以十萬塊把酒吧轉讓給我,要麼你就關門大吉。」

    地腳這麼好又是這麼大的一間酒吧,藏獒只肯拿十萬塊錢來買,王慶龍又怎麼肯賣,他當場就決絕了。

    此後,藏獒的手下就像發了瘋似的,天天來掃場子,進來之後又是打又是砸又是罵。

    就算王慶龍報警,找來警察,藏獒的人也早跑光了。可警察不能天天守在酒吧門口,只要警察一走,藏獒的手下人又會來鬧,而且打砸的比以前更狠更烈。

    在藏獒的這麼折騰下,酒吧根本經營不下去,別說賺錢了,天天都是賠錢,哪怕是家財萬貫,這麼耗下去也能把家當賠個精光。

    王慶龍終於受不了了,他萌生出去意,欲把酒吧外兌出去。對兄弟酒吧感興趣的人還不少,但所有來看過的人在離開之後再也沒誰回來過,連個電話都沒給他打過。

    他心知肚明,這肯定又是藏獒在暗中搗鬼,使手段嚇跑了那些想兌店的人。

    由於學業太忙,夏文傑有好一段時間沒來酒吧,今天趕上週末,他和李虎一同來到兄弟酒吧。

    進來後,他發現酒吧裡竟然一個客人都沒有,就連服務生都不見了,只有王慶龍一個人坐在吧檯前在喝著酒。

    「王哥,今天怎麼回事,人怎麼這麼少?」

    「啊,是文傑啊,你來了。」王慶龍轉頭看了夏文傑和李虎一眼,露出苦笑,他搖了搖頭,把杯中酒一口喝乾,而後問道:「今天不用上課嗎?」

    「王哥,今天是週末,學校放假。」夏文傑笑呵呵地走上前來,在他旁邊的高腳椅坐下。

    「我都過糊塗了,忘了今天是週末。」王慶龍又倒了一杯酒。

    感覺幾日不見,王慶龍蒼老憔悴了不少,和以前意氣風發的樣子有天壤之別。夏文傑不解地問道:「王哥,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別問了,說來話長,來,文傑,陪王哥喝喝酒。」說著話,王慶龍又拿起兩隻空杯,一隻遞給夏文傑,一隻遞給和他同來的李虎,然後又給他二人各倒了一杯酒。

    夏文傑不喜飲酒,沒推辭,但也沒喝,李虎倒是興致勃勃地端起杯子,慢悠悠地連喝好幾口。酒吧裡的洋酒都不便宜,這也是他平時消費不起的。

    「文傑,這位是你同學嗎?」

    「是啊,他叫李虎。」

    「哦。」王慶龍點點頭,和李虎握了握手,隨後恍然想起什麼,對夏文傑說道:「文傑,你稍坐一會就走吧。」

    夏文傑滿臉的莫名其妙,就算自己只是一個陌生的客人,身為老闆的王慶龍也沒有往外趕的道理,何況他倆還這麼熟呢。「王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唉。」王慶龍長歎了一聲,隨即將自己是怎麼惹上藏獒,又是怎麼被藏獒逼得無路可走的事原原本本地講述一遍。

    最後,他幽幽說道:「說實在的,這幾年,我的錢也賺夠了,其實,一兩年前,朋友就有叫我移民到加拿大,我一直都沒同意,現在看來,也是到了我該離開的時候了。」

    夏文傑眉頭大皺。李虎則重重放下手中的酒杯,憤憤不平地說道:「那個藏獒也太過分了,憑什麼這麼欺負人?王哥,你為什麼不報警抓他?」

    「每次來鬧事的都是他的手下,要抓人也抓不到他的頭上。」王慶龍苦笑道:「何況,像他這樣的混子會沒關係嗎?誰知道他有沒有靠山,他沒靠山敢這麼張揚嗎?」

    「那就誰也治不了他了?」李虎瞪大眼睛怒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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