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9章 說服 文 / 六道
第259章說服
時令雨看著他,差點笑出聲來,事實已擺在眼前,自己還誤會什麼?
張凡深吸口氣,無奈地說道:「天道社托人找上我的時候,只說讓我約你出來談和,誰知道,他們……他們竟然是要抓你,我……也是被他們給騙了啊!」
談和?時令雨苦笑,天道社要談和,這完全是鬼話,而張凡竟然傻到會相信他們?他又好氣又好笑地反問道:「天道社打算進入d市,他們最欠缺的是什麼?根基!他們想要的不是和談,而是吞併,何況,我們即燒過天道社的場子,又殺過天道社的人,仇怨已深,天道社如果想和我們談和的話,那才出鬼了呢!」
張凡心頭一震,垂下頭,低聲說道:「令雨,你……你說的有道理,只是,當時……當時我也沒想到這麼多……」
「因為天道社許諾你了二十五萬?」
張凡聞言,老臉頓是一紅,滿面羞愧地抬頭瞥了時令雨一眼,聲音低得連他自己都有點聽不清楚,說道:「令雨,我的情況你也清楚,你……你知道這些錢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時令雨聞言,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是苦笑。區區的二十五萬,竟然買了自己的一條命,真是可悲可歎啊!
他深深吐出一口濁氣,閉上眼睛說道:「看來,這次應該就是我們最後一次相見了。」
「不,不會的!」張凡急聲說道:「令雨,剛才沈沖已經對我說了,他們不會傷害你的,只要……只要你肯轉投天道社……」
「轉投天道社?」時令雨愣了愣,接著彷彿聽到多麼好笑的笑話似的,仰面大笑起來,過了好一會,他才收住笑聲,兩眼直視向張凡,說道:「凡哥,我以前跟過你的時間也不短,你應該很瞭解我的為人才對,我當初既然選擇投靠葵英堂,就不會再做出背叛社團的事。」
「可是現在是生死攸關的時候。」張凡急道:「天道社也不是好惹的,如果你和他們來硬的,他們可能……可能真的會……」
「殺了我對嗎?」時令雨哼笑一聲,說道:「要殺我,就讓他們來吧,如果怕死的話我也就不混黑道了。」
「不怕死,沒什麼了不起的,想死,那也很簡單,關鍵要看你死得有沒有意義。」這話不是張凡說的,話音是從地下室的入口傳進來的。
聽聞話音,張凡和時令雨下意識地轉頭看去,只見剛才退出去的沈沖等人又重新走回地下室,與此同時,人群中還多了一個人,一個青年,二十出頭的年歲,平凡無奇的長相,中等清瘦的身材,倒是一對眼睛亮得驚人,尤其是在光線昏暗的地下室裡,更顯得異於常人的明亮。
看到他,時令雨的眼睛立刻瞇縫起來,脫口說道:「夏文傑!」
張凡亦是身子一震,連忙起身,結結巴巴道:「夏……夏兄弟!」
夏文傑走到張凡近前,含笑說道:「凡哥這次沒有怪我吧?」
「啊?」張凡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茫然不解地看著夏文傑,後者笑呵呵地向時令雨努努嘴,張凡這才明白他的話,苦笑著說道:「夏兄弟,令雨是我的兄弟,你……你能不能讓天道社的朋友放過他……」
夏文傑一笑,側頭說道:「阿沖,你陪凡哥先出去坐坐。」
「好的!」沈沖答應一聲,對張凡擺擺手,說道:「凡哥,請吧!」
「可是……」
「放心,凡哥,我不會對他怎麼樣的。」夏文傑笑得柔和,一臉的無害。張凡看看他,又瞧瞧時令雨,最後還是無奈地跟著沈沖等人走出地下室。
等眾人都離開後,夏文傑拉了把椅子,在時令雨的對面坐了下來,見對方一直在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自己,他笑問道:「你有什麼話想要問我的嗎?」
既然他主動提出來了,時令雨也不再客氣,他凝視著夏文傑,問道:「你和天道社到底是什麼關係?」
夏文傑是稽核局的人,而天道社則是黑道的幫派,他二者本應該是水火不相容的兩波人,但卻偏偏走到了一起,這是最讓時令雨感到不解的。
「你不是想知道天道社的智囊是誰嗎?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夏文傑含笑說道。
「是你?」時令雨的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可以這麼說。」夏文傑點點頭。
這太出人意料了,夏文傑的另一個身份竟然是天道社的智囊,轉念再想,時令雨也就能理解他為何會把龍虎酒吧的店面全部交給天道社看管,原來他們根本就是一夥的。
天道社竟然把稽核局的處長都拉進他們幫派裡了,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他疑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加入的天道社?」
「說起來,這可就早了。」夏文傑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天道這個名字,當初還是我起的。」
他這句話讓時令雨臉色大變,天道社的名字都是夏文傑起的,那他不就是天道社的創始人嗎?天道社的老大到底是沈沖還是夏文傑?
看著他一臉的不解和茫然,夏文傑慢悠悠地說道:「當初,我組建天道社,只想靠著自己的力量來保護自己的場子,不受黑道幫派的欺負,我也沒有想到,隨著公司的規模越做越大,社團也越做越強,而且漸漸有了那麼多的兄弟加入進來。」
時令雨的嘴巴慢慢張大。夏文傑繼續說道:「天道社只是公司的一個分支,存在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在黑道中打打殺殺、搶奪地盤,只是想更好的保護公司的正常運營。」
他這是實話,在天道公司的內部,天道社的稱呼是安全分部,由此也能看出來夏文傑對天道社的定位。
「混在黑道,終日過著渾渾噩噩、打打殺殺的日子,真的有那麼好嗎?你就從來沒為自己以後的生活考慮過嗎?葵英堂什麼都做,黃賭毒樣樣都粘,可是不管哪一方面出現了紕漏,你都會跟著萬刃峰一齊倒霉,這種走在刀尖上朝不保夕的日子,真的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時令雨默然,夏文傑說的這些,有時候他也會感到害怕,不過他混的是黑道,撈的是偏門,要做的和該做的不就是這些嗎?
沉默許久,他嗤笑出聲,搖頭說道:「難道天道社就不做這些嗎?如果我退出葵英堂,再轉投你們天道社,又有什麼區別呢?」
夏文傑笑了,傲然說道:「自從我組建天道社的那天起,社團就從沒碰過黃賭毒這些方面的買賣,很乾淨,也不怕任何人來查。」
見時令雨面露驚色,他幽幽說道:「在天道社,你可以堂堂正正的做個人,而在葵英堂,不管你坐到多高的位置,你永遠都是只見不得光的老鼠,這就是區別所在。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路,或許會很曲折,但前途會是一片光明,而另一條路,或者眼前還算平坦,但其中卻是處處陷阱,前面也是一片黑暗,何去何從,你自己選擇吧。」
時令雨皺著眉頭,直勾勾地看著夏文傑,久久沒說出話來。
如果在張凡剛解散社團的時候,把天道社和葵英堂擺在時令雨的面前讓他選擇的話,他可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但是現在他已經是葵英堂的人,此時再讓他背叛葵英堂,轉投天道社,他下不了這樣的決心。
他垂下頭,苦笑著說道:「峰哥對我不薄,在葵英堂,我從一個最下面的小弟做到今天的位置,全靠峰哥的賞識和提拔,讓我背叛峰哥,甚至是幫著你們天道社去對付峰哥,我……我做不到。」
夏文傑表示理解地點點頭,他知道時令雨是個重情義的人,他這麼說,夏文傑也不認為那是他的托詞。
他正色道:「我能夠理解。聽說你的父母身體都不太好,患有很嚴重的風濕病。」
時令雨臉色大變,猛然抬起頭來,看向夏文傑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慌亂,話音也不由自主地帶出顫抖,他急聲說道:「黑道上的事就在黑道上解決,禍不及家人的規矩,天道社不會不懂吧……」
「你誤會了。」夏文傑含笑向他擺擺手,接著,伸手入懷,從口袋中不緊不慢地掏出三張機票,遞給時令雨,說道:「現在已經是冬天了,老人的風濕病恐怕又要發作,帶著家人去三亞療養一段時間吧,這是去三亞的三張機票,另外,在三亞那邊的酒店我也幫你們定好了。」
啊?時令雨暗吃一驚,呆呆地看著夏文傑以及遞到自己面前的機票。
「等冬天過去,天氣緩和了,你再帶著家人回來,身為家中的獨子,照顧好兩位老人,也是你這個做兒子應盡的職責嘛!」夏文傑微笑著說道。
時令雨這才明白他的意思,他並沒有讓自己去幫著天道社對付萬刃峰,而是很體貼的讓自己迴避這場爭鬥。
夏文傑的這種做法讓時令雨頗受感動,對於他的體貼和細心,時令雨也充滿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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