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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22章 理念 文 / 六道

    第922章理念

    夏文傑沒想到眼前這個英俊帥氣的青年就是陳軒皓,第四號風投公司的老闆,也是安康藥業真正的大股東。夏文傑下意識地瞇了瞇眼睛,影鬼和雅歌則是不約而同的繃緊神經,手也隨之摸向暗藏在衣內的武器。

    「原來是陳先生,失敬。」夏文傑對陳軒皓微微一笑。

    見他聽聞自己的名字後臉上的表情很自然,陳軒皓笑問道:「夏先生不對我的到來感覺吃驚嗎?」說話的同時,他抬起手來,打了個響指。

    啪!隨著一聲脆響,散座在四周的大漢們紛紛抬手入懷。

    眼觀六路的影鬼和雅歌心頭一驚,二人正想把衣服內的武器亮出來,可對方的下一個舉動讓他二人又同是一怔。

    那些大漢們深入懷中的手很快又都抽了出來,不過他們拿出來的不是武器,而是錢夾。

    他們紛紛從錢夾裡抽出鈔票,走到附近的食客近前,將鈔票向桌子上一拍,甩頭說道:「走!」

    有的食客見大漢們如同凶神惡煞一般,不敢招惹,何況他們還幫自己付了飯錢,也願意佔這個小便宜,紛紛起身,快步走出飯店,也有的食客不願意離開,罵罵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沒動。

    大漢們倒也不用強制的手段,只是把身上的衣襟挑起,露出別在衣內的手槍,看到槍,剩下的一些食客臉色為之一變,也很快跑了個精光。飯店的服務員見他們把客人們都趕跑了,正要過來理論,有幾名大漢率先向服務員而去,不由分說的把他們推搡進後廚房。

    偌大的飯店,只一眨眼的工夫,閒雜人等已然被他們清個精光,最後只剩下夏文傑、影鬼、雅歌和陳軒皓以及他的手下人。

    「陳先生能突然找上我,是讓我有些吃驚。」夏文傑環視左右,笑呵呵地說道:「只是陳先生為了和我吃飯,卻把滿飯店的客人都趕走,也太霸道了些吧。」

    陳軒皓笑了,搖頭說道:「我不是來和夏先生吃飯的,而是來和夏先生商議事情的。」

    「哦?」夏文傑笑道:「我和陳先生素昧平生,又有什麼事情好談的?」

    「夏先生不是委託稽核部的調查局調查我的行蹤嗎,不必那麼麻煩了,現在,我就在這裡。」陳軒皓含笑看著夏文傑。

    「陳先生的消息很靈通。」夏文傑凝視著他,幽幽說道。

    自己昨天才和關健通完電話,今天他就找上自己,而且還對自己讓總部調查局調查他的事情瞭如指掌,此人還真的是神通廣大啊!

    「我的消息一向都很靈通,我的朋友常常說我,我的耳目洞察一切。」

    「這一點我倒是深有體會。」夏文傑點點頭,說道:「連我們悄悄去r縣調查安康藥業的事,都瞞不過陳先生,還煩勞陳先生在半路上擺下那麼大的陣仗『歡送』我們,讓我很是過意不去。」

    「如果我說那件事並非我授意的,夏先生會相信嗎?」陳軒皓聳肩說道,同時他拿起一隻茶杯,擺放到自己面前,不用他說話或做出示意,站在他身後的一名大漢立刻端著一壺茶水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幫他倒滿一杯茶,然後又躬身施了一禮,端著茶壺退回到原位。陳軒皓拿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水。

    令陳軒皓有些意外的是,夏文傑還真就大點其頭,說道:「我相信。」

    那天他借用呂俊亮的手機,和幕後的黑手通過電話,那個人說話的聲音沙啞又低沉,和陳軒皓洪亮的嗓音完全不同,而且,夏文傑也不認為陳軒皓有必要在這件事情上欺騙自己,雖然兩人今天是首次見面,但夏文傑還是能感覺得出來,陳軒皓是個很自信、很驕傲的人,像他這種人,只要是他做過的事通常不會厚著臉皮說他沒做過。

    陳軒皓放下茶杯,深深看了夏文傑一眼,嘴角揚起,笑了,說道:「夏先生是個聰明的人,這一點我很喜歡。安康藥業的事,就到此為止吧,康永順的死,足可以給這個案子劃上個句點。」

    「康永順是被你逼死的。」

    「雖然很可惜,但非常時期,棄卒保車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陳軒皓滿臉無奈地說道。

    「陳先生應該知道我是稽核,稽核辦案的習慣向來都是一查到底,康永順只是個傀儡,沒有查到真正元兇的頭上,我是不會罷手的。」夏文傑笑瞇瞇地說道。

    陳軒皓搖頭笑了笑,說道:「追查下去未必會有結果。」

    夏文傑幽幽說道:「我覺得罪惡終究會受到懲罰,正義早晚會得到伸張。」

    「夏先生憑什麼認定我是罪惡的,又憑什麼認為你做的事就是正義的?」

    「你殺了林木興。」

    「他罪有應得,不是嗎?」

    「可同時還殺了兩名審計的科員。」

    「下面人做事,難免會出現偏差,對於這一點,夏先生也應該有所體會吧,難道,夏先生的手下就沒有濫殺過無辜嗎?」陳軒皓另有所指地說道。

    夏文傑吸了口氣,這一點還真被陳軒皓說中了,前段時間,基路伯還曾殺過東盟會f市分堂堂主的女朋友,雖說後來夏文傑清理了門戶,讓聖天使解決掉了基路伯,但陳軒皓的這番話說得並沒錯。

    「d市稽核分局的代局長柯衛煌呢?陳先生派人去襲擊他,也是因為他罪有應得嗎?」

    陳軒皓說道:「那只是送給他一個勸告而已,我的手下沒有殺他,也沒有傷他的家人。」

    夏文傑差點被氣樂了,又問道:「你總不能說安康藥業做的那些事也都是正義的吧,賄賂相關的官員,賄賂醫院,以劣藥充良藥,高價賣給醫院……」

    「這些事情,即便我不做,也會有其他人去做的。」陳軒皓意味深長地說道:「沒錯,我們生產藥品的成本是很低廉,賣給你醫院的價格也是很昂貴,不過,我可以負責任的說,安康藥業生產的絕不是劣藥,更不是假藥,吃不壞人。通過安康藥業,我們是賺了很多的錢,但我們賺來的錢有兩成五以上是用來交稅的,另有三成以上是用來捐贈做慈善的,還有一成是搞公關的,我們自己實際賺到的錢,不足四成,這也算是取之於社會,還之於社會吧,當然了,夏先生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但我做事,對得起我自己的良心。」

    夏文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眨眨眼睛,對陳軒皓慢悠悠地說道:「陳先生還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哦?」

    「我見過許許多多作惡多端之人,而能像陳先生作惡作的這麼心安理得,這麼冠冕堂皇又厚顏無恥的,我還真沒見過。」夏文傑的話讓在場的大漢們臉色同是一變,眾人的手下意識的提了起來,摸進衣內。

    陳軒皓要遠比手下人能沉得住氣,他坐在椅子上不動聲色地淡然一笑,搖頭說道:「我本以為夏先生和我是擁有相同理念的人,現在看起來,我似乎錯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夏文傑不想讓對方對自己存有任何的幻想,直截了當地劃清界限。

    陳軒皓表情一黯,幽幽說道:「夏先生應該聽說過我的爺爺。」

    「當然。」如果陳老爺子現在還活著,也得被你這樣的不肖子孫給活活氣死。他在心裡默默嘟囔道。

    陳軒皓輕歎口氣,說道:「其實,我和夏先生一樣,也憎恨貪官污吏,也憎恨社會上的種種不公,現在的社會正直善良被阿諛奉承所排擠,這是一個需要改變的社會,要想改變,普通人做不到,需要有一股強大的能量來讓這個社會發生質變,我不敢說自己就是那股能量,但我至少在朝著那個方向在努力,夏先生會和我走在同一條道路上嗎?」

    說完話,他直勾勾地看著夏文傑,後者也在凝視著他,二人的目光在對在一起許久。

    對於陳軒皓的這番話,夏文傑是部分贊同的,目前的社會的確是個病態的社會,目前的官場,也的的確確是個需要改變的官場,但是他和陳軒皓所走的路還是不同的。

    陳軒皓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不惜為這個病態的社會火上澆油,以達成他積攢能量的目的。

    而夏文傑的理想沒有他那麼宏大那麼遙不可及,他只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至於讓社會發生質變,他沒有這樣的想法,至少目前沒有,那也根本不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

    他是一個機會主義者,但絕不是個空想主義者。

    他凝視陳軒皓良久,方一字一頓地說道:「對不起,陳先生,我還是那句話,道不同,不相為謀,現在,你是個違法者,而我,是個執法者。」

    聽聞夏文傑的話,陳軒皓的臉上露出大失所望的神情,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麼說來,夏先生是一定要和我鬥到底了?」

    「罪惡,必須要受到應有的懲處,這就是我的理念。」夏文傑語氣堅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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