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12章 血嘗 文 / 六道
仇顯封剛進入工廠的院子裡,就聽嘩啦一聲,一旁的收發室房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來兩名手持獵槍的彪形大漢。
這兩人上面穿著墨綠色的毛衣,下面是土黃色的長褲,腳下黑色的軍靴。看到仇顯封,兩名大漢都顯得有些驚訝,其中一人把獵槍橫在身前,凝聲問道:「你是誰啊?」
仇顯封沒有接話,他轉過身形,大步流星地奔這兩名大漢走了過去。
兩名大漢眉頭同是一皺,大聲喝道:「你再不報名,我可就開槍了!」木廠裡很少會有陌生人主動找上門來,主動來的大多都是他們認識的人,這也是兩名大漢疏於防備的原因。
聽聞對方的喊喝聲,仇顯封的步伐突然加快,由走變成衝刺,其身形彷彿離弦之箭一般,只兩三個箭步,他人已然到了那名大漢的近前。
借助慣性,他身子高高躍起,下落時,順勢擊出一拳,砸向對方的腦袋。
那名大漢反應也不慢,見對方居高臨下的向自己打過來一拳,他下意識地把手中的獵槍舉了起來,用槍身抵擋對方的拳頭。
耳輪中就聽卡嚓一聲脆響,仇顯封的拳頭正砸在獵槍上,不可思議的是,獵槍的槍身竟然被仇顯封一拳砸成兩截,而後他的拳頭去勢不減,繼續向下重擊,又狠狠擊在大漢的面門上。啪!這一拳直把那名大漢打了個滿臉桃花開,口鼻竄血,身子向後一挫,一屁股坐到地上,目光渙散,表情茫然,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像傻了似的坐在地上,動也不動。
站於他身旁的大漢大驚失色,終於意識到是敵人來襲,他急忙端起獵槍,對著仇顯封就是一槍。
他二人的距離太近,近到他的手指剛扣動扳機,仇顯封已伸手握住獵槍的槍筒子,在對方扣動扳機的一瞬間,他的手臂向上一舉。
彭!槍聲響起,不過子彈沒有打中仇顯封,倒是打飛上了天。仇顯封一隻手抓著槍筒不放,另只手在地上一劃,撈起半截獵槍,緊接著,由下而上的刺了出去。
撲!獵槍的槍筒刺中另一名大漢下巴,槍筒子沒入大漢的下顎至少有四寸多長,深深刺進對方的頭顱。說時遲那時快,仇顯封這一系列的動作完全是一氣呵成,只眨眼工夫的事。
撲通!大漢的屍體在他面前搖晃幾下,然後直挺挺地摔到地上。直到死,他的眼睛都瞪得滾圓,不明白這突然出現的敵人到底是誰。
仇顯封目光一斜,看了看還傻坐在地上毫無反應的那人,他不緊不慢地摘下手套,揪出對方的頭髮,另只手臂蓄足力氣,一拳橫擊下去。
啪!他的重拳結結實實打在大漢的太陽穴上,將其身子橫著擊飛出去,殘留在他手裡的是一大把斷髮。再看那名大漢,趴在雪地中,七竅流血,人當場便沒了氣息。
在夜深人靜的深山老林裡,剛才的那一聲槍響也顯得格外的響亮、刺耳,獵槍的槍聲驚醒廠房裡的眾人,很快,廠房的大門打開,從裡面衝出來七八名大漢。
這些人有的拿著獵槍,有的拿著ak47,一個個警惕地向四周張望著。
暴風雪越下越多,人在其中,幾乎都睜不開眼睛,而且能見度極低,人們只能看到三四米遠的距離,再遠的地方便看不清楚了。
眾人瞅了一會,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其中一名大漢叫道:「老發,你去門口看看剛才是誰打的槍!」
「嗯哪!」一名大漢答應一聲,端著手裡的獵槍,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幾名大漢緊緊盯著老發的背影,看著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風雪當中,過了片刻,猛然間就聽風雪中傳來『啊』的一聲慘叫,人們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見風雪中飛出來一道黑影,啪的一聲落到地上,人們下意識地低頭觀瞧,原來是一頂血跡斑斑的棉帽子。
一名大漢快步上前,把那頂棉帽子撿起,定睛一瞧,臉色頓變,回頭顫聲說道:「這……這好像是老發的帽子!」
此言一出,令在場的大漢們臉色無不是為之大變。
嘩啦啦!人們齊刷刷地端起手中槍,向自己的周圍盲目地亂瞄著。一個大活人,走進風雪當中,才過了幾秒鐘的時間而已,人沒了,只飛回來一頂血帽子,這是什麼情況?
眾人的心裡全是七上八下,扯脖子大叫道:「老發,什麼情況?老發,你在哪呢?你倒是說話啊!」
沒有人應話,回應他們的只有暴風雪嗚嗚的呼嘯聲。剛才發號司令的那名大漢暗暗咧嘴,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他對周圍的大漢們沉聲說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向鵬哥稟報!」說完話,他一把抓過來老發帽子,急匆匆地跑進廠房裡。
在廠房裡,還有七八名之多的大漢,有的人在玩撲克,有的人在看電視,見大漢急匆匆地跑進來,人們紛紛轉頭問道:「二哥,咋的了?」
這名大漢也說不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他臉色難看,對周圍的大漢沉聲說道:「都他媽的別玩了,外面的情況不對勁!」說話之間,他穿過眾人,向廠房的裡端跑去。
在廠房的最裡面,擺放著一張簡單的床鋪,床鋪上正躺著一名大漢,他神態悠閒地看著國外的色情雜誌,在他身上還坐著一名赤身**的女人。女人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纖細的脖頸上還套著鐵環,鐵環上連著鎖鏈,鎖鏈的一頭被固定在一旁的暖氣片上。
這個女人,正是與李春生、馮娟一起失蹤多日的王靜怡。
被叫二哥的那名大漢快步跑到床榻前,先是看眼王靜怡,然後轉目看向陳鵬,急聲說道:「鵬哥,外面出事了,老發好像……被人幹掉了。」說著話,他把血帽子遞到陳鵬近前。
興致被人打斷,陳鵬露出一臉的不滿和厭煩,他皺了皺眉頭,把手中的雜誌向旁一丟,斜著眼看了看二哥,然後伸手把棉帽子拿過來。他摸了摸上面的血跡,又提鼻子聞了聞,嘴角揚起,冷笑出聲,問道:「是什麼人敢來找我們的麻煩?」
說著話,他目光一轉,又看向正坐在自己身上的王靜怡,他回手從枕邊抓起一根鋼管,探出手臂,敲了敲她的腦袋頂,陰陽怪氣地問道:「**的,我讓你停下了嗎?」
王靜怡嚇得激靈靈打個冷戰,連聲求饒道:「別殺我,求求你,別……別殺我……」呆在這座魔窟的五天時間裡,她早已被踐踏的毫無尊嚴,只剩下了最基本的求生的本能。
「哼!」陳鵬冷笑一聲,而後看向站於一旁的大漢,慢悠悠地說道:「老二,你帶著兄弟們去搞定,不要什麼事情都來煩我好不好,沒看到我正忙著嗎?」說完話,他又重新拿起雜誌,興致勃勃地翻看起來。
二哥吞了口唾沫,瞧瞧陳鵬,再看看他身上的王靜怡,他暗歎口氣,小聲說道:「鵬哥,我知道了。」說完,他轉身大步流星地走開。
在他回廠房裡向陳鵬稟報的這一會工夫,外面的情況已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二哥前腳剛離開,餘下的幾名大漢便看到風雪當中緩緩走出來一人,眾大漢立刻繃緊神經,下意識地端起手中槍,槍口一直對準走來的人影,大聲喊喝道:「不許動,再動我們就開槍了!」
可是走來的那人像沒聽到他們的警告似的,依舊一步步地向他們走過來。
眾大漢互相瞧了瞧,也不知道是誰先開了第一槍,緊接著,人們齊齊扣動扳機,一時間槍聲四起,再看緩緩走來的那人,也不知道身中多少彈,頹然倒地。
等對方已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眾大漢才停止射擊,一個個端著手中槍,小心翼翼地向那人走了過去。
等他們走到那人近前,低頭定睛細看,人們不約而同地驚叫出聲,原來走向他們的不是別人,正是先前離開的老發。
此時老發的身體已快被他們打成了篩子,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槍眼,就連腦袋也不知道是被什麼槍打中,天靈蓋被掀掉,腦漿流淌一地,腦袋只剩下了空殼。
見自己把己方的兄弟誤殺了,幾名大漢都有些傻眼,一個個呆站起原地,看著老發的屍體許久緩不過來神。
也就在他們怔怔發呆的時候,老發平躺在地上的屍體突然一躍而起,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可把周圍的大漢們嚇得不輕,有兩名膽子稍小的漢子嚇得尖叫出聲,雙腿發軟,不由自主地坐到地上,另外的幾人也都被嚇得臉色慘白,連連後退。
老發的屍體是有一躍而起,但沒有站起來,橫飛到空中之後又直挺挺地摔落回地上,只不過在他屍體飛起來的瞬間,從屍體的身下竄出來一條黑影,這條黑影真彷彿鬼魅一般,瞬間閃到一名大漢的近前,後者還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呢,一把軍刺已橫插進他的脖頸。軍刺的鋒芒在他脖子左側刺入,在其脖頸右側探出,緊接著,軍刺又快速地拔了出去,沙,兩道猩紅的血霧由大漢脖頸的兩側噴出,將地面上的白雪染紅了兩大片。
大漢嘴巴張開,想要叫喊,但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他搖搖晃晃地端起手中槍,可惜他已失去扣動扳機的力氣,身子晃了片刻,直挺挺地向前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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