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又死了兩個 文 / 幽目童
我心裡正琢磨著到底哪裡出錯了,周彤彤「啊」的一聲,嚇了我一大跳。她瞪大眼睛,一隻手指著我身後的樓梯,說不出話來。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夏彤和李瑤走下樓梯,後面還跟著的胖哥。
陳梓箐也用顫抖的聲音問道:「怎麼是你們?」
鄭瑩瑩則是低著頭,自己念叨:「好狗血,好狗血的劇情。」
胖哥一臉無辜的說:「不怪我們,是這倆女的自願的。」
那個看門的男人也深吸了一口氣,用一種冤案終於告破的口吻說:「你看看,我說的沒錯,他倆明明就是喝多了,讓倆女的扶上樓了。」
李瑤瞪了一眼胖哥,然後跑上前,拉住周彤彤的手,溫柔的說道:「彤彤,別聽他們瞎說,這倆男的,晚上跑樹林子裡,我和夏彤以為他們是壞人,就給打暈綁回來了。要不是我倆把他們帶回來,估計早讓鬼給弄死了。」
看來她是聽到我們的對話了,這還邀起功來了,我只知道惡人先告狀,今天終於明白了更高的層次,惡人先邀功。
周彤彤一聽也恍然大悟,滿臉堆笑的拉住李瑤的手,對我說:「親愛的,這我好姐妹,江湖人稱璇姐。」
我依然對這個稱呼不能理解,或許是小名叫璇璇也說不定。看周彤彤和她的關係,應該還不錯,我也只好用右手捂著,還隱隱作痛的後腦勺,皮笑肉不笑的點了點頭。
胖哥沒有在意我們的對話,直接張嘴問:「怎麼又死倆?說說什麼情況?」
鄭瑩瑩答道:「今天一早學校外,就停了好幾輛警車,我聽其他人議論,說昨晚又死了一對,說死的時候還插著電呢。」
胖哥忙問道:「啥?插著電?電死的?那地方有電源?」
鄭瑩瑩剛要解釋,陳梓箐打斷了她,用左手握住右手食指,右手不停的上下動,對胖哥說:「插座、插頭,插著電,懂?」
胖哥也學著陳梓箐的動作,嘴裡念叨著:「插著電,插著電。」好像還是沒明白。
最後他從眾人的偷笑中,終於看出了門道。自己也哈哈的笑,還嫌鄭瑩瑩說話太繞彎子。
周彤彤帶來了早點,然後讓旅館的服務員又出去買了幾份,我們就回到鄭瑩瑩的出租屋,把昨晚的整個事情經過,做了個詳細的分析研究。
最後得出結論,事情肯定是發生在,夏彤和李瑤把我倆打暈之後。而且那棵樹一定是關鍵,不然不會總發生在那裡。
其間我還表示不解問:「那裡剛出了事,這些學生是傻麼?怎麼半夜還往那跑?」
看來這些女學生都比我有經驗,她們給出的回答是:恐懼等於緊張,緊張等於刺激,刺激等於愉悅。
我搖搖頭心想,這下這可算是愉悅到巔峰了。
接著,我們又說了下面的計劃,第一步,夏彤和李瑤趕緊回家,不要再參與,連我都治服不了,鬼什麼的就別想了。
第二步,周彤彤三人好好上課,不用擔心,宿舍裡沒有安全隱患,問題是出在大樹那裡,以後遠離那顆大樹,能在學校食堂吃飯就不要出校門。
第三步,我和胖哥繼續查下去,抓不抓得住元兇是其次,至少得先搞清楚誰是元兇。
之後我們還上網搜了搜,關於「樹妖、樹怪、樹精」的詞條。得到的結果不是電影,就是網絡遊戲。
一上午耗了一半,我催三個女孩回去上課。
周彤彤推說後兩節是選修課,中國古代史就不去了。
我用零花錢威脅她說:「每逃一節課,零花錢除以二,我一會打電話給趙哥,讓他這段時間先別幹別的了,先盯著你逃課的事,抓住幾次能節省一大筆開銷呢。」
趙鐵鎖現在是,周家公司的車隊總調度,公司裡的所有車輛,都由他宏觀調控。除了照顧太太鄭西,平時也不是很忙,不過他也盡心盡力,從來沒耽誤過事。周彤彤學校有什麼小事,都是給趙鐵鎖打電話,讓他幫忙去辦的,很多人不知情的人,都以為那是周彤彤的爸爸。
周彤彤見推不過去了,就又想花招,非得拉著我和胖哥去一起聽課。為了讓她去上課,我和胖哥也答應了,反正折騰了一夜,去教室裡休息休息,也不錯。
這是一間不大的教室,大概能容下五十人。上課的是一位年過花甲的老教授,聽陳梓箐介紹,這老頭脾氣很好,在學校裡也是資質相當老的,別的老師都叫他陳老,和自己是本家。他是這個學校唯一返聘回來,而且仍做代課老師的教授級元老。
說他一輩子不喜歡做管理層,除了研究學問,就是給學生上課。他的學生有做考古的,做歷史書籍編纂的,做物鑒定和保護的,做老師的,都是各種相關單位的頂級人物。
可是他的資格和專業造詣,卻和來聽課的人數不成正比,五十人的教室只做了我們五個。
不一會我就見到一位,瘦干,佝僂著腰的老者,出現在教室門口。陳教授個子很高,年輕時候直起腰,怎麼也在一米八五以上。整個人很瘦,滿是皺紋的皮膚,包裹著一把柴火般的骨架,花白的幾乎快掉光的頭髮,零星蓋著頭頂。
戴一副老花鏡,總是時不時的使勁閉一下眼睛,帶著皮膚上的老年斑,也跟著向一個方向動。
他可能知道自己的課沒人聽,好像短跑訓練一樣,小步子慢慢挪到講台桌,用手碰了一下講桌,就要轉身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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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周彤彤輕咳了一聲,他這才發現,教室裡居然還坐著五個人。然後又自顧自的走到講桌後,用我們幾乎聽不到的分貝說:「現在,開始,上課。」
後來,我就聽不到他說的什麼了,只能看見他的嘴不停的動,而且也不抬頭看下面坐著的我們。
如果他講的內容,確實是歷史知識的話,可見這位老教授,腦子裡真的有很多東西,因為他進門的時候只背著手,手裡沒有拿任何的教案稿和書本。可惜年歲高了,這一肚子的寶貝,也只能埋葬在他自己的身體裡,金子的光芒照耀了幾代學子,再也照不到周彤彤她們的臉上了。
一陣惋惜過後,我發現陳教授站著有點辛苦,我也沒在意是否打斷他的講說,反正講不講我們也聽不見,就走到第一排,搬了一把椅子,放在講桌旁。
看到我這一系列的動作,陳教授停住了講課,用耷拉著眼皮的雙眼,一隻注視著我回到原來的座位,我搬過去的椅子他並沒有坐,但是他講課的分貝明顯比之前大了一些。
周彤彤、陳梓箐和鄭瑩瑩三人,投來了誇讚的目光。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又看了看旁邊睡得正酣的胖哥。
不一會,第一節課的鈴聲響了,陳教授坐在我搬過去的椅子上,衝我這邊招手。
下課鈴也吵醒了胖哥,見老教授招手,我們五個都走過去圍在他身邊。
他語速極慢問我:「你叫什麼呀?哪屆的學生?」
我沒有直接回答他,只說:「我是來旁聽的,不是這裡的學生。」
他又顫顫巍巍的問:「對這學科感興趣麼?」
我回答他:「感興趣,但是只對神話故事什麼的,特別喜歡。」
陳教授笑笑說:「那咱們下節課,就講講神話故事,課本上沒有的神話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