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死亡迫降 文 / 幽目童
雖然是勢單力薄,但是獨角並不畏懼,他身手非常靈活,手裡拿著那根打兔子的木棒,一邊躲閃一邊尋找機會敲打黑龍的體側。原來他已經發現黑龍的弱點,就是身體邊上用來呼吸的發光部位。
被獨角這麼一打,那些黑龍馬上縮頭縮尾,一人一狼又重新佔據了主動,合力與黑龍周旋。
別管獨角隱藏了什麼秘密,現如今我們還是站在獨角一邊的,只要他能活下來,之前所有的懷疑都可以一筆勾銷,一個能為我們拚命的人,即使隱藏了什麼秘密,也一定是善意的。
看著獨角和那狼人佔了上風,我想我和胖哥現在出去幫忙,一定能一鼓作氣,把黑龍群重新打回湖裡。
我對胖哥說:「咋倆也上去吧?我怕再過一會獨角堅持不住了。」
胖哥戰戰兢兢的說:「你別忘了,那還有個狼人怪呢,別黑龍打跑了,它給咱獨吞了。」
我搖頭說:「這你放心不會的,我之前和那狼人打過交道。」
還沒等我再解釋,我們的腳下突然感覺震動。
燕秋也不敢再挖了,愣在那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觀察地面現在的深度,比之前最少下去半米,燕秋手腳還挺麻利的,這麼一會就挖下去不少。但是我們腳下為什麼會有震動,我們誰也說不清楚。
姜漓說:「難道那些黑龍是高智商?要從我們下面挖洞過來?」
若真是這樣,那可壞事了,從洞下要是鑽上來一波黑龍,那我們可就是腹背受敵,被這群猛獸包圍了。萬一三個女孩出去,一個不小心受傷了,那我們可是乾著急沒辦法,就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要誰來保護呢。
正著急不知如何是好,我們腳下的地面又震動了幾下,明顯感覺腳下的雪地在往下陷,必定是下面的雪被移動後的結果。接著又是一震,我忽然覺得身子一輕,整個身體落了下去。
下面根本不是黑龍挖的,是我們的雪洞正好掏在一個冰體裂縫上。由於燕秋剛才這麼一挖,腳下的雪層已經擎不住我們五人的重量,我們直接掉入了冰縫之中。
裂縫寬不到一米,但卻很深,看不到底部,而且蔓延非常遠,整個裂縫像一條深溝,兩邊望不到頭。
伴隨著女生們各種調門兒的慘叫,我像一個滾落山間的石頭,跌跌撞撞的往下掉。
我兩眼一閉,心想這下完了,這掉下去不在冰壁上碰死,也得落到下面摔死。我兩手拚命的在黑暗裡亂抓,但是赤手空拳沒有任何工具,想抓住冰壁完全不可能,稀里糊塗的我抓住了燕秋的手。
我死死的握住,燕秋也沒有鬆開的意思,這時我心裡想著要死也要死在一起,至少黃泉路上我們還能互相陪伴,都怪大家命薄,只希望獨角能戰勝黑龍,把我們的屍首送回國。
還沒落到底部,我就已經失去意識了,感覺自己在黑暗中飄啊飄,什麼也看不見,什麼感覺也沒有,甚至連本該有的疼痛感,也完全喪失了。
在黑暗中飄了好久,我隱約感覺前面有一絲微弱的光,我努力向那個光飄去,可是怎麼也到不了光的前面,好像我往前,那光也在往前。
等我感覺十分疲憊的時候,那個光好像在跟我開玩笑一樣,又迅速的向我這邊移動,後來那光越來越大,越來越亮,晃得我眼睛非常難受。
瞬間我好像又有了感覺,我渾身無比的劇痛,感覺身上的皮膚沒有一塊是完整的,而且身上十分的冰冷,冷得我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對,我現在就是在地縫裡,想到這裡,我的大腦完全恢復了意識,在我的眼前,燕秋正扒開我的眼皮,用手電筒照我的眼珠子。
當我的瞳孔從擴散狀重新歸位的時候,我看見三個女孩都好好的,她們正圍著我焦急的查看我的情況。
我一下坐了起來,第一個念頭就是胖哥,我忙問她們:「胖哥呢?胖哥怎麼樣了?」
姜漓搖搖頭,表情略帶悲傷。
我瞪大眼睛問:「胖哥死了?」
燕秋說:「你別烏鴉嘴,胖哥丟了,我們還沒找到他呢,這不是先看看你有事沒。」
接著蘇日娜又說:「既然你沒事了,能不能先把你的手鬆開,攥得我骨頭都快斷了。」
我一低頭,才發現我一直握著的是蘇日娜的手,黑暗中我還以為自己抓住了燕秋。
好容易才控制著失去知覺的手指伸展,鬆開了緊握著蘇日娜的手。
她把手縮回去,用另一隻手不停的揉,看樣子確實我抓得太緊,給她弄疼了。
我站起身朝上面看了看,能看得出是一個巨大的冰縫,一直延伸到高高的黑暗裡。我們沒有死,先不管身處何處,沒死就是好事。
我一把搶過燕秋手中的手電,站起身往前走,對其他人說:「先找胖哥。」
我一邊拿手電四處找,一邊喊胖哥,喊了一會,突然聽見有人的聲音,好像是胖哥在哎呦哎呦的叫喚,感覺離得很近,卻看不到他。
我馬上四處尋找,可是前面的地面上根本沒有胖哥的蹤跡。
我又對空氣中高聲喊道:「胖哥,胖哥是你麼?你在哪呢?我們來救你。」
&n
bsp;胖哥終於說話了:「我在你們上面呢,抬頭。」
我一抬頭,差點沒站穩坐地上,趕緊用手扶住冰壁。
胖哥正倒掛在我們頭頂上,臉離我很近,我一抬頭嚇了一跳。
我對胖哥說:「你快下來呀,在上面趴著幹什麼呢?」
胖哥沒好氣的說:「你別氣我了成不?我現在渾身都疼,我要能下去不是早下去了?」
姜漓走遠了跳著腳看了看,笑著說:「胖哥你命真大,上面有一塊窄的裂縫,把你的背包卡住了,不然你這砣,掉下來非摔殘不行。」
胖哥無奈的說:「小姑奶奶,你先別跟我逗悶子了行不?想法給我弄下去呀。」
姜漓笑著說:「這還不簡單?你把背包摘了不就行了。」
胖哥用最後的力氣,將自己的雙臂從背包裡掏出來,之後我們彷彿看到了自己落下來時是怎麼一個情形。只聽砰的一聲,胖哥像一個大麻袋一樣,被扔到了結滿冰的地面上,當然也少不了胖哥被摔疼後的哎呦聲。
眾人被胖哥這麼一摔,逗得哈哈大笑,笑得比任何時候都開心,我們笑不是因為胖哥的滑稽,而是因為我們沒有死,因為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活了下來。
笑夠了,我也開始感覺到疼痛了,我的腿好像不聽使喚了一樣,一陣癱軟坐在了地上。再看我的一條褲腿,已經被獻血染得通紅,怪不得身上感覺一陣陣的冷,原來是失血的緣故,現在輪到我嗷嗷叫了。
胖哥撩起我的褲腿,尋找我的傷口為我包紮。
因為這裡很冷,如果把褲子撕破,我可能會凍壞,所以必須保證褲子的完整,但是我腿上劃破的地方,被擼起的褲腿磨得生疼。
好在我們帶了些醫療用品,都在燕秋的包裡,但是因為沒有棉花,只能拿女生提供的衛生巾貼在我小腿的傷口處,然後用紗布層層裹住。
情況危急,也顧不得要面子了,我只能自我調侃的說:「層層保護,皮膚般的感覺,我們的目標是,防止側漏。」
雖然已經包紮好,但我還是覺得很冷,我對胖哥說:「還有多餘的衣服麼?我怎麼感覺冷得厲害?」
胖哥問我:「有尿麼?」
我點點頭。
之後胖哥從懷裡掏出他的飯盒,在我面前晃了晃,之後自己就回過神跑遠了,背對著我們。
我明白了胖哥的意思,他是把獨角化雪成水的招數,進行了改良,變成尿制暖水袋了。
非常時刻,誰還管那麼多?我也學著胖哥,朝另外一邊回頭,盡力把自己的飯盒裝滿,然後塞進肚皮裡,瞬間一股暖流走遍全身,還真挺管用。
被我們夾在中間的三個女生,這時手電也滅掉了,同時傳來了水流聲,我知道,她們也使用了我們同樣的方法。
等我們修整完畢,就是該決定往哪個方向走了,也不知道獨角怎麼樣了?現在沒有他的經驗指引,一切都要靠我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