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疑點重重 文 / 孤島行僧
回到我那個小窩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了一抹亮色。
折騰了一晚上，又饑又餓，腦袋嗡嗡作響，四肢乏困無力。我看了一眼剛從巷子口帶上來的油條豆漿，閉著眼睛胡亂吞了下去，便癱在沙發上，抱著個枕頭，打起盹來。
迷迷糊糊中，只覺得心裡亂七八糟的，腦海中總浮現著古老詭異的身影跟瘆人的笑容，還有那股子臭味，怎樣都揮之不去，壓抑得我呼吸都有些困難。
老爺子看著應該是在寫東西的時候，突然不適，倒地不起，臨終前，咬破自己的手指，畫了這幾個圖形，只可惜看起來應該是沒有畫完……那幾個血符號，到底是要說什麼？
還有，老爺子到底是什麼時候掛了的？聽古若藍說，晚上十一點多她睡覺的時候，古老還是好好的，怎麼才不過三四個小時就臉色發蠟，身有臭味，就算老爺子常年不洗澡，那也應該是餿味，不該是這種帶有腐爛的味道。
最讓我覺得毛骨悚然的是，老爺子居然是在去世之後，還給大牙發短信，讓我們過去？基於大牙一向不靠譜，我在回來的路上，還特意查看了他的手機，那條短信息的確是在凌晨一點多收到的，大牙當時正在一酒吧跟人吹牛逼，收到信息後，也沒問古老有什麼事，就過來找的我。
這個問題，就像一塊磐石一樣，壓得我心裡沉甸甸的，這一覺睡得極不踏實，好像半漂在海裡，無處不在的海水擠壓著胸口，壓迫的我喘不過氣來。
接下來的幾天，我再沒有跟大牙或者古若藍聯繫過，有關古老的消息，我倒也從報紙上見到過一則帶著黑色粗框的訃告，跟所有能上這個版面的大人物一樣，說的都是「因病去世」。網上也有相關的報道，似乎還挺隆重的，許多重要人物的名字都出現過。
事情似乎很「正常」的進行著，不過我心裡的疑慮未卻減反增，每天盯著紅綠變幻的屏幕，心思早已不知道跑到了哪裡，上網跟群裡幾個妹紙聊天，也覺得沒勁，後來乾脆給大牙打了個電話過去，這貨聽完我的疑惑，嘿嘿的笑了一通，說我這是惦記上這事了，好奇害死貓啊，小同志！
我聽他話裡有話，又故弄玄虛，心裡有些不忿，便激了他幾句，這傢伙一點都不著道，只說，你真想弄個明白？我剛嗯了一聲，他就讓我家等著，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裡嘟嘟的忙音，我心裡竟然躍出幾許興奮勁兒來，安定之後又有些忐忑。在這樣糾結矛盾的情緒下，我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在腦海中重新又理了一遍，越發覺得疑點甚多。
大牙來得很快，拎著幾個打包的盒子，扛著半箱子啤酒，上來什麼都沒說，先乾了一瓶，這才嚼著一片豬頭肉，神秘兮兮的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古老並沒有死！」
我一口啤酒噴了出來，灑了他滿頭滿臉的，果然是知子莫若父啊，這貨還真不愧他老爹給他取的大號。古老爺子去世的現場，我們是第一發現人，連他的親孫女都在場，那絕對死得透透的，屍體都開始發臭了呢！
「我靠！」大牙跳了起來，隨手抓起我擱在沙發上的一件衣服，手忙腳亂的抹起來！嘴裡猶自叫著：「這事我琢磨了好些天，那個屍體絕對不可能是古老爺子！」
我一把搶下他手裡的衣服，奶奶的，這是老子的內褲，還沒洗呢，被他這麼糟蹋之後，還能穿麼！
「什麼味啊！」大牙也覺得有點不對，連呸了幾聲，這才罵道：「老吳啊，不是我說你，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有些臭老九的毛病，自以為是嘛！偉大領袖教導我們，謙虛使人進步，兼聽則明，你好歹聽我說完再噴！」
大牙辟里啪啦的發洩了一通，打開一瓶新的啤酒，喝了兩口，放下酒瓶子，說道：「我可不是胡說，那天我走到門口，就覺得不對，屍氣很重！後來見了地上的屍體，我就更加確定了，這哪裡是人，活脫脫就是一具古屍，至少得有幾百年了，而且還養得不錯，屍體的脖頸處已經長有鱗片狀的肉疤！」
我聽大牙說到胡說兩個字，有點想笑，不過卻笑不出來，又聽他說的有模有樣，儘管是在白天，自己的家裡，但我依然覺得後背透涼發毛，只想起當時屍體臉色蠟黃、伴有惡臭，那種感覺的確不像是剛剛過世之人。而且他還說到一個「養」字，難道這屍體是有人故意「養」著的？
「我靠，你有沒有腦子，古老的遺體又不止一個人見過！不說古若藍，還有許多故交好友呢！這些人都瞎了眼？」我有些煩躁的罵道，古老的告別會可是上了新聞的，參加的人不老少呢！
「這我能沒想到麼？！」大牙瞪了我一眼，說道：「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那屍體怎麼會跟古老長得一模一樣呢？不過連我都能看出來，那些老頭肯定也有不少能看出來的，卻沒消沒息的，這裡面到底在隱藏了什麼呢……」
這也是我的疑問，而且在大牙合情合理的解釋下，我心中的疑團越纏越大，膨脹的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不過該說的都讓他說完了，我只能陪著他喝酒，過了一會，這貨突然拍了下桌面，說，「這次小爺一定沒有看錯，那就是一具青屍！不管有什麼古怪，小爺都一定要挖出來。「
我被嚇了一跳，見他臉色微紅，已經見量了，便就著他的話說道：「就算是青屍，也犯不著這麼激動吧？再說了，你跟一具屍體較什麼勁啊，真要照你所說的，古老說不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才會隱身起來呢。「
大牙雙眼熠熠發光，說「這你就不懂了吧？老話說青屍護寶，但凡有青屍出現的地方，必定是有異寶存在的。你想想啊，這傢伙能跑出來，但是寶貝跑不了啊！」
敢情這傢伙是衝著這個啊，我說怎麼那麼熱心呢！我見他不小心就說漏了嘴，在心裡小小的鄙夷了他一下，說道：「你該不會是想去倒斗吧？記得帶著哥們兒我。」
「那是必須滴！」大牙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在我半試探說出倒斗兩個字的時候，居然沒有什麼反應，拿起酒瓶跟我碰了一下，這更坐實了我之前的猜測，這傢伙果然不是老實買賣古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