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6 又進醫院】 文 / 墨非
羅群英又歡喜得哭了起來,王大偉勸慰她說孩子沒事,哭什麼哭?羅群英道:「你怎麼知道孩子沒事?」王大偉說:「你看他體溫降下來了,精神也好,哪像有事的?」話雖如此說,但眼裡儘是憂懼之色。羅群英說有沒有事得去醫院檢查了才知道。
王燦這才曉得是去醫院,就嚷道:「咱們能不能不去醫院呀?」羅群英死活不同意。王燦深知拗不過母親,只得閉嘴。
王大偉前天一早搭乘飛機前往廣東去接回羅群英,匆匆處理完相關事宜後又於今天趕了回來。雖然航班晚點,但到家的時候也才晚上九點。為了慶祝一家子的團聚,他特地在路過村口燒鹵店裡買了些涼菜和兩瓶啤酒。不料到家後卻發現兒子昏睡在床上,還發著高燒,叫也叫不醒,夫妻倆當場就嚇壞了。
冷敷熱敷交替著上,藥餵了,連放指血的偏方都用了,高燒就是降不下來,便只得讓李光孝開車往城裡醫院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1點。
王大偉掛了急診號,到了醫生面前說孩子燒到了45度,當場就挨了頓奚落。
「你知道燒到45度是什麼概念嗎?」醫生像看傻子般看著王大偉,那眼神彷彿在問:你腦子沒燒壞吧?王大偉可不是好脾氣,指著醫生就開罵,羅群英心疼丈夫和兒子,也上前幫腔。眼看就要釀成肢體衝突,幸得大頭從中勸阻,雙方這才冷靜了下來。
經過初步診斷和驗血,王燦各項指標均正常。羅群英還不放心,讓作進一步檢查。醫生說晚上沒法做,要做也只有天亮上班以後。眼看父母又要和醫生吵起來,王燦只得出面打圓場,止息了爭端。
在回家的路上,王大偉和羅群英夫妻倆又為明天送兒子去哪家醫院檢查起了爭執,王燦說他沒事,不用去檢查,反挨了一通臭罵。經過一番甄選,王大偉夫婦決定選在上次住過的醫院檢查。王燦知道反對無用,便只當自己是提線木偶,任由擺佈。
第二天王燦像被押犯人似的押到了醫院。
接診的醫生恰巧是上次王燦受傷住院的主治醫生。聽過了病情介紹後,他就說在住院時王燦就常發燒,經過專家組的診斷,初步判定為免疫系統方面存在缺陷。還說蓬城的醫療條件有限,不能進一步確診,建議王大偉夫婦帶上王燦去西都大醫院檢查,以免耽誤了治療云云。
這樣一來,事情又多了。
本來王大偉已經對家裡的未來作了全新的規劃:先將破舊的房子略作翻修,為兒子裝上寬帶;接著去村委會承包30畝菜田,雇上兩個人重操舊業;王燦專門讀書;老婆王群英不能勞累,就只管操持家務……瓦房村已經規劃在了新建的物流基地內,最多兩三年內就會拆遷,到時分了房子、拿了拆遷款,就去城裡開個店,轉行做市民。
真應了那句俗話:計劃趕不上變化,如今所有的規劃都得無限期往後推延。
眼見父母如此的操心,王燦既愧疚又惶恐,總忍不住去想:「萬一我哪天也像另外19名試藥者一樣或是死或是瘋了,爸媽該會怎樣?」儘管只是假想,但可能性極大,不由令他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以前既沒去體會生的歡樂,更未想過死的遙遠;如今只覺得無時無刻不徘徊在死亡的邊緣,稍一疏神,就會掉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徹底訣別美好的,越來越眷戀的世界。
聽著父母商量該哪一天帶他去西都檢查,王燦就暗暗告訴自己:不能再等了,一定要行動起來,從死神手裡把重生之門的鑰匙給搶回來!
要幹成這件事,首先必須得有錢,然後解決腦力和體能消耗的問題,不然又哪來的精神和力氣學習?
錢有,但維持腦力和體能消耗就有些麻煩,若是能有從神武科技地下試驗室逃出來時眼鏡男給他服用的那種藥片就好了。雖然藥效有些短,但至少能保證在腦力和體能過度消耗後,不會隨時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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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大假法定七天,但只有高一的學弟學妹們才能享受到,高二的4號就得回校上晚自習,5號開始補課。
王燦和大頭不到五點就到了學校。進了教室一看,呵,多半同學都來了,鬧哄哄的,渾像到了菜市場。有的在吹噓去了趟迪拜或是巴黎;有的炫耀又換了部蘋果手機;有的犯了癲癇似的說追到首爾終於見著了某某長腿明星;更有離譜的說跟著父親下鄉駐點,切實地體會了回《變形計》裡的生活……大頭個性隨和,幾個平素相好的同學一叫,他就湊過去聊得火熱。王燦心裡藏著事,也沒心思和誰說話,將背包往椅子上一掛,就掏出手機玩了起來。
薛真真和幾個女同學從外面進來了,先和大頭打了招呼,就問王燦這幾天幹嘛去了,發了那麼多qq和微信也不見回。
「是嗎?」王燦啟動了qq和微信,果見薛真真發了好多條問候和約出去玩的信息,便笑道,「對不起呀,這幾天忙,都沒顧得上開qq和微信呢。有事怎麼不打電話?」
薛真真氣呼呼地說道:「要麼關機,要麼不在服務區,你讓我往哪打呀?」又哀歎說五天的假期就這樣沒了,連感覺都沒耍出來,接下來只有期待寒假了。
寒假,三個半月以後?
王燦心裡不由一寒,暗歎道:「我還能活到那時候嗎?」臉色忽忽然就冷了下來。薛真真見他怪怪的,關切地問怎麼了。他不耐煩地說了句:「你管得是不是太寬了?」便埋頭玩起了手機。
薛真真受了奚落,滿臉的委屈,撅著小嘴泫然欲泣,還猶不死心地問道:「王燦,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王燦沒搭理,將耳機塞進耳朵裡,
,專注地瀏覽起了英網頁。薛真真拿他無法,只得將大頭召喚回來發洩。可憐的大頭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就得承受薛真真一遍又一遍的慘擰,非但不能叫疼,還裝出一副爽爆了的樣子,引來了好一片同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