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8 活著,改變一切的不可能!】 文 / 墨非
仰望著霧氣瀰漫的夜空,王燦真是欲哭無淚,暗道:「多少劫難都闖過來了,不會要交待在這裡吧?操,那對狗男女也真是的,哪不偷懶,偏要在車裡,而且還是開著的車裡……說來說去,今天還是不該跟方玲來,她就是個災星呀,最近這段時間我見她一回就倒霉一回。看來我跟她的八字實在不對盤,這輩子注定合不到一塊兒去……」
正怨著,就聽有人打了個噴嚏!
王燦的感知何等敏銳,立馬就聽出是方玲。可他又奇怪,方玲不是回家去了麼,咋地會在這裡出現?
難道是聽岔了?上面打噴嚏那人根本不是方玲?
腳步聲近了!
真是方玲!
王燦想喊,可喊不出來!
方玲也發現了血漬,驚的呀的一聲叫了,然後又看到了撞成一堆廢鐵似的自行車,駭得失聲喊道:「王燦?!」
王燦這會子哪裡還記得剛才對方玲的怨懟?心下早念起了佛來,還暗暗催道:「快呀,快把我找到呀,再不趕緊著點,老子可就得被凍死下場了!」
方玲沒辜負王燦的期望。她從公路上跳了下來,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水溝裡發現了王燦,一把撈了起來。她一邊撥打急救電話,一邊罵道:「你他媽怎麼搞成這樣了?操,你有沒有事呀,說話!」
王燦本就是靠意志強撐著,如果得救了,心下一鬆,再也抵擋不住洶洶的睏意,脖子一軟,便昏睡了過去。方玲只當他沒得救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使著勁地搓揉著他的胸口道:「王燦,你醒醒,你醒醒呀,你可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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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燦被送到醫院時,燒得跟火炭一樣,沒法子沾手。醫生也說不清楚他的狀況到底怎麼回事,只答應趕緊搶救。
結果將近倆小時折騰下來,王燦的情況非但沒有好轉,反而生命跡象越來越微弱。可是從檢查的報告上來看,王燦不論是顱腦還是內臟,都沒有受到損傷,怎麼會危重到如此地步呢?
醫生們想不明白,也懶得去想明白。把該做的做了,就向家屬下達了病危通知書。
王大偉夫婦這輩子收到醫院最多的就是病危通知書了,所以他們異常的淡定,對望著苦笑歎氣。
顏竹盈卻是被嚇壞了,一個勁地問醫生該怎麼辦,還催促他們趕緊搶救,還說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治好王燦。
王大偉道:「竹盈吶,別為難他們了,他們也沒辦法!」
顏竹盈何曾見過孩子都快沒命了,父母卻淡定得跟沒事人似的?焦距地道:「不為難他們?難道我們就這樣放棄王燦嗎?不,不能!」
王大偉苦笑道:「王燦是我兒子,我怎麼會放棄他?你是不知道的,這幾個月來,王燦也不知道進了多少回醫院,我們收到的病危通知書都老厚一疊了……」羅群英推了他一把道,「囉嗦什麼,趕緊給安教授打電話吧!」他這才收住了聲,撥通了安玄貞的手機。
安玄貞萬沒料到王燦在這當口竟又出了車禍,真個是嚇得不輕,瞭解清楚情況後,就問趕緊給王燦注射『大力神』。王大偉不知道什麼是大力神,就問這種藥普通醫院有沒有。安玄貞說沒有。王大偉嚇得不輕,腔調立時就變了,沙著嗓子問哪裡可以買得到。
「王燦隨身應該帶得有。你們趕緊找找,比如書包或者衣兜裡!」
顏竹盈很快從王燦的書包裡翻出了大力神,拍下照片發給了安玄貞,問是不是這個。安玄貞說就是它,讓立即給王燦注射,還說他會立即派飛機將王燦接到西都治療。
儘管有安玄貞這樣的權威作保,醫生們還是不敢給王燦用藥,說萬一出了人命怎麼辦?
王大偉又氣又怒,大罵道:「不用的話,我兒子有個好歹你們負責嗎?你們負得起責嗎?」
醫生們真個是無可奈何,一邊讓安玄貞傳真親筆的授權書,一邊讓家屬簽下免職聲明等等,折騰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拿了『大力神』去給王燦注射。
此時王燦的身體就像飢餓到快死的乞丐,大力神就是活命的糧食,一劑注射下去,頃時就被餓瘋了的超能基因給吃得點滴不剩。好在它雖湧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但還是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危機,不至於暴死當場。
說來說去,一切都是機緣。如果說超能基因不是正在甦醒過程中,而是全面融合之際,一支大力神又豈能拯救他於危難?就像遺傳信息庫的激活,整整耗去了他10支『大力神』,這才勉強餵飽了餓瘋的超能基因。
佛家常說:數由前定,一飲一啄,必有機緣。頗具哲理呀!
半個小時後,王燦被安玄貞親自接走。
以前王燦每次都是被人救命,這一次卻是他自己救了自己。
送胡尚林來西都那天,他就和安玄貞就治療方案進行了討論,決定如無意外,將在一周之後著手進行治療,並邀請安玄貞負責方案的執行。
真是天幸早有這樣的安排,不然他這條小命鐵定得玩完。
饒是方案早已經議定,安玄貞還是費了一番極大的功夫和心血才有驚無險地將它完美執行了下來。
這一次,王燦整整昏睡了七天七夜,聖誕節過了才甦醒過來。
醒來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笑,瘋癲了似地大笑。
當時安玄貞正在關注著他的生命體征變化,聽見笑聲,先是一愣,然後就歡喜得一蹦
蹦三尺之高,豹子般衝到培養艙前,看著笑得渾身亂顫的王燦,也跟著大笑了起來。那動作,那神情,還有那笑聲,哪像是耄耋之年的老者?分明就像十**歲的少年!
王燦直笑了將近五分鐘,笑得眼花迷離了雙眼,笑得腮幫子都酸痛了,笑得嗓子都啞了,他才住了聲,瞧著安玄貞道:「教授,你笑什麼?」
安玄貞抹掉口水道:「你又笑什麼?」
「我麼……我在笑從此以後我命由我不由天了,活多久,怎麼活,都由我自己說了算。難道這不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