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7 思想的力量】 文 / 墨非
每個人都會思考,但不是每個人的思考都能開出燦爛的思想之花,結出纍纍的思想之果。
普通人與思想家的區別在於:普通人的思考大多是毫無意義的空想,而思想家的思考則是對問題或是現象進行有目的、有深度、有廣度的探索。
思考是最神秘的運動,也是豈今為止我們已知的威力最大的運動——如果你理解的運動是腳體的動作的話,那我們就沒辦法在這個問題上達成一致了——是它,創造了明的成果,是它已經改變,正在改變和即將改變我們的世界。你如果理解不了思考的威力,那你就永遠不知道思想家對於人類、對於明的影響有多劇烈——縱然是核子武器,也無法比擬。
思想家的思考之所以能結出纍纍的碩果,不是因為他們受到上天的眷顧,賜予了他們智慧,而是因為他們掌握了開啟智慧之門的鑰匙。其實在智慧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不分普通人與思想家,思想家之所以能成為思想家,便是因為他們能勤勞和努力——基於思考的——鑄造出了那把人世間最神秘的鑰匙。
同樣的問題,普通人看的角度不一樣,深度和廣度幾乎沒有;但思想家不一樣,但們切入的角度總是讓人納悶,但卻往往能夠創造出奇跡。
不論是人體,還是宇宙,都藏著無窮無盡的秘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已經有了破譯所有秘密的能力,但是,但是,我們沒能破解得了,這並不是因為秘密太過於深奧,而是因為我們還沒有掌握開啟秘密之門的鑰匙。一旦你掌握了鑰匙,就會發現秘密既不深奧,也無『秘密』可言,它們簡單得就像『水為什麼會蒸發』的道理一樣簡單。
王燦破譯不出胡尚林免疫細胞裡的秘密,不是因為他不夠聰明,而是因為他還沒有找準切入秘密的角度——他當然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可是調整角度觀察也不是說辦就能辦到的,還需要那『靈光一現』的啟迪。
他是一個執著的人,但不是一個固執的人,一旦陷入了僵局,它就會迅走退走,靜待時機來臨再行出手。
可是就在他剛放下,準備研究一下薛真真的情況時,腦子裡突然閃出一個念頭:當初他被亢進的免疫系統折騰得死去活來,最後還是靠著以欺騙之法渡過了難關,那是不是可以把這種方法改良一番,用到胡尚林身上呢?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胡尚林已經完全融合了三代體質強化藥劑,身體的強度非常人可比,但這無助於抵抗癌細胞的擴散。而控制不了癌細胞,那他就永遠站不起來。如果說,能將免疫系統進行強化,使之形成亢進,那是不是就可以對癌細胞形成壓倒性的優勢?
是的,從理論上來說,這種方法是行之有效的。可事實往往與理論悖離甚遠,最終能不能利用這種方法戰勝癌症,還得通過實驗來證明。若是能夠形得通,那麼,薛真真的問題也有了最佳的解決方法——那就是傚法他當初,利用免疫欺騙法來阻止超能基因融合的進度,這樣一來,薛真真的甦醒難度就會極大地降低。
好啊,終於找到開門的鑰匙了!
王燦真是興奮莫名,怔怔地盯著培養艙裡的薛真真,一股澎湃的暖流在心底洶湧地翻騰著,使得他全身不受控制地戰慄起來。
能醒來了,終於能醒來了!
回想著薛真真的活潑、溫柔和知心,感動霎時充滿了整個心田,眼眶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薛大妹妹,你快醒來吧,只要你能醒來,不管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王燦自言自語的同時,卻沒有注意到李雲舒已經進來了,而且就在門外。
不管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這話不啻晴天霹靂,當場將李雲舒炸懵了。
他,他這是在表白嗎?
李雲舒扶著牆壁,痛苦地暗想道:「他是不是因為痛惜真真的遭遇,所以,所以……想不惜一切地補償她?不,不能這樣,這樣誰也得不到幸福快樂的!」
她想衝進去,當面跟王燦剖析清楚:就算他答應成為薛真真的男朋友,就算他們一生一世相守在一起,可是他的心裡還是裝不進薛真真了——即便是有,那也是緣於原始的**,而不是愛——那又為什麼要委屈自己呢?這樣做,薛真真不會幸福快樂,他也不會,還有關心他、愛他,關心薛真真、愛薛真真的人,通通都得不到快樂。
可是,她太清楚王燦的堅持了,只要打定了主意,誰也拉不回來。
隨著心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一個不理智的聲音在李雲舒的腦海裡響了起來:隨他去吧,他愛怎樣便怎樣,與你何干?如他所說,你們之間沒有承諾,誰也不必向對方負責,你又管那許多做甚?痛苦,也未嘗不好,只要還痛苦,就證明你還愛他,你的心中還有愛,更何況痛苦的又不是你一個人呢?
當李雲舒驅散內心如魔鬼般的雜念時,才發現已經走在了大工業區的大道上。
天空被灰霾所籠罩,陰沉沉的,就像心情。
李雲舒站住腳,拭去了臉上的淚痕,一地又犯起了猶豫:我真的讓她們就這樣發展下去嗎?不,我不能!
可剛掉過頭來,想回去勸說王燦時,又意識到若真這樣做了,怕是非但贏不到王燦的理解,還會被認為是忌妒!
忌妒?
「是的,我有時候確實很忌妒真真,忌妒她一直能跟王燦那麼好。可是在感情上,我並不忌妒她,甚至我才是她忌妒的對象。王燦也不是不知道這些。我把一切跟他剖析明白,以他的聰明,該是能理解的吧?」
沒走了幾步,又
一個問題佔據了心間:王燦之所以什麼都願意答應薛真真,並不是因為愛,而是愧疚。愧疚的力量是非常可怕的,它可以讓鋼鐵般堅毅的男人變得如泥捏般軟弱。要打消王燦選擇薛真真的念頭,那就只有打消他心中的愧疚。
可怎麼才能打消呢?
王燦堅定地認為薛真真落到今天這步田地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所以他願意不惜一切來補償薛真真。要消除王燦心中的愧疚,只有讓他知道薛真真的悲劇不是他造成的,甚至與他沒有關係就行——可這怎麼可能?王燦的心志堅定異常,全然不受外力影響,除非他自己改變主意,不然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該怎麼辦?
李雲舒有一種想要發狂的衝動。
就在這時,她看到了一對互相摟著腰,甜甜蜜蜜地迎面走來的情侶,霎時間,一個主意在她腦海裡浮現了出來……
晚上,王燦回到家裡赫然發現村裡的幹部和左近的鄰里都來了,滿滿地坐了一屋。
喲,這是怎麼回事?
王燦不用問,只一眼掃下去,從個個黑沉著的臉就可以判斷出一定出了什麼壞事。
「好了,回來了,可算回來了……」大家見他進了門,就像迎來了財神菩薩,不但都站起了身來,還團團地將他圍住,生怕他跑了。
王燦活像泥鰍變的,不知怎麼的就從人群中擠了出去,在廚房外站定,笑道:「大家有事都坐下來說好不好?屋子小,小心擠著了、擠著了,多不好?」
也沒有人坐,個個倒如仇人般將他死盯著,有人站將出來厲聲質問道:「王燦,我來問你,你知道不知道物流基地項目的進展情況?」
「我又不是區裡、市裡的領導,知道那個幹什麼?」王燦說。
「那你知不知道,物流基地項目要被撤銷了?」
「是嗎?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你敢說你不知道?」好幾個人不懷善意地質問道。
王燦從來不是善茬,你對我好,我就對你好,你對我不好,那麼就對不住了,老子也不買你的賬。雖說都是鄉里鄉親,雖說不久前還是併肩子的戰友,可這會子拿他當仇人似的,他受不了。也拉下臉來道:「我本來就不知道,有什麼敢不敢的?」
「都是你幹的好事,都怪你……」滿屋子的吵嚷聲,差點沒被天花板給掀了。
羅群英又哭了。王大偉臉脹得通紅,卻不知道該如何才好。王燦怒了,喝道:「吵什麼?不會有話好好說麼?」指著站得離他最近的人道,「牛大爺,你來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牛大爺氣呼呼地道:「我們還想問你到底怎麼回事呢。就在昨天,市裡有消息傳出來,說物流基地項目要撤銷。還說之所以要撤銷,就是因為我們太鬧騰,太不安分,上面要重新選地建物流基地!」
「我說牛大爺,還有各位,你們咋就不動動腦子呢?」王燦沒好氣地道,「打從年三十政府就放假了,哪有什麼消息放出來?官老爺們都趴窩在家裡過年,忙著拜上司呢,哪顧得上咱們村的這點子破事?」
大伙哪裡肯聽他的?認定他們得到的消息是真,死活要王燦給他們一個交待。r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