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3章 東征艦隊終於出發 文 / 獨孤冷者
歷史的車輪很快滾到了1899年的1月份，而在這個時候，歐洲世界終於是傳出了沙俄東征艦隊已經整裝出發的消息。1899年1月5日，早在1月1日進行了誓師大會的沙俄波羅的海艦隊在俄國海軍中將斯捷潘·奧斯波維奇·馬卡洛夫的率領下，從俄國的利巴瓦軍港（後世拉脫維亞的利耶帕亞）出發，開始了人類歷史上近兩萬海裡的大艦隊遠征，開啟了世界第八大奇跡的序章。
得到法國和美國共計12艘主力戰艦之後，這支沙俄東征艦隊的陣容變得極其強大，甚至是絲毫不弱於後世1904年日俄戰爭期間的那次東征。這一次，沙俄帝國也算是傾其所有，賭上了一切，不僅出動了多達23艘5000噸以上噸位級的主力戰列艦，更是以戰列艦和巡洋艦配比1：1的編制湊齊了23艘類似驅逐艦、護衛艦性質的巡洋艦隨艦隊一起出征。23艘主力戰艦（5000噸以上噸位，其中23艘為戰列艦。從法國購入的2艘重巡洋艦塞西爾號和塔熱號暫時留在了國內），外加23艘輔助戰艦（巡洋艦），沙俄東征艦隊下轄軍艦數量多達46艘，艦隊總噸位高達27萬多噸。
毫無疑問，這是當時代下轄軍艦數量最多、艦隊總噸位最大的一支超級艦隊。
出征前，沙皇尼古拉二世親自檢閱了將要遠征的沙俄東征的雄姿。這次出征的46艘各種艦隻中，包括一等戰列艦13艘，二等戰列艦10艘，5000噸以下噸位的二等甚至是三等巡洋艦共計23艘。出征的13艘一等戰列艦中，四艘葉卡捷琳娜二世級戰列艦、納瓦裡諾號、偉大的西索伊號、三聖人號這7艘俄國戰艦，可畏號和奧什號這兩艘法國戰列艦，以及多達三艘美國提供的印第安納級戰列艦，這12艘戰列艦的標準排水量全部過了一萬噸。13艘一等戰列艦中，僅有一艘軍艦噸位較之1萬噸差了些許，也就是作為尼古拉一世號姊妹艦的9500噸的亞歷山大二世號。之所以將亞歷山大二世號劃歸一等戰列艦序列，乃是這艘噸位差500噸就會破萬的俄國戰列艦，持有的火力根本不亞於那些萬噸級戰列艦。
這13艘一等戰列艦的存在，使得沙俄的東征艦隊直接變成了當時世界上最強大的艦隊。尼古拉二世自豪地看著他的艦隊，對將士們說：「到東方去，把那些破壞俄羅斯和平的東方異教徒埋葬在海裡。」
艦隊的強大陣容，讓沙皇尼古拉二世信心滿滿。在尼古拉二世認為，僅持有一艘萬噸級戰列艦的大華海軍，不可能會是沙俄海軍的對手。雖然大華帝國的海軍總噸位已經是世界第三，但根基薄弱的大華海軍只是靠著大量的「小船」撐高了噸位，海軍實力別說是世界第三，就算是世界前六怕是也排不上進來。沙俄帝國海軍，才是當時代貨真價實的世界第三強海軍！
尼古拉二世已經開始在腦海中勾繪出陣容強大的帝國海軍華麗地出現在遠東海，不斷用大口徑艦炮一艘艘地轟沉那些華軍「炮艇」時的壯麗場景了。他似乎已經看到大華的海軍乃至是陸軍戰敗後，大華的帝國皇帝**跪在自己跟前磕頭求饒時的場景，看到了由自己執掌的沙俄帝國實現了黃俄羅斯計劃，並將數以百萬計平放公里的富饒而遼闊的中國土地直接一把攬入了懷中。
不過，相比於沙皇的樂觀、信心滿滿以及無限憧憬，統領著這支史上最強艦隊的俄國海軍中將馬卡洛夫，眉宇間卻是不時地閃過憂慮。他並不認為尼古拉二世做出了一個明智的決定。他相當懷疑這個計劃的可行性。而相比於艦隊開到遠東海域後該如何與大華艦隊進行戰鬥，馬卡洛夫更擔心作戰以前的問題：讓一支如此龐大的艦隊，繞地球近乎一圈，行程近兩萬海裡開赴遠東，這種事情真的有可能做到嗎？他真的很想知道，沙俄的船艦在半路上會不會散架。
馬卡洛夫乃是一個真正優秀的海軍將領。他於1849年出生在一個俄國海軍軍官家庭。由於受父親的影響，從小就嚮往航海探險和海戰生活。1865年以優異成績從尼古拉耶夫斯克海軍學校畢業，步入俄國海軍隊伍。1877年至1878年間俄土戰爭中，採用水雷艇襲擊土耳其裝甲艦隊。後又發明炮彈穿甲彈頭。1886至1896年間兩次環球航行，寫下有關航海、造船、水文、地理等著作。1890年晉陞海軍少將。1894年任海軍炮兵總監。同年轉任地中海艦隊司令。翌年晉陞海軍中將。1898年遷波羅的海艦隊司令。沙俄在建的世界第一艘破冰船「葉爾馬克」號，就是出自馬卡洛夫的設計。
1898年升任波羅的海艦隊司令的馬卡洛夫，在正式上任後的所接到的第一個作戰任務，就是出征遠東。雖然理智告訴他，他應該勸阻沙皇，避免這場鬧劇的發生，但是晉陞海軍中將才不過3年的他，到底算不上是位高權重，甚至是有些「人微言輕」。忤逆沙皇的下場絕對會很慘。而且，馬卡洛夫很清楚，即便是他不出任東征艦隊司令，國內也會有大把的海軍將領願意出任這一職務。若是讓某些只會懂得討沙皇歡心的海軍庸才出任了艦隊司令並帶著這支艦隊東征，這場鬧劇將會直接演變成一場災難。
東征艦隊的總噸位高達27萬噸，而自阿列克謝耶夫海軍上將統帥的遠東艦隊全部覆滅於旅順之後，沙俄海軍的總噸位便也差不多回退到了這個噸位數字。1898年，通過盡可能地外購，沙俄海軍總噸位擴充到了40萬噸上下。如果幾個月後，沙俄東征艦隊真的因為某個蠢貨的錯誤指揮而遭致全軍覆沒，沙俄海軍將會直接從世界一流海軍滑退至世界四流海軍。馬卡洛夫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在權衡之後，馬卡洛夫到底還是接受了沙皇的委任。馬卡洛夫很愛自己的國家，他不願意看到一個龐大帝國的隕落。所以這次，他打算拼上一切，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馬卡洛夫認為，東征艦隊只有在自己的指揮下，才有可能「活著回來」，國內除了他沒有任何一位海軍將領能夠勝任這一職務。而且，出於對中國的蔑視，馬卡洛夫對大華海軍的真正戰鬥力抱有較大的懷疑態度。在馬卡洛夫認為，崛起迅猛的大華海軍雖然一下子棲身到了世界第三噸位海軍，但畢竟成軍不過數年，根基太淺，大華海軍真正的戰鬥力有待考究。而且，總噸位驚人的大華海軍，確實是只持有一些「小船」。甚至，大華帝國在建國之前都沒有任何一所正規的海軍學校。對比雙方萬噸級戰列艦的數量，對比兩國的海軍底蘊，馬卡洛夫甚至與沙皇抱有著同樣的幻想。在馬卡洛夫認為，只要沙俄艦隊能夠順利抵達遠東海，憑藉著船堅炮巨，持有大量戰列艦的沙俄海軍戰勝大華海軍的可能性極大。當然，這個前提必須是沙俄東征艦隊能夠「順利地」到達遠東。
不過，自己統帥的東征艦隊，真的能夠順利達到遠東嗎？
事實上，相比於前世同樣進行了萬里遠征的沙俄太平洋第二艦隊的命途多舛，馬卡洛夫率領的東征艦隊在出發之初卻是要順利得多。最起碼，曾誤傷英國捕魚船的赫爾事件並未發生（赫爾事件：1904年沙俄太平洋第二艦隊在啟程不久途徑北海沿岸的小港赫爾的時候，曾把英國捕魚船當成日本軍艦，並與那些英國小漁船進行了「激烈」的戰鬥），也沒有英法等國（當時的國際形勢是：英國已與日本結成同盟，法國為改善與英國的關係不願因為日俄戰爭而得罪俄國，美國也是支持日本，俄國昔日的對手德國倒是與沙俄走在了一起）的刻意刁難，艦隊可以在沿岸的任何港口進行停靠。雖然將士們的情緒不高，士氣略顯低迷，但作為一名真正優秀的海軍將領，馬卡洛夫卻有辦法維持紀律，並且還組織進行了炮擊訓練和夜間魚雷防禦練習。
1月17日，馬卡洛夫統帥著艦隊航行到了摩洛哥的丹吉爾，而東面就是地中海的入口——直布羅陀海峽。鑒於現在的蘇伊士運河無法通過萬噸級軍艦，馬卡洛夫面臨一個選擇——要麼讓所有軍艦都從好望角繞過去，要麼就讓能夠穿過蘇伊士運河的軍艦走地中海－蘇伊士運河－紅海航線，而讓無法通過蘇伊士運河的萬噸級軍艦從非洲最南端的好望角繞過去。相比於安全可靠的地中海－蘇伊士－紅海航線，繞道好望角的航線的航程多出了上萬公里。雖然妖清時代的軍艦以魔核作為源動力，不需要中途加煤，但軍艦的機械部件同樣存在使用壽命，軍艦也是需要定期進行維護和維修的。多出的上萬公里的行程，對軍艦壽命和性能的耗損相當之大。
所以，為了不過多地耗損軍艦的性能，馬卡洛夫在丹吉爾這個地方，盡可能合理地將艦隊分為了兩支。他將其中能夠穿過蘇伊士運河的大多數軍艦都劃給了第二分隊，並將第二分隊交給了海軍少將弗爾克薩姆統領。這支艦隊，將會穿過直布羅陀海峽，走地中海——蘇伊士運河——紅海，行抵印度洋。馬卡洛夫自己，則將率領因噸位太大而可能無法通過蘇伊士運河的13艘一等戰列艦，繞道好望角。
按照馬卡洛夫指定的計劃，最終，兩支艦隊將會在法屬殖民地馬達加斯加匯合。艦隊匯合之後，這支陣容強大的沙俄艦隊將會橫跨印度洋，駛向印度洋東面的蘇門答臘島，然後再穿過馬六甲海峽，直接開進中國南海找尋大華海軍主力進行決戰。屆時，如果大華海軍懼怕自己不敢與自己決戰，馬卡洛夫將率領陣容強大的東征艦隊對大華的港口進行摧毀式攻擊。
不得不承認，馬卡洛夫的東征計劃近乎完美。不過，當馬卡洛夫親率在法屬幾內亞的科納克裡港做完艦體保養和機械維護的主力艦隊離開了科納克裡港之後，這支由13艘萬噸級戰列艦組成的俄國艦隊便是陷入了無休止的災難之中。
「報告將軍，發現華軍軍艦。」離開科納克裡港的兩天之後的上午，正在旗艦三聖人號指導士兵訓練的馬卡洛夫突然接到了這樣的匯報。
「不可能，肯定是看錯了。」得到這樣一份匯報，艦隊司令馬卡洛夫卻是絲毫不以為意地笑著搖頭。當下，沙俄艦隊所處的位置乃是東大西洋、非洲中西部對應海域，大華的軍艦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
「報告將軍，已經得到確認，確實是華軍的軍艦，可以清楚地看到船桅上飄逸的大華海軍旗。」士兵卻是異常嚴肅地繼續匯報著。
士兵的嚴肅，讓馬卡洛夫皺起了眉頭，他轉身朝著劍橋方向走去，並繼續問詢：「距離多少？有多少艘？從哪個方向駛來？」
「距離一萬米到兩萬米不等，目前發現了四艘，數量可能更多，從所有方向。」士兵正色回答道。
「什麼？從所有方向？」馬卡洛夫當即瞪大雙眼。什麼叫做從所有方向？難道這些華軍戰艦直接把自己的艦隊包圍了不成？
「是的將軍，從某種意義講，那些不知從何處突然冒出來的華艦，直接把我們包圍了。」傳令兵繼續回答道。
意識到事態的嚴重，馬卡洛夫加快腳步，迅速登上了旗艦的艦橋。在視野開闊的艦橋上，馬卡洛夫快速從觀察水兵的手中接過望遠鏡，急切地望向了周圍。
果然，在己軍艦隊的前方、後方，乃至是右面的深海區域，都出現了大華軍艦的身影。
「該死，這些囂張的華艦為什麼不直接把我們堵在家門口？」華艦的出現，讓馬卡洛夫意識到，事情，大發了！
「傳令，所有戰艦進入戒備狀態，隨時準備應對華軍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