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3章 博爾賈要塞 文 / 獨孤冷者
1899年6月3日，華軍第一軍主力開進到距離滿洲裡（臚臏府）僅有70公里的沙俄邊城博爾賈要塞。作為主力前鋒的第三旅，正在對博爾賈這座沙俄城市進行正面強攻。
「第三旅究竟在幹什麼？就這麼一座千人小城，竟然到現在還沒有打下了！立即讓第三旅從前線撤下來，把一旅和二旅頂上去。另外，馬上讓第三旅旅長高雄前來見我。」得知作為先鋒軍的第三旅已經猛攻博爾賈要塞長達三個多小時，已經身處戰場前線的第一軍軍長張虎已經明顯有些窩火了。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略顯狼狽的第三旅旅長高雄出現在了張虎的面前，低著頭，儼然一臉愧疚神色。
「報告部隊傷亡！」瞪了一眼跟前的三旅旅長高雄，張虎面無表情地下達了指示。
高雄面露愕然，隨即站直身體，大聲匯報：「報告虎帥，第三旅輕傷三百三十六人，重傷一百二十四人，陣亡六十八人。」
啪~高雄話剛落下，張虎在猛拍桌子的同時直接站起了身，右手食指徑直指向一臉愧疚神色的高雄。
「報告敵方軍情。」在一臉不甘地將右手食指收回並將右手放下之後，神色微怒的張虎繼續喝道，而其臉部的數塊肌肉竟是已經稍稍抽搐。
「報告虎帥，俄軍在博爾賈駐防兵力為一個整編旅，兵力為五千餘人。」高雄繼續大聲匯報。
「老子還以為俄軍在博爾賈駐紮了十萬大軍呢！首戰失利，而且還損失慘重，你知道這對整支西進部隊來說意味著什麼嗎？」張虎正視著高雄，發出了一聲冷哼。
「末將慚愧。」高雄的臉上已經是紅一塊紫一塊，既是委屈又是慚愧。
「說，為何會進攻受阻？」張虎坐回主帥席位，正色問道。
「報告虎帥，俄軍在博爾賈駐紮兵力雖然只有不到六千，但狡猾的俄軍已經將該城打造成了一座堅固的堡壘要塞，更是在城內佈置了大約六十多門城防火炮。另外，城內守軍持有的重型武器相當之多，機關炮數量不下百門，持有的機槍更是有著多達三百多挺，幾乎是每二十個人就持有一挺機槍。而且，這些機關炮和機槍多安置於堅固的防禦工事內部。俄軍的防禦工事大部分都經過了混泥土加固，我軍的機關炮，甚至是迫擊炮都無法將其有效摧毀。」
聽到高雄的解釋，第一軍軍長張虎開始神色凝重地皺起了眉頭。一年前的遠東戰場上，華軍可謂是一路高歌，憑藉著相對機械化的武器裝備，仰仗著戰場無敵的裝甲車和坦克，憑藉著先進的作戰理念，以橫掃千軍之姿從南面的海參崴一路猛攻到了北方的伯力城，最終得以僅以數百將士陣亡的輕微損失全殲了十萬沙俄遠東軍。在華軍手中吃過大虧的俄軍，不可能依舊使用昔日之落後戰法迎戰華軍。針對華軍持有大量重型武器這一事實，俄軍同樣大幅度地提升了重型武器在軍中的普及率，對武器做了全面升級，並且還通過在邊防要塞修築大量碉堡類的防禦工事以強化要塞防禦。十萬遠東軍的覆滅，逼迫著俄軍盡可能地朝著自己的對手靠齊，並快速走上了一條標榜華軍的現代化軍事建設之道路。可以預計的是，在即將大規模展開的北疆戰場上，已經有所成長的俄軍將會以一種「已經適應華軍戰法」的姿態迎戰來勢洶洶的華軍。
這場規模宏大的陸地戰爭，將會比預期中要激烈得多。向來無往不利的華軍竟會受阻於博爾賈個這座邊防小城，就足以說明問題。
為了能夠盡快攻陷阻礙華軍西進之路的博爾賈要塞，張虎親自到已被華軍控制的城南制高點觀察城內俄軍的佈防情況。在一番查探之後，哪怕是向來自傲的張虎也不得不對負責修築博爾賈要塞的那位俄國土木工程師發出一聲由衷的讚歎。
博爾賈要塞陣地上，已被俄軍建起大量的碉堡。據高雄所述，這些俄制碉堡大抵內置機關炮和機槍，多為徑長數米的圓柱形或半球形水泥或混泥土工事，有著兩至八個數量不等的槍眼，可藏兵六至十人，可抵禦住機槍和機關炮的攻擊，但依舊無法防禦火炮。這些碉堡密集成群，碉堡與碉堡之間可相互策應，碉堡群則是呈現出一種梯次分佈，有著相對嚴密的陣型。作為要塞前沿的碉堡群的存在，極大地強化了要塞的整體防禦能力。現在的博爾賈，雖然算不上堅固不可破，但要塞的防禦能力確已不弱，絕對稱得上是渾身是刺。隨行的華軍參謀團對博爾賈要塞的防禦力做了相對系統的分析，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此城可御十萬兵！
「十萬清兵嗎？」對於參謀軍官團的這個結論，幾位華軍旅長當即發出了哄笑。
待回到前線作戰指揮室，早已對敵情耳熟能詳的三旅旅長高雄繼續介紹著博爾賈要塞的情況：「虎帥，經過我們的初步偵查，俄軍共計在要塞上建有大大小小兩百多個碉堡，這些碉堡多為明堡，但也有少量的暗碉。碉堡主要呈三個集群分佈，互成掎角之勢。另外，俄軍的炮兵陣地位於碉堡群的後方，持有大約六十多門城防炮，可對碉堡群實施炮火掩護。俄軍碉堡的防禦力雖然算不得強，無法正面抵禦火炮攻擊，但即便是我軍的迫擊炮也無法有效將其摧毀。要摧毀這些碉堡，除了使用火炮之外，那就只能讓身手敏捷的士兵衝上前去往碉堡內部扔手雷。」
「為了阻擋我軍西進，老毛子果真是下了血本。」張虎認可地點了點頭，「對了，城內俄軍守將是誰？」
「博爾賈守將乃是一名名叫斯米爾諾夫的俄軍少將，情報顯示此人乃是沙俄聖彼得堡皇家國立大學土木工程專業的高材生，博爾賈要塞就是經他一手打造。除此之外，赤塔、尼布楚等沙俄城市的城防工事，此人也有參與設計並予以技術指導。」一位專管情報的華軍校官回答道。
聽到這，張虎冷不有發出了一聲輕哼。竟然還真的是一隻專業打洞的地鼠！
「俄軍炮兵陣地的位置偵查出來了嗎？」一哼過後，張虎揚頭問道。
「已基本確定，末將建議集中我軍所有火炮，先打掉老毛子的炮兵陣地。」高雄回應道。
張虎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轉向身後的另外幾名華軍軍官，正然下令：「就按照高雄所說，將我軍持有的全部火炮集中使用，由第七旅旅長趙信暫時擔任炮兵總指揮。戰鬥打響後，給我第一時間打掉躲在後面的俄軍炮兵陣地。」
「是！」趙信當即領命。趙信乃是第七旅旅長，而華軍第一軍第七旅，乃是昔日在遠東戰場上橫行無忌的裝甲旅。在擴編之後，作為裝甲部隊的第七旅雖然保留了旅級編製，但部隊規模卻是足足壯大了三倍。持有多達450輛z1型裝甲車的第七旅，儼然是一個整編裝甲師的編制。之所以讓第七旅旅長趙信擔任炮兵總指揮，是因為第七旅除了下轄六個坦克團之外，還下轄著兩個炮兵團，共計持有108門150mm口逕自行火炮，乃是華軍旅級編製中持有較大口徑陸戰火炮數量最多的部隊。
「八旅旅長李蘇鎧聽令，本次戰鬥由你們坦克旅擔任主攻，務必以最快速度摧毀俄軍的碉堡防線，為大軍西進掃清障礙。」
「李蘇鎧領命！」坦克旅旅長李蘇鎧向前邁了一步，正然領命。由少將旅長李蘇鎧擔任旅長的華軍第一軍第八旅，雖然號稱為旅，但下轄六個坦克團、共計持有足足450輛t2型坦克的第八旅，已經是一個整編坦克師的編制了。雖受限於路況，坦克旅下轄的六個坦克團暫時只到位兩個（坦克旅主力依舊還在中俄邊境滿洲裡待命），但兩個坦克團加起來共計有著150輛t2型坦克，攻堅能力已經相當強悍。
「三旅旅長高雄聽令！」張虎繼續大喝。
「末將在！」高雄向前邁了一步。
「本次戰鬥由坦克旅擔任主攻，由你們三旅擔任副攻，緊跟其後負責肅清殘敵，一舉拿下博爾賈要塞！」
「是！」高雄有些小激動，大聲領命。主攻任務乃是坦克部隊的，任何一個步兵旅都無法爭搶。故而，這戰鬥副攻的任務，對步兵部隊而言，已然與主攻無疑。
見張虎竟然將副攻的任務交給了首功受挫的三旅，其他幾個步兵旅旅長當即就一臉的不樂意。而就在他們用眼神彼此交流，正打算一齊上前向張虎提出異議的時候，卻是硬生生地被張虎的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其餘各部隊原地待命，注意隱蔽，隨時準備增援前線。參戰部隊以最快速度進入戰鬥位置，三十分鐘以後準時發動總攻。散會！」
待領得作戰任務的趙信、李蘇鎧和高雄相繼離開指揮室，張虎揚頭看了一眼依舊身處指揮室的一旅旅長劉志高等人，輕哼一笑道：「怎麼？有意見？」
「虎帥，三旅進攻受挫，傷亡可謂慘重。您為何還讓三旅出戰？」一旅旅長劉志高稍稍瞄了瞄其餘幾個旅長，隨即轉向張虎，不解地問詢道。
張虎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淡然而歎：「三旅首攻受挫，傷亡也的確有點大，但受挫之責並不在三旅。一戰之下，三旅足足陣亡了六十八人，若是不送上幾千敵軍人頭給三旅將士，高雄的臉上會掛不住的，而三旅的士氣也將可能會大受影響。即將與我軍在戰場上對壘的俄軍，兵力不是五千，也不是五萬，而是五十萬，甚至可能更多。我們華軍兵力有限，此番迎戰沙俄，能夠出動的兵力也就十萬出頭。面對數倍兵力於我軍的敵人，身為主帥的我，必須將我軍每一支作戰部隊的能量發揮到最大。三旅是支勁旅，我並不希望因為首戰受挫而讓三旅的戰鬥力有所削減。你們求戰心切，我很理解。但你們別忘了，這場戰爭才剛剛開始。而那位沙皇來兄，更是為我們備足了五十多萬顆待收割的人頭！」
在張虎的一番講述之後，求戰心切的數名華軍旅長大抵心中釋然。而在張虎提醒他們在西線戰場上有著五十多萬俄軍正等著他們前去消滅的時候，一股熾熱的戰鬥慾火瞬間從這些華軍將領的黑瞳之內撲騰而起。不錯，老毛子的五十萬東征大軍不僅沒有讓他們感覺到絲絲畏懼，而是讓他們感覺到了興奮，熱血沸騰的興奮。
三十分鐘時間很快過去，隨著一發信號彈的升騰而起，以摧毀博爾賈要塞為作戰目的的總攻，華麗地拉開了帷幕。
轟轟轟……
i11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