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路遇鷹鷲 文 / 王兄
傍晚，王天賜一眾人用了一天的腳力加快速度趕路，臨近無極山附近的一個小村子裡，準備借宿一宿。
王天賜遙想八年前自己上山的時候，這段路是如此的崎嶇難行，現在只用一天的功夫從無極山到山腳幾十里開外最近的村落了，怎能不唏噓不已？
王天賜的感慨是合理的，他們一行人修為最低的是王天賢，不過也是四階九層的實力，雖說外靈力差了些，可是風系的，身輕體盈，速度可是看家的本領。王天賜雖說長著一副和年齡不太相符的高大身材，可也有風屬性加速，林潤銘也不例外是風系修真者，還有體力驚人的王伊琳也不會拖慢速度，六階五層的紫韻更加不弱了。
薄日西斜，紅霞滿天。
可這個不大的村莊卻家家戶戶閉門緊窗，古怪詭異。
「這大白天的，關緊門做什麼？」王天賢疑惑心生。
「總覺得這個地方陰風陣陣的。」林潤銘說完果斷悄悄跟在王天賜後面，自知自己的應變能力差，防禦也弱。
「總要找個地方落腳，女孩露宿野外不方便。」
王天賜說完就去旁邊一家房子敲起門來。
「有人嗎？我們是無極神宗弟子，路過寶地，四處不著城鎮旅館，想借宿一宿。麻煩開一下門。」
過了好一陣子，王天賜感覺屋裡有個眼睛窺視了他們，才「吱」之聲打開門來。出來一位顫顫巍巍、瘦弱佝僂的老嫗，乾癟的臉上有些憔悴和不安。
「老奶奶，你好！我是無極山的修真弟子，路過此地，想借宿一宿。
「你們，你們真是修真者？」
老嫗渾濁的雙眼射出希望的光彩，然後「撲通」跪倒在地上。
「求高人出手，救救我的兒子大牛呀，我就得這麼一個孝順的兒子……」老嫗帶著乞求的眼光，哭啼不已。
王天賜一怔，連忙和夥伴們把老嫗扶了起來。
附近的村民聞訊，紛紛出門在王天賜面前跪下，喊道：
「求高人救救我的兒子。」
「求高人救救我的妹妹。」
夥伴們連忙逐一把村民們都扶了起來。
王天賜和夥伴們目光交流了一下，全身散發浩然俠義正氣。
「我們作為修真者，就是以斬妖除魔為己任，我們幾個雖學藝不精，不過我們會想辦法把你們的親人解救回來的。老嫗，你先慢慢說明白你家的情況。」
老嫗，擦乾委屈無助的眼淚，徐徐道來。
原來老嫗有個二十多歲的兒子叫大牛，一家兩口相依為命，原來在這裡生活的也算衣食無憂、安居樂業。可就在七天前，一個漆黑的夜晚，村裡的篝火活動，大牛就被一群從天而降的巨鳥抓走了，被抓的走的還有其他村民的親人。之後那些恐怖的怪鳥還陸陸續續來村裡抓人，村裡已經抓走了十八個年輕人了。
可惡的惡鳥！
王天賜下決心要幫助村民，於是就商定計劃。
「我覺得來一個『不入鳥巢，焉得鳥子』的計劃，我和潤銘做誘餌，紫韻師姐和王伊琳拜託你們沿途跟著我們，找到這些鳥的老巢，然後我們一起端了它。」
「為什麼是我？」林潤銘不解地問。
「還有我呀，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麼？」
「我只是大男孩。」
「要不就換我吧，我體力好，不怕抓。」王伊琳有責任和擔當，同時也願意和哥哥一起冒險。
「不行，這種粗魯的事情怎麼能讓女孩子做，讓林潤銘和我去可以了，你還有跟蹤任務。」王天賜解釋說。
「好吧！老大，不過你要保護我。」林潤銘先請求保護為妥。
「拜託，你也不弱好不好。有危險我頂著，行了吧。」王天賜對林潤銘的膽小可是由衷的佩服
「那，我們跟不上你們怎麼辦，我們還都不會御劍術。」紫韻一直沒有說話，突然發問。
「無妨，我會沿路上做好標記。」
「還有我呢？我做什麼？」王天賢實力一般，不過也有古道熱腸。
「你呀，就留守這裡保護村民。」
「哦，我是留守兒童呀！」王天賢心裡老大不樂意，可也欣然同意。
全部安排妥當了，就按計劃進行。
曠野的篝火晚會，王天賜百無聊賴地烤著土雞，夥伴們也在旁邊跳舞玩耍。大神保佑，等我吃完這只燒雞再來吧。真的很餓啊。王天賜心中默默祈禱著。
一陣嘹亮的鷹嘯……
天空出現一行黑色的展翅黑影，速度很快。
「大家快藏起來，我和潤銘留下來就好了。」王天賜喊道。
大鳥見地上有人，俯衝下來。鋼筋的巨爪抓著王天賜、林潤銘二人就盤升而起，一共五隻，形成整體氣旋，去速更快，往西南方向遁去。
「潤銘，你沒事吧？」
林潤銘嚇得不輕，第二次飛這麼高了。第一次是在上無極山那會，師父邱濟橋的四平八穩御劍飛行，這一次被猛禽抓在高空中，肩膀還吃疼。林潤銘正為王天賜這個瘋狂的舉動感到倒霉，好一會才應王天賜，報平安。
「我覺得這裡面有點奇怪。」
「什麼奇怪？」
「從體型來講，這些都是普通的鷹鷲，蒼頭赤腹，飛行時可以看到翼下的白色，僅飛羽外緣黑色，體型稍微健碩了點，在三階左右實力。奇怪的是，鷹鷲脾性喜好獨居，怎麼會團結出來捕獵呢？」王天賜繼續道。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叫你有空多在藏書閣看看書，現在後悔了吧。」
「那現在怎麼辦呀？」林潤銘頭皮發麻，想著早點降落。
「看風景唄，看著峽谷多美啊。」
啊啊啊……得到的回應是林潤銘一百二十分貝的高音，尖叫連連。
鷹鷲如月光下的鬼魅，掠過一個個陡峭懸崖、高山巨瀑，到了一個如瓶口的山洞才降落下來，把王天賜二人扔了下去。
「哎呦，疼啊。」
「噓。」王天賜示意林潤銘不要出聲。
這是一個有鐵欄隔開的偌大山洞，藉著微光可以看到洞中間有一個火爐燒著火炭，竄動的火苗是詭異的綠光。桌子地上還排放許多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牆壁上還掛著一串串白色暗色的東西。王天賜被關著的地方還有三十來個年輕的男女，不過都在昏睡中。
「糟糕！你有沒有聞到一種奇怪的香味？」王天賜問旁邊的林潤銘，發現林潤銘早已倒下。王天賜來不及多想，覺得眼皮很重，也昏睡過去了。
王天賜被射進來的刺眼陽光轉醒。覺得渾身乏力，體內一點靈力都提不起來，還是努力抬起手想搖醒倒在身旁的林潤銘。
算了，王天賜心裡想。叫醒他也只會讓人擔心。果然是有人在搞鬼，鷹鷲總不會放毒氣和建牢籠吧。可是抓這麼多人要幹嘛，到底有什麼陰謀？
「咻咻」！
王天賜突然聽到一個陰冷恐怖的聲音。接著
「哈哈，我就要完成了」
王天賜輕昂起頭，偷瞄看到，在不遠處，一個穿著綠袍的瘦小老人，露出一雙枯瘦皺皮的手，拿著瓶子往火爐裡倒東西，專心的調配著奇怪的東西，火爐升騰起一陣濃煙，山洞裡瀰漫著奇怪的味道。
「嗯，還差幾樣東西。」綠袍老人自言自語。然後朝王天賜這邊走過去，手裡還拿著一個容器，一把小刀。
王天賜迅速閉上眼，裝作熟睡。但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悄悄偷看。
啊？王天賜差點叫出聲音來。綠袍老人居然拿著刀，在人的手腕上劃，嘩啦嘩啦的血流入容器的清楚聲音聽的王天賜心裡發毛。放完血之後，把傷口打上止血藥膏。
「你們還愣著幹嘛，出去找童男童女回來，越多越好，今天帶不回十個就把你殺了做標本。」
呱呱呱！洞口的十幾隻鷹鷲「撲撲」騰空而起。
綠袍老人端著容器回到丹爐旁，一整盤的鮮血倒下去，「哧」再次騰起一陣慘綠的濃煙。綠袍老人蓋上蓋子，等了一會再開。
「啊，成了，嘎嘎！」笑聲彷彿地獄幽煞，難聽陰森。
「不對，不對，這藥不對。是哪裡出錯了嗎？不可能呀？失敗了九百九十八次！哪裡出問題了，哪裡出問題了？」山洞迴盪著厲鬼般地嚎叫。
綠袍老人喋喋不休地喃喃自語，又走到王天賜這裡來。突然，綠袍老人抓住了林潤銘的腳大叫。
「抓住你了，我抓到你了，要的就是你。這麼純淨的娃子，如此潔淨的血液，嘎嘎。」
林潤銘被綠袍老人的笑聲驚醒，睜開眼就看到滿臉疤痕疙瘩的綠袍老人，差點又嚇背氣去。
「你是誰，不要過來，老大快救我。」林潤銘邊喊邊爬，打滾開來。
「告訴我，你還有同伴？在哪裡？我把你留到最後才喝你的血。嘎嘎。」
「沒有同伴，我不知道。」
「你不說我也知道，就是你了。」綠袍老人一下子找到了倒睡在距離林潤銘不遠的王天賜。
「哈哈，我綠袍老祖有老年癡呆，可不傻。你們穿的衣服都是一樣的。一會把你的血煮了，我不喝你的血，嘎嘎。」
穿綠袍的老人叫綠袍老祖！
王天賜、林潤銘自然是被捆綁在柱子上。
「你們可都是修真者，不綁緊了，小兔子可要逃跑了。哎呀，今天心情真不錯呀，逮到一個資質好的，還有一個是百年一遇的寶貝材料。」
「綠袍老祖，你究竟要幹什麼？」
王天賜不得不睜開眼睛，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還是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昨晚，看牆上掛著的白的紅的東西，居然都是骷髏骨、臘干的心臟、脾肺，還有各種魔獸的頭角骨架等等。
「哈哈，幹什麼，小子，你說要幹什麼呀？」說完還用那個乾枯的手指蹭摸了王天賜光滑的皮膚。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哈哈，你要知道，你有權知道，因為一會你是主角。我是要吃你呀，先把你的血放干煉丹藥，之後，用大罈子把你泡上幾年的藥酒，再取出來煉成丹藥，你這種上等的材料，我就連皮毛都不會浪費的，你說你是不是應該知道呀？」綠袍老祖說的眉飛色舞、輕描淡寫，額頭的大疙瘩一上一下的，甚是噁心。
「哦對，你這小子這麼強壯，要用這麼大的罈子才行，到時還會抓幾隻小蜈蚣、小疙瘩、小鐵鉤下去陪你的。綠袍老祖還補充說，轉身手指向旁邊的一口大罈子。
「潤銘，先拖延時間。」王天賜給林潤銘使了個眼色。
王天賜思考怎麼搞定這個綠袍老祖，心中暗暗希望紫韻和王伊琳快點到。這綠袍老祖看似瘋瘋癲癲的，可一點都不傻，而且看不出修為，估計一定比自己高很多，只有拖得一時是一時了，但願等她們到了的時候，我們倆的血還沒流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