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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這冤家 文 / 納蘭初晴

    暮色籠罩天下,暴雨也在此時傾盆而至。

    謝詡凰冒雨趕到了九曲谷附近,只是大雨又山路泥濘,加之本就有傷在身,一天一夜又未曾合眼休息,整個人一路咬著牙才強撐著走了過來。

    九曲谷蜿蜒綿長,如今又天降暴雨,自己怕是一時也難再跟他碰上頭,還是先找個地方避雨再作打算。

    只是,天色本就暗了,山林路滑,自己這兩天一夜的奔波交戰已經耗費了太多的體力,腳下已然漸漸虛浮無力,一腳沒踏穩整個人就不受控制地朝著山坡下滾了下去鈐。

    半晌,自己在黑暗中摸索著爬起來,卻發現自己腳又傷了,連起來行走都成了問題。

    於是,只得乾脆坐在了原地等著燕北羽能早點尋過來,只是全世界只有雨打樹葉的聲音和無邊無際的徹骨寒意。

    她背靠著樹坐著,咬著牙打了個寒顫,卻又強自讓自己冷靜下來調理了一番內息,心中盤算好了一番遇上他的說詞,這才讓自己安下心來繼續等著他的到來。

    只是,這番等待無疑是漫長而難熬的,雨越下越大,身上越來越冷,體力也越來越虛弱……

    燕北羽照著晏西所說的方向尋了數個時辰也是一無所獲,莫說是她的人,在谷中連出雲的人也難以遇上。

    晏西帶著他的令符去傳了令,見下了大雨也是心中放不下,帶著人就匆匆趕來了一起在偌大的山林裡尋人。

    「王爺,這雨越下越大了,火把都打不著還怎麼找下去?」被晏西以令符調來的一名副將,上前向燕北羽問道。

    燕北羽眉宇深鎖的望了望雨中的茫茫山林,朝晏西問道,「你們到底在什麼地方走散的,這偌大的山谷,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吧?」

    「當時我倆都受了傷,然後她說要分頭走,讓我出來找人幫忙,之後她去了哪裡,這會兒也不認識這裡的路了。」晏西四下張望,亦是心急如焚。

    當時就是怕燕北羽會早找完了地方,所以才說是在九曲谷,可現在到了這個地步,反而不利於找人了。

    「可現在天都黑了,咱們也沒法再找下去了。」那副將說道。

    「不行,一定要找到,這麼大的雨她一個人,要是有個差池怎麼辦?」晏西緊張地說道。

    小謝現在有傷在身,一個人在山林裡若是再遇上什麼事怎麼辦,他們都不找了,難道留著她一個人自生自滅嗎?

    燕北羽面色一陣凝重,也顧上她們主僕怎麼非要跑到這裡來,令道,「大家分頭找,五步一人仔細再朝山谷裡找,耳朵都機靈些。」

    「是。」那副將抹了把臉上的雨水,下令讓其它人繼續沿著山谷往裡面找。

    「晏西你帶人到谷底找找,看她是不是下去了。」燕北羽道。

    晏西想了想,道,「好。」

    燕北羽吩咐完了,一人摸黑先行往山谷深處去了,這樣一點一點找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先盡快在山谷裡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有所收穫。

    夜越來越深,雨似乎小些了,謝詡凰疲憊地靠著樹幹,只留著一絲力氣努力聽著周圍的動靜……

    「謝詡凰……」

    雨聲中,她迷迷糊糊聽到似乎有人在叫她,頓時一個激靈醒了。

    過了好一會兒,又聽到了聲音,隱約辯出是燕北羽。

    她慌忙扶著樹站起身,沙啞著聲音大叫道,「燕北羽,燕北羽,我在這裡……」

    她想,認識他以來,自己大約是第一次這麼迫切地希望他來找到她。

    燕北羽原本已經打算折返去與晏西等人會合,走了幾步隱約聽到了山坡下方傳來的聲音,於是靠近了些去。

    「燕北羽,我在這裡,我在這裡……」謝詡凰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只能拼盡了力氣朝著周圍叫道。

    燕北羽這才聽得清楚了,一路尋著她的聲音找了過去,拿著身上僅供照明的一顆夜明珠,終於看清了一身泥濘的人。

    「你來了。」謝詡凰有些瑟瑟發抖地道,這一刻眼中得救的欣喜格外真切。

    燕北羽脫下了身上的外袍搭在她的頭上,問道,「傷著了?」

    「從上面摔下來,腳傷了,走不了。」謝詡凰老實地說道。

    燕北羽蹲下身查看了一番她腳上的傷勢,起身道,「剛才來的路上,看到附近好像有個獵戶的木屋空著,先過去再說。」

    說罷,一手將她摟著,一手抓著樹帶著她往上面的路趕。

    雖然過去並不遠的一段路,可天色又暗,路又滑,兩人幾經周折才找到了半山腰上的破舊木屋,不過看起來好像還是時常會有人過來居住的樣子,屋子並沒有漏雨,甚至還有生火的折子留著。

    燕北羽將她扶進門,立即去找了柴火生了火堆取暖,屋裡一下亮堂了起來,他在屋子裡翻箱倒櫃也只翻出了一套粗布衣服,拿了扔給她道,「換了。」

    謝詡凰接了過去,四下望了望,根本沒有換衣服的地方,於是道,「你不出去我怎麼換。」

    燕北羽背過了身,自己脫著自己身上滴水的衣服,根本懶得管她。

    謝詡凰咬了咬牙,以最快地速度將自己身上衣服脫了下來,換上了僅有的一套粗布衣服,雖然布料不怎麼好,但比起那身濕衣服要舒服多了。

    只是,一抬頭看著眼前光著膀子的男人,多少有些不自在了。

    燕北羽熟練地在火堆邊支起了槓子,將濕的衣服擰乾了水搭在邊上烤著,瞥了一眼抱膝坐在火堆邊上的人,「好好的不在王府裡待著,你偏跑這裡來做什麼?」

    「久仰上陽郡主威名,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見她上陣殺敵,當然要來湊個熱鬧看看,到底是她厲害,還是我厲害。」謝詡凰瞅著火苗說道。

    「你當然厲害,都把自己折騰到這個地步了。」燕北羽沉聲道。

    謝詡凰知道他是心有懷疑的,於是一抬頭反問道,「倒是你,不是該在邊關巡防嗎,怎麼會在這裡?」

    燕北羽面色無波,沉吟了一陣說道,「巡防的事情已經辦完了,回京的路上得到消息說你來這裡了,就直接趕過來了。」

    如果自己當時沒有先趕來去帶那個人走,她跑來出雲關的消息,也不會輾轉了幾個地方才送到他手裡。

    謝詡凰心中瞭然,卻是笑著問道,「好歹也是舊相識,你就沒去找人打個招呼?」

    燕北羽將兩人的濕衣服都搭在了火堆邊烤著,然後擠在她邊上坐了下來,「我怎麼聞見一屋子的醋味兒了?」

    「外面情況怎麼樣了,誰贏了?」謝詡凰扯開話題問道。

    「我一直在九曲谷找你這冤家,哪裡知道那裡誰輸誰贏了?」燕北羽沒好氣地數落道。

    這會兒,那個人應該送到安全的地方了,只是出雲戰事最後的爛攤子要怎麼向皇上那裡交待,還是個問題。

    謝詡凰聽他這麼一說,便知他應該還不知道上陽郡主逃回來的事,如此一切應該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她安下心來,一身的疲憊便排山倒海地過來,起身想到床上躺著,剛一站起來就一個踉蹌,險些撲倒在火堆裡。

    燕北羽將人扶住,直接一把抱起放到了床上,「外面還下雨,等天亮了咱們再走。」

    謝詡凰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應了應聲,床上沒有蓋的被子,她便也沒有拒絕此刻貼在身邊的人肉暖爐。

    燕北羽低頭瞧了瞧,薄唇無聲地勾了勾,見習慣了她一向橫行霸道,尖銳帶刺的樣子,倒真難得看到這會兒這麼乖順可人的模樣,小臉因為發熱泛著緋紅,瞧著倒是別有一番嬌艷。

    他心中一動,直接低頭吻住了眷戀已久的紅唇,細細密密地品嚐了一番。

    謝詡凰眼皮沉重地抬不起來,煩燥地皺著眉頭,啞著警告道,「別逼我踢你下去!」

    燕北羽低笑出聲,伸手攏了攏她的頭髮,道,「對著冒雨找了你近一天的人,是不是太翻臉不認人了。」

    謝詡凰睏倦難耐,挪了個舒服位置,沒有理會說話的人繼續夢周公去也。

    可是,一身鬆鬆垮垮的男裝早被她那一蹭一挪弄得領口大開,可此刻貼身的衣服還在火邊烤著,一時間雪峰如玉的風光皆落於了身旁的男人眼中。

    燕北羽呼吸一緊,憶起往日她承歡的風情,一股子邪火更是難以抑制,手悄然探進領口罩上綿軟處,愛不釋手地摩挲輕撫……

    然而,這樣的觸碰不但沒有讓人滿足,反而更加焦渴難耐。

    謝詡凰再睡得死,也覺著不對勁了,側頭避開他落下的親吻,「燕北羽,你給我住手。」

    若不是兩番帶兵進攻出雲城,又受了重傷在身,此刻實在沒什麼力氣跟他爭,她早就直接把他給踹下去了。

    燕北羽沒有吻到唇,火熱的吻轉而從脖頸輾轉而下,「我停不下來了……」

    平日裡他能忍下已是不易,此時此刻她衣衫不整地在他懷中,讓他只能看不能動,那簡直是比殺了他還殘忍的酷刑。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往昔纏綿的滋味,哪裡還停得下來。

    謝詡凰退得背都抵到了冰冷的牆面,纏上的男人卻吻在了她的腰際,讓她瞬間一身止不住一顫……

    燕北羽低啞一笑,細細密密地落在光裸如玉的身子,留下一片片曖昧的紅印,說道,「你不答應的話,我不強求。」

    謝詡凰沒力氣跟他吵,只是暗自憤怒地把他咒罵了無數遍,不強求的話還死壓在她身上幹什麼……

    再這麼下去,她怕是根本就沒法睡得安寧了,索性心下一橫,伸手擁了過去,「快點,我要睡覺。」

    可是,某人好不容易得了逞,又哪會那麼輕易放過她。

    燕北羽一邊低頭吻了過來,一邊迫不及待地撕扯掉了她身上破布爛衫,火熱的身軀覆了上來,記憶中***蝕骨的美妙,讓他瞬間滿足地歎息出聲。

    謝詡凰微微喘息著皺眉,熟悉的快慰漸漸累積,整個人都不可控制的緊繃起來。

    燕北羽低頭吻著她汗濕的小臉,猛烈的一陣挺進,喘息著低語道,「這感覺……真是讓人懷念……」

    她的滋味,他似乎已經貪戀得著迷了。

    只是,這一次她似乎跟以往的反應有些不同。

    外面風寒雨急,深谷的木屋裡卻是火光閃耀,旖旎無限。

    一場久違的歡愛結束,外面天已經快濛濛亮了,燕北羽擁著懷中疲憊至極睡去的人,愛憐不已吻了吻她額頭汗濕的頭髮,瞅著她睡著的樣子,薄唇止不住勾起笑意。

    半晌,他才鬆開她,起身將自己已經烘烤乾的衣服穿上,將兩件烘乾的外袍搭在熟睡的人身上,悄然擠回了床上繼續擁著她入睡。

    謝詡凰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外面的雨剛剛停下。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燕北羽帶笑的臉,他正在她手上擺弄著什麼。

    「醒了?」燕大王爺精神抖擻地問道。

    謝詡凰瞥了一眼被他抓著的手,手上不知何時套了件彩色石頭纏織的鏈子,雖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倒也看起來別緻。

    「喜歡嗎?」燕北羽笑問道。

    謝詡凰懶懶地閉上眼睛,為自己昨晚的衝動咬牙後悔了一陣,自己怎麼那麼點定力都沒有了,這麼輕易就著了他的道了。

    「反正現在雨停了,你再睡會兒,晏西他們差不多也快找來了。」燕北羽見她悶著不說話,以為還沒睡醒。

    謝詡凰刷地睜開眼睛,裹著蓋在身上的衣服坐起身,一身筋骨卻都跟著抽痛,讓她瞬間倒抽了一口涼氣。

    原本就有傷在身,又一直沒有休息,自己竟然還跟他翻雲覆雨了一個時辰,真是自作孽。

    「哪傷了?」燕北羽跟著起身,詢問道。

    「衣服給我。」謝詡凰不耐煩地催促道。

    他們還真要留在這裡,等著晏西帶著人過來看到他們這副鬼樣子嗎?

    燕北羽伸手將早已烤乾了的衣服給她拿到床邊,不待她自己動手穿,便拿著衣服準備往她身上套。

    「我自己有手。」謝詡凰拿下衣服,冷著臉拒絕了他的好意。

    「嘖嘖嘖,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果真一點都沒變。」燕北羽低笑道。

    謝詡凰咬牙忍著腰酸背痛,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了回去,雖然覺得整個人還有些昏昏沉沉的,但這裡終究不是久留之地。

    「走吧。」

    燕北羽將屋裡簡單處理了一下,不由分說地將她直接抱了起來,「出去還有一段路,你可以再安心睡一會兒。」

    畢竟,她現在還沒睡醒,也是他給害的。謝詡凰擰著眉頭閉上了眼睛,很快他就會知道上陽郡主又逃回來了,到時候他還會做什麼,她現在還猜測不到,索性就那麼靠著他的肩頭一路睡去了。

    燕北羽放慢了腳步,微弓著身子走著,以免樹上落下的積水打在熟睡的人身上,再驚醒了她的美夢。兩人出了九曲谷與晏西等人會合時,天已經快黑了。

    一行人直接先到了就近的鎮上住下,燕北羽讓晏西去安排明天回京的馬車,自己拿了大夫開的藥下樓讓客棧的人煎藥,剛一下樓卻聽到。

    「上陽郡主不愧是一字並肩王的女兒,這才一天的功夫就已經平了出雲關,取了出雲頭領的首級,如今凱旋歸來回京去,又是霍氏一族的一段傳奇……」

    他拿著藥怔愣一會兒,走近櫃檯問道,「上陽郡主已經打了勝仗了?」

    「是啊,正午的時候,上陽郡主剛剛帶著兵馬從鎮上經過,回燕京去了。」客棧掌櫃笑著說道。

    燕北羽薄唇緊緊地抿起,看來……她是自己逃回來了。

    只是,自己從昨天一直在九曲谷找人耽誤著,到現在了才知道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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