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玄幻魔法 > 將門嬌,皇后要出嫁

正文 他謝承顥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 文 / 納蘭初晴

    年關將近,江都城也越來越熱鬧,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恢復到了以前的樣子,沒有人再去提及那個夭折的孩子。

    只是,會記得她的人,一生都無法忘記。

    由於很快要自立國號,燕北羽要忙的事情也多了,只是囑咐了她不許隨便出去,便在書房起早貪黑的忙碌起來洽。

    至於回折劍山莊的事,謝詡凰一直持反對意見。

    他要到前線領兵出戰,龍靖瀾也要主理江都總兵的事務,所有人都有忙不完的事,唯有她閒得無事可做鈐。

    她理解他的用意,卻也更想盡自己一份力幫助他,但燕北羽卻一直決然反對,非要開了春送她去折劍山莊陪師公。

    入夜,燕北羽從書房回來,見坐在房中的人正在仔細地擦拭著一直擱置在房中的龍吟槍,沉下臉道,「半月之內,別想動這些東西。」

    雖然已經出了月子,但要完全恢復了起碼也得好幾個月,這哪是能動刀動槍的。

    謝詡凰將擦拭好的龍吟槍掄著一揮,指著他道,「去折劍山莊的事,咱們拳腳上定輸贏,我輸了我就去折劍山莊,我贏了你就得讓我留下。」

    「我不跟自己的女人打。」燕北羽自己斟了茶,沉聲說道。

    「那就當你認輸,答應我留下了。」謝詡凰狡辯道。

    燕北羽恨恨地咬了咬牙,瞅著她道,「我看,你不是手癢了,你是皮癢了是吧。」

    他根本不會讓她贏,可現在也不是讓她沾這些兵刃的時候。

    「應,還是不應?」謝詡凰固執地問道。

    「再跟我討論這種不可能的問題,明天就讓人把這破銅爛鐵給你扔了。」燕北羽瞥了一眼她手中寒光冽冽的銀槍,道。

    「你敢,你敢把它扔出去,我也把你扔出去。」謝詡凰挑眉道。

    燕北羽擱下茶杯,將她手中的銀槍取了過去,放回了兵器架上,「大冷天的,拿著這麼冷冰冰的東西,手都涼成什麼樣了?」

    他回身在她身旁坐下,給她搓著冰涼的手,看到她指尖好些個小小的針眼,皺了皺眉。

    「手上怎麼了?」

    「我想跟孫嬤嬤學學女紅的,不小心手上紮了幾下。」謝詡凰道。

    對於女紅,她終究沒有太大的天賦,但也想學出來,將來若是再有了孩子,能自己做給他穿的衣服帽子,別有一番趣味。

    「我還沒窮到連個給你做衣服的人都請不起,碰這些東西做什麼?」燕北羽說著,執著她的手心疼地吻了吻。

    「這也不讓做,那也不讓碰,我就跟個廢物一樣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謝詡凰沒好氣地跟他抱怨道。

    「那樣也沒什麼不好。」燕北羽笑語道。

    他並不需要她做什麼,只要她安好在他身邊,心中有他,便夠了。

    「你讓我留下,我跟師姐在一起,不在明面上露面,幫她出出主意就行。」謝詡凰一臉懇切地朝他說道。

    「這些事你不需要操心,你只要操心我們倆的事兒就夠了。」燕北羽道。

    「我不就是因為怕你一個人顧不過來,才想留下來幫忙的,你還這般不識好歹。」謝詡凰忿忿不平地說道。

    「你師公年歲也大了,你就去安心陪著他,順便也休養身體,等著我去接你就是了,外面這些事,不必操心。」燕北羽固執著自己的意見,不肯同意她的要求。

    「可是……」謝詡凰一想到,江都如今的處境,哪裡能安心走了。

    「聽話。」燕北羽道。

    「你太霸道了!」謝詡凰說著,看著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又忍不住吻了上去。

    燕北羽薄唇微揚,很是享受此刻難得的溫情,每每看到她在自己身邊,總覺得是一場夢境般不真實,這一生還能找到她,擁有她,是他何等的幸運。

    謝詡凰知道再怎麼說,這個人也不會答應,想到折劍山莊還藏有許多醫術,和師公一些精通醫術的江湖朋友,也許自己能去找到治好他眼睛的辦法也說不定。

    如此,也算是盡了一份心力。

    「我要去待多久?」謝詡凰問道。

    「我得空會去看你的,這裡都安定好了,就接你回來。」燕北羽道。

    「那我想你怎麼辦?」

    燕北羽聞言笑了,拉著她坐在自己懷裡,道,「寫信告訴我,我盡快去看你。」

    謝詡凰伸手勾著他的脖頸,苦惱地說道,「我要是天天想你,你還能天天待在那裡陪我嗎?還是讓我留下來吧。」

    燕北羽沉下臉來,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又耍賴。」

    他要盡快結束與大燕的戰事,那時候自然就沒有太多的心力顧及到她,可讓她一個人留在江都,又擔心會再舊事重演,折劍山莊有身手過人的老莊主,還有那麼多身懷絕技的弟子,她在那裡自是安全的。

    謝詡凰見他軟硬不吃,也只好放棄了留下的念頭,只等著過了年回去,看能否找到醫治他眼睛的辦法。

    「再忙些日子,應該就能歇到過年了,也能有時間陪你了。」燕北羽道。

    「我又不是三歲孩子,要你陪著?」謝詡凰聽到外面孫嬤嬤帶人來送膳,起身離開了他懷裡。

    燕北羽卻勾著她的腰際,又讓她坐了回去。

    「有人要進來了。」她拿開他的手,低聲道。

    「進來就進來了,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燕北羽低笑道。

    謝詡凰執意起身了,不想在人前顯得太過親暱失儀。

    用了晚膳,燕北羽忙了一整天,早早便歇下了。

    次日一早,謝詡凰再醒來的時候,他早已經走了多時了。

    江都就那一場大雪之後,再沒下過雪了,空氣總是濕冷。

    不過,孫嬤嬤一向將寢居打理得甚是暖和,她不怎麼出房門,倒是在房中過著溫暖如春天一般的日子。

    北齊,中都。

    自入了冬,隔三差五便是一場大雪,常常一早起來,外面就是白茫茫一片,今天連白天也都還飄著雪花。

    這麼冷的天,中都百姓大多足不出戶在家取暖。

    北齊王宮裡,謝承顥將新上的折子批完,出了上書房看到外面的雪景,問道,「胭脂園的梅花都開了嗎?」

    「這幾日雪大,花開得正好呢。」萬里笑著回道。

    謝承顥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突發其想道,「前段月妃娘娘不是和歌舞坊新排了踏雪舞嗎,去傳他們到胭脂園跳給朕看。」

    「去那裡?」萬里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有意見?」謝承顥側頭反問道。

    「奴才這就讓人去傳話。」萬里連忙吩咐了內侍去給月妃和歌舞坊的人傳話。

    他們這主子胡作非為起來,著實是害人不淺的,這麼大冷天的,讓月妃娘娘和舞姬們穿著薄薄的舞衣到雪地裡給他踏雪舞,他還真是想得出來。

    不一會兒功夫,宮人已經在胭脂園設好了一切,謝承顥擺駕前往,搭的皇帳裡放好了暖爐,和取暖的火盆。

    他往龍椅上一座,手上抱著暖爐道,「讓她們快開始吧,一會兒雪停了,跳出來也沒意思。」

    萬里讓人去傳了話,轉眼的功夫,梅林深處便傳出裊裊清歌,一行身著白衣的舞姬簇擁著紅衣如火的月妃沐雪而來,樹上紅梅綻放,樹下人比花更嬌。

    謝承顥看著一行人跳得樣子,沉下臉來,「跳成這樣看什麼看,讓她們好好跳!」

    萬里歎了歎氣,讓人過去傳話。

    可是,這麼大的雪,你讓在雪地裡跳舞,根本就是強人所難嘛,還得人家給你跳好看了,這樣的事兒也就他這樣的人幹得出來。

    月妃等人怕觸怒了龍顏,咬著牙在雪中舞著,薄薄的舞鞋早就濕透了,一雙腿也凍得麻木了。

    晏西進宮,到了上書房聽說人上這裡來了,便就跟著過來了,一進園子看到裡面的畫面,便只覺得頭疼,他們這王上的想法,永遠都是這麼……變態。

    「嘖嘖嘖,也不怕凍壞了你的美人兒。」

    他瞧著那雪地裡的一夥兒,衣袂飄飄的樣子,看著都替她們冷。

    「沒事別往朕這兒跑,朕不想跟你們兩個叛徒說話。」謝承顥看也沒看不請自來的人,因著先前他們幫著那人逃跑,害得大婚失盡顏面,將二人關了好一段日子才放出來。

    晏西拖了張椅子坐在火盆邊上取暖,說道,「聽說,小謝生了個女兒,可是沒活幾天,孩子就死了。」

    「活該!」謝承顥冷然道。

    「要不是你給她下了毒,興許那個孩子就不至於會死。」晏西道。

    九哥一直在研製解藥,但那毒藥太過刁鑽,雖然他已經辯出其中的一些毒草,但有些東西至今也不知道是何物。

    謝承顥心情甚好地欣賞著雪地裡的踏雪舞,道,「她要是不跑了,生的就會是朕的孩子,孩子也就不會死。」

    誰讓她就那麼不識好歹,寧死也要回去找燕北羽,現在才落得這番田地。

    「只怕,要不了多久,她又會毒發的,要是還是不肯回來,你真打算讓她毒發死了?」晏西瞅著他,問道。

    九哥現在也還沒有把握研製出正確的解藥,再這麼等下去,如果小謝挨過了這一回的毒發,謝承顥一定會察覺是九哥幫她制的那些壓製毒發的藥。

    同樣也一定會想到九哥現在在幫她研製解藥,要從中破壞的話,事情就更難辦了。

    「那也是她自找的。」謝承顥面目冷然道。

    晏西瞥了他一眼,望向雪地裡還在跳舞的月妃她們,道,「難怪小謝不願意嫁給你,燕北羽現在是沒有你有權有勢,可是人家待她好啊,事事以她為重,和九哥一樣,哪像你?」

    能這麼大雪天的,讓人在雪地裡給他跳舞看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

    「她真想活命就自己回來,不然憑什麼朕給了她解藥,讓她跟燕北羽雙宿雙飛了,朕沒那麼大的善心。」謝承顥理直氣壯。

    燕北羽要真不想她死,定會送她回來解毒的。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這宮裡妃子啊,美人啊,多得你自己都數不清了,你還死纏著她不放幹什麼?」晏西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哼道。

    「還缺個皇后啊。」謝承顥道。

    晏西無語,明明是你自己把先前的皇后廢掉,趕進冷宮的好嗎?

    這宮裡想當皇后的女人多了去了,還會缺皇后嗎?

    「我說,你懂什麼叫喜歡一個人嗎?」

    謝承顥冷冷地斜眼看著她,「說得跟個大情聖似的,你懂?」

    「你……」

    「到現在還沒上過男人的床,還來跟我說這些。」謝承顥毫不掩飾一臉的鄙視。

    「說你的事兒,扯我身上幹嘛?」晏西惱羞成怒喝道。

    謝承顥拿著銀杯,望著杯麵照出自己額頭的花鈿,甚是滿意。

    「是你自己說的。」

    晏西瞥了一眼,真是無言以對。

    是的,最近他們的北齊王陛下迷上了花鈿,不僅讓宮裡上下的女子都要畫了,他自己也給自己畫了,而且每天一個花樣,眉心紅色的花映射得那張如花似玉的傾世容顏,更是妖嬈魅惑。

    「謝承顥,你若是拿出解藥救她,興許她還會念你份恩情。」

    「朕要恩情幹什麼,朕只要人。」謝承顥放下手中的銀杯,攏了攏身上的斗篷。

    「難不成你還不死心?」晏西擰眉道。

    謝承顥繼續欣賞著雪地裡的歌舞,淡淡說道,「要不是你們兩個叛徒壞我的好事,現在她早在這宮裡了。」

    「她根本就不願意嫁給你,你那樣逼婚,太卑鄙了吧。」晏西不服氣地道。

    這個人的腦子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說他喜歡她吧,他處處逼她。說他不喜歡吧,他鐵了心地要將她立為北齊王后,就算人家現在已經嫁了人了,他還賊心不死。

    「那現在讓她嫁給燕北羽,你就高興了,你九哥也高興了?」謝承顥沒好氣地哼道。

    「她不願意嫁給九哥,也總得嫁個她自己真心喜歡的,反正不是你。」晏西與他爭得口乾舌燥,端起手邊的茶壺,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

    「嫁給朕怎麼了,人在朕這裡,你九哥時不時還能看到,現在他能看到嗎?」謝承顥瞪了她一眼,繼續說道,「朕這個人這麼好說話,心情好了興許也不會介意二夫侍一女的事兒,現在你讓他去燕北羽那裡試試?」晏西被他那一句二夫侍一女驚得,一口茶水噴出。

    二女侍一夫她聽過,這二夫侍一女著實驚人。

    「你願意,九哥還不願意呢。」

    「那是他傻,人是我帶回來的,命是他救的,現在我倆誰也沒撈著,全便宜姓燕的了。」謝承顥想想,心裡就是一股無名之火。

    晏西起身,道,「行了行了,現在人已經嫁給燕北羽了,後悔也晚了。」

    看來,是得讓九哥盡快躲去個安全的地方,不然這個人知道了解藥的事,又得找麻煩了。

    謝承顥沒有挽留離開的人,伸手接過萬里斟好的酒仰頭飲盡,看著雪地裡跳舞的舞姬們,喃喃自語道,「她會回來的。」

    他謝承顥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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