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0章 向天再借五百年 文 / 李家成功

    當年帝國不是沒有跨過海峽，進入艾爾嵐境內。羅馬人的鐵蹄曾經到達過英倫，並且建立了龐大的行政機構。值得一提的是，便是哈德良皇帝。

    哈德良皇帝這輩子幹了不少事情，比方說找了個基友試了試，感覺不錯於是立為繼承人。這就是當年羅馬的五大賢君中的後兩個——結果基友沒兩年跪了。一輩子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的哈德良皇帝哭得都快不行了，悲痛欲絕之下在東方猶太人領地和埃及人的領地建立了一座基友神廟。埃及自古以來就亂得要死，多一個外來神也是趕，多兩隻外來神也是放，無所謂也就過得組輕鬆，結果……問題是猶太人不搞基且信奉一神教，把神廟一把火給燒了。哈德良皇帝一個不爽就讓猶太人流浪了幾千年，直到今天還在歐洲各地流浪。

    哈德良皇帝另外一件事情就是雄赳赳氣昂昂，跨過英吉利。想要暴打野蠻人——結果連野蠻人的面都沒見到，三萬羅馬大軍死的是乾乾淨淨。據說是突然出現在能征慣戰的羅馬軍隊每一個士兵身後，一群野蠻人就好像都會傳送術一樣。把每一個羅馬士兵殺的片甲不留，沒有憐憫和絲毫慈悲的殺光了所有膽敢進入世界之石保護範圍內的人。

    為數不多的倖存者連滾帶爬跑回了英倫南部一擦腦門：我的媽呀，這幫人是人麼？哈德良皇帝打了兩次，兩次都被殺了個片甲不留。第一次三萬人，第二次四萬五千人——搞得當時朝野震動。沒辦法就修了個著名的「哈德良長『牆』」，抵禦北方野蠻民族——主要就是布爾凱索人的入侵。結果到西羅馬帝國滅亡也沒見到哈德良長城在布爾凱索人身上用過一次。

    不過不論如何，帝國和布爾凱索人的第一次親密接觸，也是最後一次親密接觸給了羅馬人以沉重的教訓，幾千年來這個打擊依舊有效——

    君士坦丁二十三世身上的甲冑被豁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當一個阿努比斯巨像殺死了他面前最後一個維京巨人後，他絕望的被重重擊倒。如果不是身邊重臣拚死相救，他早就死了——不過死了就死了，他就是奔著死亡而去的。國家滅亡了，這真的是愧對江山社稷，愧對列祖列宗的感覺。

    然而，一切都變了。當那巨大的黑色雕像發出宏大的凝重恐怖笑聲之時——

    對方卻忽然炸裂一樣的倒下了。

    一群高大威猛的身影出現在滾滾戰爭塵埃之中，這些形象令人震撼，碩大的身軀、滿是肌肉的身子，以及傷痕纍纍的軀體，比普通怪物還要高大的男人們，在這個烈日當空的正午流淌著幾乎冒著爭氣的熱血。每一個都帶著獸皮護甲和斗篷。山脈一樣的雙肩，森林一般的鬍鬚，跑馬的臂膀下零零碎碎的鋼鐵金屬護甲片，腳上踏著皮靴子。

    這些都是完美的殺戮機器，讓君士坦丁二十三世看一眼就知道——

    野蠻人！

    最可怕的是，他們比自己的北歐衛隊，維京巨人戰鬥力還要高！剛剛就是，輕鬆秒了一群怪——

    「為了先祖！——布爾凱索，賜我神力！」

    「為了部落！」

    「為了部落！」

    不消片刻，城市裡本來就已經強弩之末，憑藉著勝利的喜悅而強自戰鬥的敵軍。便被這股生力軍輕鬆的解決了，數千數萬人的軍隊，被這些突然出現的敵軍所震撼，摧枯拉朽似的殺戮、擊敗、傾頹、崩潰。

    「咳咳……咳咳咳……」

    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量迅速的流逝，是因為力盡而竭，還是因為放鬆下來後大難不死的脫力？也許二者皆有——

    在這片戰爭迷霧之內，晃蕩蕩走過來了一片身影。這幾個身影經過了皇帝的仔細辨認，已經可以得知這是最偉大的幾位戰士，應該就是這些蠻族軍隊的首領。事實也的確如此，這幾位最偉大的蠻族戰士****著上身，扛著各自的武器，穿著簡單的鎧甲。浴血而出——

    皇帝既害怕又高興，高興的當然是自己得救了，君士坦丁堡也得救了！害怕的是這支軍隊……究竟是誰的軍隊，這麼野蠻、原始與落後，會不會像上一次聖光軍隊東征一樣洗劫君士坦丁堡？

    懷著這種心情，君士坦丁二十三世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不論如何也得先找管事的說一說。

    能站在前排的，就算不是蠻族首領，也應該是最偉大的戰士吧？勇敢而無畏，勇猛而……個子矮？

    君士坦丁忽然感覺自己的舌頭短了半截。

    看看我都看見了些什麼嘿！

    一個****上半身的漂亮女孩，漂亮的簡直沒話說……不過好像不對，如果是女孩的話未免……太「平」了一些？這麼漂亮的男孩子還真是少見，****的上半身露出了渾身的刀疤與傷口，以及那些結實但看起來並不發達的肌肉。手中很自然的拎著兩把巨大的巨劍，走起路來虎虎生風。不論如何，這個漂亮的「藍孩紙」此刻越眾而出，他身後一群比他幾乎高大一倍的野蠻人，很明顯是在有意地跟隨者他。並且在他的身後行走，有著嚴格的階級與社會劃分！

    「不會吧？」當了這麼多年皇帝，君士坦丁二十三世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個比女人還漂亮的少年才是……「他才是野蠻人的首領？這……不科學啊？」

    「刷！」兩把巨大幾乎不成比例的雙手劍插在了地裡，這個漂亮的少年走到了皇帝的面前。低下頭，問道：「你……便是君士坦丁二十三世麼？——放心吧，我的人來了，你得救了。」

    以和長相不符的彪悍身段站在了君士坦丁二十三世的面前：「——我來履行約定，現在君士坦丁堡得救了。」

    ——勝利者——

    勝利這個東西還真是個下賤的小婊砸，前一秒還在自己這裡，下一秒就跑到了敵人的手中。

    莫德拉三世捂著胸口看著面前這幾乎不可思議的一幕——本來，自己已經贏了的。但是勝利只在咫尺之間，卻輸了個底掉。

    「哼……哼……世界上真的有這種事情麼？」在自己的行軍台上，依舊有一些遊牧民族的習慣。馬鞭在馬靴上略微輕輕拍了幾下，莫德拉三世苦澀的笑了笑：「前面的軍隊……敗下來了？」

    「……我的蘇丹，請讓我再去一次！——這不對，一定有什麼問題，敵人根本沒有後備軍了才對——」

    「再衝一次吧，我的好蘇丹，再衝一次！對著缺口再……」

    將軍們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在莫德拉三世面前請命道。

    「是援軍吧？」莫德拉三世仰天長歎了一聲：「雖然不知道這些援軍是從哪裡蹦出來的……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麼？」

    「我的蘇丹，學者們剛剛送來了他們的結論。」一個宮廷內侍低頭報告道：「從旗幟上和裝扮上，以及最近的情報上推斷——這是那群『凱爾特的野蠻人』。」

    「凱爾特的……嗯，我知道了。」狠狠地敲打了自己手中的馬鞭一下，莫德拉三世搖了搖頭，道：「告訴被圍在城裡的部隊，打旗語讓他們投降。至於能不能跑出來就看他們的吧……後續部隊，也可以撤退了。」

    「我的蘇丹——繼續進攻的話……」

    「繼續進攻也只是徒增傷亡而已，士氣已經徹底消耗光了……甚至，就連這次遠征也是。」莫德拉三世歎息著，尤其是歎息著自己的天命：「我乏了，下令全軍撤退。準備……嗯，全軍做好撤退的準備，我們已經掌握了整個安娜陀利亞高原，唯一有問題的僅僅只是君士坦丁堡而已。」

    「我的蘇丹——就這麼算了麼？」幾個將軍的眼睛都紅了，如果讓他們昨天撤軍還可以，但是今天經過了這麼巨大的傷亡，勝利如此之近的時候被翻了盤，而且如此的莫名其妙！簡直讓人不能忍！

    「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莫德拉三世恨恨地說道：「繼續圍城圍個三天！全軍準備撤退，但是……等對方答應我們一個條件再走。讓曾經被我們俘虜的巴爾西為太子——他在我們那裡當了一年的俘虜，等到他繼位了國內肯定不會服從這麼一個俘虜當皇帝。到時候，君士坦丁堡還是我們的！」

    「我的蘇丹……」

    所有人看莫德拉三世連這麼遠的事情都想到了，瞬間糾結的無以言表。反正革命是沒了奔頭，大家就收拾收拾包袱準備走人吧。

    「呼……」唯獨莫德拉三世的心口又是一陣刺痛，大起大落讓他的心臟承受能力瞬間失衡。甚至打翻了身旁的幾個金製的御盞，這讓身旁的一群重臣大驚失色。

    「蘇丹……？！」

    「蘇丹？！」

    「我的蘇丹！？！？」

    「如果我再年輕十歲……不，再年輕三歲！再年輕……」最後看了天空一眼，莫德拉三世覺得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