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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一章 暴露出來 文 / 丁青洋

    袁幼箐還是很想笑,可又怕仲王爺誤解,或者惱羞成怒什麼的,生生的忍住了自己已經到了嗓子眼的笑意。

    其實這麼做還真不容易呢,她自己都差點嗆住了。

    「王爺,瞧您這話說得,您是我的夫君,曾經為了救我差點喪命,您的話我怎麼會不相信?」袁幼箐終究還是笑出來了,甚至是誇張的一攤手,「您說的每句話,我都深深地銘記在心,時時刻刻拿出來懷念呢。」

    銘記在心,時刻思索著,他是不是又在計算著什麼壞事情了。

    季仲軒也被噎住了,是被她的話語給氣到了,為什麼現在他無論說什麼做什麼,她都能生出其它的解釋,硬生生的編排著他的不是?

    這人,難道就是不能做錯事,做錯了一次,以後,永生永世都是壞蛋了?

    兩個人對視著,目光在空中交接,彼此視線中都釋放出激烈的火花,辟里啪啦作響,燒得人心頭難受。

    最終,還是季仲軒先敗下陣來。

    「王妃,聽聞你的月事未完?身子很不舒坦吧?先回房休息吧。」

    袁幼箐抬腳就往外走,那速度,快速的連兔子都無法與之相比。

    其實,她也不是沒感受到季仲軒釋放出來的善意,是的,重生之後,他一直都對她很好,特別是那一次,以命相搏,她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不是不感動的。

    可是這些,都不足以讓她用自己的小命去相抵消,這會兒,她想保全的,也不過是自己的命罷了。

    剛才在袁家吃過的那一口飯菜裡,她吃出了一種慢性毒-藥的味道來。雖然是淡淡的下毒之人可能心思極為謹慎一開始用量極少讓人不易察覺,但她還是一口就吃出來了。

    這也是她無比的憎恨怨恨季仲軒袁月清的另一個原因,因為,上一世。就算不是因為那場意外的刺殺,她和她的孩子也可能不能存活於世的。

    因為,就在她懷孕,不。實際上是,就在袁月清住進了當時的五皇子府之後的不久,她就開始中了一種慢性毒-藥。

    那種藥無色無味,一開始人吃了毫無感覺,但是時日久了,毒性侵入人的心肺,中毒之人會慢慢的心智衰退至喪失行為能為,最終導致死亡。

    前一世,在季宏軒死後,享受慣了榮華富貴的二姐。怎麼可能安於接受一個做寡婦的命運?特別是,皇室的寡婦可是不能輕易改嫁的。

    於是,在知道了季仲軒對她的情義、知道了季仲軒的狼子野心之後,開始迫不及待了,於是當時還是正牌的五皇子妃就成了她眼中的頭號仇敵!

    皇家的媳婦是不能改嫁給普通人。但是皇上又不一樣了,一旦季仲軒登基,位列九五至尊,誰又敢輕易對他說個不字?

    袁月清才會鋌而走險的下了那一步棋,只是她太心急了,眼睜睜的看著袁幼箐肚子一日大過一日,竟然還沒有毒發身亡。於是就等不及了,竟然親口將這件事講了出來。

    袁幼箐猜測著,當時,二姐的本意,其實是想氣她一下,讓她身體裡面的毒素提前發作吧?後來。老天爺都幫他們,發生了那件事情,不消二姐再做什麼,她就直接嗚呼哀哉了。

    可能是懷孕的人對於氣味比較敏感,二姐說過之後。袁幼箐就將那種味道給記住了,在袁家的時候,她只是含了一口甚至還沒吞下去就察覺出來了。

    幸虧是沒吞下來,但是為了小心謹慎,在季仲軒放她回正房休息之後,馬上就讓丫鬟去取裝水的大壺過來。

    一口又一口的狼吞虎嚥,然後又吐出來,直到確定了腹中空空如也,再也沒有任何其他東西了,她才會終於放下心來,於是就真的躺在榻上休息起來了。

    沒想到,在仲王府住得好好的,首先想要下毒害她的,卻是將軍府的人。王氏是被她氣急了嗎?連這種終極手段都用上了,要知道,這種毒藥連一般的太醫都檢測不出來,就算你死了,一般的大夫也只當你是突發急症死亡。

    因此,這種藥極為珍貴,可謂是金錢難求,這一世王氏居然捨得這麼早的就開始用在她身上了?

    當晚,季仲軒讓人來傳話,他就在前院用膳,晚點再回房歇息,王妃則是答曰:安可,讓王爺好生照顧自己吧。

    其實,仲王爺那話未嘗不是存著試探的心思,豈料,仲王妃是更加的簡單,直接告訴他,別說你不回來吃飯了,就算你不回來住了,我照樣會很高興的。

    季仲軒被氣得無話可說,袁幼箐懶得理會這麼多,反正,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她又何必再委屈自己?那人現在不是假意討好,口口聲聲的,她是王府的女主人、是王府裡最大的管事,胡姨媽也給請走了,她為什麼就不能惺惺作態作威作福了?

    晚上自己一個人,也不用折騰,廚房裡倒是準備了豐盛的飯菜,畢竟王妃是出門好幾天才回來,這可是回府的第一頓正飯啊。

    奈何,袁幼箐實在是沒有胃口,只是隨便的吃了兩口又喝了一口湯,之後,就擱筷了。

    撤下碗筷回到內間之後,她又是拚命的喝水,喝完了再吐,吐完了接著喝,如此的反覆五六次,眼看著季仲軒差不多是要回來了,才終於是作罷了。

    兩個人各自洗漱休息,還是分床睡的,裡屋伺候丫鬟小廝都已經習慣了,彼此眼觀口口觀鼻,都不出聲。

    半夜的時候,袁幼箐起身上了四趟恭房,只出不進的後果就是,她開始覺得頭暈眼花,餓的!

    於是,光明

    正大的讓丫鬟去幫她準備宵夜,在費嬤嬤的敲打之下,如今這王妃正院小廚房的人,還沒有敢明面上對她不敬的,就連劉媽媽,這幾日也是被袁良駿給嚇破了膽子。

    於是,她可以放心大膽的吃,因為她一個人出來的,不想太過於勞師動眾,只是點用了一盞小燈,袁幼箐就著那昏暗的燈光將整整一碟子點心都給吃光了,才終於,有一種踏實的感覺了。

    雖然她很小心了,但是半夜裡鬧出這樣的動靜,季仲軒自然也是被驚醒了。他也不說話,就是默默地看著她吃,直到她吞嚥下最後一塊點心、又喝了一口茶水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之後,才淡淡的問著:

    「晚上沒吃飽?還是中午,沒吃?」

    他還真是瞭解她,袁幼箐也不矯情,直接告訴他:「中午的飯菜,我只吃了一口,還小心的給吐出來了。」

    憑什麼讓她一個人惦記在心裡七上八下的?她決定,將那件事也告訴他,正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於是,她又接著說:「飯菜裡下了毒,是一種慢性毒-藥,別說為什麼我會知道,前世的時候,二姐也對我下過那種毒,她是早就巴不得我和孩子一起去死了。想不到吧,你眼中的天仙美人,居然是如此的蛇蠍心腸?」

    停頓了一下,袁幼箐又接著笑著說:「或者,你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話,以為我在污蔑二姐?」

    「既然不想笑,為何還要笑呢?你這樣,笑得比哭還要難看。」沒想到,季仲軒卻不上當,沒有被激怒不說,還一陣見血的指出了袁幼箐的真實狀態。

    袁幼箐冷笑三聲,「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是真心想笑?」

    「我當然知道,因為就是我,我聽了,也會覺得難過。在你自己的家裡,也會有人對你下毒,告訴我是誰。」輕輕走到袁幼箐面前坐了下來,季仲軒厲聲問道。

    「將軍府要我死的人,你說會是誰?難道是我親爹?」袁幼箐不由自主的再度笑了笑,身子往後挪動了一點,「連我自己親爹的府裡,我都得小心翼翼的,你說我活在這個世上,該有多累。」

    過了半響,季仲軒突然抬頭望著她,一臉認真地問:「你想要如何對付王氏?」

    「我想如何?」袁幼箐微微笑的看著他,「王爺,那可是您未來的岳母大人,我還能如何對付呢?」

    甚至,還故意惡毒的加了一句:「現在還是假岳母,畢竟王氏可從來沒把我當成她女兒,等以後你娶了二姐,就變成真的了。」

    那一刻,季仲軒的臉馬上就沉了下來,非常的難看,袁幼箐則是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完全不怕他發火或者什麼的。

    她剛才那話說的是極為刻薄,卻也不會後悔的,王氏母女最為可惡的是,都是一副戴著和善的假面具,私下裡卻是什麼缺德事都做得出來。

    甚至於,殺人害命,對她們來說都是無所謂的。

    前世的她真是太傻了,被她們騙得團團轉不說,還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這一次,她自然是要想辦法拆了她們的假面具。

    不知道,當她們那些醜陋邪惡的本質都被暴露在陽光底下時,又會是一副什麼樣的場景呢?

    說罷,就欲轉身,「再不睡,等一下就該天亮了,對不起,王爺今晚害得你沒有休息好,是妾身的錯。」

    還是各自為營的好,繼續對著他那副虛偽的面孔,她不但會睡不著,還會做噩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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