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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大西北篇 第九章 蝠 文 / 國王他姐姐

    白澤!是我那藥方里面主藥的一種。我心一震,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葉野拍拍我的肩:「別急著感動,我可不是為了你去的,你那只是順道。」我看他,「我和小屁接了個活,一個土大款讓我們去找一個東周時期的地宮,我接了,屁哥他爸就我叔也和我們一道,我們找獻的時候剛好看到那麼一個消息。這地宮據說十分險惡,九死一生。我們還要沿途收集資料。你要是願意來就一起,不願意我就看看我能不能自己給你帶回來。」

    我握著小爺的手直點頭,一直重複著我願意,搞得和那啥一樣,路過的病人看我們眼神詭異的很,小爺一把就甩開了我的手。

    說真的,我自己對我那些藥引子真的一點頭緒也沒有,小爺的話直接就給了我一個希望,哪怕是假的我也要走一趟,而且我和半吊子和他們這些專業人士一起走生命安全什麼絕對有保障的多。

    我這幫朋友們真是一個個沒的說啊。

    接下來又過了兩天我就出院了,托一的福,我的傷好得很快,就是左腳還有點不得力,還是老老實實地坐著輪椅。一出院我就往鄉下老家趕,去找阿婆以前用過的工具。我腦子還算不錯,那本手札已經背了一小半,其中不少術法陣法都記得滾瓜爛熟,奈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工具我就是記再熟也沒有什麼用。

    父開車送我,最近我們家挺壓抑的,父和母都知道我要去新疆那邊。母以為我去旅遊,但是新疆那邊暴動,很亂,她很擔憂。父知道我這是去找保命的藥,但這一去的情況肯定危險異常,他表面上看著沒什麼,淡淡的就應了我一聲。當天半夜的時候我起來喝水看見父站在陽台上抽煙,一支又一支。我父平時是不抽煙的。

    我忙著置辦行頭,但是屁哥和我說讓我準備貼身衣物和洗漱用品就可以,他那邊幫我一起準備了一套行頭,怕我亂買被別人殺豬。這一下子又閒了下了,一閒我就老覺得自己忘了點什麼事,可想又想不起來,乾脆不想,天大地大,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不過有件事情讓我挺煩心的,我家旁邊的那個小區,有個女的被男人拋棄自殺了,當然這本來不關我什麼事,可是我他*媽的體質招鬼啊。招鬼就算了,本來我看不見當做不存在就好了,可是可能是因為鳳鳥那滴眼淚,我他*媽的看的很清楚啊,那叫一個毛髮可見啊。再一次驗證了赤當初說的話,鬼沒有一個是好看的。

    比方說眼前這位大姐,眼珠子都壓爆了只剩一團紅黑白的混合物體,問題是她居然看得見!還有那個白白的腦漿你他*媽*的倒是擦一擦啊。這直接導致我每天渾身上下藏滿了符紙,睡覺的時候枕頭下面也是。

    這天晚上,我正在夢裡和青青約會,都快進行到最後一步了,忽然感覺身上一重,接著一個濕冷的東西貼到我的脖子上,激得我差點打了個哆嗦,但理智告訴我千萬不能動。有一股冷冷的氣息噴到我的脖子上,我第一反應就是鬼壓床。

    我小心翼翼地動了一下手指,慢慢去摸我枕頭下面的符紙,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個硬硬的東西抵到我的脖子上,接著就是一痛。我顧不得那麼多,抽出一張符紙來就往我身上的東西貼。就這麼一下,我身上這玩意就不動了,我趕緊手腳並用的把他踢開,伸手就去摸燈。

    好傢伙,紅眼黑髮青白的皮膚,還有那一嘴的血,這赫然就是那只蝠。我拿腳踢踢他,他一動也不動,我看看那張符紙,一瞬間心痛無比,這是從阿婆的鐵皮箱子裡面拿出來最有用的東西之一,叫定身咒,不要說是小妖了,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要給你定住半柱香,對付這種小妖,定他個十七八天絕對沒問題啊。

    我趕緊又去找赤和一,這兩個西貝貨,房間裡發生了這麼大的動靜,他兩一點事沒有,睡得美美的。我摸摸脖子,已經開始結痂了,心道這鳳血就是好用。我在蝠旁邊蹲下來,他看著我眼神裡全是怨毒,要多冰冷就有多冰冷,我看了他一會,也想不到什麼辦法,看看天色,就關了燈自己睡覺去了。

    第二天六點半鬧鐘就響了,我迷迷糊糊地起來打算去晨跑,剛一下床,腳上就踩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我一驚一下子清醒,睜大眼看過去,發現我的腳正踩在蝠的肚子上。蝠對我怒目圓視,我一愣,訕訕的將腳收了回來。

    說實話,定身咒那叫一個好用啊,這蝠的動作竟然一點沒變,除了眼睛可以眨動,連嘴都動不了。這時候,太陽已經緩緩升起來了,我房間的窗子朝東,前方只有一排矮鐵皮屋,還有一片矮樹林,陽光射到我的房間裡來,那叫一個通通透透啊。剎那間我就感覺蝠的目光變了,裡面劃過一抹懼意,但是很快就隱沒下去了。

    「嘿嘿嘿,」我奸笑一聲,「你怕陽光對吧。」

    蝠瞪我一眼,我笑得意味深長,此時陽光還沒有照射到蝠身上,我簡單洗漱一下,叫上阿莨一起去跑了個步,順便一起吃了豆漿油條。看看太陽又升起來一些,我才和阿莨一起慢慢逛了菜市場,買些中午吃的菜。不是我吹,我的廚藝那叫一個沒問題啊,雖然比不上什麼大廚,但二流廚師什麼的絕對沒問題。當然,這些主要歸功於我父我母,我母做菜那叫一個難吃啊,慘無人道都不足以描述清楚,至於我父,他總共只會燒七個菜,任誰老吃這七個菜也會厭煩的,所以我七歲開始就自己下廚了,放假在家一般都是我主廚,我上學的時候,我父我母和阿莨都是吃食堂的。

    當我再次回到我房間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照到蝠了,他額頭上都是冷汗。赤和一都醒了,兩隻都在愣頭愣腦的逗著蝠玩。赤是小妖,有機會整頓大妖怪的這種好事絕對不會錯過,一則是好奇的。我看看蝠,他眼裡真的是飽含屈辱。

    我在阿婆的箱子裡翻動許久,一時間找不出什麼可以解決這只蝠的東西,好在我也有準備,黃紙硃砂一樣不少,我自己放點血在拿點鳳的血,就可以做個將蝠打回原形的符紙。這符

    紙的製作挺耗費人力的,它不是那種短符,而是寬十厘米,長一米二的長符,畫的時候紋樣不能斷,要一氣呵成,紋樣我是有練習過,但真的製作卻沒有試過。這種符是要將靈力存在符紙上,必須現畫。

    我決定詐詐蝠,就直覺和他說要把他打回原形的事。蝠不知道我的深淺,但是聯想到我昨晚的那一手,直覺我是大神,這一下,他的眼神猛然就變了。我話鋒一轉:「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做我的手下,和我簽訂主僕條約就行。」

    蝠閉上眼睛,想了一會還是搖搖頭,我起身作勢就要去拿毛筆。蝠說不出話,急的「啊啊啊」亂叫,我看向赤,示意他給我翻譯一下。

    赤扭著他的蛇身子,老大不願意:「他說他已經有過主人了,雖然那人死了,但是他們的契約沒有消除,那個主人轉世之後他還要去找他,沒辦法再當你的僕人。」

    我歎了口氣,忽然想到另一種辦法,那本手札上記載過碰到有主但是主人當前並不在的妖怪該怎麼辦,我使勁回憶一下,想到一個裡面記載最省力的辦法:十年契。

    十年契,字面意思,就是雙方簽訂十年的契約,契約簽訂之後,雙方必須放下過往恩怨,不得進犯。在契約期內,雙方為主僕關係,具體內容和赤簽訂的那個差不多,不過約束更多,而且傷害互不影響。

    具體方法要製作一個紫禁圈,就是一小條紫色長符,上面用金粉和舌尖血畫了一句禁語,禁語有點像維,一組一對,雙方滴上自己的血,念完禁語之後,契約就成立了。

    我趕緊在鐵皮箱子裡找了找,果然在一堆符紙裡面看到用紅線紮在一起的紫禁圈。

    此時陽光已經照到蝠的身上,我馬上聞到一股子焦臭味,一看蝠他露在外面的皮膚像被開水滾過似的,撩起很多大黃膿皰,血淋淋的一片,我馬上和他交流一下,快速解釋了一下紫禁圈的事情,蝠直眨巴眼,我看赤,他一點頭說蝠同意了。

    我趕緊割了蝠的手指,一咬牙又割了我自己的,把血抹上去之後,將有我血的那條紫禁圈纏道蝠的手腕上,反之蝠的那條也一樣,然後磕磕巴巴的念了禁語:「石靖石靖壩泰開來沒世地旬。」這是擬音,說實話聽起來有點像我們的方言,方言裡的意思是事情成了萬事都順利,不過這禁語的真正含義應該不是這個,好像是約束的話,又有點像詛咒。

    一道紫夾金的光閃過,那兩條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像紋身一樣繪在我們手腕上的禁語,同時我腦海裡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快揭了定身咒。』是蝠。

    我一揭,蝠馬上滾到陰影處,我趕緊拉上窗簾,又拿了一的屎兌水給他處理傷口,直弄得蝠倒吸冷氣。

    之後我就知道了未來十年我這免費打手的名字:橘。與此同時小爺也給我打來電話,說他那邊已經買好杭州去西安的火車票,明天十二點半,意味著我們七點就要出發去杭州轉車,要我好好休息。

    我理了理要帶去的東西,其中很多都是狩人的工具,包括最近幾天我自己畫的一些符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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