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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大西北篇 第十二章 鬼打牆 文 / 國王他姐姐

    我一愣,還沒來得及回答,屁哥已經激動得跳腳了:「我打我打,你們一定要都壓我贏啊!」

    小爺掃了他一眼,用鼻子發出一個單音節:「就你,壓你還不如壓我自己。」

    屁哥蠢蠢欲動,不過董叔一句話就把他打落低谷:「你想去也可以,輸贏沒事,但你他娘要是身上多一點傷耽誤你勞資我的行程,耽誤幾天,勞資就打斷你幾條肋骨。」說著還揮了一下拳頭。董叔的手勁我也體會過,屁哥一下子就不敢造次了。大黑窟窿也沒說些什麼,我們拿了錢就走人了。

    一行六個人在小轎車裡面擠得不行,棉襖哥就挨著我,那味,唉,別提了。大黑窟窿也聞到了,改道帶著我們去了家洗浴中心。黑窟窿請客,我們都很不客氣,屁哥還嚷著要洗牛奶浴,董叔扣他一個腦瓜崩:「那是女人的玩意!」

    我看看葉野:「小爺,你去洗洗牛奶浴啊。」

    小爺瞟我一眼,回了句:「那是女人的玩意。」

    棉襖哥脫了衣服的時候,我看到他身上裹了好多繃帶,帶封印咒的那種,我沒好意思細看,洗的時候他就在我的隔間,他身上衝下來的水都是黑的。然後就去蒸桑拿,這個可是我的心頭好,這個點洗浴中心沒什麼顧客,就我們五個大老爺們。娘希匹的,這幾個人個個都有肌肉,就我,看上去和白斬雞似的,太不爽了。

    赤從冬眠裡面醒過來,不過因為有外人在不敢亂動,蝠自從那天曬了太陽之後,就一直是項鏈的形態,至於一那只黑毛鳥他剛來西安的時候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要不是我們之間有一種奇怪的感應在,我都以為他被人射來吃了。我就問問赤覺不覺得黑窟窿有古怪,赤看了一會,和我說:「看他的背。」

    我這個角度看不太清,就挪了挪,剛好黑窟窿一個轉身,我就看到他背後有些淡淡的粉紅色痕跡,像那種受傷後長出來的新肉,隱隱像是一個倒著的樹枝的形狀。房間裡有霧也看不太清楚。

    蝠:「我好像見過這個東西。」

    我:「在哪?」

    蝠:「忘了。」

    我:「……」果然不靠譜。

    我餘光忽然間看到一團黑黑的東西動了一下,心裡一驚,一看,原來我坐到了棉襖哥的身邊,這貨洗了頭,頭髮都捲起來了,劉海長的要死,就搭在臉上,和個黑色的球一樣,乍一看特嚇人,他還很沒自覺的盯著我看。看得我汗毛都立起來了,趕緊擦擦身子出來了。

    二樓有自助餐,我在小賣部那邊拿了瓶牛奶,就從樓梯上去二樓吃飯。

    洗完澡一杯奶,真是賽過活神仙啊。

    不過我馬上就活神仙不起來了,因為我感覺這樓梯好像走不到盡頭似的,樓道裡面沒開燈,我已經走了一會了,按照道理來說早就到二樓了,但是我腳下還是一直踩到樓梯。我什麼都看不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法停下腳步,我在心裡叫赤和蝠,但是他們好像忽然間都睡死過去了,搞得我心裡的恐懼感一直在飆升。這種走不到盡頭又停不下腳步的感覺在折磨著我,我馬上想到了鬼打牆,而且這鬼還厲害的很,起碼可能比赤和受傷的蝠厲害。我他娘再招鬼也不能這樣吧,走個樓梯都能碰上大神級的鬼怪,我這麼板折(土話:厲害)可以去買彩票了呀。而且洗澡我身上一個傢伙都沒戴呢,該不會勞資今天就折在這樓梯上了吧。

    一瞬間我忽的想到父和我說過的一個土法子,撒泡尿。他們以前走夜路碰到這種事情常這麼幹。不過要我在樓道上撒尿,這事說實話我還真做不出來,可是一直走也不是個辦法,思來想去,果然還是命重要。我扭捏了一下,就去掏我那玩意。

    「啾~」,真的,我剛掏出來忽然就聽到一聲鳥鳴,一在這個時候回來了,他落在我的頭上,一下子黑暗退開,我眼前一花,就發現自己站在二樓門口,小爺和棉襖哥正站在我的面前……在我面前看著我的那玩意。我趕緊往回塞,但是渾身都麻了,腿一抽,作勢就要到,棉襖哥拖了我一把,順帶幫我提了提褲子。

    我我……我……他娘的想死!

    媽*的,哪個鬼他娘的敢打老子的牆,勞資我不弄死你,我和你姓。蝠也怒了,他受傷了也不能讓一個小鬼在他頭上動土。有了鳳鳥在我一下子就有了底氣,掙開大棉襖的手就折回樓梯裡去,沒想到大棉襖也跟過來了。果然沒走幾步又發生了剛才那種情況,這次我可以自主的停下來了,閉上眼睛細細感受一下,果然有一個地方傳過來的氣壓很奇怪。蝠一下子變成人形,噌的就竄出去。接下來空間一陣扭曲,我眼前一花又有點站不穩,大棉襖給我搭了把手,他神色特別平靜,連看到項鏈變成人都沒有奇怪,這就讓我有點詫異了,想當初看到蝠忽然出現,連葉野都驚了一下呢。

    然後,景色一變,我就看見蝠手裡揪著個熟人,哦,不,是熟鬼站在轉角。好傢伙,這就是那個我今天在黑拳那邊看到的吃手臂的大叔。

    我和大叔交涉了一番才知道,他很無聊,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能看見他的人,想找那個人玩玩。我一頓無語,感情就為了這原因就讓我受驚嚇啊。接著大叔又求我讓他附身和我身邊的這位哥們(大棉襖)打一架,他說他打黑拳好幾年了,還沒遇上這麼厲害的對手,就被人耍陰子給害死了,真的是心有不甘!他想要和真正值得的對手好好打一架才能了無心願的離開,不然他以後都要纏著我。

    我最怕這種要完成心願才能離開的鬼,特麻煩又纏人。只好硬著頭皮和大棉襖商量他能不能揍我一頓。大棉襖看了我很久,我覺得他的心裡活動可能是這樣的「這人是神經病吧,這人是神經病,這人一定是神經病」。然後,大棉襖拒絕了我的請求。我垂了一張哭臉,然後大叔就死皮賴臉的跟著我了,我吃飯的時候他也跟在我身邊啃人手臂

    ,我努力忽視它,但是食慾還是銳減,看著屁哥他們吃的那麼開心,尤其是大棉襖,感覺他像是和尚還俗第一次吃肉一樣,真心覺得看不見鬼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哦,我說他們看不見鬼,這個說法其實是有點錯誤的,就算是沒有開過天眼的相師他們也是能感受到鬼的氣場的,很多鬼其實都很厲害的,他可以選擇讓你看見或者看不見他,但是成鬼並不容易,像我眼前的這個大叔,只能算是冤魂,只有開了天眼的人才能瞧見。冤魂在某方面來說比鬼更要讓人煩心,主要是他們特纏人,當然統稱都叫鬼,很少有人單獨叫他們冤魂,有傳言說,有人就是稱他們冤魂,而被對方視為有緣人,纏了十年。我思忖著這大叔該不會也纏我十年吧,呵呵,十年後我一掛還有隻鬼作伴。

    鬼大叔特別人來熟,看我看他,就直接將他的食物遞過來欲意與我分享,那節血淋淋被啃得面目全非的手臂斷骨快要戳到我的臉上,我甚至能感覺到血腥味撲面而來,差點沒把吃下去的東西又吐出來。我都沒有心思問這手臂到底怎麼來的。

    忽然,大棉襖一伸手將我面前的手臂撥開了,我一愣:「你能看見!」

    大棉襖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能碰到?」他又點點頭。

    「那你怎麼吃得下飯!」

    「餓。」

    大棉襖的回答很簡潔,但是我一下子激動起來了:「你可不可以打這個大叔一頓,但是別把他打散了,我好給他超度。」

    這一次,大棉襖點頭了。我一開心,把我自己切好的牛排端過去給他吃,大棉襖他不會用刀叉,我還耐心的教他。

    說實話,大棉襖這哥們真心牛,這身手比特警都厲害,他手掌特別大,力道十足,拳頭硬點子硬,沒幾下就把這大叔打得哇哇直叫,連吃的傢伙也扔了。我看他鬼身都虛了不少,趕緊叫大棉襖停下來。大叔鬼攤到在地上直呼過癮,我就打算回了旅社把他超度了。

    大棉襖也沒什麼意見,只是衝我一點頭,又回去吃東西。我覺得這哥們不錯,我這麼大棉襖大棉襖的叫他,他也沒什麼意見,這哥們好像是叫和向東來著,除了沉默了點邋遢了點。以後就叫他東哥好了。

    我們折騰了快兩個小時,一個叫呆頭的大個子青年開車來接我們,還帶了衣服,不知道為什麼都是軍裝,大衣是那種長的黑色大棉衣,和我父穿的差不多。呆頭是黑窟窿的手下,說話結巴。

    換衣服的時候,東哥居然要把那些都有異味的繃帶纏回去,我看著胃就不舒服,心想這人也沒有什麼需要封印的,挺正常一人啊,就勸他別纏了,要是真的想纏,我回旅社再給他做個簡易一點的。

    東哥看了我好久,其實我不確定他是不是在看我,這一臉的頭髮太礙事了,好一會,他才點點頭:「聽你的。」

    我們出來看到葉野也和我們一樣穿一軍服,就知道對方肯定搞錯性別了,果然我一扭頭就看到黑窟窿和呆頭盯著從女浴室那邊出來的小爺,一臉震驚。

    天色已經黑了,我們換了小麵包,我還給鬼大叔留了個位置,黑窟窿帶我們去旅社取了行李,打算帶我們到賓館住。據說那家賓館離我們要辦事的地方進。

    大約開了一個半小時的車,呆頭忽然回頭:「黑……黑爺,咱們……咱們……撞……撞邪了。」

    我一個激靈,看了一會窗外,嘿,他娘的又是鬼打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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