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大西北篇 第三十八章 交鋒2 文 / 國王他姐姐
這聲音來的突然,但是「我」好像早有預備似的,也不著急,拿了一些器具,還有一副管風寒的藥方子才出了門。
出了房是個小院子,一個花甲的老頭站在最中間,旁邊還有十來個人,男男女女有,看樣子是道士居多,正圍成一個小包圍圈環著「我」,生怕「我」插翅飛出去似的。
雙方都沉默了半晌,倒是老道那邊先沉不住氣了,率先開了話頭,那老道雖然花甲,但是精神矍鑠,說起話來中氣十足,一副正人君子的派頭,此刻也正在痛心疾首的勸「我」:「軍閥,老道也不和你說一些派頭話了。你這藥方拿出來可是造福眾人的好事,多少人會因為這個藥方得救。可你偏偏藏著掖著,到不知道是和居心?」
「我」冷冷笑了一聲:「山老道,我是何居心你會不知,倒不如問問你是何居心吧?現在來做這假夫子樣頭可是要秀給你身後那些弟子看,你當初獨自一人趁我不備打傷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幅嘴臉。」
那老道聽了這話好像氣極,一甩袖子:「我山丘子行的端坐得正,我能有何居心,只不過想讓我的弟子背們都能得道而已。張霖,你也不要再死撐了,老夫算過了,你的命數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不如早點將藥方交出來,待老夫參悟了,沒準你也能多活些時日。」這個張軍閥,不是我設想的張作霖,而是一個叫張霖的,這張霖又是什麼來頭,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我好像身處在夢中,又不像,明明我現在在張霖身上,但是卻不能管住他的一言一行,倒像是一個看戲的局外人。
「我」又冷冷笑了一下:「就你,還想參悟這藥方上的玄機,怕是癡人說夢吧。」
這回老道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倒是一個細眼面白的少年忍不住了:「師公,和這種小人還說些勞什子的廢話,不如叫徒孫去將他打死了,搶了藥方便是。」
那老道瞪了他一眼:「汪旭,不得無禮,我們這般行徑和張霖他有什麼不同,我們道家講究的可是個理字。」他這話一落,後面便響起一片「師父(師公)說得對」的稱讚聲,看的張霖冷笑連連。
接下來老道瞇了眼,又說:「張霖,你自己走上歪路,可也不要拉上顧琉山他們做墊背啊,你看,連華琉璃都知道你這樣是不對的,特地敢來告知我們呢。」說著,他手往後頭一指,後面的人趕緊讓開一些,只見一個黑色長髮,五官精緻,天仙一樣的女人站在人群後頭,凝著一張臉,兩眼冰冷的望著「我」這邊。「我」看到那個女的,心裡不知道為啥就一沉一痛,趕緊閉了眼,緩緩移開了視線。
這老道話裡面威脅的意頭很是明顯,於是,「我」也不說廢話了,拿出那張備好的藥方,在老頭面前晃了一晃:「山狗,你不是想要這藥方嗎?哈哈,只要你死了就能見到了。」說著「我」便迅速的掏出火折子,一把把藥方點燃了。
山丘子那邊顯然是驚呆了,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愣了半晌,只聽到一個悅耳的女聲提醒了一下:「師父,還不快動手。」我望過去,那人就是剛剛山丘子指得那個女人,她叫華琉璃?
「我」似乎不敢置信,凝著華琉璃,心裡痛的像壓了巨石:「你……原來如此,你叫他師父。」那女的卻也不看「我」,只是望向山丘子,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整個人就是一塊冰。
山丘子這才反應過來,猛然向我飛撲過來:「孽障,受死吧!」他這一下來的兇猛,「我」急急轉了一個身,才險險避開。
這張霖也算的上厲害,最起碼身手是不錯的,我心裡想到。那山老道撲了幾下,「我」單手持紙,腳下生風,回回都剛好能夠閃開。山丘子見他一人對付「我」不成,就馬上向其他人使眼色,一下子,所有人都撲了上來。「我」避開好幾人,但還是一個不慎被人一拳打在後心,只覺口中一腥,登時就送了手,那張燃著的紙條一下子便飄了出去。這一易手,一下子便沒人管「我」,都飛身向那張紙條撲過去,但是,等他們滅了火,藥方已經燒得七七八八了。山丘子看到那些碎片和灰燼,兩隻眼都氣紅了。這張霖也算是有心計,那傷寒方子和化仙丹的藥方有好幾味常用藥是一樣的,藥引子都寫在前頭,他也是從前頭開始燒的,剛才他避的那兩下也是為了拖延時間,確保能把前面的幾味藥引燒乾淨,而鬆開的時機更是剛好,剛好能夠讓人還能辨別出幾味藥來,更體現了藥方的真實度。
果然,山丘子他們不疑有假,一個個都氣紅了雙目,衝著「我」怒喝到:「張霖,你真是不識好歹,如此這般,便受死吧!」說著便一個個衝了上來,架勢比剛才要兇猛很多,下手也是專挑陰處。
「我」卻管不上他們,自顧自的哈哈大笑:「哈哈哈~山狗,你們不是想要嗎,去地府找吧!今個我張霖就是改天逆命也要拉著你一塊。」然後我便掏出兩隻紅尾梅花鏢來,一錘胸口,猛然咳出一口血,吐在梅花鏢上,然後甩手將梅花鏢對著山丘子飛了出去。
這梅花鏢有了「我」這一口血的加持,好像活了一般,誰也不理,自顧自的只向著山丘子飛去。山丘子看出這鏢的危險,但是退了幾步、拐了一個彎,居然也沒能把這兩隻鏢甩掉。我一愣,這鏢怎麼和追蹤導彈一個摸樣。
眼見這鏢一前一後就要釘死這老道,那老道忽然雙手一伸,居然拉過他的兩個徒弟,橫檔在身前。那兩人也是一驚,一點也沒反應過來,便眼睜睜見那兩隻鏢各自插入自己的胸腹中,「彭」的一聲,炸出一朵紅花來,可巧就是梅花的形狀。山丘子一鬆手,他們兩個便軟軟的垂到下去了,眼裡的光彩也緩緩消失,死了個透徹。
「師公(師父),你……」山丘子這一手怕是叫他那些弟子心裡都涼了涼。
不過山丘子顯然並不慌亂,他從容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對眾人說:「楊蓓和寧固這兩人早有就背叛我們了,要不是他兩送信,前兩日張霖還能從我手中逃出去。剛才我讓
讓他們被張霖對手了結了,算是讓他們自食惡果,也預防等下打起來,他們在背後刷陰刀子。」
「師父(師公)英明。」那些徒子徒孫想來平時也被洗腦洗得厲害了,山丘子說什麼他們都信。
「我」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又是一陣大笑:「哈哈哈,山丘子,你這糊弄人的本事倒是值得叫人佩服。」接下來「我」又低語了一句:「東子,對不住了。」說著掏出了三個拳頭大小的黑丸子,上下拋了拋,一下子扔到山丘子他們那邊去。
那黑丸子一落地,便炸開了,散出一股子黑煙。山丘子他們察覺有毒,趕緊掩了口鼻,拿大袖擺扇風,沒一會,黑氣便散了,眾人這才瞧見一地的蟲子,大大小小,都是劇毒的蟲子,但蜘蛛不像蜘蛛,蜈蚣不像蜈蚣,我一看便知道這是一團團的蠱蟲,這數目,可見張霖是下了血本的。
那些蠱蟲可謂來勢洶洶,見著人便下口,咬上就絕不鬆口,一時間山丘子帶來的那夥人都亂了套,拚命躲閃和還擊,可是誰也耐不住毒性上來,登時就倒了一片。老道倒是躲開了那些蟲子,手上拿著一柄劍向「我」刺過來,「我」不閃也不躲,硬生生挨了一劍,而且還一發力把劍身卡在傷口裡,同時手上動作不停,一下子捶上山丘子的胸膛。待「我」鬆開了手,只見一個中間鼓兩頭尖紅色的玩意插在山丘子的胸膛上,我還來不及分辨清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只見那玩意好像活了似的,一下子鑽進山丘子的胸膛消失不見了。
這變故嚇得山丘子臉色發白,連劍也扔了,飛快向後退去,一邊朝「我」怒吼:「雜種,你給我下了什麼陰招?!」
「我」只覺得心中一陣痛快:「呵呵,以後你就知道了,我還巴不得你多活一些時日的,這樣……」話還來不及說完,「我」只覺得傷口處一痛,回頭一看,果然,華琉璃站在我的身後,一張臉上表情凍成了冰,手裡正拿著劍尖,用力一橫,「我」的傷口立馬就擴大了,嘴裡一甜,碰出一口血來,還夾帶著一些小肉塊,看來是傷到了肺腑。
「琉璃……」但是,「我」卻笑了,甜甜的叫了一聲這個女人的名字,待那個女人神情微動,抬眼看我,我估計「我」臉上的表情一定是溫柔得和春水一樣,那女人下意思的微微張開了口。接著「我」臉上的表情一變,聲音也帶上了厲色:「華琉璃,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就死的!」
說著,「我」一張口,猛然將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吐在華琉璃的臉上,那黑東西一下子就順著華琉璃的嘴滑了進去,她趕緊低頭去扣,乾嘔了好幾聲,但是卻沒有效果。她一發狠,劍尖一橫,「我」只覺得胸腔一熱,有什麼東西好像流了出來,腦子裡面有一個念頭——我被分屍了。
那女人唾了我一口:「沒想到,和家連這個都交你了。」接下來我便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