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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2章 我打的就是你! 文 / 藍家三少

    千尋猜不透皇帝到底是什麼意思,但總覺得應該跟十三王爺脫不了干係,只是這十三王爺素來溫潤如玉,一貫的笑意清淺卻教人無法看清那一層薄霧之下,到底藏著什麼顏色。

    出了宮,千尋沒有直接回南北鎮撫司,而是去了早前那條巷子。

    那個曾經出現過熟悉身影的巷子!

    早前她經過的時候刻意留意了一下,這條是花街柳巷,裡頭有不少的賭場。

    千尋冷著臉走進去,挨個賭場找過去。因為她一身飛魚服,誰也不敢輕易攔著。誰人不知錦衣衛都指揮使樓止嗜殺如命,誰敢輕易觸碰。

    更何況看千尋的衣著,顯然是有官職在身的,絕非泛泛之輩。

    終於,她在那家名為「華盛賭坊」的賭場裡,找到了一個正在到處轉悠的男子。顯然對方也看到了千尋,左顧右盼了一番,眼神閃爍的跟上了千尋。

    後巷裡頭四下無人,千尋站在那裡,一柄油傘撐在頭上。傘面稍稍抬起,雨水泠泠而下,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喊出他的名字,「千奎!」

    「阿尋你來得正好,有沒有銀子趕緊拿出來。」千奎一臉的流氓痞子模樣,賊眉鼠眼的外表與千尋儼然有著天壤之別。若不是都姓千,任誰都不會將這兩兄妹聯繫在一起。

    見千尋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千奎那雙賊溜溜的眼睛在她身上不斷打轉。

    他捏著下巴繞著千尋走了一圈,雨中的千奎顯得格外猥瑣勢利,「你這是……錦衣衛?阿尋你當官了?早前聽說有個女的破了麗妃一案而提拔為錦衣衛百戶長,說的不會就是你吧?」

    「你在這裡,那爹和娘呢?」千尋扭頭剜了他一眼。盛夏晚晴天(電視劇原著小說)

    「在家呢,挺好。」千奎忽然笑得令人嫌惡,「妹啊,你這都當官了是不是也能給哥哥找個行當,或者也給弄個百戶長當當?要不給哥點銀子花。那些老爺們不都是厲害角色嗎?打著錦衣衛的旗號摸銀子,是不是更爽快?」

    千尋面無表情,聲音低冷至極,「當初若不是你欠了賭坊那麼多錢,你以為我會入宮嗎?為人奴婢,你知道時時刻刻將性命交付在別人手上是什麼感覺嗎?千奎?沒想到你還不知悔改,竟然丟下爹娘跑到京城來。」

    「那兩個老東西不肯給錢,那我只好來找你了。誰知道皇宮戒備森嚴,我在外頭晃悠了那麼久都沒能進去。這不盤纏都用完了,還好你來了,趕緊趕緊給錢給錢!」千奎攤著手,一臉的理直氣壯。

    「爹娘的家當都讓你賣完了,你還敢問我要錢!」千尋氣不打一處來,「如果不是你,爹娘會沒人照顧嗎?你個敗家的玩意!」

    想到千奎竟然厚顏無恥的說,要來皇宮找她要錢,千尋就覺得一股子熱血直衝腦門。

    那一刻,千尋可謂新仇舊恨一起發作。

    操起繡春刀就往千奎身上砸去,千奎不慎,刀鞘剛好砸在他的面門上,登時讓他抱頭鼠竄,「你他娘的毛病啊!我是你哥!你……你敢打我!死丫頭……」

    千尋大口喘著氣,「我打的就是你!」

    話音剛落,千尋一拳頭就揮上了千奎的臉,「我今天就打死你!下半輩子我養著爹娘,就當沒你這個混賬哥哥!」

    「臭婊砸,你敢打我!」千奎畢竟是男兒,揮手就甩掉了千尋的繡春刀,一把扣住了千尋兩條亂舞的胳膊。明月清風刀

    「大人?」不遠處的角落裡,樓止與應無求冷然佇立,「要不要幫忙?」

    樓止撐著紅傘,嘴角微揚,「不用,挺好。」

    應無求一怔,卻見千尋陡然發了狠,提膝就頂上了千奎的要害部位。下意識的「嘶」了一聲,應無求嘴角一抽,「夠狠。」

    千奎整張臉都變了顏色,被千尋用膝蓋頂了子孫根,一下子抱著下身哀嚎著窩在牆角。男人的最痛……

    「罵我是吧?千奎你個王八蛋!今天我就代爹和娘好好教訓你,告訴你怎麼為人子女,怎麼當人家的哥哥!」千尋揪起千奎的衣襟,一拳砸在他臉頰上,直接將他打撲出去。

    別看千尋的身子瘦小,因為常年勞作的關係,氣力卻是不容小覷的。

    遠遠的,樓止看著千尋對著躺地的千奎好一番拳打腳踢。在他眼裡,千尋那模樣就是發了狠的母狗,亂咬一通,拳腳上全無章法可言。

    不由的瞇了瞇狹長的鳳眸,樓止持著傘緩步離開。

    下著綿綿細雨,千尋淋得濕透,手腳全然沒留情。這一番拳打腳踢,直打得千奎鼻青臉腫。最終還是千奎掙扎著起身,捂著疼痛不止的下半截,見鬼一般的逃了。

    「千尋你給我等著……老子早晚弄死你……」千奎撒腿就跑。

    不得不說,這千奎別的本事沒有,因為常年被賭坊追債追殺,逃跑的本事確實一流。

    一眨眼就拐了巷子口,消失得無影無蹤。

    「有種你給我站住!」千尋氣喘吁吁,濕漉漉的頭髮散落一邊,全部貼在臉上。她盯著千奎消失的方向,依舊咬牙切齒。我用回憶思念你

    若不是她無法離宮,她哪裡會找千奎的麻煩。

    既然她不好過,誰都別好過!

    要死大家一起死,不然……

    千尋回去撿起地上的繡春刀,黑著臉轉身往外走。千奎,你最好下次別讓我逮到,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上次若不是她抱了樓止一下,就憑他那探頭探腦的模樣,錦衣衛早就割了他的腦袋。

    不知死活的東西!

    巷子口停著一輛簡易的青布馬車,厚重的車簾子緩緩放下,裡頭傳來一聲低冷的磁音,「走吧!」

    馬車快速離開,宛若從不曾出現過。

    千尋怒氣沖沖回到南北鎮撫司,進門的時候,那張臉黑得宛若全世界都欠了她。

    哪知她剛坐下便聽見窗口處傳來幽冷的低音,「怎麼,還沒打痛快?要不要為師也借你出出氣,來那麼幾下拳打腳踢?嗯?」

    千尋噌的起身,方才只顧著自己惱怒,渾然沒有發現樓止臨窗而坐。那個紅色妖嬈的男子此刻正用一種蠱惑眾生的目光撩過她的臉頰,而後嫌惡至極的凝視她渾身被雨打濕的狼狽。

    見狀,千尋打量了自己一眼,那濕透了的衣衫緊貼著身上,什麼飛魚服此刻也成了落湯雞服,早已沒有了錦衣衛該有的威嚴之氣。

    好像是不成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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