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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2章 爸爸,你不要皓皓了麼 文 / 蘇蘇向晚

    海若和雲帆很快就回來了,當顏岳再次打電話給海若的時候,海若已經回了d市,顏岳鬆了一口氣,卻又隱隱生出了失望。真是無法描述的複雜心情,可唯一確定的是,她來了,擾亂了他的心湖,打破他難得的平靜,又忽然消失了,他卻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雲帆很快聯繫了一家私人醫院,那是一家集治療與療養與一體的私人醫院,在本市的郊區,而且是在山上,空氣好的不得了,在當地是有名的氧吧,那家醫院所處的位置非常好,上下山方便,視線開闊,鳥語花香,雖然已經是冬季,但滿山青柏,若是下雪的時候,是可以看到更美的雪景的。雲帆打算讓輕晚久住,因為醫生說她的問題是心理問題,需要比較久的調養,而這樣世外桃源般的環境,即便是沒有病,來休養一下也是極好的,等到春天來了,鳥語花香的,應該會更美,而夏天還可以避暑,也是不錯的。,雲帆和海若商量後,便拿了主意,決定讓輕晚和阿姨住久一些,什麼時候恢復個差不多了,再讓她回來,中間也可以回市裡來看看,而費用雖然比公立醫院要昂貴許多,但對雲帆來說,不是問題。

    這件事海若特意囑咐了阿姨,不讓她告訴任何人,雲帆將阿姨的家人安置的很好,阿姨也爽快的答應了。海若總算是放了心,因為這裡是全封閉化管理,說起來比在市裡還安全一些。

    安置好了母親,雲帆又一次提起要安排海若見母親的事,海若也爽快的答應了,誰知道,當雲帆說給母親的時候,母親忽然落了淚,一言不發的回了自己的房間,雲帆敲門都沒有敲開,過了半個多小時,夏夫人才打開門告訴他,自己現在還不能見顏海若,再等等吧!

    雲帆沒有說話,心卻提了起來,他明白,母親越是無法面對,就越是說明她因為恨著顏碩而恨著海若,無法釋懷。他不敢對海若說實話,只能以母親身體微恙拖延著。

    雲帆端著咖啡杯站在落地窗前發呆,窗外白雲悠悠天空湛藍,明明是晴朗的天,可是這條情路,怎麼就烏雲密佈,走起來這麼的難?

    門被推開了,他回頭看過去,竟是江北!這廝總是來無聲,去的時候卻驚天動地的,而且田助理再聰明,也總是攔不住他的擅入。

    「小帆帆,端著咖啡望著窗外扮憂鬱呢?」江北笑嘻嘻的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問:「小爺知道,你是在默默的悄悄的不能言說的思念小爺,帆帆,讓你久盼了,是小爺的錯……」

    雲帆忽然就感歎,他手中已經涼掉的咖啡還是有些用處的。

    江北迅速向旁邊一閃,機靈的躲開了夏雲帆潑過來的咖啡,惱怒的呵斥道:「帆帆,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好歹我們也是睡過一張……」

    雲帆繼續感歎,咖啡杯也是有些用處的。

    江北慌亂的接住了飛過來的杯子,歎息道:「足球沒白踢,小爺守門的功夫還是不錯的。帆帆你想小爺了可以給小爺打電話,不要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你孤獨寂寞的苦……」陣宏團弟。

    雲帆決定讓咖啡碟也發揮一點作用,粉身碎骨也是值得的!

    這回江北沒能接住,碟子從他身上落了下去,跌落在地板上,摔成了碎片,江北惱了:「夏雲帆,你還真狠,真砸啊你!」

    雲帆冷哼了一聲,轉身回到自己椅中坐下,江北又笑嘻嘻的跟了過來,用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肉麻聲音說:「小爺知道,你根本就是嚇唬小爺的,如果真的想砸,就不會扔的那麼慢,還不對著腦門來了。帆帆,你真善良,小爺喜歡……」

    雲帆抱起電腦就要衝動,江北忙一把按住了,笑著說:「冷靜!受不了吐吐就可以了,不要砸人毀物。」

    雲帆鬆開手,冷冷問:「你來幹什麼?」

    江北笑著在他對面坐下,換了認真的口氣說:「你不是股東之一嗎?我能不把新緡的公司經營狀況跟你匯報一下嗎?寧伯伯是什麼都不管的,你也準備什麼都不管?那可不成!」

    「我沒時間,沒看到我很忙嗎?」

    「忙著站在窗口扮憂鬱啊?」江北嘲諷了一句,又笑了,湊過來壓低聲音說:「你如果忙的話,可以派顏海若來代替你跟我討論或者商議公司經營的問題,我們比較般配,配合起來應該更合拍,而且金童玉女的組合,比較有愛……」

    「艾滋吧你?還愛,我呸!」雲帆最計較的就是他對海若不死的覬覦之心,他這麼一挑釁,就愈發想要把他踹下樓了。

    「你瞧瞧你,真是小氣,古人都說了,朋友妻共穿衣,想當年咱們好的穿一條褲子,現在共穿衣怎麼了?」

    雲帆氣的吐血,按開內部電話囑咐:「保安部嗎?趕快上來,我這兒有個瘋子,給我從樓頂上扔下去。」

    江北忙將電話掛斷,笑著說:「小帆帆,人家是來跟你說正經事的。」

    「你的正經事就是泡女人!」

    「改了,小爺早就改了!小爺現在都是泡男人,都是被顏海若那女人給打擊的,平生第一個拒絕小爺的女人啊,小爺受傷的心,到現在還沒撫平,睜眼閉眼全都是她……」

    雲帆再次去按電話:「保安部嗎?我懸賞二十萬,幫我幹掉一個人……」

    電話線被江北扯掉了,他望燈長歎:「唉,最好的朋友都不聽我訴苦,我的一腔真情和幽怨,還能向誰訴說?」

    雲帆捂了捂不停上湧的胃,雙手抱拳苦苦哀求:「江小爺,求您了,快從火星回來,說地球話,講人語!咱說正事吧!」

    午飯前,海若收到雲帆的短信,讓她找借口出來,然後悄悄去竹葉庭飯店,江北和寧向天來了,中午一起吃飯,海若很意外,本不想去,可是在目光落在寧向天的名字上,猶豫了片刻,還是答應了。

    雲帆和江北先行去了,而寧向天已經在那裡等候了,海若為了避嫌,自己打車跟了過去。

    和從前一樣,海若和江北打了招呼,看了寧向天一眼,猶豫了片刻,才叫了一聲「寧老頭」。

    江北笑著說:「我最近可沒少聽寧伯伯提起你,好像你越來越膽大了,居然敢叫他寧老頭,你知道嗎?你真是一朵奇葩,因為沒人敢這麼叫他。」

    「你就是一豬扒!」海若瞪了他一眼,偏偏江北還故意坐在了她身邊,和雲帆一個在她左手邊,一個在她右手邊。

    「寧老頭,趕緊的讓你女兒做做好事,娶了這廝,別留著禍害人了。」海若狠狠瞪了江北一眼。

    寧向天笑著看了江北一眼,搖搖頭:「我也想,思思也想,可是這廝並不想,沒辦法。」

    雲帆輕笑,他不會真的害怕江北或者生江北的氣,這麼多年朋友了,他還不瞭解江北嗎?他也就是嘴上貧了一些,骨子裡的君子風度還是有的,吵架不過是一種互損的玩笑。

    這頓飯吃的還算是不錯,只是竹葉庭環境古樸雅致,菜品雖然精緻卻有些清淡,實在不對海若的胃口,她還是更喜歡辣椒的火熱,哪怕舌頭辣痛了也沒關係,畢竟過癮。

    寧向天的目光一直若有若無的落在海若身上,見她很少動筷子,只有放辣椒的兩道菜動了動,其他都沒有碰,便好奇的問:「海若喜歡吃辣?」

    海若沒吭聲,雲帆替她點點頭,寧向天猶豫了一下問:「都說愛吃辣遺傳,你這是遺傳自誰呢?你父親……還是……母親?」

    不知道內情的人大抵察覺不到什麼,比如雲帆和江北,而心知肚明的海若卻清晰的感覺到了他最後兩個字輕微的顫抖。

    海若沒說話,雲帆碰碰她:「寧伯伯問你呢!愛吃辣像你父親還是母親?」

    海若想了想,認真的說:「我母親不吃辣。」

    寧向天脫口而出:「你母親喜歡吃素菜。」

    三個年輕人都猛地抬頭看向他,兩個疑惑,一個震驚,寧向天忙解釋說:「大抵是我們開始上年紀的人,都喜歡吃素菜,所以我猜,你母親喜歡吃素菜。」

    雲帆和江北釋然,繼續吃飯,海若的筷子卻輕輕頓住了,本就不好的胃口更差了。

    寧向天又試探著問:「你母親現在沒跟你住一起嗎?」

    海若「嗯」了一聲,雲帆忙解釋:「她母親和……」

    桌子底下被踩了一腳,雲帆不慌不忙的說:「她母親和她親戚住一起,不在本市。」

    海若鬆了一口氣,沒想到寧向天竟放下了筷子,緊追不捨:「那她住哪兒?」

    海若又提了雲帆一腳,雲帆轉頭看向她,不確定的問:「海若,丈母娘住哪兒?」

    「別說了,她最討厭別人去打擾她了,吃你們的飯吧!」

    「丈母娘到底在哪座城市?等我們經過的時候去看她。」坐在她身邊的的江北彎下腰摸摸她的頭,輕聲囑咐。

    「吃菜吧!都涼了……」雲帆笑著岔開了話題,及時緩解了海若的尷尬。

    「對了,海若,上次送你和你母親的珍珠飾品,你們戴了嗎?覺得效果怎麼樣?」寧向天忽然微笑著問。

    海若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很好!」

    寧老頭今兒一直把話題往她母親上扯,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打探母親的消息,而她,是不會輕易說的,當然,也不會永遠不說,因為那樣的母親,也不會快樂。

    「下次再見到你母親,拍一張她戴著項鏈的效果照片給我行嗎?我想看看效果,人老了,忽然對珠寶首飾的搭配效果感興趣了。」

    海若眼底閃過狡黠的笑,重重點頭:「好啊,沒有問題!」

    三天後,已經回到c市的寧向天接到了海若如約發過來的短信,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居然先發了一條提醒短信:「戴珍珠項鏈的照片馬上要給你,請注意查收。」

    寧向天的心猛地提了起來,忙端坐好,將手機緊緊捧在手中,雙眸立刻緊張的盯著屏幕。

    輕晚,你馬上就要出現了嗎?我真的好想知道你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這樣我讓人尋找的時候,就更容易了。

    整整五分鐘,手機沒有任何動靜,寧向天一直緊張的盯著屏幕,就連助理進來都被他趕走了,他不想讓任何人打擾他第一時間看到輕晚如今的樣子。

    手機音樂響起,畫面提示有短消息,寧向天又驚又喜的點開了畫面,瞬間抽了,有點氣血上湧想罵人的衝動。

    屏幕畫面是一個疑似女人脖頸的特寫,脖頸上戴著碩大的珍珠項鏈,除了脖頸以外,什麼都沒有看到。這是典型的局部特寫啊!

    寧向天又耐著性子等了片刻,手機又沒有動靜了,他忙回了過去,提醒:「怎麼就一條啊!」

    回復很快回來了「您不是要戴項鏈的特寫嗎?」

    「臉呢?眼睛呢?嘴唇什麼的呢?」

    「臉上不能戴項鏈啊!眼睛上也不能,嘴唇上更不能。謝謝關注,祝天天好夢!我關機睡覺了哈!晚安!」

    寧向天再打過去,對方已經關機了,他要氣瘋了,這是怎麼回事?又被小丫頭涮了?晚安個屁,現在是週末的中午。調皮搗蛋又狡猾的丫頭,看他以後怎麼收拾他!

    那端的海若抱著手機笑得岔了氣,雲帆忙伸出手給她輕輕揉著,從手中的文件上抬起頭,納悶的問:「你做了什麼壞事了,又讓誰痛苦了,自己這麼快樂?快說出來,讓我也快樂快樂!」

    海若將手機舉起給他看,見他疑惑,遂指著自己脖子上的項鏈解釋:「寧老頭不是要看他送的那串項鏈的效果圖嗎?我的不是給了阿姨嗎?所以我就把你送我的戴上了,然後照了一張脖子的特寫給他,項鏈都差不多,他分不出來,更何況他想看的也不是項鏈,大抵是想看看我媽長什麼樣子,結果被我涮了,我一想到他現在氣急敗壞的樣子,就想笑啊!」

    雲帆也笑了,揉揉她的頭髮:「你呀,就敢欺負他,別人都不敢,也就是你可以了。」

    海若微微愣了,然後垂下了眼眸,假裝看照片,躲開了他的視線,不讓他看到自己心底的糾結和微微的觸動。

    真的只有她才可以嗎?思思也不可以?為什麼呢?

    就在海若每天都在為即將和夏夫人見面而忐忑不安的時候,雲帆卻告訴她,夏夫人離開了,去了雲航所在的e市,說夏夫人不習慣這邊的水土,因此海若不會知道,夏夫人並不想見她。

    週末的清晨,海若一睜開眼睛就感覺光線有些刺眼,明明是拉著窗簾的,怎麼還這麼亮?時間也不算是太晚啊!

    海若從床上爬了起來,雲帆已經不在了,臥房外也沒有動靜,他大概是去買早點了。

    海若赤著腳跑下床,一把拉開窗簾,低低尖叫起來:「下雪了!」

    是啊,今年的第一場雪,無聲無息的下了一夜,整個世界都籠罩上了一片晶瑩的白,美極了!

    海若忍不住舉著手跳了起來,要知道,她小時候最喜歡的便是下雪天和下雨天了,因為下雪可以打雪仗,下雨可以撐一把破傘,穿一件飄逸的連衣裙,在雨裡裝古典美女扮憂鬱。當然了,這是在有雨無風的情況下,她曾經玩漏過,被狂風吹折了雨傘,吹的寬鬆的裙擺裹在了臉上,小內內都差點露了出來,結果顧得了保護春光顧不上保護雨傘,傘被風吹進了護城河,她淋成了落湯雞,被輕晚罵了一個小時。

    海若興奮的赤著腳就往臥室外跑,一邊跑一邊喊:「雲帆雲帆……下雪了下雪了……你快站到外面凍成一個雪人讓我玩玩……」

    買早點回來,剛剛打開房門的雲帆恰好聽到了這句沒良心的話,立刻有種想把手中的早點砸在她頭上的衝動。

    海若興奮的赤著腳在每個房間裡跑,從每個窗口不同的角度看過了窗外的雪景,便愈發興奮了:「雲帆雲帆,我要堆雪人,我要打雪仗!雲帆雲帆,咱們快下去,咱們去打雪仗吧!不過規則有四:第一,你不能比我抓雪快!第二,你不能比我團雪球快!第三,你不能不被我砸到!第四,你不能砸到我……」

    夏雲帆放下早點,衝了過來,一把將她扛在肩頭抱進了臥室,全然不顧她的尖叫,將她重重扔在了床上,差點沒摔暈她。

    海若笑著求饒,他卻並沒有懲罰她,而是坐在床沿,一把拉過了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咬著牙呵斥:「天氣這麼冷赤著腳也罷了,居然還敢赤著腳下床?你大姨媽來的時候又不怕寒不怕痛了?受涼感冒了怎麼辦?」

    海若仰倒在床上,咯咯的笑個不停,雲帆拿著她的襪子,認真的給她穿好,再一把扔開她的腿,冷聲威脅:「別讓為夫看到下次,如果看到下次,一定不會輕饒!」

    海若笑著爬起來,從背後一把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都掛在了他背後,軟軟的撒嬌:「雲帆啊,我要去公園賞雪!公園有梅花,還有松柏,更有小橋流水,一定漂亮極了,求你了求你了啦!」

    雲帆再多的英雄氣,也禁不住她這麼軟綿綿嬌滴滴的撒潑耍賴啊,除了點頭,還能說什麼?用了早飯,兩人換了厚厚的羽絨服,戴上手套和帽子,便踩著積雪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公園步行而去。

    天地一片雪白,目光隨便落在哪一處,都是美麗的風景,而這麼冷的天,路上卻依然有許多人,這兒站一群。哪兒站一排,多半都是在賞雪,這種情形一到公園便愈發的多了。

    海若和雲帆手牽手在積雪裡行走,耳邊不時有雪彈呼嘯而過,雲帆穩重,海若調皮,被無意飛過的雪彈打中後,會迅速的抓起一大把雪,胡亂的揉揉搓搓就毫不客氣的還擊了回去。可憐的雲帆,要一邊彎腰替她搓雪彈做後援,還要無辜的承受來自於各處的襲擊,頭頂上和脖頸裡都落了雪,冰涼冰涼的,但海若玩的開心,咯咯笑得花枝亂顫,雲帆看著她燦爛的笑臉,心便軟化成了春水,也傻傻的笑著,後援做的愈發賣力起來。

    其實許多人互相並不認識,但是年輕人的思想是相通的,在這片雪白的世界裡,彷彿又讓人尋回了童年的感覺,雪飛來飛去,年輕的世界都變得精彩快樂起來。

    海若一直笑個不停,興奮的不得了,她已經有許多許多年不曾這樣肆意過了。小時候和雲帆沒少打了雪仗,在接過雲帆遞來的雪彈時,她彷彿又看到了那個少年的身影,接過他的雪彈便和許多年前一樣,壞笑著塞進了他的領口裡,雲帆驚呼一聲,忙去掏,雪融化的很快,哪兒還能掏得出來?雲帆要報復,海若嚇得邊跑邊笑,兩人一直在並不算太深的積雪裡追逐個不停。

    「不行了不行了,再跑我就岔氣了,我錯了,狼君我真的錯了……」海若笑著求饒,雲帆哪兒捨得真的凍著了她,當下就停了手。

    「皓皓,別跑……哎呦小寶貝,你別跑那麼快,當心滑倒了……」不遠處傳來幾聲焦急的呼喚,海若和雲帆雙雙回頭,臉色都變了,只是一個是驚喜,一個是驚慌……

    「嗨,小正太!」海若扯下自己的圍巾,對著沿著掃淨積雪的花磚飛跑的皓皓招手示意,小傢伙眼睛很尖,一眼就認出了她,指著海若笑著對梁瑾喊:「媽媽媽媽,美女阿姨……」

    海若笑著對雲帆說:「我的小相好來了,你這個老相好也過來比比,看看誰更帥一些。」

    雲帆震驚之後馬上心急如焚,正驚慌之間,海若已經拉著他走了過去,他想要抗拒,可那樣又太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去也不是,躲也不是,而梁瑾顯然也發現了他,因為震驚和慌亂,竟傻傻愣在了那裡,只一小會的功夫,皓皓就跑到了海若身邊,一下撲進了她懷裡,甜甜的叫:「美女阿姨!」

    海若笑著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指著將帽子向下狠拉、又將圍巾拉到了鼻子上方遮住半個臉的雲帆教他說:「小正太,叫帥鍋叔叔!」

    皓皓抬頭看向雲帆,片刻的疑惑之後,忽然張口叫道:「啊……爸爸……」

    雲帆心裡「咯登」一聲,隱藏在圍巾之後的臉迅速的變了。孩子太聰明了也不好,他都偽裝成007了,可他還是一眼就將他認了出來,完了,這下可怎麼辦?

    梁瑾迅速反應過來,忙大步跑了過去,一把將皓皓抱在了懷裡,摀住了他的嘴,小聲呵斥:「皓皓,別亂叫……」

    海若「撲哧」笑了出來,轉頭看向依然捂得嚴嚴實實的雲帆,打趣問:「雲帆,你什麼時候都有這麼大的兒子了?」

    雲帆高高懸起的心因為海若的笑容而略略放下,尷尬的乾笑了一下,沒敢吭聲,他怕的是皓皓再叫爸爸,而且把什麼都說出來。

    梁瑾捂著皓皓的嘴,皓皓不舒服,拚命掙扎,梁瑾哪兒敢鬆開半分,一手捂著他,一手就想要抱起他,而是冬天的衣服太厚重,小傢伙還穿著羽絨服,一隻手根本就抱不起來。

    海若將目光從雲帆身上轉向他們母子,見狀忙笑著說:「沒事沒事,童言無忌嘛,叫他爸爸他還佔便宜了,他開心死了……」

    梁瑾也尷尬的假笑了一聲,眸光假裝無意的掃過雲帆,清楚的看到海若背後的雲帆使勁對她擺了擺手,示意她趕快溜。

    「真是不好意思,這孩子一看到這位先生和他爸爸戴著一樣的帽子圍巾就會認錯人,真是抱歉!」梁瑾慌亂的不知所措,腦中亂哄哄的,想要掩飾又不知道該怎麼掩飾,只好硬著頭皮解釋,單手抱了皓皓幾次都沒能抱起來。

    「呵呵,沒事,小孩子嘛!」海若笑著幫她把皓皓抱起來,梁瑾又勉強笑了笑,抱起皓皓就要走,可皓皓還在拚命掙扎,看向雲帆的大眼睛充滿了疑惑,又有些可憐兮兮,被梁瑾強抱著走了幾步,眼底忽然湧上淚水,哇哇哭了起來,被母親摀住的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海若有些心疼,忙對著慌亂離去的梁瑾提醒道:「真的沒事,你趕快放開他的嘴吧,他都哭了,是喘不過氣來吧?」

    梁瑾好像沒有聽到,抱著皓皓倉皇逃離,慌不擇路之中因為地上濕滑,她趔趄了幾下,想要穩住身子竟沒能成功,抱著皓皓一起摔在了地上。

    海若嚇得心猛地一跳,驚呼:「小心!」就要跑過去,雲帆藏在圍巾後的臉色巨變,忙一把拉住了她,囑咐:「大抵是缺少父愛的單親家庭的孩子,你別去,太滑了,我去哄哄……」

    海若還沒反應過來,雲帆已經飛快的跑了過去。皓皓的哭聲已經震天響了,梁瑾忙爬起來,慌不迭的哄著他,可是孩子依舊眼巴巴的看向雲帆,哭的抽噎,還在含糊不清的喊著:「爸爸、爸爸……爸爸不要皓皓了……爸爸不喜歡皓皓了……」

    雲帆的心都被他哭碎了,奔跑過去,一把將他抱在懷中,輕聲哄著。孩子緊緊抱著他的脖頸,依偎在他肩頭,哭的眼睛都紅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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