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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0章 早已發現的秘密 文 / 獨舞娃娃

    孔明富見余明月被打成這樣,知道是不能跟著去迎親了,直接就抱著余明月往遠遠建在東頭的廂房而去,進了其中兩間連通的灶房裡,也不管他兩個女兒和幾個幫忙的親戚如何吃驚,只叫孔小蘭給余明月梳頭敷臉。

    今天孔明富聽到動靜這麼晚,灶房裡忙活的幾人不知道這事,都是因為孔明富家確實是太大了。

    要說這孔明富家佔地也真是很大,有近三畝,這面積在這年代有些駭人聽聞。

    他當年從家裡分出來過時,因為退伍軍人的身份,村裡也算照顧,讓他自己選地基,結果他就搬在了余天向家旁邊。

    在那年代,余天向家被趕到這不挨村不靠路,風水還不好的紅土坡住,那是被村裡刻意排擠出來的,孔明富此舉在村中自是掀起好一陣議論,但村長人不錯,讓他在這沒人願意住的荒地上隨便蓋屋,不限大小。

    孔明富是有頭腦的,當初他家雖才四口人,他也只在山梁腳下的西北邊,建了一棟座北向南的三間茅草正房;靠著東面山箐溝邊簡單的搭了一間座東向西的茅草廚房;又在靠著東面山箐溝邊,牛大路的邊上搭了一棟座南向北的兩間豬圍,然後把建在西北邊的正房,和建在東面的廚房、豬圈房都用圍牆圍住,正好就把山梁腳下的這一大片長方形的荒地都給號上了。

    隨著兒女一個個出生長大,原來的屋實在不夠住,才是省吃減用的咬著牙,把東面靠著山箐溝的一間廚房推倒。蓋成了三間的廂房,其中兩間當廚房,一間當客房。

    又在西面的山箐溝旁,同樣建了三間廂房,給四個女兒和兩個兒子住。老大孔興明是三個兒子中的老大,住了正房中的一間屋,就算結婚時,也都不用搬了。

    自1982年包產到戶時,孔明富沒要錢,沒要物。只要了當初大集體中的一小群羊,然後在靠著牛大路的豬圈旁蓋上了三間長長的羊圈。

    孔明富早早做這些打算,佔下了這近三畝的地基,就是想等將來三個兒子都成了親分家時,正好在這大地基上分建成三家。

    也就是因為地基太大。院子太大,房子各處離得又遠,加著只喜事那熱鬧的動靜,所以在東邊邊忙活的孔明富和眾人,硬是沒聽到西面院子邊那動靜,要不是有一個機靈的小輩親戚給孔明富傳話,他還沒那麼快趕過去遇到那一幕。

    此時,被孔小蘭抱著用熱毛巾敷臉的余明月。並不知道她媽媽正動了胎氣,一系列的事情讓她心寒,最後的一搏。讓她太累,她如今什麼都不願去想,想多了只會徒增煩惱而已,她已經沒力氣去煩惱了。

    雖是如此,但在聽到一陣鞭炮聲後,緊跟著喜樂聲又起時。余明月還是大大的鬆了一口了,朝開著的廂房門外看了一眼。

    還好。大舅這是迎親去了,雖然晚上了些。但應該不算是誤了吉時。

    蹲在旁邊的孔小菊,看到余明月終於有了動靜,算是放下了心,心思一轉笑哄了起來。

    「小月,四姨抱你去看迎親隊伍出門吧,可是熱鬧得很的喔。」

    「四姐真是,小月這臉還得多敷一陣呢。」孔小蘭瞪了她孔小菊一眼,有些不憤的道:「也真是下得了手,小月這才多大呢,她就敢這樣打,我算是看明白了,她就是個窩裡橫!」

    聽到孔小蘭聲音越揚越高,孔小菊急忙扯了她一把:「小蘭!說些什麼呢,今天是什麼場合你也不看看,想招人笑話?」

    余明月見她這兩個性格各異的姨就要鬥上嘴,忙是開了口:「四姨,五姨,我沒事,不痛了,你們快去幫忙做飯吧。」

    不痛,怎麼可能不痛。孔家兩姐妹壓根不信,只是更心疼起余明月。

    孔小蘭沒了鬥嘴的心思,心酸的摸了摸余明月的腦袋,卻教訓道:「你這傢伙,怎麼不長記性呢,早就教著你要少往你外婆面前靠,現在知道厲害了吧,以後可要記著了,遠著她些。」

    「小蘭你真是,小月可別聽你五姨的,她儘教壞你。」孔小菊無語了,哪有這麼教小孩子的。

    孔小菊不想跟她四妹在這事上爭論,瞪眼說完後,摸了摸余明月還發紅的小臉,直接出門去了灶房,自家辦喜事,可不能沒個主人在場,下午才是正席呢,做飯做菜的事馬虎不得。

    見孔小菊離開,沒了爭論的對象,孔小蘭心裡更是煩悶起來,開始對著余明月又教導起來,期間也不管余明月這孩子聽不聽得懂,細數起了羅正芬的諸多毛病,教著余明月如何避讓。

    余明月心裡裝著事,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乾脆就在孔小蘭懷裡裝睡起來,熱毛巾敷在臉上,雖不比冰塊,但卻真是減了不少疼痛,還很是舒服,感覺耳邊孔小蘭輕輕的教導聲,變得跟催眠咒一樣,余明月不知不覺,竟真的睡了過去。

    孔小蘭念了半晌,沒聽到動靜,低頭一看驚得不輕,直到聽到余明月均勻的呼吸聲,才是把提著的心落回了原位,嘀咕著笑罵一聲,小心的抱著余明月回了她和孔小菊同住的屋。

    「大姐?」一進門見到孔小玉,孔小蘭有些意外卻也來了精神。

    「大姐,今天這倒底是咋了?媽怎麼敢打小月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有她爹在,又是今天這樣的日子,她媽再怎麼窩裡橫,也不應該打人,更不可能下這樣的狠手,難道是早前那件事還沒完,又被小月踩到了尾巴才這樣?還是說

    種種可能,孔小蘭都早已在心裡暗自分析過,此時一見她大姐,更想把事情的始末搞清。

    孔小玉沒有馬上回答,只輕輕的下床。把余明月接了過去,輕輕抱到床上蓋好被子,才是又回過了身。

    「唉,沒什麼事,就是我沒護好小月擺了。」孔小玉不想多講。心裡還正為剛才聽到某些親戚的討論擔心,搞得不好,她家小月今天表現出的種種異樣,就要在村裡村外傳來了,那絕不是好事。

    「怎麼可能,大姐你咋這樣。我們還是不是姐妹了,今天家裡人要不少,現在你還要瞞我?」孔小蘭可不信這說辭。

    今天在場的人不少,就算孔小玉不說,孔小蘭也能從別人口裡聽說。這言外之意孔小玉哪裡聽不出來,心裡更是長長的歎了口氣。

    「唉~」孔小玉轉頭看了一眼熟睡的余明月後,才是看向了她這性急又固執的五妹,把之前的事大概的輕聲講了一遍。

    「小蘭你說,大姐我是不是太沒用,竟讓自己這才六歲不足的女兒幫著出了頭。我,唉」孔小玉再說不下去了。

    「大姐,你別這樣。當心氣傷了身子,你可還懷著呢。」

    孔小蘭拉了孔小玉的手,表情有些陰鬱的道:「媽也真是。以前對你不好也就算了,明明是至親的一家人,鬧成這樣,倒底是為哪啥啊,平白叫外人看了笑話不說,小月這孩子懂事早我們自家人都知道。可可這今後怕真是要被村裡那些愛嚼舌的八婆議論上了。」

    其實在今天看到余明月的異常表現,特別是那冷冷的目光和小嘴角邊的那絲冷笑。也是讓孔小蘭吃驚不小的,這遠遠超出了她以往對余明月的瞭解和認知。只覺得不可思議。

    但現在見她大姐明顯正為這事憂心,更不敢火上澆油的說出來,只得有一句沒一句,往好的方面勸說起來,不敢再提余明月的異樣。

    孔小玉此時,早已對她媽寒了心,擔心的全是這個問題,畢竟她比任何人都瞭解,她女兒並非單純的只是懂事早慧那麼簡單,她女兒今天說的那些話,她一直在旁邊從頭聽到尾,那並不是孩子能說出來的。

    心裡裝著事,面對孔小蘭的勸解時,也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在她媽被幾個長輩扶走後,她站在院中,聽著不少親戚在旁邊悄悄議論,有人說這些是大人教的,看向她的目光帶著鄙視或惡意,她可以不在意,可以不計較。

    可在聽到還有人說什麼是著魔了、是撞邪了、是被什麼附身了一類的話時,真的讓她覺得心驚膽寒了,如果這些話傳開,如果引來更多的人猜忌,她女兒以後得怎麼辦?

    不管她女兒身上有什麼秘密,或說她女兒真的與人有異,那都是她十月懷胎帶著期盼生下來的,是她餵著奶水,看著一天天長大的,不管如何,這就是她懂事又孝順貼心的女兒,是她只想守護著慢慢長大的女兒。

    自余明月迫切的想要發家致富,一步步的小動作開始變大時,心驚的孔小玉被余明清和孔明富勸過後,原本早已淡了要探究明白的心思,準備坦然接受她女兒比人聰慧的事實。

    可隨後的日子裡,當余明月覺得家裡大人都並沒有異樣,小動作就更是不斷,每天上山「撿」到的松子、錐栗開始變多,不時好運的撿到秋季已經變少,市場上價格卻已經更高的雞樅野菌,時不時「背」回更多松塔樹枝當柴火,跟著她媽媽收菜時,乘機把空間裡的番茄、青椒等混進收來的同種蔬菜裡。

    余明月卻不知道,她媽媽每每面對這些,早已起了疑心。

    一個6歲不到的孩子,再怎麼厲害,但怎麼可能每天採回比大人多的松子?深秋的*月了,山上怎麼可能還會長出五六月才有的火把雞樅和野菌?怎麼可能背回明顯達二三十斤,能燒幾天松塔、樹枝當柴火?親自收回裝得並不滿的蔬菜,怎麼可能轉過頭就在籃子裡冒尖了?

    但這些種種疑惑,孔小玉從不敢對人提,她連對余志清都沒講過,此時更不敢對她親妹妹孔小蘭講出來,只能自己在心裡震驚,震驚震驚到最後,打定了要永遠守住這個秘密。

    余明月還在熟睡,並不知道她媽已經發現了異樣,還一心想要盡力守護著她,此時還真為她今後的處境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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