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卷 穿越初時自不知第158章 割舌頭 文 / 雲煙煙夢
離別總是難免的,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些,皓月都懂。
經過一晚,皓月的情緒終於平復了下來,她覺得她可以去面對這場離別,可以,去送行了。
一大早,皓月早早的起身,沒有驚動任何人,自己洗漱完畢,便出了門去。她要早點去醉風仙,想再多和他們說幾句話,多,看他們兩眼。
皓月一大早,天還沒完全亮便來敲門,自是敲醒了還在睡夢中的夥計,也引得這些平時脾氣那般好的夥計小聲嘟囔了幾句煩人。
畢竟,累了一天,最舒服的事情便是睡覺,可睡覺被人吵醒,誰都會覺得有些不滿。
皓月這個平時本就愛賴床的人,看到這些夥計的嘴唇蠕動,似是在小聲罵自己,也沒在意。她能理解他們,這次把他們弄醒是她的不對,她當然不會介意被罵幾句,更可況還是這麼含蓄的罵。
她想,要是自己在睡得香甜中,被人因為這麼點小事吵醒,她會把那個人損的後悔生出來。
對於夥計的動作,皓月笑笑置之。步往樓上,準備再去吵醒華風塵。
這個想法一出來,皓月不禁腳下加快了腳步,躍躍欲試,她還真想知道華風塵那樣的人被吵醒後會是怎麼樣的後果。反正他們也要走了,再想怎麼著自己也不可能了,此事現在不做,更待何時?
如此想著,皓月腳步放輕、再放輕,到了華風塵房間門口更是屏住了呼吸,輕輕的推開房門。
可是,推開房門後看到的一幕,讓她瞬時失望了。只見華風塵正坐在桌旁,轉頭看著門口的方向,看著她。
不說華風塵本來就耳力超群,一大早這般的安靜,皓月不論走的多輕,只要出一點聲他都能聽見。就說那房門,那木頭房門,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一點聲音都沒有。
在敏銳如華風塵的耳中,房門剛剛被人推開,他便聽的一清二楚。
從皓月跟樓下的夥計小聲說話,到上了樓來,最後更是屏住呼吸,這一小心翼翼的過程,讓華風塵一大早便有了一個愉悅的心情。
不過,他若是知道皓月如此做是為了嚇唬他,而不是怕打擾到他休息的話,就不知道淡漠如華風塵會不會也露出一張黑臉來。
華風塵很是疑惑的看著垂頭喪氣向自己走來的皓月,很是奇怪她為何這樣。
「你起的好早啊,平時也起的這麼早嗎?」皓月先開了口,問道。她覺得要是等華風塵這個悶騷的人先跟她說話,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
「沒。我昨夜未睡。」華風塵答的很簡單,但也很全面,簡明扼要的回答了皓月的問題。
「哦!」皓月點了點頭,心中好受了些。
還以為是華風塵有多麼的敏感,聽到自己發出了一點點聲音後就起床穿好衣服等在桌邊了。搞了半天,不過是他也沒睡。睜著眼睛的他耳朵有多好使,皓月是知道的。如此,被抓到也正常。
皓月熟門熟路的搬了一把椅子,坐到華風塵對面。提問道:「你們今日幾時走?」看看那個時間,她是否有空,她一定要去送他們。
華風塵看了看她,淡定道:「我們今天不走,後日啟程。還有許多東西需要準備齊全。」
「什麼?」得了這個回答的皓月瞪圓雙眼,很是激動的問道。「你們今天不走?」
那是不是就是說今天自己來的這麼早都沒必要,還有時間可以用來跟他們道別?
那是不是說自己糾結了一晚上的『第二天就要送走他們了,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也是多餘?
她還有兩天,都能看到他們。
這,這讓皓月如何能接受,說服了自己那麼久,準備迅速接受這場離別。可事實是,她想的太早,還有兩天才是真正的離別。
腦中完全陷入一團亂麻,怎麼也掙脫不開這番糾結的皓月,只是兩眼直愣愣的看著前方,不再說一句話。
唯有她自己知道,她是被腦中的那些猶如蜘蛛網般的繩索給困住了。而華風塵看到她現在突然呆愣的樣子卻被嚇了一跳,以為皓月又突然發了什麼急病。
千瓚不在,沈晨不在,叫醒皓月的事便只有他華風塵來做了。
他淡淡的喊了幾聲皓月的名字,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聲音漸漸的不再那麼淡定。最後,叫不醒皓月的他竟起身去床邊掏出了一把銀針,抽出一根,對著皓月手上的某個穴位便紮了下去。
只聽一聲尖叫,「啊!」響徹整間醉風仙。
在旁邊的房間睡覺的楊千瓚,伸手掏了掏耳朵,小聲嘟囔了句什麼,翻了個身,繼續熟睡。
高分貝的聲音並沒有就此停止,只見皓月雙眼淚汪汪的看著華風塵,怒聲問道:「你幹嗎呀?」
再低頭,看到手上還未取下的銀針時,更是嚇得渾身一哆嗦,那隻手更是不敢再動分毫。聲音雖還帶著怒氣,但也不禁發起抖來,「你,你拿針扎我幹什麼?這針,這針上有什麼毒?我會怎樣而死?」
她記得以前看古裝劇的時候,那些銀針動不動就沾了毒,刺到人身上就中了毒了。還有什麼七竅流血而死啊,自己撓自己最後把自己撓死的癢死啊
還有各種千奇百怪的死法,但每一種死法對於現在的皓月來說,都實在是太恐怖了,她哪一種都不想嘗試。
華風塵沒說什麼,只是伸手輕輕的把皓月手上的銀針拔除。
怕皓月繼續膽小害怕,為了不讓她再那樣控制不住的輕輕發抖,華風塵才解釋道:「不是什麼毒針,就是普通的銀針而已。剛才見你目光呆滯,如何都叫不醒,便施這銀針讓你感覺到痛楚,而醒來。」
皓月看著華風塵把那根從自己手上拔出來的針放進了布袋中,那布袋中還有一排大小粗細不同的銀針。儼然就是她在古裝劇上見過的,那些大夫常用來針灸的銀針配置。
心是放了下來,只是手上的疼痛似乎還未消失,雖不如剛才的劇痛,但也在微微的疼著。要知道,她皓月可是怕疼的『小女孩』一枚,此時承受了如此的劇痛,她哪能只表現的這麼淡定?
所以,華風塵只見皓月的淚水突然從臉頰上湧下,嘴巴張的很大,開始哭嚎了起來。
他何時遇過這種事情?就算淡定如華風塵此時也慌了手腳,只是看著皓月,不知如何是好。
沒多久,在皓月的哭聲中,華風塵的房門再次被推開。只見楊千瓚捂著額頭,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怒聲大喊:「哪個不長眼的一大早在小爺這裡撒野?來人啊,把她拖出去給我把舌頭割了!擾了小爺睡覺,該死!」
本來皓月對於楊千瓚這話,抱著不理會不聽的態度,並未當真。
可當她看到在楊千瓚身後真的走進來兩個膀大腰圓的漢子,虎視眈眈的向她走來時。她終於「嗝」的一聲,打了一個哭嗝,雙手捂緊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出聲。
聽到周圍安靜了,楊千瓚拍了拍因宿醉甚是疼痛的腦袋,嘟囔了句:「真是煩人。」便欲走出門去。
皓月搖著頭、滿眼驚恐的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兩個人,心中的恐懼加深。
兩個人只奉他們家少爺的命令辦事,哪裡會管皓月怎麼樣動作。只見他們走到皓月旁邊後,雙雙伸出雙手,看樣子是要拽皓月的胳膊,把她拖出去割舌頭。(http://.)。
「放手。」華風塵淡淡的說道。
皓月立即用力點頭。
可是這兩人是專門保護楊千瓚的,是他家的僕人,就算知道華風塵和楊千瓚關係很好,可他畢竟不是主子。他們身為手下,要保護的是自家主子,要聽命的也是自家主子。
所以,華風塵被無視了。
皓月見狀,不談有著怎樣的驚訝,就說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兩人,想著自己的舌頭,心臟都快從胸腔裡跳出來了。
大聲怒喊道:「楊千瓚,你個衣冠禽獸,你個披著羊皮的狼,你個挨千刀的,快放了我,放了我!你怎麼可以割我的舌頭,怎麼可以?嗚嗚。」罵到最後,皓月不禁哭出聲來。心中的恐懼壓的她再也忍不住,就算硬氣、堅強如她,最終也被自己心裡的恐懼所打敗。
楊千瓚聽了此聲,止住了回房間的步伐,轉回頭,仔細向被手下拖住的人兒看去。
只見那個滿臉淚痕,現在還在小聲哭泣的人兒,正是皓月。
看著那張已初見少女模樣的小臉蛋上,美麗閃亮的雙眸不斷的流下淚水,楊千瓚只覺得自己的心突然狠狠的跳了一下。
趕緊喊道:「住手,住手,快住手,快放下她!」他不知道,他此時心臟微微抽痛的感覺,是因為皓月。是看到皓月的哭容,為她心疼。
明明警報已經解除,危險已經一去不復返,皓月被兩個大漢放了下來,可她的哭聲卻不減反增。
剛才她心裡的害怕別提有多深,只要想想自己舌頭被割掉的樣子,就害怕的不行。她覺得她沒暈過去,都已經是她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大所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