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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0章 何必有理據 文 / 麥燒喬

    「鳶尾!你!」這下輪到白映兒怒髮衝冠了,她沒想到這小丫鬟也會了白諺慣用的一招來應付自己愛吃肉的癖好。真是過分!想她白映兒在現代,即便是孤兒院食堂也有幾片清湯寡水中撈出來的白花花的肉可以解饞,而如今這麼多的無污染生物,堆成山的玄獸可以獵來用作食物,自己卻無法享用。

    這大概是白映兒十年來最大的不滿,司扶和白諺已經讓人頭疼不已,現在又加上一個鳶尾,他們在克制自己吃肉這件事情上,實在是蠻拼。

    白映兒心中一個勁的感慨傷懷,殊不知最有理由憤慨的是被遺忘在角落的白棄。男孩此刻臉上就像個調色盤,青了變白,白了又紫的好不精彩。

    今日的遭遇讓白棄知曉什麼叫做時運不濟,早時莫名其妙中毒也就罷了,尋著白映兒的時候還以為遇到了那個罪魁禍首,結果根本是自己想多了!誰來告訴他這男子明明是白映兒的人為何要這麼對待自己?動不了也就算了,像拎小雞似的被一路拎過來,路上差點背氣不說,到了目的地之後白映兒說要解穴,他還以為真的可以自由了,結果是毫無懸念的被無視。特別是那個男人,本少爺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你家主子都說了要放開我,你為何一派坦然的開始用膳?!

    本少爺這一整天都沒有碰過食物好嗎?你們在我面前吃得玩得鬧得這麼火熱,敢情本少爺就是個透明人?

    也不知是否白棄怨念太深感染到了周圍的氣氛,女孩終於從自己費盡千辛萬苦還是沒有吃到肉的遺憾中回過神來,眼角瞥見依舊傻傻站在房門前的男孩,白映兒皺了皺眉頭。

    少言寡語的杳適時咳嗽兩聲,指尖凝氣一彈,解了男孩的穴道,同時也對白映兒一頷首,解釋道:「屬下忘了。」

    本來還在埋怨這人不把自己的話放在眼裡的白映兒嘴角堆起一抹釋然笑意:「健忘是病,得治!不過,你記得自己要娶的媳婦就夠了。」

    「小姐!」話音剛落,最先有反應的卻不是杳,端坐在白映兒身邊一直沉默著的海棠紅著臉急聲開口。

    白映兒一臉好奇的盯著海棠的臉,若有所思道:「怎生急成這般樣子,放心吧,小姐到時候定不會差了你的嫁妝。」

    慣來少言寡語的海棠聽了這話受驚不小,忙站起來躬身對白映兒解釋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你們」白棄在穴道解開之後就不斷的想開口說話,只是她們主僕其樂融融完全沒有插話的機會,欲言又止下不由得懈氣般大喊出聲,見白映兒抬眼看過來,男孩如蒙大赦般激動,繼續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誰知白映兒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他,沒有答話的意思,只是掃了一眼鳶尾,後者會意開口:「三少爺,晚膳的時辰,我們在小廚房,很奇怪嗎?」反問間眼神中有著疑惑,她雖然與白棄接觸不多,卻也知曉他今日的樣子與傳聞相差甚遠。

    「並非,我只是想知道你們這今日有無賊人來過。」白棄並不打算一開始就說出白靈的事情危言聳聽,只希望自己擔憂的事情不會真的發生。

    「沒有。」杳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白棄皺眉同樣淡淡的對白映兒道:「大姐姐十年未在府中不知規矩,未出閣的清白女子怎能有小廝近身?」男孩自以為他把對杳的排斥掩飾得很好,殊不知這句話說出口的同時嘴角勾起的弧度卻出賣了心中想法。

    「若是府中的小廝皆能輕而易舉的制服主子,那這般說法也不算太難以接受。」也不知這少言寡語的暗衛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硬是要在白棄這裡爭個所以然出來,也不在乎自己這臨時的主子白映兒就在身邊。

    男孩聽過杳的回答後不怒反笑:「大姐姐對奴才真是寬厚。」嘲諷的表情太過明顯,白映兒自然聽出了話外音,只是她無拘無束慣了,也不喜好用那些教條管著身邊的人,且,能讓一貫不喜不怒的杳有這番變化,白棄也算功不可沒。

    白映兒扶額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朝白棄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件有趣的事。」

    「小姐?」鳶尾聞言輕聲提醒般的喊了白映兒一聲,語帶疑惑。

    白映兒回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在白棄開口詢問之前繼續說道:「嗯,小屁孩,你老實交代,往常這個時候你早該在落日軒守著,怎麼會有閒心來我這翻箱倒櫃?」

    男孩眸光一閃,卻又很快恢復淡然的神色:「你管那麼多作甚?我想去哪便去哪。」

    「說得也是。」白映兒聞言贊同的點點頭,在白棄暗自慶幸的同時,接著道:「既然你不願說實話,那慢走不送。」

    男孩一愣,過了幾息才反應過來,怒道:「臭丫頭!你什麼意思!?」

    白映兒撇撇嘴,嫌棄的看著他,似乎在嘲笑他今日怎生這般蠢笨,察覺到他表露在外的暴躁,女孩不緊不慢道:「你什麼都不說,即便在我這耗上十天半月也沒有任何意義,何必浪費時間?回家洗洗睡為上。」

    白棄此刻面色如墨,小臉陰沉得嚇人,他只覺得每多跟白映兒接觸一次,便能刷新一次對她的看法。明明在外生活那麼多年,這說話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是從哪裡來的?更要命的是她雖善於挑人火氣,卻實在未超過他的忍耐限度,於是只好憋著一口氣,嚥不下去吐不出來,著實難受得緊,理智也快要罷工。想到自己來杓蘭院的初衷,男孩硬聲道:「白靈不見了。」

    說來白映兒真無意要逗弄男孩,畢竟這一天瑣事下來,她也很是疲倦。只是現在天色已晚,而白棄尋了自己明顯是有要事,卻吞吞吐吐隻字不提。她只好想辦法激出他的話,至於白棄欲言又止的事情,她也覺得不難猜測,畢竟能讓男孩這麼擔憂的,除了那位天真爛漫的五妹妹,恐怕不會再有旁人了。

    「你知道是誰做的。」白映兒並沒有露出吃驚的神色,出口的話也不是疑問。

    白棄在脫口而出的同時就有些後悔自己這麼快把事情說出來,不過他到真是小看了這位大姐姐,聽聞這樣的事情竟然還能冷靜的想從自己這裡套到消息,只是他雖然心中有很多猜想,卻實在不敢肯定:「猜測而已。」

    白映兒聽罷他這有所保留的說法,眉間一挑道:「說說看。」

    「我住的院落一直有娘親生前留下的人守著,而能神不知鬼不覺在我身上下毒的,府中不超過三人,爵爺,白熙,白靜。或許,現在還得加上你這個臭丫頭。不過,爵爺沒必要用下毒的法子傷我,他手下有的是暗衛可以輕而易舉取了我的小命。至於白靜,那丫頭閉門不出很多天了,想來多的事情煩憂,禍害不到我這來。」白棄見女孩沒有繼續趕他離開,於是邊說著邊行至桌邊坐下。

    白映兒見狀示意鳶尾為他盛上飯,輕聲問道:「那白熙為什麼要這麼做?」

    男孩聞言又是一愣,這臭丫頭是怎麼回事?他好像沒肯定事情是白熙做的吧?他們手中根本就沒證據吧?為何白映兒就是直接跳過了這個確定的過程,開始猜測白熙行事的原因?

    而女孩像是看穿了他的疑惑,眨眨眼無奈的解釋道:「府中就這麼幾號人,一一排查過後便是白熙,既然認定了只能是他,那不是也得是了。」

    「」白棄一口白飯成功的哽在喉間,鳶尾忙抬手撫上他的背脊為他順氣,而後貼心的端了一杯清水過來。男孩點頭道謝之後盯著白映兒看了半晌,見女孩一副坦然的樣子,不由歎息道:「白熙為何如此,我並不知道,我只知道,在你回府之前,他從未有過這般大的動作。」

    言罷白棄才反應過來自己這話說得有些不恰當,彷彿責怪白映兒帶來災禍似的,不過又見女孩並沒有生氣的跡象,他也沒有貿然解釋,只是心間有些忐忑,看著她的眼神也是幾分躲閃。

    「算了,我們在這裡一味猜測也無大作用,日後再說吧。」白映兒像是突然洩了氣,不再揪著這個話題不放,這般倒是如了白棄的心願,他本就不想白映兒為了白靈去冒險,那樣他自己也會過意不去。

    「不過,你還沒說開始在我院裡一番搗亂是為何呢。」其實白映兒不過是突然想到關於白熙的問題變得很好解決,但也不想把自己跟白熙契約的事情說出去,於是隨口轉了個話題罷,哪知這話剛一出口,白棄便漲紅了臉,目露凶光的盯著坐在一旁的杳,恨恨的開口大有秋後算賬的意味:「你還好意思問!本少爺若不是擔心你出事,至於緊張成那樣嗎?不知好歹的臭丫頭,竟然派人捉我!」

    白映兒在心中大罵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隨即苦笑著看向杳,眼神中大有:「你自求多福吧」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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